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替身- 第42部分

　　　　“不要！”

　　　　我说着就将那个玻璃相框往往上一扔，“嘭”地一声，唐雨川想阻止已经为时已晚。

　　　　玻璃相框应声而碎，连同上面那句“唐雨川，沈默，三周年快乐。”都一起碎裂的不成样子。

　　　　唐雨川跪在了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残骸。我跳下了床，一把将照片握在了手里。

　　　　唐雨川跪在床上猛地抱住了我的腰：“不不不，不要！沈默你别撕，你别撕，那是我们唯一的合照了，再也没有备份了……再也没有了，我求你了……沈默！”

　　　　“嘶啦”一声，我看着被撕成两半的合照还是不解恨。我拼命的将它们撕扯到不能再小的碎片，打开了窗户就将它给撒了出去。

　　　　白色的纸片纷纷而下，我回头看着唐雨川，一字一句说。

　　　　“唐雨川，那年的沈默已经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你也少在这里演戏给我看，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以为我还会吃你这一套？苦情戏看多了也会厌的，唐雨川，识相的话，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唐雨川慢慢的挪腾着身子，一个不稳就从床上坐在了地上。我看着他失神的一点一点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放在手里，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了，我们彻底完了！”

　　　　我抓着唐雨川的手，就将他手心里的碎片抓起来给扔在了地上。唐雨川猛地抓住了我的肩就将我按在了床边。我来不及脱逃，猛地就被唐雨川咬住了唇狠狠的蹂躏着，我的双手被他狠狠的抓着。

　　　　唐雨川的舌尖狠狠的撬开了我的牙关就钻了起来。他勾住了我拼命向后卷起了的舌狠狠的跟我纠缠在一起。舌尖的疼痛让我太阳穴一疼，我死死的想要挣扎手腕却被他死死扼住。

　　　　唐雨川的吻就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发现了绿洲一般，而我只能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尽最大的可能给他迎头一击，残忍的提醒他，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

　　　　当我就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唐雨川的唇才慢慢离开。唐雨川轻轻地噬咬着我的耳垂，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无限的放大，紊乱的，颤抖的。

　　　　我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我不承认……我不承认……我们没有完……我们永远也不会完。……”

　　　　与其说唐雨川这是在说给我听，不如说他实在自我催眠。这一刻我无比的确定，唐雨川就是个疯子，他简直不可理喻。

　　　　我死死的咬住唇，悲愤得像是一头牛一样压抑着不甘心的低吼。唐雨川似乎这样的我吓到了，他慢慢的捧住了我的脸，舌尖一点一点的舔舐着我唇上被自己咬出的鲜血，他额上的血蹭到了我的脸颊上，还有滚滚的泪水。

　　　　“沈默，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啪”地一声，我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狠狠的扇了唐雨川一巴掌，唐雨川的嘴角伸出了鲜血，他却只是笑笑，又仿佛透出了浓浓的悲伤。

　　　　“沈默，你打吧，你再怎么打我，也都是我该受的，但是我不可能把你交给别人，也不可能放开你的手，这点，你还是趁早死心……啊！”

　　　　我一脚就踢在了唐雨川的腹部上，唐雨川惨叫了一声就倒在了地上。我急忙爬了起来转身就想走，却是看见唐雨川痛苦的在地上呻…吟，面目扭曲。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猛地想起来唐雨川被小豪踢断了几根肋骨的事。

　　　　我有些慌了，我只是气急了，我忘了这件事。

　　　　“该死！”

　　　　我解开他的衣服就要去看，可是唐雨川的肋骨却缠住了矫正带。我不是医生，什么也不懂，我看着唐雨川痛苦的倒在地上脸色铁青，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我摸着手机就想要拨通急救电话，唐雨川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腕：“别，别走……”

　　　　“咚咚咚！”

　　　　“小川，小川你在吗？小川？”

　　　　门外突然传来了沈默的声音，我顾不得别的就冲了出去打开了门，而出现在沈默身后唐夏却是让我颇为惊讶。

　　　　沈默像是没有意识到我在这里，他看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我，变了脸色：“那个……”

　　　　我懒得理他，冲着唐夏说：“唐夏，我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肋骨，他……”

　　　　唐夏的脸色一变，推开我就往卧室跑。

　　　　“小川！”

　　　　接着我就听到了沈默叫了一声，还有唐夏拨打急救电话的声音，我就这么愣愣的站在门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唐雨川，只觉得周身冰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知道我该作何感想，我看着家里的一切突然觉得好陌生，曾经如此温暖的地方此时却像是一个冰窖，我没有丝毫的眷恋，只想狠狠的逃离。

　　　　唐夏突然从卧室里出来，他看着我表情似乎很纠结，他冲着我说：“沈默，我不知道你跟唐雨川究竟怎么一回事，但是你这样几乎等于谋杀的做法，我并不赞同。”

　　　　沈默说：“我知道小川曾经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该这么对他。”

　　　　我低下了头死死的盯着地板：“我怎么对他了？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他不行吗？这里是我家，我请他出去不行吗？”

　　　　“你……”

　　　　我狠狠的握着拳，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便说：“我就是再也不想跟唐雨川有任何的瓜葛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我一定要见深深伤害过我的人？沈默，唐夏，都说旁观者清，那么我请你说一句公道话，我这么做过分吗？我这么做错了吗？我知道唐雨川是你们的亲人，那么唐雨川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一文不值了？这是什么道理？”

　　　　沈默扶着地上的唐雨川默不作声，唐夏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以我对小川性格的了解来说，我觉得他是不可能放弃的，而你这么躲着他也不是个办法。我认为你们应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

　　　　我突然很想笑：“谈什么？对不起？没关系？我爱你？我也爱你？把一个人的心狠狠地丢在地上，狠狠的践踏之后，再捡起来洗洗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唐雨川的伤心就是伤心，我的伤心就只是狗…屁了？唐雨川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得像只狗一样不计前嫌，趴在他的身下供他享用？呵呵，抱歉，我做不到。”

　　　　夜如死一般寂静，直到救护车的鸣笛声在楼下响起才将其打破。

　　　　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连忙跑了下去。医生抬着担架上了楼将唐雨川抬了起来，唐夏跟沈默在一旁帮忙，医生将唐雨川抬了起来，在走过我身边时，唐雨川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沈默……你别走好不好……沈默……”

　　　　我看着唐雨川被我一脚踢成这样，只得点了点头。

　　　　我看着医生狐疑的看着我跟唐雨川，便伸手抓住了唐雨川的手腕：“你先松开，出不去门了。”

　　　　唐雨川还是死死的看着我，又问了一遍：“你说过……不走的。”

　　　　沈默见唐雨川这般执拗，只得拍了拍唐雨川的肩说：“你放心吧小川，我保证帮你盯着他不让他走，咱们先去医院，成吗？”

　　　　唐雨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僵持了许久，唐雨川这才乖巧的点了点头。

　　　　唐雨川被抬上了救护车，我跟沈默还有唐夏坐了进去。

　　　　一路上，唐雨川就这么死死地握住我的手不肯放开，我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急救车在深夜无人的道路上飞驰。　　



第62章

　　　　我蓦地感觉到唐雨川的手慢慢的收紧了，他晃了晃了我的手，似乎想让我回过头，我咬了咬唇，佯装不知。

　　　　“小默……你别不理我……”

　　　　我没有办法，只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僵硬的转过了身子。唐雨川苍白的唇角一勾，笑得有些无力，他逼着我跟他十指相扣，我急忙想要将手收回来，唐雨川去不肯放手。结果他在我们拉来来去的时候，他的手肘撞到了他自己的肋骨，引得他咬紧了牙不断地抽气也死活不肯放手。

　　　　医生表情怪异地看着我们说：“不要乱动，如果断掉的肋骨刺进了内脏，任谁也救不回来。”

　　　　我皱紧了眉头，没再挣扎。

　　　　唐雨川看着我说：“小默，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

　　　　我迷茫的看着唐雨川，再也没有什么能说的了，唐雨川慢慢扣紧了我的手：“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一旁的沈默却无意的拿脚碰了碰我，我不禁在心里冷哼一声。我想着既然唐雨川从小就这么听沈默的话，那现在我应不应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吧。我看着沈默滴溜溜的看着我，眼眶微红着，便索性开了口，应了他一声。

　　　　“嗯。”

　　　　我这一应似乎让唐雨川稍稍的安下了心，我不想再听唐雨川说那些近乎于马后炮的废话，便打算他说什么我都答应，等到了医院再说。

　　　　“小默，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嗯。”

　　　　“小默，我很想你。”

　　　　“嗯。”

　　　　“小默，我知道我以前做错的很多事，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嗯。”

　　　　“小默，你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嗯。”

　　　　“小默，等我伤好了我就带你去巴厘岛，你大学的时候就一直吵着要去那的，我一直记着。”

　　　　“嗯。”

　　　　“小默，你不准说话不算话。”

　　　　“唐雨川。”

　　　　“嗯，你说。”

　　　　我看着唐雨川，本来想说“你这样自导自演的有意思吗？”可我看着唐雨川拼命维持的那一丝上扬的嘴角，就改了口。

　　　　我说：“唐雨川，我记得我只踢了你的肋骨，而不是脑子吧？”

　　　　在我的印象中，唐雨川没这么孩子气过，事实上我在作为许程的时候，就开始觉得唐雨川变了，而具体的我也说不好，就……反正就是哪里不对劲儿了。

　　　　唐雨川握着我的手，抿了抿唇说：“可你砸到了我的脑子。”

　　　　我微微一僵，我看着唐雨川被纱布贴上的额间，幽幽地说：“嗯，这件事上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小豪不该对你出手，我刚才也不该踢你伤口，我……”

　　　　唐雨川摇了摇头：“小默，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我不配。”

　　　　唐雨川就这么跟我十指紧握，直到救护车进了医院。唐雨川被推进了急救室做应急处理，我跟沈默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唐夏去了楼下缴费。

　　　　或许是刚下过一场暴雨的原因，微凉的风从走廊尽头吹了过来，凌晨三点一刻，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像是没有尽头。

　　　　我突然想起这间急救室，就是当年我撞破了头被推进来的那一间，这也真够讽刺的。

　　　　我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我难受，没有人知道我那时躺在那副担架上，看着唐雨川时有多么的绝望。

　　　　额头上的伤对我来说，不单单是唐雨川不经意的一推这么简单。那是我跟唐雨川在一起三年的句号，是他赐予我的迎头一击，让我再也无力站起。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痕，回头看了看那张跟我差不多的侧脸，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其实整个就是一出闹剧。

　　　　我怔怔的看着沈默，沈默突然转过了身子，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我握了握拳，坚定地说：“我觉得唐雨川眼光挺差的，我们其实根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沈默叹了口气说：“小川对我其实更多的还是依赖，自从叔叔阿姨走了之后，小川就不怎么说话了，我经常去他们家做客，一二来去小川跟我就渐渐的熟络起来，小川在学习上也一直拿我跟唐夏当做榜样。但是沈默，在你之前小川并没有跟谁有过什么接触，可以说……小川他根本就对喜欢这个概念很模糊。是因为你，他才渐渐清晰起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也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叫爱。他跟我说过这些，只是你不知道。我希望你……”

　　　　“他给我做你喜欢吃的菜，给我买跟你身上一样牌子的白衬衫……沈默，我觉得我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而已。”

　　　　“不是这样的！沈默，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们在一起的三年。”

　　　　“我不想再回忆了！”我叫喊了一声，红着眼睛说：“唐雨川给我留下的就只有欺骗跟耻感，你却让我好好回忆？难道就他唐雨川一个是人，我就不是人了？沈默，人心都是肉做的，我现在什么也不要，唐雨川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我只希望我们从今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各自过各自的人生。”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医生慢慢走了出来，沈默上前就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说：“病人没有太大的问题，烧也退下去了。我不知道你们是家属还是朋友，但是你们怎么能让他喝酒呢？而且他现在是愈合期，要是下次再受到这样的外力，出了岔子，你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医生说完就摇着头离开了，我听到唐雨川没事了转身就要走，沈默却一把拉住了我。

　　　　“你去哪儿？”

　　　　我一把甩开了沈默的手：“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他没事就好。”

　　　　沈默说：“小川要是待会儿见不到你，一定会不顾一切去找你的。”

　　　　我咬了咬牙：“沈默，你没听见医生说唐雨川不能再受伤了吗？我要是又一不小心对他动手了，可就成了杀人犯了。”

　　　　沈默看着我小声说：“你，你就让着他点……”

　　　　“让？”我好像听到了最大的冷笑话：“你让我怎么让？跟几年前一样，把自己洗干净躺在床上让他…操？”

　　　　沈默的脸一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夏从楼下走了上来，我看着沈默说：“沈默，你去告诉唐雨川还有唐秦，就说我沈默什么都不求，就只希望唐家高抬贵手。而如果唐雨川再这么胡搅蛮缠，我沈默就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么好说话的了。”

　　　　……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我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就去了公墓。

　　　　我看着我妈的照片心里一阵酸涩，我轻轻地说：“妈，儿子好几年没老看你了，我现在住在爸家了，爸还说要把您的墓给迁到夏家去，但是我拒绝了。我觉得妈你跟夏家那群人处不到一块去，还是跟姥姥姥爷一起自在，您说呢？”

　　　　我蹲下身，摸了摸我妈的照片，又说：“妈，我跟唐雨川掰了，我大三那时候跟您说的话不作数了。我觉得齐远说得对，我应该结婚生子，赶明或许还能抱着孙子来给您看看，也让您高兴高兴，您说是吧？”

　　　　我默了默，又说：“妈，那套房子我准备卖了，从京城回来您也没陪我住一天就……那里我也不想住了，看着也挺难受的，所以我想把房子卖了，您别怪我，成吗？”

　　　　我陪着我妈坐了二十分钟，然后又去隔壁我姥姥姥爷的墓前鞠了三个躬，我怕唐雨川真的抽风的跑到我妈的墓地上来闹腾，所以我也没做久留，便打算离开b市了。

　　　　我刚到了机场，就给赵梦打了个电话给她郑重的道了歉，赵梦是个好女孩，她也没怪我什么，我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

　　　　又过了一会儿，小齐的电话就打来了。

　　　　小齐张口就问：“沈默，你跟赵梦怎么样了？”

　　　　我一个头两个大，就说：“没什么，我以后又不打算留在b市，怎么跟人家处对象啊，再说我现在又没有什么事业，这件事还是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