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想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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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想当主子-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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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杏暗叹一声,方才在镜前她是准备取下来的,可自己对自己下不去狠手,她怕疼的很,便没取下来,谁想这胭脂眼睛这样厉害,竟一下就叫她瞧见了。
    她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耳边便又传来胭脂一句满含深意的话:“我晓得了,定是你的情郎送你的……”
    娇杏闹了个大红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总之被气地一下甩开她的手,侧躺过身子再没搭理她。
    胭脂对着她的后背又是翻白眼又是咬牙,张牙舞爪一阵,她亦是躺下来,同样气哼哼地背着她睡。她睁着眼睛竟是失眠许久,何时入眠的已记不清,只晓得睡熟前心里有个念头,那便是她也想得个同她一样的镯子……

  ☆、第39章 连载

这厢梁浩博自偏厅内出来,便往姐夫所在书房去了。
    哪想书房内灯燃着,人却不在。他有些闲适地走至案前,想着便在这处等上一等,姐夫便是有事离开了,一会子总要回来的。
    他转到椅上坐下,本想观察观察姐夫平素都爱看哪一些书时,一个晃眼,却见书案正中的一个抽屉小敞着并未合拢,一时无事便随手拉开来看,入目便是好些幅画卷。
    他一时好奇,便随手拿起一卷打开来看,这一看方才还轻松惬意的眉头便深深蹙了起来。这上头画的乃他红颜薄命的胞姐,指腹摩裟两下在画卷中仍旧清丽绝伦的姐姐,心里长叹一口气方又慢慢合上。
    结好丝带放回原处,正要合上抽屉时,却又见左侧角落处单独放着一卷,他看一眼右侧几乎成堆的画卷,到底没能压下好奇之心,伸手拿了起来。
    哪想打开一看竟不是他姐姐,梁浩博面色微变,再次往画中之人的面上看去。倒是个姿容不俗的,只如何能与他姐姐相比?他皱眉,再往下看便见日期极近,竟是近来才作的画。
    这画中之人他不曾见过,梁浩博手拿着画卷正是疑惑之际,耳边忽地便传来脚步声,晓得是姐夫回来了,他慌忙卷起画,可到底慢他一步,还是叫他进房瞧见了。
    楼世煜一瞬间面显不悦,上前不及梁浩博开口解释,便一手夺过来,仔细卷好系紧放回原处。
    梁浩博已经退至老远,他在底下两对排开的椅上坐下,一面随手倒着茶喝,一面状似不经意地道:“姐夫方才哪里去了?弟弟闲着无事便打开看看,倒看见个面生的美貌姑娘,只年纪小了些……”
    梁浩博深知姐夫脾性,晓得不是个轻易发火的性子,因此静下心来倒也不再慌乱。他见姐夫不搭理自己,一时也不觉难堪,反倒转移了话题:“弟弟与姐夫许久不曾相聚,今夜弟弟便留下来,我二人一道……”
    哪想梁浩博话未道完,楼世煜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道:“来人,送梁二爷。”
    梁浩博眉头一皱,心有不快,但到底不再同他多话,跟着下人一道出去。
    待到了第二日一早,他又来了。
    这回想是姚氏亦闻见了风声,他刚入府门,便有姚氏派下的丫鬟前来传话:“太太道,梁二爷许久不来却是想念的紧,请梁二爷与世子爷做好了学问后,便一道过来用午膳。”
    梁浩博自是没有不应的。瞥见丫鬟离开后,他心下又是不屑。这一个姚氏,他可从未将她当作过是自己的舅母,他的舅母除了郭氏余氏之外,便只剩下早去的大舅母殷氏了。
    摇着头去了姐夫院里,昨日便打听得消息,姐夫今日休沐,不若他今日也不便来此。
    楼世煜一听下人禀报,眉头就是一皱,胭脂正立在他边上为其打扇,见此也是轻轻皱了眉头。
    楼世煜抬手命下人退下,却是未道准不准许进来,竟是有着晾晾他的意思。
    难得空闲,他便想着将书房整理一下,这样的事本是交予小丫鬟来做便可,但考虑到她人小身矮,若要整理顶上几层,怕是非搬来凳子垫着不可,那举止危险,便只好亲力亲为。
    虽是如此,但小丫鬟亦未闲着,他在这头整理书籍,小丫鬟便围在身旁打转,一时送水一时擦汗,一时又是卖力摇着扇子,片刻不停。
    楼世煜先将顶上一层书籍尽数拿下来摆在案上,随后接过她递上的一块拧过水的棉布,先是将书架顶上一层的尘垢擦去,随后又换上另一块干净爽洁的棉布将方才未擦尽的边边角角一齐擦去。
    如此自上到下清理下来,将一部分摆回原位,一部分书籍则命下人抬出去晒晒,今日日头正好,恰可去去霉潮。
    胭脂见他停下来,随后又在一张椅上坐下,便赶忙倒了杯茶水送到他手边:“世子爷快喝口茶,累了这半日。”
    楼世煜接过一口饮尽,胭脂方又为他续了第二杯。
    接连几杯茶水下肚后,楼世煜总算有闲情问出一上午想问她的话:“你这手腕子今日是怎地了?”小丫鬟今日总露出一截白皙皓腕在他眼皮底下晃,一次两次他还可不在意,但次数多了,难免令人生疑。
    胭脂面上倏地就是一红,有些小声地道:“天气热了,便想着敞一敞,若是,若是再套个镯子说不定就不热了呢……”
    楼世煜听前头还在皱眉,待听到了后头,便抬眸看她一眼:“你那小匣子里不就闲摆着几只?”
    世子爷竟偷看了她的匣子!
    胭脂瞪圆了眼睛,莫名有些生气。
    她摸了摸挂着压裙的小荷包,想着原来世子爷还留了把锁匙,心下便不放心起来:“世子爷怎地知道?”又道,“那几只镯子都老气的很,戴在奴婢手腕上并不好看,奴婢亦不太喜欢。”尤其老太太赏赐的那一只,虽是价值千金,但色泽不免显得老气了些,若不是这般,她老早就要戴在腕上了。
    楼世煜未回答她前一句,他也是一时兴起,便想着看看她都在自己床底下藏了些甚,这才暗地里打开看了一眼,过后他再一想时,倒也觉自己这般行为无聊好笑了。
    眼下又见小丫鬟一副想戴镯子,但却没有镯子可戴的委屈可怜模样,他不禁随口就问:“怎样的镯子才入得了你的眼?”
    “奴婢想要个同娇杏姐姐一样的镯子……”胭脂毫不客气地道,连带着还向他比划起来,“就只这么大小的口子,又水又透,戴在腕上可好看了。”
    “娇杏姐姐?”楼世煜回想一下,方忆起这是那新来的小丫鬟,近日来听她在耳边提起过几回。又道,“稍后待洪掌柜来了,我便替你问一问。”
    胭脂一听便露了笑脸,又是叮嘱道:“世子爷别给要那口子太大的来,奴婢手腕子小,大了怕要掉下来的。”想一想,又是不放心地道,“要血玉才行,旁的玉奴婢都不要。”
    竟与他这样不见外,楼世煜略感有趣,便也由她去了。
    哪想洪掌柜还未喊来,院外等候多时的梁浩博便已是怒气冲冲闯进来,说是怒气冲冲不假,但却是对着护院的人,待要进书房以前,他还是稍稍敛了怒意。
    对着姐夫一行礼,再抬头便见到一个面生美貌的女子,梁浩博微讶,旋即脑袋里灵光一闪,便忆起昨日画卷上的女子,两厢一对比,他便得出了结论,怕是画卷上的女子便是眼前这一个。
    胭脂亦是微惊,她还未见过梁二爷,因此只朝他屈了屈膝,并未开口说话。还是自随后紧追而来的下人口里得知,原来这就是梁家二爷,世子夫人的胞弟。
    楼世煜抬手示意面色惶恐的下人下去,随后才将视线转移到小舅子身上,看着他道:“不放你进来皆是为了你好,好好想想自己所作所行到底妥不妥当,你若再似这般整日丢了魂一样,看我不将她赶早送出去。”
    楼世煜话音一落,梁浩博便沉了面,他有些恼怒地道:“姐夫太过言重!弟弟早向姐夫保证过,弟弟自有分寸,姐夫大可放心!倘若还不能相信弟弟,弟弟这便将她接出府去,安置在别院也未有不可!”
    胭脂听得一知半解,小心地往世子爷身后站去。
    梁浩博此刻已经无心理会这人是谁,满面皆是怒气。
    小舅子年少冲动,平素看着温文尔雅,实际骨子里还是个易燥易怒的性子。楼世煜暗暗叹气,神色仍旧平淡如水:“这般也好。”
    “姐夫!”梁浩博一急,他方才不过说的气话,将心上人安置在别院确实不难,但他如今还在族学里念书,并不能日日守在她身旁,若将她一人安置在外,边上再是派去不少暗卫保护她,他心里皆是不能放下心来,现如今带回府去更是不可,思来想去也只有姐夫这处可安置了。
    故此,他一瞬软了下来:“姐夫,弟弟方才……还请姐夫不要计较。”
    楼世煜并非是那等心肠狭隘之人,况这弟弟是他自小看着长大,对他的疼爱比得自家的几个亲弟还要多,因此,自然不会同他计较。他道:“眼下你先回府面壁思过,若这一身暴躁的性子还不能改,日后便少再过来。”
    梁浩博闻言,心下后悔不已,晓得这时候不宜不从,当下只得咽下苦水默默回府。
    他走后,胭脂躲在世子爷身后轻轻张了嘴巴,好似有些事情已经在渐渐清晰,她早已忘了红玉镯子的事,匆匆在世子爷跟前告退,便疾步回了小屋。
    那娇杏正坐在房里缝制新衣,她来了几日,除了两身胡妈妈发下的丫鬟服之外,便是胭脂的几身半新不旧的衣裙,她二人身量虽然差不多,但不是量身而制的衣裙,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子不合身。
    故此,胭脂便将往日得的料子裁了一些给她用,她在府里又没有差事,整日除了待在屋内便还是待在屋内,现下有了布料可缝制新衣,倒也为她枯燥乏味的日子充实润色不少。
    胭脂进房便将房门合上,娇杏听见动静,忙循声望去。只见那胭脂几步近前,拉着她的手便道:“我晓得了,原来姐姐是梁二爷的人……”
    娇杏蓦地一惊,正不知怎么回话时,那胭脂又道:“往日是我误会姐姐了,日后咱们便是姐妹,你便是我的亲姐姐,我便是你的亲妹妹。”
    胭脂笑容甜甜,娇杏面上又红又烫,见她笑容真切,便也不由跟着她抿嘴笑了起来。

  ☆、第40章 连载

因对她卸下了戒心,胭脂便待她真心几分。
    到了夜间,两个小丫鬟净完身子擦干了长发,便一齐趴在床上咬起耳朵来。
    “姐姐喜欢梁二爷吗?”胭脂拨。弄拨。弄长发,将头发一股脑儿全铺在枕头一边,左手腕子上一红一青两只镯子叮咛作响,这清脆悦耳的响声一传入耳中,她不禁又弯了弯眉眼。
    晌午之前喊的洪掌柜来,晌午一过镯子便送了上来,洪掌柜来时拎了两个多层匣子进来。
    进屋后打开一看,各层都摆着精致好看价值不菲的镯子,她本是只想要一只红玉镯子,但见他送来了这样多的款式来,便贪心地再拿了一只青玉镯子,一齐套在雪白的腕子上,不说洪掌柜在旁使劲儿夸赞,便是世子爷都道了一声好看。
    胭脂自己亦是喜欢的紧,一下午都在显摆她这两只镯子,这时间上了榻竟还在新鲜。
    娇杏有些无言地看她一眼,摸了摸左手将自个的镯子露出来看,她是见过一些世面的,晓得自个这一只更加名贵,胭脂那两只都抵不上她这一只来得贵重。
    这样的物色并不像寻常铺子里买来的,她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胭脂见她不回自个,只当她是害羞了,便又凑近了道:“我今日瞧见梁二爷了,不过他今日面色不好看,后头还被世子爷赶回家去了……”
    胭脂不过随口转告一下,哪想娇杏听了却蹙一蹙眉,略显得着急地问她:“他二人不光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还是姑表亲……世子爷为何要将他赶走?”
    “还不是因为……”忽地反应过来,胭脂急急闭住嘴巴,过了一会儿方道,“世子爷怕他不用心念书,赶回去做功课了吧?”
    “……我还当是生了何事儿呢?”娇杏轻吐一口气,有些不放心地重复道,“我是梁二爷托付进来的不假,但他之所以未将我安置在梁府,那便是有他的顾虑在其中,你既道要将我当作亲姐姐,那便烦请你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便是为了我好。”
    胭脂点点头,又道:“梁二爷极在乎你的,我今早亲眼所见。”
    娇杏没吭声,只面色有些发红。二人再嘀咕许久后,方各自沉入梦中。
    ……
    再有半月,便逢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
    老太太范氏作为府上老祖宗,自然没有不回来的道理。一行人赶在八月初八一日回府,这回楼世煜因在府上,便未随护左右。虽是如此,但当日还是特地留在府上恭迎老太太回府。
    姚氏好容易松快一阵子,心下只盼老太太永远待在庄上再不回府才好,但事实终究是不能如她意。
    早在几日前得了消息晓得这老祖宗要回府了,便急忙操持起来,势必要赶在老太太回府以前将囤了几日的事务一一处理妥当,又是吩咐厨房采买置办,为那日的接风宴提早做好准备。
    当日不光楼世煜在府前恭迎,便是楼家两个老爷与三位太太亦在其中。老太太范氏在庄上待了月余,心情倒是养得闲适惬意不少,下了马车后坐上轿撵,一路抬至二门处方落地。
    绘心朱晴一左一右搀着,邱嬷嬷怀中照旧抱着大姑娘瑶姐儿。
    方才坐在轿撵上时,一路观察打量过来见自个不在的日子里府上一应还算规整妥当,范氏心里便略为满意。这时间一下了轿撵,又见两个儿子与几个儿媳恭恭敬敬地立在门前恭候,才算欣慰地露出笑脸。
    姚氏松下好大一口气,上前代替朱晴扶着她老人家,笑吟吟道:“老太太可算归家了,您不在府上,儿媳是日日担着忧着,夜间更是睡不好觉,现下您一回来,这颗心才算落进了肚里。”
    范氏没空同她说这些个违心话,拍拍她的手便带过去,又招手唤邱嬷嬷近前:“抱了瑶瑶先回房歇着,一路上都未闭过眼睛,这时间也该玩累了。”
    邱嬷嬷自是点头,瑶姐儿原就养在老太太房里,这时间嘴上是叫她先回去,但主子都还未走,她一个做下人的又哪里能先走,晓得老太太不喜这姚氏,多半是为了下她的面子。
    姚氏面上果真不比方才好看多少,她识相地让开位置,朱晴复又顶上去。姚氏觑一眼她老人家的面色,也只好干巴巴地道:“老太太一路奔波,定是疲乏了,合该先回房歇息,待宴席备好了,儿媳再去房里请您。”
    范氏淡淡“嗯”一声,搭着丫鬟的手便走了,身后紧跟着多位仆妇,浩浩荡荡地朝着融春堂而去。
    这时间,几位小姐与爷亦是各回各院。姚氏先是至厨房各处看了看,随后回到房里才得空把儿子唤到跟前问话:“前不久有人传来消息,道是世子爷摔下了山,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她在府上待着,初初闻得这个消息时心里还很是激动了一下,可谁想未过几日,这人还是平安回府了。
    他在庄上出的事,对方没有主动向她提起,她自然不好首先开口问他,老爷那处她更是不敢多问,这才揣着疑惑一直憋到了今日,寻来儿子问话。
    楼世寅老大不耐烦了,他刚在椅上坐下便跳了起来,满面厌烦道:“娘你也真是,儿子这才刚归家,正要倒榻上歇歇,您这唠哩唠叨便来了,还要不要儿子好过了!”
    楼世寅满脸烦躁,姚氏见儿子这样不耐烦她,心下亦是有些不快:“你这孩子,娘不过想着你当时人在边上,你回来了便寻你来问问,你这副态度语气是儿子该对亲娘的态度吗?”
    楼世寅眼皮一跳,无奈地又坐了下来:“不过就是跟小丫鬟在山里弄起来了,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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