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额……”
铅华太子又问了许多太子殿下的喜好,许辞有些不耐和警惕,“铅华太子殿下问得这么细致,莫不是为了雪笙公主?”
铅华太子皱起眉头,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雪笙?这与她有何关?是孤自己仰慕太子殿下,想了解他的喜好,待朝拜当日,孤也好投其所好,在太子殿下心中留下个好印象。”
许辞无语,雪国太子如此天然呆萌,到底是因为雪国人都天性善良使然,还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
“太子殿下结识朋友只认品行,不看旁的。”许辞手握拳放在嘴上虚咳一声,“铅华太子殿下待人亲和,品行极佳,太子殿下定会与铅华太子相处甚欢,铅华太子不必担心。”
铅华太子认真地点点头:“那正好,我就放心了。”
在三楼的女帝看见许辞掩嘴咳嗽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的小爱宠做个咳嗽的都作都这般可爱,朕甚是满意。”
库路:陛下,莫要胡想了,首先您要先让他成为您的“小爱宠”。
“陛下,此人虽然是平民出身的朝廷命官,可据属下调查,曜国太子殿下对此人多有庇护,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女帝不以为然,“我看上的小宝贝,自然是被众人争抢的对象,若是得来的太容易,我反而不喜欢了。有点挑战,正是情趣。”
见女帝无所谓的态度,库路也不再说什么,他也并未将太子对许辞的关系程度放在心上。再如何关心,许辞也只是曜国太子的一名臣民罢了,那曜国太子如何也不会为了一名臣民与我大金国剑拔弩张吧。
女帝挑帘有些累了,便放下帘子低头喝了口水。
女护卫见状,闪到一边重新为女帝挑起帘子一角,女帝抬头正要再远远端详许辞,却发现他们几人已经站起了身,正是作势要走的模样。
遗憾地叹了口气,女帝注视着许辞离开,这才命手下将帘子放下,自言自语道:“来日方长,辞宝贝,我们改日再会。”
许辞临走前只是客气地问了一句“铅华太子是否到在下府上一坐”,如今日近晌午,正是用饭之时,照常人的习惯,必定推辞。
可铅华太子还没了解够太子殿下呢,他本就是不舍得许辞离开,如今许辞一问,他登时两眼放光,“那恭敬不如从命,孤便多有叨扰了。”
许辞:……
……
念白已经为许辞梳好了发髻,许辞露出光洁的额头,鬓角两侧留下两缕尾发,一副谦和有礼的世家公子模样。
门外有人来报,“爷,颜四颜公子来了,如今正在书房候着。”
许辞这边收拾妥当,推门而出,“好,我知道了。”说罢便领着念白念孝朝书房而去。
书房中,颜四正在欣赏书桌前摆放的一盆冠世墨玉牡丹,这牡丹是许辞从扬州带回来的,带来是长势还一般,如今经过许辞近一个月的呵护,已然大好。
泼墨般的花瓣向外延伸,花团锦簇,格外抢眼。
颜四露出欣赏之色,许辞料理这盆花的时候从不假人之手,都是亲力亲为,短短月余竟有如此成效,可真是用了心了。
他正在欣赏时,门“吱呀”应声而开,许辞便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你回来了,人都找过了?”
颜四拱了拱手,“找是找了,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
许辞摇头,“许长宗手里有个账本,这几年来买卖试题的名单都在他那里。然而这本账本费远征他们都不知道。”
前世他无意中发现了这本账本,他对许长宗怀恨在心,背着元帝当朝便将账本呈了上去,逼着元帝当朝答应审理此案。
看当时李昊晟惊讶的表情,他必定不知道有这本账本的存在。
凭着前世的记忆,他虽然知道参与此事的都有谁,可他没有丝毫证据,只能如此试探李昊晟等人。颜四找他们并未谈什么买卖试题的事,他聊得都是些恭维结识的话。
李昊晟知道此事后定会找他们核实,这几人口径一致,以他多疑的性子,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对几人心生怀疑。
第54章 小辞被戏()
太子殿下这些日子事务繁忙,许辞不能常伴其左右,入宫上职都无甚动力。
今日他休假在家,今日却也是友邦朝拜之日。
艳阳高照,晴空碧天,正是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金国女帝到来后并未可以隐瞒身份,她来京不久,太子殿下便知道了她的动向。今日早已做好万全准备。
这一点许辞并不担心,金国女帝并非冲着大曜国而来,她此次前来非敌非友,但也没带敌意。她此次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雪国的铅华太子。
金国女帝喜好白面嫩肤的美少年,她正是看上了雪国太子可爱减龄的娃娃圆脸才会一直穷追猛打。
可当日他在面见铅华太子之时,铅华太子曾有问过太子对男子妆容的看法。
“太子久经沙场,平日结交甚好之人皆是虬髯大汉、肌肉虬结的真男人。”许辞昧着良心说了这话,只希望今日有用。
而另一边,金国女帝坐在帝座右手第一位,对面帝座左手第一位的正是雪国太子。
帝国女帝眉头紧皱,看着雪国太子的眼神里带着嫌弃。
这雪国太子几日前还是白白嫩嫩的可爱模样,怎么两日不见,几日就是这般黑头土脸,下巴上一脸胡子拉碴的邋遢模样。
雪国太子却不理会金国女帝,他自打坐下,眼神便没离开过皇帝身边的太子殿下一刻。因第一日只是朝拜,各友邦行了朝拜礼,太康帝又讲了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上午的朝拜便可结束了。
到了下午,太康帝带着首领游览曜国京都繁荣景象和皇宫景致。
时间匆匆而过,便到了晚上。
白□□拜是大事,而晚上的晚宴才算是重头戏。
晚宴时分,各国首领或代表可领其使团参加宴会,而群臣中,太康帝在朝堂中选出了五十位大臣参加。
宴会之事也是有太子殿下和礼部一同打理。友邦为客,但远近亲疏也是各有不同。金国虽是不请自来,可金国毕竟是与大曜国、月国齐名的三大国之一,其座次自然也是最高规格才能不会失礼。
之于迦楼国,今年刚为附属国,本该优待。
但它却是因为先行冒犯大曜国才会有此下场,李昊琛并未给他安排什么好座位,只是将迦楼国远远地安置到了角落处。
迦楼国国君脸色尴尬无比,特别是看到平日与本国争斗不休、实力不如自己的雪国排在第一位,自己却在最后一位时,那个脸上的表情真是五颜六色地,好不精彩。
旁边的附属国见了皆是心中冷笑,不自量力的迦楼国,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也是自食恶果,不值得同情。
友邦安置在了主位左侧,而本国官员,皆安置在了主位右侧。
今晚虽说是夜宴友邦,但其实暗斗早已开始,今夜先是友邦与大曜国斗艺、斗舞。
到了明日之后的几天,便是斗文、斗武、斗马、斗香、斗马球等等,争斗数日,直到最后一日才会消停。
五十位大臣皆都是陛下亲自挑选而出的,许辞本不在其中。可太康帝转念一想,许辞是太子的福星,来了也好,便在最后将礼部侍郎划去,改为了太子冼马许辞参加。
许辞作为大臣里官位最低的一人,按照规矩便坐到了最后一个角落里,正好与那迦楼国正面而对。
雪国坐在第一位置,虽然金国来访,李昊琛还是将雪国安排在首位,可见大曜国对雪国的重视之意。雪国铅华太子已是对太子殿下的毫不保留的盲目死忠崇拜,便是太子殿下将他安排在最后一位他也乐意之至。
他虽天真,但却并非不知大曜国如此安排的深意,见便是金国来了,大曜国也并未对他们雪国有一丝亏待,铅华太子心中大为感动,对太子殿下的盲目崇拜又加重了几分。
而金国女帝屈居第二,脸上却是一片悠然自得。她今日特意穿了一件嫣红色的华贵长袍,只因为她的小爱宠喜欢红色,她便也着了红。
头发并未有任何步摇流苏的点缀,她只是将头发高高扎出一个马尾,红衣加身,一身不容人忽视地气势立于宴会。
而对面,首位坐的是刚刚丧偶的恭亲王,太康帝的亲弟弟。
第二位金国女帝对面才是坐的太子殿下,李昊琛身穿玄色四爪金蟒长袍,脸上面无表情,眼眸中如有暗波流动,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冷肃的霸气。
金国女帝与李昊琛在这宴会之中,一个如一团燃烧的烈火,一个则如一块极寒的冰块。两人分庭抗礼,暗中汹涌。
女帝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唇角一勾,向对面的李昊琛举了举酒杯:“素来听闻大曜国太子殿下骁勇善战、气质不凡,今日得见,果然是龙章凤姿,他日必成大器。”
李昊琛眼中神色分毫未改,举起酒杯会以一礼,“多谢陛下谬赞,我大曜国友邦盛宴,能得陛下亲来,可谓是蓬荜生辉。”
两人你来我往,暗自争斗。
许辞酒量小,喝了几口就不行了。盛宴上的觥筹交错是在不适合他,找了个如厕的借口后许辞便摇摇晃晃逛到了后花园。
太子殿下见许辞走时摇摇晃晃地,便知他这是又醉了。刚要起身追上,却被对面的铅华太子突然叫住,“太子殿下,多谢大曜国这些年来对我雪国的护持。我铅华不胜感激,只能以薄酒敬之,以感念大曜国之情谊。”
太子殿下皱起眉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眼睛却亮到耀眼的雪国太子,一阵头疼。
这到底是怎样的奇葩,老天您快来收了他吧!
太子殿下不能离开,金国女帝却是借故退了出去。
金国女帝挥退跟随的侍从,循着远处摇摇晃晃的红色身影便追了上去。
许辞如今正是要往后花园而去,他在这个宴会中本就是无足轻重,便是离去整晚也不会有人发现。
他如今想的便是到僻静之处好好醒醒酒,再睡上一觉等着宴会结束方可回家便好。
五月中旬,白天已有热意,晚上确实清风徐来,颇为凉爽。
微风吹拂着许辞微醺燥热地脸颊,带来丝丝凉意,许辞顿觉神清气爽,只想大声叫好。
他这般想着,便也做了出来。
女帝尾随其后,便见到自己眼前的那个身影突然举头仰天大笑一声,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哈哈,好风,好风啊!”
那模样端的是那恣意随性,好不快活。女帝眼中流出艳羡之色,竟久久不忍上前去打扰许辞动作。
吆喝了两嗓子,许辞也有些累了。他随便找了个可以赏到月亮的凉亭便进去坐下,打算打个小盹。
刚坐下没多久,他只觉得身后似乎后脚步声传来。许辞一凛,猛地回头:“谁!”
女帝也没有被发现偷窥时的尴尬,她从容地从花丛后走出,笑道,“朕有些微醉,便打算来此吹些凉风醒酒。没想到来时许冼马已在此处,朕委实不好打扰,才未走出。”
见是金国女帝,许辞重又坐回去,“陛下好雅致,小臣也是来醒酒的。”
金国女帝心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来醒酒的,你喝酒喝醉了,朕看你却是也看醉了。
缓缓走进凉亭,金国女帝挨着许辞而坐,“许冼马似乎醉的不轻?”
“小臣酒量不好,陛下莫见怪。”许辞双目无神,脑袋摇摇晃晃的。
金国女帝见了他这样呆头呆脑的憨态模样,心中又喜欢得不得了。这小东西,真是个多变的娃娃,一会儿像个小豹子,一会儿又像只小猫。
见许辞晕乎,金国女帝便大胆地将手搭在许辞腰上,将许辞收进自己怀中。空着的手忍不住捏了捏许辞娇嫩的脸颊。
手上滑软一片,好不舒服。
那边,太子殿下终于应付完了雪国太子,脱身时却发现眼前的金国女帝早已不见。
他大惊,连忙起身而出。
素闻金国女帝行为不检、喜好男色,偏爱美少年。
希望是自己搞错,但若是她敢对小辞有一丝半毫的妄想……
太子殿下寒潭似的眸子眯起,眼中溢出杀意,便是金国女帝,他也决不轻饶!
太子殿下寻到后花园时,眼前情景登时让他气得险些冲过去把人给杀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喝一声,及时止住了金国女帝的动作。
金国女帝无不遗憾地拉开险些就要碰到许辞嘴唇的嘴巴,“太子殿下难道看不到吗?许冼马醉了,朕在为他醒酒。”
太子殿下脚底生风般冲过去将许辞拉到自己身边,眼中射出的冷意足以冰冻起这一片后花园,“小辞是孤的太子冼马,他醒不醒酒不劳陛下操心,自有孤来帮他。”
说罢当着金国女帝的面,低头狠狠亲了许辞一口。未等女帝感应过来,李昊琛已然运气轻功带着醉熏的许辞飘然离去。
金国女帝独留在原地,久久才回过神,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一张英气无比的脸带着几分雅痞之气,“有趣,有趣,这样朕抢起来才会有趣。”
第55章 许辞表白()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带着许辞飞也般地离开。
他前往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太子东宫寝宫之内。进了自家寝宫,李昊琛轻车熟路走进寝殿,
将许辞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刚才因为一时心急,竟忘了理智。只想着震慑金国女帝,却忘了小辞还睁着眼。
来的过程中太子殿下连低头看怀中那人的勇气都没有,只怕一个低头,就看见许辞嫌弃的表情。他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若是让此时单纯的小辞知道自己的额龌龊心思,还不知该如何作想。
太子殿下心中苦笑,想他征战沙场,面临过无数次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可什么时候怕过?
如今就竟然胆怯如懦夫!
他本就不该是这种思前顾后、唯唯诺诺、不敢作为的性格。
在今日金国女帝出现之前,他还想着要徐徐图之,可今日那金国女帝如一根钢刺般强势地插入,居然要趁小辞喝醉的时候调戏他。
这种霸道简单粗暴的行为,对小辞这种懵懵懂懂的少年,反而是最有杀伤力的。
而何况那女帝本身姿色不俗,还是女子。只这一点,便要比他占优势。可那又如何?
女帝那般强势地要闯入许辞心中,却恰恰表明她并不在乎许辞的感受。要论这时间谁最心疼、最爱许辞,他李昊琛若是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
小辞儿时如小兽般戒备于他,他用了一年时间才令他亲近自己,随后他又用了三年时间才捂热了那颗戒备的心。
直到十岁,小辞才开始敞开心扉,对他真正刨心以对。
他之于小辞,必与旁人是不同的。
想通了这点,李昊琛便也没有了方才的紧张和愤怒。他小心放下许辞,这才低头看了今晚的第一眼。
本以为熟睡的许辞如今眼中清明一片,正定定望着太子殿下。
李昊琛滚了滚喉咙,低沉喑哑的声音像一坛陈年老酿,让人听了不觉沉醉:“小辞,你可是醒着?”
许辞睁着眼,自然是醒着。太子殿下之意,是问他是否是清醒的。
许辞却是听明白了,他顿了许久,突然痴痴笑出了声。太子殿下皱眉,看来是喝醉了。心中又是侥幸又是遗憾,既想让小辞知道又不想让小辞现在就知道的滋味好不酸爽。
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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