「……?」
就这样,四周寂静下来了。小要整理了身上乱掉的衣服后,缓慢地站起来。佐伯惠那只是不安地呆站着。
「请、请问……这到底是……」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在昏倒的这群人周围,散落着几个小钢珠大小的橡胶球。还微微飘散着火药的气味。突然间──由伸手可及的杜鹃花丛发出了声响并晃动着。
「难道是……」
拨开花丛,全身缠着碎布的男子出现了。迷彩服上还匹着伪装用的网子,如同与草木溶为一体般,连身体都轮廓都巧妙地隐藏起来了。也就是业界所说的盖瑞迷彩装(garysuit)。
「千鸟,没受伤吧」
满身碎布的男子开口了。手上拿着一把意大利制的半自动散弹枪,谨慎地连这把枪都做了伪装处理。摘下戴在头上的网子,露出了黑色的脸,大概是因为涂有颜料吧。只有锐利的眼神浮现在黑暗之中。宗介的模样令小要哑然无语。
「……莫非,你一直都待在那边」
「肯定,从第五堂课就埋伏在这里了」
惊愕地腿都软了。
「那么,你一直都潜伏在惠那前方两公尺处啰……﹗?」
「这只是小事一桩」
虽然宗介在无意间自豪地回答,但是由于身上挂的那些伪装,令他看起来就像翻过来的垃圾堆似的。
「我的伪装很完美。那女孩也完全没有发现我。如果让我看到她有任何可疑的举动的话,我将立刻用这装有橡胶昏厥弹的散弹枪击昏她」
数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地化为草木的一部份,并将枪口指向惠那……。如果场合合宜的话,这可是很了不起的特技。
「不过那女孩,却一直不撤退。我正不耐地想采取先制攻击之时,那些男子就──」
碰咚﹗
小要踢飞了宗介。那垃圾堆悲惨地倒下,散乱地在地上翻滚着。
「很痛耶」
「住口﹗如果你在的话,就该要早点出手才对」
「不对,当时我该先确定,那女孩与这群人是不是同路人──」
「还找借口﹗你知道我有多……。可恶、可恶﹗」
在站起来之时,小要不断地踢他摔他,宗介被摔得左右翻滚着。
「唔……被网子缠住了,站不起来……」
「我管你那么多﹗」
佐伯惠那呆立地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宗介。
「这个人是……相良同学?」
「没错,我就是相良宗介」
「但是……这么会是这样……」
她的脸上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相良同学。你看过我寄给你的信了吗?」
宗介辛苦地站了起来,
「你指的是那封威胁信的事吗?」
「不是﹗是那封粉红色的……」
「那个已经爆破处理掉了」
「爆、爆破……?」
惠那受到打击,脚步不稳地摇晃着。
(话说回来,这是哪一国的鸡同鸭讲啊……)
小要抱着头。
「该我问了,你是什么人。虽然看起来不像敌人……。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乖乖地说出来,不准隐瞒」
边说,边拉动了枪壳(pomp),发出了『喀嚓』的声响。
世界上大概找不到,被这样的态度对待,还能向对手抱持着爱慕之念的少女吧。
「这……你实在……太过份了……﹗」
佐伯惠那一边哭泣着一边奔跑着离开现场。小要也只能目送她离去了。
「啊,真为她难过……」
但是,算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更适合她的男生吧……。
宗介一边脱下伪装网一边说,
「好奇怪的女人,把我叫出来居然还说我『太过份』?难道她是个被害妄想症的患者吗?」
「你自己才是吧……」
小要深深地探了一口气,丢下宗介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
第二天早上,宗介上学之时,又察觉了在鞋柜中(才刚修好)有可疑物品。
「又来了……」
他由书包中拿出了塑料炸弹,熟练而快速地着手进行爆破处理──
「给我住手﹗」
小要从旁边出现,把宗介推开。他边摸着自己的头,
「千鸟,很痛耶」
「……早安。不过,鞋柜不能爆破。拿出勇气来,现在就把它打开吧」
「不行,太危险了」
「是吗?」
小要突然伸手打开了宗介的鞋柜,还啪啪地开关了好几次给他看。
「住……」
不自觉地摆出应变架势的宗介,却因为没发生任何状况而呆了一下。
「没错吧,根本没事。那么教室见啰」
小要就这样离开了。
「……」
宗介谨慎地将鞋柜打开。并没有陷阱。只是在全新的室内用鞋的上面,放有一个用浴巾包着的便当盒。将便当盒拿出来时,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是──
《这是一点回礼。总之,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别老是只吃肉干,那对身体不好﹗谜般的恐怖份子敬上》
「呼唔……」
宗介将纸条放入口袋,珍惜地抱着便当盒,穿上室内用鞋,往教室走去。
从南方来的男子完
短篇一 无法置之不理的一匹狼 爱恨交织的厕所文学
爱恨交织的厕所文学——
阳台传来了奇妙的声音,千鸟要也因此睁开了眼睛。
是色狼吗?她将手伸向枕头边的闹钟,然後按了下去。
那是一个英国制的企鹅闹钟,她已经用了快三年了。
原来已经过了七点了。
早晨的太阳很耀眼。这种早晨是不会有色狼出没的。
“呜~~~~~...”
小要睡眼朦胧的站了起来,擦了一下肿起来的眼框,然後就以穿著睡衣的模样走到阳台上。在冷气机的架子上,停著一只附近的白猫。
“喵”
“啊。早安──~~”
猫看了她一下後,就跳到别人家的阳台去了。
小要摇摇晃晃的去冲澡。冲完後泡了一下後,意识就越来越模糊,还差点睡在浴室里。好不容易走出了脱衣间,身子是全裸的,擦了身体与黑色的头发,慢慢的才醒过来。洗好脸後,选好内裤,接著穿上制服。这三分钟,她盯著镜子。细长眼线的纤细脸庞。沉默不语著,看起来有点冷酷,有股成熟的感觉。
“呼。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出来,就好像小孩在撒娇一样。反正,就是这样的事情。
吃完早餐後刷了牙,在做一次书包里面装了什麽东西的总检查。笔记、学生笔记本、PHS、口红、随身听、卫生棉、卫生纸、手帕、OK绷、婴儿油、指甲刀、糖果、头痛药...。
全部没有问题。
她拿出一只金色的手表,接著戴在左手上。这让她看起来没有高中生的感觉,反而比较像大人。
“...好,完美”
她看了一下在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面的人是一个微笑中,三十几岁的女性。这位女性看起来也是有著美女的感觉,眼睛鼻子跟小要很像。地点是在某处的海边,然後抱著一位九岁的少女。
“那,我出门了,妈妈”
小要向著照片微笑了一下,然後就往每天都不会变的路途上学去了。
啊,要快点。第一节有古文的小考喔!
阳台上有著可疑的声音,相良宗介因此醒了过来。
敌人吗?他将手伸向枕头边的手枪。那是一把用了快三年,奥地利制的Clock19。看了一下时钟,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分。
“....”
下床的时候没发出声音,仔细的听著动静,接著踏入了阳台。他指著的枪口,原来是在冷气机架子上的一只黑猫。
“喵”
“....”
猫看了他一下後,就跳到别人家的阳台去了。
快到出门的时间了。他正在吃早餐。一个切过的火腿与一粒蕃茄、矿泉水、盐与砂糖各一匙。虽然不是什麽豪华的早餐。但在中亚战场中,常常会有接近一星期没东西吃的经验,这样看来这份还算是还可以的东西。吃完後,宗介就快速的刷牙与洗脸。这三秒间,他盯著镜子。无懈可击的脸庞,剪成适当长度的黑发。锐利的眼神,眉头深锁,双唇紧闭。
“....”
肌肤的颜色没问题。内脏器官很健康。他开始作著装备的检查。
自动手枪、左轮、战斗用刀、陆军用刀、投掷用刀、手榴弹、闪光弹、塑胶炸弹、万能数位通讯器、夜视镜、特殊对人地雷、急救用品、预备的弹药、各种药品...。
“...好。完美”
现在做著出发的准备。他看了一下贴在墙上的照片。在那张退色的照片中,有许多穿著迷彩服的男子站在一起。受到损伤的强袭机兵的手腕与腰部之间,挂著小把的自动手枪。他在原地立正。
“那麽,我出发了”
相良宗介卷了一下学生服的袖子,然後把课本与笔记放进书包内,接著就往上学的路上出发了。
喝,打起精神来。第一节课有古文小考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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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要在东京郊外的京王线泉川站下了电车。因为那附近有很多间女子大学与短期大学还有高中,所以车站月台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子,而上班族则只占了一半的比例而已。
“千鸟同学!”
“嗯?”
在车站月台的她被一个声音给叫住,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跟小要一样是阵代高中的学生。
“啊。是白井呀?早安”
小要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後就背对著对方走掉了。
“等等嘛。昨天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呀?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是什麽事?”
“我呀,不是说过想要跟你在一起吗”
“喔──那件事呀。不行。免谈。却下。给我走远一点”
说完後就从现场离开了。
“等...等一下!”
那个白井某人抓住了小要的肩膀。小要则露骨的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你很烦耶。我不是说了不要了吗?”
“为什麽!?我已经跟现在的女友分手了...”
“这不关我的事”
小要拨开他的手。但对方则抓住了。
“等等听我说!”
他现在粗暴的抓著她的手。
“痛...!”
“难道我就这麽不能信赖吗!?认真考虑一下吧。我是真心的...呃?”
脖子突然有一阵尖锐的触感,白井就这样闭了嘴。
“....什?”
不知道什麽时候,有人到了他的後面,他的脖子上有著一把战斗用刀。
“到此为止。可疑的家伙”
那个拿这把怪刀的主人说了这句话。
小要看了他一下後说道,
“啊,宗介。早安”
她打了个招呼。
白井的肩膀後面藏著一个熟悉的脸孔。紧闭的双唇。穿著阵代高中的学生服。他就是小要的同班同学相良宗介。
“千鸟。这男的是?”
“昨天,放学後找我谈话那个二班的白井。就这样”
“是这样吗?”
宗介在耳边轻声的问著。对方小声的回答著,
“...是,是的”
“为什麽接近她。是政治的目的?诱拐?不准隐瞒,给我全部说出来”
“是...是?咿...!”
冰冷的刀锋只要在几厘米,就会切入肌肤里面。
“跟我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小要看著脸色已经发青的白井,她就跟宗介说道,
“好啦,宗介。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就放了他吧”
宗介疑惑的把头转向她。
“真的吗?”
“都说是真的”
“谁说人质可以说话了,你不知道要安静吗?”
“我非说不可呀!!”
“哼哼...”
他拿刀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对方也因为这样而吓的发抖不敢说话。
“听好。你刚刚出手的对象,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也就是,学校里地位第二高的人是也”
“是,是...”
“这次就放过你。但是,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的话。我连你的亲戚朋友都不会放过。知道吗?”
“怎,怎麽这样...”
“我会把指甲硬生生的拨下来後丢到嘴巴里。你会知道这世界上最极限的疼痛,而且会叫你的妻子或小孩来做”
“好了没啦,喂”
听到小要不耐烦的叫声,宗介就将对方给放了,
“知道了吗。给我滚”
白井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下子就跑进了杂乱的人墙里面。
“真是的...。就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吗,这个战争痴呆男”
“我根本没有认真”
小要不了解他所谓的认真到底是什麽。他小的时候从海外───也就是那些有著严重动乱的地方长大,最近才转学到这里的宗介,对於这个和平的日本一点常识也没有。
“好啦好啦。总之,谢谢你啦。那赶快去学校吧。第一节课是古文的小考”
“嗯...”
小要抓著宗介的袖子,两人跑著离开了月台。
那一天的午休───
“今天不知道怎麽搞的,总觉得有股奇妙的视线盯著我”
小要如此说著。背对著青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著没什麽味道的菠萝面包。在她的前面坐著几个同班的女子,拿著便当盒。
“奇怪的视线?是男孩子吗?”
拿著吸管插入香蕉橘子的综合果汁,小要的一个朋友说道。
“不知道?只是...该怎麽讲,就好像在肩膀旁边看著一样”
当她说出来时,小要也转头往附近看了看。
“嗯~~~...。是昨天回家时找你的那个吗?好像是叫做白井...”
朋友这句话,让小要有了反应。
“喔──,对对!那家伙呀,今天早上还跑到泉川车站的月台上等我。对吧,宗介!?”
吃饱离席的宗介出声了。他刚刚才以战斗用刀削著熏肉,然後就这样放入口里。
“说什麽没听到。刚刚说了什麽”
“所以说,早上呀...”
这时,教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名男学生。
“千鸟君在吗?”
那人以沉稳与响亮的声音叫著。
“啊,林水学长”
那个男子是个瘦瘦高高的三年级生,飘逸著沉静威严的风貌。戴著眼镜,摸著大背头的发型。他的学生服是英国制的高级品,穿起来很适合这位年轻人。他───就是林水敦信,这个学校学生会的会长。
“有什麽事吗?特地跑来教室”
“哼哼。会感到困扰吗?”
“并不会...”
“只是你的脸上有著,“敬爱的上司同时也是伟大的指导者,林水学生会长阁下,亲自到教室来找我。我真是全亚洲最幸福的人”这样的感觉...”
“你是北朝鲜电影的狂热者吗”
“那种人跟我所想的东西并不一致。我是很尊重自由的。像是色情漫画上的局部描写我就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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