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份器量相应,奢华的世界里了」
「奢华的世界?那家伙会想要那种东西么?」
索非亚小姐露出苦笑,
「这仅是我的预感,那孩子在学校里是不是被排斥了呢?」
「……」
因为她说中了,所以我也语塞了。
「这是个对外国人反应强烈的国家。加上那美貌更是如此。在普通的公立学校就读实在太引人注目了,要融入其中是相当困难的吧。——但是,我从真那酱那里听来了,真凉拜你所赐,找到了社团活动的同伴了吧?」
「是那家伙自己创造的社团啦」
扯远了。把话题换回来吧。
「跟有钱人结婚,那家伙就会得到幸福么?即便是用金钱建筑的家庭?」
「我觉得可能性很高」
索非亚淡然地,却又果断地说道。
「说到政治结婚,您可能自然会联想成没有爱情的冷淡关系,但实际上并不如此。因为家人之间的羁绊强烈,所以大多能建筑比普通恋爱结婚的更为安定的家庭。这是我自己见闻过各种各样形式的婚约后所得到的” 实感” 。那孩子的父亲,也会选择能建筑如此关系的对象吧」
因为他是个精明的人啊,索非亚小姐如此补充道。
「那么,真凉的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你们身为父母却以这样的方式分手了,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
「正是因为我和那个人是恋爱结婚,我才会这样说的」
索非亚小姐望向远方,
「在我们邂逅的时候,我们是真正相爱的。恋爱是这世界的一切。除了对方以外,我们什么都不需要。所以我才不顾双亲反对,从异国来到这里」
简直就像是,燃烧起来的爱恋一样——
索非亚小姐就像是在愐怀过去一样,一脸珍惜地说着。
「这样的话就别分手啊!」
我怒吼了。
我的怒火溢满出来,怒气上冲,停不下来。
「恋爱是这世界的一切?燃烧起来的爱恋?那你就给我坚持到底啊!到死为止都给我坚持到底啊!都跟到这么东面的国家来了,给那么多人添麻烦都要在一起,一旦厌倦了就说拜拜什么的,你这个——恋爱脑啊!」
索非亚小姐一言不发地接受了我所有的责骂。
「你那份怒火,我觉得是正当的。我跟那个人都同罪。无论被真凉和真凉的朋友怎样责骂,我都不能反驳」
「那么,你就阻止一下女儿的政治结婚啊!」
「不过即便如此——不,应该说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我们的判断没有错。我们那燃烧起来的爱恋失败了。这是我和他的共识。所以,我才决心不可以让真凉重蹈覆辙」
「……给我,等等啊」
等等啊。
这种说辞,我记得在哪里听说过。
非常的熟悉。我对这个有印象。
「恋爱的热情总有一天会冷却。任人都不能永远燃烧那份热情。这样就应该把其穿插进去并设计人生,他是这样说的。要把人生里的恋爱要素排除。我也赞同他的观点,并决心把真凉留在夏川家并让她得到幸福,才离开了那孩子」
对了。
是恋爱反对派。
我跟真凉共有的唯一信念「恋爱反对派」,不就是这样么!
「……道理我明白了」
我拼命整理凌乱的心情跟打结了的思维,挤出声音来。
数数吧。
让心情冷静下来,慢慢地数一二三。
「你们的目的,我很明白了。道理上是说得通的。但是——即便如此,你伤害了真凉的事实还是不能动摇的。只要这点依然存在,我就绝不会承认」
索非亚小姐默默地点点头。
她非常清楚一切都是自己不好,但是却无意改变自己的意见。就是这么一回事么。
再讨论下来也只会变成并行线而已。
「索非亚小姐,最后请你告诉我。你会跟真凉—」
「既然都变成这样了,我觉得我必须在这阵子去见见她」
那是像是把苦痛拼命忍住的嘶哑声音。
「你明明都答应说不会再见她了,为什么会改变主意的呢?」
「因为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真凉,她是不会理解我的用意的。但是,那孩子却凭着自己的意志追着我过来了。我太小看那孩子了呢。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向她道歉」
索非亚小姐取出了手帕,按到眼角上。
「即使我费尽唇舌,被那孩子怎样责骂也好,我也不得不向她传达我的意志。若我不这样做,那孩子一辈子都会深信『父母希望自己不幸』的。——这一点,唯独这一点,我必须避免」
「我明白了」
若是这理由,我能接受。
还有机会去拯救真凉。
「时机可以交由我决定么」
「交给您么?」
「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不只是您一人的责任。我认为元凶是那个父亲。要道歉的话,就不得两个人一起道歉」
「……我不觉得那个人会这么简单应允」
「即便如此」
我加强语气说道。
「要填满那家伙失去的部分,就只要这样做了。所以,我会这样做的」
索非亚小姐依然用手帕按在眼角上,不断点头。
「一切就交给您了。到时候请给我连络」
索非亚小姐把手机的邮箱地址交给我以后,就回去了。
——真是的,大人这种东西啊!
一想到真凉至今为止都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就觉得无论她说什么道理都不能饶恕。真凉的父母只是把女儿弃之不顾而已。绝对要让他们道歉。
但是。
我不得不知道。
我不得不看透自己应要战斗的对手,自己应要打倒的对手。
恋爱反对派的敌人,是恋爱反对派么?
这世界满是矛盾。
第九卷 12 真凉的世界充满OO
周日的下午——
因为实在太,实在太闲着没事做了,所以我今天试着挑战边蹭蹭边学习的艰苦修行。
「蹭~蹭蹭,蹭~」
我边把因为吸啜得太多而变得软绵绵的吸管在嘴巴里插入抽出,边做数学问题集。其实啊,这是跟锐太先前做完的那本一样的问题集喔。他说过自己用了一个月才做完。那我就用半个月做完让他瞧瞧吧。呵呵呵。蹭。
在我快速地动吸管和动笔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
使人心情激动的华丽声音。「BLOODY STREAM」的前奏!(注:JOJO第二部的主题曲)
是锐太!
「讨,讨厌啦,等等。怎么办呢?」
他居然会在这样的周日下午打电话来,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有什么事呢有什么事呢?是关于社团的连络么?不对我们社团才没有什么事要打电话传达的。现在在这里附近所以想上来喝杯茶,之类的?不对那个土包子才不会有那种挂心呢。做了午饭给我拿过来了?这个倒有可能,毕竟圣诞节的时候他还给我送过豚汁来了嘛。
嗯嗯,但是。
我现在和锐太可是在冷战状态的啊。
都怪那男人对我而不是春咲同学做出温柔的举止,所以我现在把他放置PLAY了。
继续这样无视他好么?
不过这样的话,要是明天在学校跟他碰面的话,可能会变成「为什么你昨天不接我电话啊」「啊啦,你有打电话来么?」「别装傻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啊有的话就快说啦我会改的我会改的」,然后再土下座的话,
——啊啊!?挂断了!
等,为什么挂断了啊那个男人!还只是响了三分二十五秒而已嘛!到我接之前都给我打下去啊!永远永恒地给我打下去啊!笨蛋!白痴!中2病!木头人!童贞屁道理屁混蛋就是这样的……
啊啊恩…又响了…
今次一定要接到快点快点快点啊啊啊啊啊啊要挂掉了了了了了了了
『喂喂,真凉么?』
『YES喔。在难得的休息日里打来有什么事呢。你会不会太没有常识了?』
我努力用冷漠的声音回答。
因为我在回答的同时还在房间里兴奋地小跳步着,要压抑声音非常费功夫。
『抱歉。你在忙么?』
『也没有在做什么重要事。那么?找我所为何事?』
『其实啊,我正在往你家的公寓去啊』
————
『啊啦。那还真是难得呢。到底有什么事呢?』
『我有话想跟你说。你能下来么?』
『真没你办法。让你扑了个空也太可怜了,我就下去吧』
KITAAAAA!
自家前的约会KITAAAAAAAAAAAAAA!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啊啊,要穿什么呢?
父亲前阵子送来的礼服?不,要是我打扮过头的话锐太会得意忘形的。最重要的是,胸口开得太低了,对童贞来说刺激太强烈了吧。哎哟哎哟,还有正装呢,现在马上叫出租车去美容院……到时候太阳公公都要下班啦!
把衣橱乱翻一通的结果,就决定了穿空色的束腰百折裙而安然谢幕了。
我手碰着心跳加速的胸口,走出了公寓的入口,发现锐太一脸不高兴的站在那里。什么啊,你给我表现得高兴一点啊。难得我都愿意跟你见面了。
「不好意思啊真凉,突然叫你出来」
「是呢。嘛我原谅你就是了——那到底有何要事呢?」
「嗯……」
锐太一脸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也不是说什么要事。只是想和你久违地聊聊天」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每天都在学校见面了嘛」
「不,总觉得你最近很冷淡嘛……」
呼呼。看来作战有效果了呢。
「因为我可不能让你把春咲同学晾到一边去,还跟我友好相处啊」
「你啊,还在说那种话么」
锐太就像是惊呆一样如此说道。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么。我和千和都不希望你这样做,这样反而只会使我们更生硬而已」
……嘛,的确如此。
春同学自己本身也已经干脆地否定了,让别人来插手可能只是会徒添麻烦吧。
那么,可以了么?
只是跟锐太两个人聊聊天也没关系么?
「站着说也太那啥了,我们边走边聊吧?」
「……嗯,对呢」
结果还是接受他的邀请了。
啊啊。跟锐太这样走在一起还真是久违了呢。自我们一起拜访妈妈那里以来,已经有三个月没这样一起走了吧。
「五月真不错啊。既不冷又不热。我最喜欢这个季节了」
「明明还只是个高中生,说出来的话却像个老头子一样呢」
「话说起来,你喜欢哪个季节啊?」
「虽然没有特别喜欢哪个季节,不过我讨厌春天呢」
「讨厌春天的人还真罕见啊。为什么呢?」
「在刚刚开始新生活的气氛下,大家不都闪闪亮亮高高兴兴的嘛。我啊,一看见这种的就觉得恶心」
「你真是负面到骨子里啊」
「啊啊,不过五月我倒是挺喜欢的喔。因为大家都发现到闪闪亮亮高高兴兴什么的都是自己的过度幻想,眼睛里都开始出现灰色的浑浊气息了」
「负面过头了反而使我安心下来了啊」
哈—真是很安心啊。
这种心情到底是什么呢。只是跟锐太说话,就能使心情如此的平静。
「锐太君觉得马克怎样呢?」
「出场了三页左右就觉得『啊这家伙要死了』」
GOOD。反应相当灵敏的回答。
马克?德国的原货币单位怎么了?我才不是在问那种愚蠢的事情。说到马克,除了那个在JOJO第七卷出场的,凯撒的朋友以外就没有别的吧。(注:马克是德国1948…2002的货币单位,现已被欧元取代。真凉想说的马克是在JOJO第二部出场的角色,该角色出场没几分钟就插了个「我回到老家后要结婚了」的死旗后理所当然地死掉了。另,翻译君在科普的时候发现JOJO马克的声优和锐太一样是逢坂良太)
「我也有同感。但是,在我第一次读第七卷的时候还不知道『死亡FLAG』这句话。幼年时的我只是怀有『只有自己感觉到并深信的不祥预感』,边满头大汗地翻页,边在心里祈祷着『马克快点逃快点逃快点逃』」
「现在再看一次就会想嘲笑他『别立FLAG好么』呢。JOJO明明什么改变都没有,我却已经改变了啊」
「但是现在再看一次那之后的情节,那份热血也未曾改变啊」
「是凯撒摆出了那个POSE那里吧」
「没错。他在漫画第四卷的封面里摆出了熟悉的『在脸孔前摊开双手』的POSE了,那可是忍耐着悲伤之情的表现啊。JOJO的POSE不仅是奇妙而已,一切都有意思的——」
「嘛,话虽如此,你也不要在公众场合JOJO立好么」
「哎哟,我什么时候做那种事了?」
「就是现在啊现在!不要猫足立了好么么!」
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开心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这种把手伸到发痒地方去的感觉,不可能有啊。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但愿锐太也有跟我一样的感觉——
这时候,有一对男女二人组从三丁目的公寓的转角里走了出来。
个子非常高的男生,跟个子跟春同学差不多矮小的女生组合。
男的那边露出了相当友善的微笑,女的那边却愁眉苦脸的。
这两个人的脸,我有小许印象。是羽根高的学生吧。
在我想着「让别人看见糟糕的地方了」的时候,锐太却低头行礼了。
「会长,副会长。你们好」
啊啊,我想起来了。是学生会长和副会长来着。怪不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了。
「跟分了手的女友约会么?你的周围还真是不稳定啊」
会长一脸怀疑的瞪着锐太。似乎对我们没有多少的好意。
在我想着锐太会肯定还是否定那句「约会」而心跳加速的时候,
「您们那边才是,在校外也是在一起的呢」
他如此说道,区区锐太却很好地蒙混过去了呢。
「我和玖琉美酱她可是青梅竹马啊」
「所以说啊响月,别在人面前叫我玖琉美酱啦」
原来如此,这样一说,他们之间还真是有种跟锐太和春同学相似的那种「不客气」的气氛。所谓的青梅竹马,大部份的都会散发那种氛围的么。
我稍微有点兴趣,就问了个深入的问题。
「难道,您们两人在交往么?」
「完全不是的说?」
我本来还认为会是从害臊地否定,或是适当地混水摸鱼的这两个恋爱喜剧选项中二择其一,男的那边却果断地摇摇头了。
「我在小学的时候向玖琉美酱告白过了,不过被甩了啊」
「所,所以说啊,那种话就别说了啦」
会长脸有点红的这样说道,却没怎么认真对待。
给人一种极其普通,自然的感觉。
「家在旁边,学校又在同一所,嘛,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样啦。到大学倒是要分开了,有够清爽」
「玖琉美酱真是冷漠啊。我太寂寞了都要哭了啊」
「你在说什么蠢话啊。明明已经有女友了」
什么啊,是这样一回事啊。
「这样的事,那个,不会很糟糕么?比如说您们两人在一起的场面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