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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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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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刘姨变得开朗起来,她不想让儿子在那头还不安,她参加了老年腰鼓队,可是回到家的寂寞让她产生了想要帮人家带孩子的念头,没想到子琪会打电话过来,请她帮忙,她很快答应了,钱多少是小事,她的退休金也不低,她只想重新找回含饴弄孙的快乐。
第二天一早九点钟,李文章便开着车子,在新街口的站台上接到了身穿黑色碎花连袖长裙的刘姨!
回到家里,子琪热情地喊着刘姨,然后对刘姨紧张的重复着昨晚苦练了好久的谎话:“刘姨,这孩子是我和他前天刚拣的,本来想送到福利院,可是看看挺喜欢的,所以就留了下来……”子琪一指李文章“这是我们单位的同事……”,子琪的脸微红,她本来就不善于说谎,说着孩子是拣的还有些理直气壮的理由,可是说他是单位的同事,让子琪的眼睛有些不敢看刘姨。
“噢——,没事儿——,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刘姨是什么样的人,眼睛一观就瞧了十之八九,不过孩子不是子琪生的,她信,因为同在一个镇上,子琪又总是往娘家跑,她从来没看到子琪肚子大过,至于这个男人嘛,老辣的刘姨一看他们彼此对望着的眼神,就明白了。她心里偷偷乐着,她是真心希望子琪幸福,从小看着子琪长大,子琪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心里有数,所以当看到是帮子琪带孩子时,她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因为一看到子琪她就感觉仿佛儿子就在身边。
“来——,让奶奶抱抱——”,刘姨接过好好,眼里眉稍荡漾着笑意,她那张历经种种磨难皱纹遍布的脸上,此时象盛开的菊花,满脸放出异样的光彩,也许老天爷对她并不薄,在她失去了老公和儿子后,又意外地得到了一个女儿和孙子。
对子琪来讲,在遭受前天晚上折磨恐吓下变得异常疑神疑鬼的子琪,晚上有刘姨做伴,才是真的心花怒放。也许刘姨会无意地跟母亲讲,可是比起让她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恐惧,她宁愿被母亲知道受母亲责骂。反正母亲最终还是会站到她这一边地。小时候子琪做错事被母亲责骂时,总是以绝食抗议,而母亲总是在雷霆万钧后乖乖地将饭菜端到子琪的床头,不厌其烦地把子琪搂在怀里哄子琪吃饭,养成了子琪到现在貌似强硬实则心软得象豆腐一样的性格,每当跟人生气吵架的时候,她总是等着别人过来哄她,结果到了社会上,她的臭脾气使她吃了不少亏,记得有一次她一屁股做到总是给她穿小鞋的主任办公桌上,指着主任的鼻子骂得滔滔不绝,把她们私底下称之为老秃头的主任气得腮帮子直抖,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子琪打了辞职报告走人,最后子琪到了老爸开的公司,这种脾气仍不改,总是惹得老爸很头疼,有一次又为工作上的事两人发生争执,子琪不管不顾一甩车门下车跑进办公室,老爸气得紧跟进来对着子琪嗓门调到高八度,结果子琪两眼一翻气晕过去了,当子琪被老爸掐着人中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已二十多岁的人了被老爸抱在怀里,老爸一脸地惊惧和内疚,事后老爸对子琪讲当子琪倒在地上时,他总是不停地想,几晚上睡不着,是不是他对子琪太严厉了,还万般央求子琪千万别将此事告诉老妈。后来老爸让子琪和老妈到海外旅游了一圈,算是对子琪气晕的补偿。
李文章昨晚破天茺地留宿在子琪屋里未回,他们交往一年多了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夜过。前晚由于他的原因而使子琪吓晕过去,李文章又难过又内疚,他留在家里陪伴着子琪,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到,于是他将玉鱼从保险箱中拿出来,打算今天晚上带回家去,不能再把这个祸害放在这里,否则子琪若是被吓死了,他——李文章到哪里再去找一个这么好的女人?!
(本作品由烟雨红尘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
第23章:第二十三节 玉鱼之谜

             
下午吃过晚饭,李文章便和子琪告别,有刘姨在,他不敢有过多表示,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深情。
远远地一看到自己的家门,李文章的心情明显地沉重了许多,如果不是家中有他挚爱的儿子,唉——,他心中暗叹,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回到家中,儿子正在做作业,桌子上放着吃剩得肯德鸡,“妈妈呢?!”李文章问道。
“妈妈说加班,一早出去了——”,儿子一看到爸爸开门进来,高兴地放下手中的笔,迎上前去,“老爸,你要不要看我玩悠悠球!?”
李文章很累,这两天一直跑前跑后没停下来过,他很想坐在书房宽大的皮椅里休息休息,可是一看到那两眼放光的小脸上渴望的表情,他不由得改变了主意,点点头。儿子马上跑进屋里拿出那只刚买的悠悠球,在老爸面前炫耀地耍起来,看着儿子一套眼花缭乱娴熟的如杂技似的表演,李文章那副总是沉郁的表情下露出一丝笑意,儿子得地意地望着老爸,这可是他花了两天才练成了,要不也不会这么晚了还在赶作业。
“您好——有电话啦——您好——有电话啦……”,一看显示,是泥鳅打来了,李文章按下接听键走进书房。
“是我,师傅——”
“我知道,你说吧——”,李文章略显焦急,他有些担心老两口提到孩子的事。
“好咧——,没事了,他们回去了,好不容易才劝回去,幸亏医院说是心肌梗塞,否则饿也不知道咋解释,师傅,下一步怎么走?!”
李文章沉呤了一下,“等我电话吧,你先回家吧!”
“饿不——,饿明天到你家里——,你等着饿,饿有事要跟你说——”不等李文章同不同意,便说有事急急挂断电话,听泥鳅要来,李文章大感头疼,他这两天想在家里好好研究一下那只玉梳篦和那对玉鱼,上次子琪说有一女鬼,可是李文章在子琪家里呆了一夜都没看见,他想把玉鱼放在书房内,自已再睡一晚,看那女鬼会不会出现。
挂断电话走出书房,看到儿子嘟着嘴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不高兴,李文章走上前坐在儿子旁边,象老朋友似的将手搭在儿子肩上:“儿子,怎么啦?!”
“天天吃肯德鸡都吃腻了——!”
“那你想吃什么,今天老爸带你出去吃大餐!”,话音刚落,传来开门声,于小凤回来了。
“妈妈,老爸说要带我们去吃大餐——”看到刚进屋的妈妈,儿子连喊,“别换鞋了,马上出发——!”
李文章有些尴尬,他不想跟于小凤坐在一起吃饭,可是看到兴致高昂的儿子,只好将拒绝的话语咽了回去,“走吧——”,他轻轻对于小凤说道。
于小凤也一样,她好久没有跟李文章一道出去了,她甚至早就忘了和李文章一起出去的模样,今天的聚餐纯属巧合加意外,她也不想去,可是为了儿子,最起码在表面上维持着。
只有儿子是那么兴奋,只是兴奋得好象过了头,他们走在路上,儿子一路嘴就没停过,一会儿跑过来拉着爸爸的手,一会儿跑过去拉一下妈妈的手,一会儿又将他们两只手放在一起,忙得不亦乐乎!
刚坐在餐桌上点好菜,李文章的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是子琪的,他按下电话:“什么事?!”语气略显冷淡,“我现在在吃饭,等会儿再打给你——”然后将手机挂断,迎面撞到于小凤略有所思的目光。唉——,女人有时候真是麻烦。
子琪打电话给李文章,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到家,下午吃晚饭时喝了点酒,她怕他出事,所以叫他到家后打个电话给她,结果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打过来告诉一声,于是便打了过去,没想到他跟她在一起吃饭,敏感的子琪一听,就知道他跟她在一起,如果不是跟她在一起,他不会对她这样说话,子琪突然间有些自怨自艾,借别人的东西终要还的,不是吗?!他是她借的,最终要还回去,一瞬间,子琪的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的鼻子有些酸楚,她多想找个人诉说,却发现这种事情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收拾了一下,对刘姨说:“刘姨,我出去一趟,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您先抱着好好睡吧”。
“这么晚了你还要到哪里去?!”刘姨强烈反对,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地往处跑,多不安全,为了子琪的妈妈,她也有责任照看好她!“别出去了,我今天刚上来,有点头疼——”。
唉——,子琪突然发现,收留下好好真是累赘,现在再加上一个刘姨,她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自由自在了。她心里叹了口气,懒懒地冲洗了一下,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换着台,她的心不由得又飞到李文章那里。
吃了两次晚饭的李文章钻进书房,一肚子的鸡鸭鱼肉让他无处消食,只好就地撑了几十个俯卧撑,子琪昨晚拍着他的肚子说他的肚皮都快成沙发垫了,他可不想让皮下脂肪堆积的象泥鳅一样,他要保持健美的身材,不能让子琪看扁!
走到台前,看看指针,快指向九点了,于是拔打子琪的手机,却发现从不关机的子琪关机了,他有些气恼,发了一条责问的短信过去,过了会儿又有些后悔,马上又发了一条道歉的短信,可子琪那儿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也没有,他有些坐立不安,想过去又不敢,毕竟子琪那儿目前不是一个人,他不可能象过去一样明目张胆的了。这么一折腾他更加无法入睡,索性坐在台灯下,聚精会神地研究那‘贝阝’字。
一个女人从李文章的书桌前冒出来,她一头白发,高贵而典雅的鞠衣上,用黄线绣着艳丽的花纹。如果不是脸色异常惨白,应该说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的美如悄悄绽放的水仙花,虽然不会引人注意,但当你一旦发现时,就不会轻易将眼光挪开。
那女人用柔若无骨的细长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把玉梳篦,脸上透出无限的凄凉,她轻轻呤唱道:
一叶落
风吹鬓
撩起二三烦恼丝
朝云暮雨平常事
古井心田涨秋池
歌已罢
情未了
彷徨左右几人知
玉梳篦欲梳毕
小雨如帘落深潭
静夜莲响
半片月光
层层莲花无尽意
有瓣作舟过大千
云在天水在瓶映从容
千江水千江月心何属
纤云弄巧素手一张
抚我心弦不成眠夜已半
(以上句子是我摘抄,若是作词之人不同意,我将换下,不好意思啊)
她用梳子细细梳理着一头长及腰下的白发,仿佛没有留意到趴在桌上熟睡的李文章,仪态万千轻扭腰肢走到桌前,很随意地翻阅着摊在桌上的考古报告图集,当她看到图片上一件纹饰精美、造型庄重青铜方彝,器、盖同铭“鱼伯作彝”之时,面容忽变,似喜似悲,呆立在那里久久盯着那件青铜方彝。
李文章其实早就醒了,他趴在那里没动,想看看那女鬼到底想干什么,当他用眼角的余光扫描到那女鬼翻书的纤细手指时,心内暗暗好笑,一个死了几千年的陈年老老……老鬼,竟然对现在的书籍如此感兴趣,真是好笑,他不敢动,虽然趴得太久他的胳膊早就又酸又麻,可是他还是想弄明白这女鬼到底有何目的是何居心,在李文章的心目中,人是人,鬼亦是人,只不过是死去的人,人有好坏,鬼亦然,喜欢看书的女鬼,估计上不会有什么恶意。
“尔醒啦——”柔弱的声音从李文章袅袅传来,声音轻柔得仿佛能将人的骨头溶化掉一般,李文章一惊,这老鬼果然厉害,能看得出他装睡。
“嗯——,是醒啦——”李文章伸展着胳膊,心下暗暗戒备,防人之心不可无,防鬼也一样,谁知道这女鬼会不会一言不合,甩脸子就象川剧里的变脸!
“汝有一求,安可求尔?”女人低身曲膝一辑。李文章太窘,不管怎样,在深夜里单独面对一楚楚动人的美女,不管她是人是鬼,用那双象能滴出水似的目光殷殷地望着你,任何男人都会被这目光所溶化,热血沸腾地任前面刀山火海也毫不犹豫地跳进去,虽然事后后悔不迭!李文章此刻被那美女看得不能自持,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这祸水果然厉害!晚上连喝了两场酒的李文章,在酒精与荷尔蒙雄性激素的双重刺激下,想都没想,一口应允,豪情万丈地说:“你说吧——!什么事!”
“汝想求尔送汝归家——”说完一摆宽大的袖子遮住面容,一副似在哭泣的模样。
“你家在何处?!怎么送你?!”
“汝家在茹家庄,尔寻将玉鱼交与尔之人,一问便知……”
“啊——”李文章大感头痛,如果这女人若附在玉鱼上,将此物归还,那孙老头肯定不愿意,他还指望着变卖玉鱼买房子呢。这怎么办?!李文章一时沉吟下来,他可没有本事说服孙老头放弃这对玉鱼,更没有能力送孙老头一套房子。
仿佛害怕李文章不肯答应,那女人开口说道:“尔只需带汝归家,汝会报达尔,汝住处有一对玉蝉,送与尔,可否?!”
“那——好吧——”面对软语相求的女鬼,他不忍拒绝。
那女鬼面露喜色,走向李文章,李文章顿时感到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他往后靠了靠,那女鬼马上止步,面露愧色:“汝一时惊喜忘情,对不起——”。
“没事——”李文章心里暗想,果然是几千年的老鬼,阴寒之气如此厉害,若不是他有立身光明符护体,寒气入体不死也难逃一病!
“上次汝不小心惊吓到夫人,对不起——”,不说还好,一提李文章猛然想起还有这档子事,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出来吓她?!她只是平常之人,差点被你害死!”
“唉——”那女鬼轻蹙眉头哀哀地望着李文章:“汝心中哀感,想到贝公子之死……”呜呜——,掩面低泣。
“啊——”看到那女鬼这副模样,李文章心里布满疑云,难道她认识贝尔特,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他心里暗想,“您——认识贝尔特?!”
“贝尔特?!”女鬼一脸疑惑,转念一想眼望着李文章:“汝这不认识什么贝尔特贝公子,汝家只认识前世的贝浚贝公子,只可惜那晚汝救不了贝公子,害得今生往后都与贝公子无缘相见了……”
“那晚倒底怎么回事?!你说得贝俊是怎么回事?!你又是谁?!”李文章打断那女鬼的哭声音,将心里的疑惑一口气说完。
“尔若想知道汝到底是谁,就请将汝安送家中,尔便可知,现汝细说于尔,怕亦不及详诉,尔二夫人现有危险,晚了恐怕如若贝公子一般了——”女鬼一脸焦虑但语气仍不急不慢悠悠地说着。
“啊——”李文章刚听到那女鬼说子琪有危险,手已在摸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了,等那女鬼说完他的一只脚已跨出书房门口半步,只听那女鬼又道:
“公子留步,请将此物带上,或许有用!”
李文章一看,那女鬼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头骨。“这是什么?!”李文章有些犹豫,带着一只人的头盖骨到处乱跑,若是被别人发现,还以为他干了什么呢——!
“你咋这样哆嗦,再不去,你老婆就看不着咧!”那女鬼突然话音一转,跟刚才的咬文嚼字判若两人,原来这女鬼被孙老头从那墓里带出来,时不时出去兜兜转转,对几千年后的世界充满了新奇,直到有一天被连惊带怕的孙老头埋在地砖下,并在她立身之后的柜子上大大小小放了数十个菩萨像,害得她在那盒子里一呆就是七八年,只听人声却无法出来,结果闲聊无事将孙老头的方言学了个十之八九,此次若不是孙老头家为了这对玉鱼吵得鸡飞狗跳,恐怕她现在还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小盒子里。
“好,多谢!”李文章一手抓过头骨,飞快地打开房门开车而去,望着李文章远去的身影,那女鬼诡异地一笑,隐进玉鱼,屋内恢复了平静。
听到汽车的起动声,于小凤气得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朦朦胧胧有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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