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红裙与纯黑犹如绸缎般的发丝形成强烈对比,令她原本纯洁无暇的脸孔多了抹令人移不开视线的夺目艳光。
她唇角平静,凝视着手中的少女,眼底却似带着笑意。少女周围是灼目的白光,边缘仿佛有破茧时裂开的碎片。
明明是同样两张脸,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画作的笔法既大气又细致,小到掌中少女的每一根睫毛都似乎清晰可见。
这是副寓意很深的画,破茧而出的新生,告别被封存的另一个自己。
评委团一度对这幅作品陷入热议,最终依旧各自给分,哪知总分加上第一画的成绩,居然压过了他们原本以为会夺冠的那位画家。
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分之差,但胜出就是胜出,即便对方再怎么名不见经传,却依然坐上了冠军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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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颜然的目光长久停住在《双生》上,一旁的秦小帅还在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虽然大部分人都评价为破茧而出的重生,但我却觉得这幅画上的两名少女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作者有话要说:
矮油~~~人家日更了~~~~要很多很多表扬的花花~~~~~
小小南的爸对男女无所谓。。。我想要小**。。因为男生像妈。。像我比较聪明。。o(≧v≦)o~~~
PS:看到有童鞋居然丢了颗浅水炸弹。。。亲爱的。。这一颗能看十几本V文了。。大家送花表达表达俺就很高兴了~
后天周一来更新~~~~=3=
第二十九画
第二十九画
见对方回头,秦小帅兴致愈加高,“也就是说,外面的少女和掌心的少女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她们或许曾亲如姐妹,如今却置身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外面少女那抹蕴在眼底的笑意,总觉得给人一种淡淡忧伤感,或许是不想做,却又偏偏不得不做……”
见到安颜然眼底的诧异,他忙笑了笑,“其实我也是乱说的,我说过我不太会评画,就第一感觉吧……”
安颜然并没回话。
今天能进入这个地方的,无论什么背景,都不会是普通的泛泛之辈。
她收回目光,低低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去。
“谢谢?”秦小帅站在原地,目送对方纤细轻盈的背影,颇有兴趣的重复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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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贵宾室前,她接到电话,对方微有些焦急的询问她目前位置。
“我到了,在看画,不用担心,等一下你们会看到我的。”她语态平缓,“不,现在暂时不想合影,一切等结束之后再说吧。是的,谢谢你们理解,就这样。”
挂上电话,她长长舒了口气。
虽然夏浔简说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以适当的任性,又或是适当耍酷。
但她毕竟只是新人,又怎么能跟叱咤画界这么多年的传奇大师相提并论。这次的事,只能说她稍稍有自己的考量。
大赛颁奖于半小时后开启,展厅旁侧的宴厅内,座无虚席。
夏浔简的位置在第一排,她陪坐旁侧,在他们右手边是评委团,再过去则是各名流画家。除了夏浔简,她一个也不认识。
高菲跟着裴瑟坐在第二排,好死不死正巧在他们背后。
她不时附在裴瑟耳旁说什么,跟着笑几声,那自如模样,似乎早已将那天在别墅受到的打击给抛去爪哇国。
这所有一切都只维持到主持人宣布冠军得主之前。
此次国际画赛,国内的唯一冠军名为:夏如安。
这是个很低调的名字,除了曾在伯翔画赛小小崭露头角后,媒体方面没有关于夏如安本人的任何资料。据说就连领奖那天,对方也没出现。
高菲的笑容很快就冻结在脸上,坐在她前排的黑发女子缓缓站了起来,没有悬念,没有停顿,直直走上颁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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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很炫目,闪光灯更加灼眼。
她穿了件缀着珍珠的黑色高领毛衣,底下是贴身牛仔裤和细高跟鞋,将她腰肢纤细颈脖修长的优点恰到好处的展现出现。
比起其他获奖者,她可算打扮的非常低调。
黑发纤长,斜刘海下的白皙脸孔精致小巧无瑕,莹润的嘴唇微微翘起,仿佛在笑,眼神却有些淡漠。
目光自台下扫过,她看到了裴瑟若有所思的目光,高菲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后面几排关佑惊艳震惊的神色。
这样的场景在她人生最最低谷的时候,曾在心里描绘过很多次。告诉自己绝对不要放弃,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要站得比他们都高!
如今终于凭借自己能力做到了第一步,一切反而变得如此不真实。
视线最后落在第一排那个神态冷傲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配合她,他今天穿着纯黑色的衬衣,领口微敞,修长双腿交叠着,无声坐在那里,气场却依旧强大到夺目。
她略略倾身,凑近话筒说了句谢谢。
谢谢,不是对别人,只是对他——夏浔简。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这一刻的荣耀。
此时此刻站在台上接受掌声与赞美,她才明白他当初不让她公开夏如安即是安颜然的理由。夏如安这个身份,与夏浔简无关,仅仅只是一个静默的画者。
夏如安得奖,没有人会用有色目光看待,即便在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身份,也只会觉得夏浔简没有偏帮自己学生。
他没有参与评审,更没向任何人透露过一句,台下评委团此刻低声的诧异议论便是最好的证明。
“想不到她竟是夏大师的学生!”
“夏大师,恭喜,果然名师高徒!”
“我看过她参加伯翔画赛的作品,七、八个月进步如此神速,果然不亏是您挑中的学生!”
……
他侧目,只略略点头,仍没说话,视线慢慢转向台上的年轻女子。
她接过奖状和水晶奖座,朝着他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主持人在旁边请她说两句获奖感言,颁奖者却在愉悦的笑,“给你颁奖,好歹也该看我一眼吧?”
这个声音!?
她忙转头,入眼的却是秦小帅那张标准模特脸。
“你怎么会……”她曾猜测过他可能是参赛者之一,甚至可能是二三奖得主,却唯独没猜着这一层身份。
“你好,我是萨米克,主持人介绍的时候你没听见?”对方笑侃。
安颜然怔住了。看着这张年轻而东方的脸孔,她怎么都没办法把欧洲油画大师、特派全程监赛等等字眼与他联系起来。
印象中的萨米克,起码也应该是个年近四十的成熟男人。
“你的作品我个人也很喜欢,希望以后能看到你更具风格的画作!”
明明是同一个人,这样换了身衣服站在台上,感觉却完全不同。
台上不是发怔的地方,她收敛惊讶,朝他礼貌笑笑,“谢谢,我会努力!”
对方再度回以笑容,并朝她伸出手。
安颜然握了上去,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一股拉力,她身不由己的跨前一步,对方的唇已落在她脸颊上,“不仅是你的画,对你本人我更加喜欢。”
伴随着陌生的男性气息,犹如耳语般的告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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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西方人眼里,那个吻不过是一种问候或是祝贺,安颜然仍觉得很生气。偏偏人在台上,不好发作,只能安慰自己当被狗狗舔了一口。
颁奖结束后,是留给记者拍照和提问的时间,冠军夏如安姗姗来迟,加上另一重身份,自然受到热烈围堵。
等到她好不容易脱身,已不见了夏浔简的踪影。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跑来,送了张房卡到她手里,他们为所有画赛的入围者统一安排了入住的酒店,并告诉她晚上在酒店宴厅里将有一场学术交流自助晚宴,请她务必要参与。
之后,对方又礼貌询问夏浔简的去向,他们同样为他安排了房间,并非常诚恳的想邀请他参加晚上的宴会。
得知她不清楚,对方显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把房卡递给她,请她帮忙转交。
安颜然在美术馆寻了一圈,连之前他休息的贵宾厅也去了,但都没找到人,就连打他手机也无人接听。
依他的个性,该不会看到人多不耐烦,一个人先跑了吧?
想到这里,她忙朝停车场走,却在过道上被人自身后喊住。
关佑凝视着她,神态温柔朝她走来,“恭喜你。想不到几个月没见,你竟变得这么厉害。”
除了说声干巴巴的谢谢,她再不知道说什么。
所有的情绪都似乎在那晚对话时发泄完了,隔了这么久再见,她竟发现自己再不会因为他有任何情绪起伏。
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倒是自己忍不住轻笑起来,“小然,你似乎又有些改变了……今天你站在台上那一刻真的很美。”
“很抱歉,我还有其他事,如果你——”
“我跟高菲分手了。”他打断她,“视频播放器是你寄来的,对么?起初她不肯承认,但我那间工作室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她别人没必要这么做……我从来没想过,她会这么攻于心计……”
此刻,她实在没心情听这些,“关佑,我必须打断你。我想告诉你,无论你跟高菲怎么样,我都已经不感兴趣。
其实她说的没错,一开始去她那里工作,几次接近你,都是因为我想报复你们!攻于心计四个字你也可以用在我身上……无论如何,我想我们以后不见比见要好。我真的有事,再见。”
说完,她迅速转身,快步离开。
他站在原地,安静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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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夏浔简电话的同时她已赶到停车场,她敲敲X6的车玻璃,扬着还在响的手机,朝驾驶座上的人笑笑,“终于找到你了,老师!”
他降下玻璃,挑眉侧头看她,那眼神不知怎么的让她感觉不太妙。
安颜然随即明白过来,忙解释,“这不是在外面嘛,大家都知道你是我老师,哪有学生直呼老师名字的?”
她忙冲他软软笑,“刚才不见你我好着急,四处跑着找你,你怎么都不接电话?”
他看了她一会,还是答了,“手机在车上。”见她还站在那里,忙蹙眉示意她上车。
“去哪?”她绕过车头上车。
“回去。”
“回去?”安颜然傻了,“可晚上还有个学术交流晚宴啊,主办方连房卡都给我了,这是你的——”
他抽走房卡,随手往窗外一丢。
“你怎么丢了?那张卡是8888,一看就是特意为你订的总统套房啊!”浪费是很可耻的……
“没兴趣。”他冷冷回一句。
“你没有,可是我有嘛……”她抱住他胳膊,趴在上面撒娇,“摆酷我已经摆过了,怎么说我都只是新人,怎么能就这样回去,别人会有意见的~~~~”
“怎么,你很想参加那种宴会?”他说着,目光却落在她右边脸颊上。
“这才刚刚起步,总不能学你这么酷吧,会把人都得罪光的。”
“做我夏浔简的人,不用应酬别人。”
安颜然很无力,跟一个从来都俯视众生的大师聊人际关系社会交往,不是白搭么?
“可是我都答应主办方晚上接受记者采访了……”
他启动车子,却开了门锁,“那么我回去,你下车。”
“……”她哪里敢自己下车,“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生气?”
他别开视线,“不下车就闭嘴,你很烦。”
车子一路飞驰,回去的速度比来时更快,夏浔简始终缄默其口,晾她在边上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车子即将抵达S城之前,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你是不是在为那个吻不高兴?”
她顿了顿,“……吃醋吗?”不会吧,太瞎了……
问题一出,车内瞬间变得非常安静,就连她的呼吸声都格外惹耳。她抿抿唇,忍笑,“不会真的吃醋吧?”
他回头瞪她一眼,“他还没资格让我有这种情绪!”
“哦。”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我是东西吗?”她指指自己。
“对,你不是东西。”
“……~~(》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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