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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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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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雪被灵力封印,心中狂喊,不能弃剑,只听高恩华道:“贫道弃剑,圣佛便能放人么?”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语。”

    “仓啷”一声,高恩华将碧水剑抛在古道上,道:“剑扔得这么远,圣佛先请放人吧。”

    “呆瓜道士蠢成这般,留在世上多受苦难,本佛超度你归西如何?”索魂佛一声狞笑,挥掌“啪”一声,拍在高恩华胸口,掌上灵力喷出,枯心掌发力,欲将高恩华的心挖出来。

    司马雪的心一颤,一股又酸又怒的情绪在体内飙升,索魂圣佛的一掌击在高恩华身上,她比高恩华更痛。

    一口鲜血“噗”的喷向索魂佛脸上,高恩华两指疾起,向索魂圣魂两眼插去。

    索魂佛右掌击实,来不及回撤,左掌疾起一架,控制司马雪的灵力顿时松泄,高恩华跃身一顶,搂住司马雪蹿了出去,挥手解开司马雪身上封印用力一推,背后“啪”的一声,又被索魂佛一掌狠狠击中。

    “斩妖破!”

    司马雪甫得自由,全身灵力奔涌飙升,咒语声中,暮色中空气一阵紊乱,一道闪电迅捷无比自高空降落,带着狰狞,直向索魂圣佛击去。

    索魂圣佛身形急退,双掌交叉一架,黑莲自虚空中瞬间飞出,黑色光芒缤纷四射,与锵铿五雷轰然撞在一起。

    “呆瓜道士,你习的也是‘三焦枯玄经’。”索魂圣佛急问?

    “是,正是三焦枯玄经。”高恩华伸手一招,碧云剑寒星点点,剑尖如雨疾刺索魂佛咽喉,双眼等柔软之处。

    “停、停、呆瓜道士何时偷学本门的‘三焦枯’神功?”索魂圣佛一边叫嚷,一边伸掌格挡,却想不明白何时多出来一名同门,碧云剑与手臂相击,如刺枯木,手臂竟似不是血肉之躯。

    “公主。”高恩华扬声道:“土遁速走,一会和尚的帮手便要来了。”

    司马雪听到高恩华的命令,一顿足,土遁符纸在纤指间燃起,璀璨一闪、古道上没了身影。

    高恩华吞下数粒丸药,忍住伤处的痛,碧云剑纵横捭阖又坚持斗了数息,估计司马雪走得远了,“啪”的一声,一个太极图案璀璨闪现,罡风烈烈撞向索魂佛。

    索魂佛抬掌一架,黑莲光华四溢,与太极图瞬的撞在一起,轰然声中,尘土飞扬,高恩华已在夜色中诡异消失。

    地面上只留下一张烧过的符纸,在暮色中随风翻滚。

    “呆瓜道士倒有趣。”索魂圣佛收了黑莲,喃喃道:“奇怪啊,奇怪,这呆瓜既会本门‘三焦枯玄经',又会老鼠打洞术。”

九十四节 夺益州() 
高恩华从另一边山谷中遁出,脚下一个踉跄,方才为了抢回司马雪,硬生生捱了索魂圣佛两记枯木掌,体内气血凝滞不通,只得在山谷中打坐疗伤。

    夜更静了,远处传来一阵阵兽吼声,一团灵气渐渐将高恩华包围。

    翌日黎明时,高恩华一跃而起,御起碧云剑奔向京口,刚到将军府门外时,只见街道上数千轻骑兵披挂铠甲,战马在轻轻嘶鸣,大军整装待发,连忙请士兵进府通报。

    不久后纤影一闪,司马雪从人群中快速掠了过来,眼圈中饱含一圈晶莹泪花,见到高恩华后嘴角一翘,挂满了委屈。

    “大叔、”

    “公主休哭,王将军出来了。”

    “高道长,你可来了。”王恭挺拔如松般的身影,拐出将军府,远远说道:“长公主自昨夜归来,一直催促老夫出兵杀和尚,可又不知兵锋所指,真是愁煞老夫。”说完忍不住捻须长笑起来。

    “我忘了坏和尚在那了,真没用。”司马雪甚是懊悔。

    高恩华一笑说:“休说公主不记得路,便是贫道也找不到昨夜所在。”

    “大叔,伤没事吧?”司马雪停住哽咽,问:“你如何找到我的?”

    “小伤不妨事。”高恩华看着司马雪,又看看王恭:“公主又给王将军添了许多麻烦。”

    “长公主尊老夫一声国舅,岂能说麻烦。”王恭挥手礼让,道:“两位一切平安,老夫便放心了,进府一叙吧。”

    “不。”司马雪摇了摇头,说:“下次再来看望国舅,我与大叔先走了。”

    “好,京口随时恭侯长公主驾临。”王恭也不虚礼挽留,捻须目送二人离开。

    无名山洞府中,灵力缭绕盘旋。

    “大叔,你要真能未卜先知,死和尚岂能掳走我?”司马雪双眸烟笼寒水般清澈,盯着高恩华询问:“你是不是还有术法没有授我?”

    “能找到公主,是黄云子带的路。”

    “黄云子,上次在京口使扇子的那个秀士么?”

    “是的,那和尚得罪了他,他有意要和尚难堪。”

    “那坏和尚好似金石之躯,真没打死大叔么?”

    高恩华应道:“索魂和尚的枯心掌确实厉害,不过仍破不了金缕犀甲的防御。”

    “金缕犀甲?我看看。”

    面对如此喜欢刨根问底的徒弟,高恩华只好把道袍脱了,露出衬在其中的金缕犀甲。

    司马雪仔细抚摸查看一会,问道:“坏和尚打不过你,为何不杀了他?”

    “索魂和尚的道法已尽为贫道所知,若杀了他,阴阳殿定然另派高手前来完成任务,反尔不一定好应对。”

    “还有这么个说法?坏和尚浑身连剑也刺不动,真古怪。”

    “他那个三焦枯玄经好似也没练明白,身体一些柔软的地方仍然是怕剑刺的。”高恩华想了想说:“任他再练,玄冥剑仍是他的克星。”

    “啊。”司马雪转身跑到玄鸿鼎前伏身查看,只见玄冥剑静静的伏在鼎底,发出一股柔润的淡淡光芒。伸手便抄了出来,问:“大叔,这剑以后归我了?”

    “当然,贫道自《通灵诀》中悟出一套道法,公主需每日以自身道念粹炼,玄冥剑方能认主使用。”

    司马雪握紧玄冥剑轻轻一抽,“铮”一声剑刃出鞘,一抹寒芒在剑刃上下盘旋,似情人妩媚的眼眸,在剑尖上萦绕不散,引得司马雪不由自主的想伸手触碰它。

    “公主小心,不要触碰剑尖。”高恩华郑重提醒:“玄冥剑乃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大凶之器,未驯服前,剑刃万不可触及肌肤。”

    “死和尚,下次再遇到你,一剑刺死你,为大叔报仇。”司马雪挥玄冥剑在半空中一斩,烟笼寒水般的明眸,望了望高恩华,一付若有所思的模样。

    建康城烟雨朦胧,秦淮河水光潋潋,荡漾着江南水乡独有的缠绵。

    城中西府门前,车水马龙,各大士族子弟,朝中大臣纷纷求见司马元显,持戈卫兵面对一群红袍、紫袍官员视而不见,一脸冷漠统一回复:

    “礼物留下,人走开,破虏将军没空接见。”

    司马元显正襟危坐于堂中古木椅中,面搽薄粉,眉毛淡淡的描过,一名须发半白的大臣正在禀报。

    “破虏将军,前番曲阿大战中,王廞所统府兵中,据报有天师道信徒参与,此事基本属实。”

    “知道了,退下吧。”司马元显面无表情的挥挥手,须发半白大臣起身施礼告退。

    “先生。”司马元显等大臣走远后,看看一侧的参军高素,问:“米教一伙乡下卖丹药的流民,怎么和王廞扯上关系了?”

    “将军,米教属众数十万,可不是一般流民这么简单。”高素道:“汉末张角利用太平道发动的黄巾军暴动,结果是天下大乱,米教与太平道之间更是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忽然出现在王廞的府兵中,显然已与士族扯上关系。”

    “王恭与殷瞎子两个老匹夫手握雄兵,本将军一时奈何他们不得,米教一群伧民居然也想闹事?先生快派人去查查真伪。”司马元显一连声的催促:“阴阳殿的事儿,刘牢之的事儿都要催一催。”

    高素道:“这两件事都需要动用大量的银钱,用得多了,司马太傅怕是不同意。”

    “别怕花银子,只要把刘牢之套住,什么本儿也赚回来了。”司马元显搓了搓手,说:“刘牢之一个伧民老头子,吃了成堆珠宝,收了数名江南美女,也应该上钩了。”

    远离建康千里之遥的彭城,天师道师君孙泰与孙恩在一间密间中相对而立。

    “曲阿一战中,对于甘派在江南又收银子又收女人的事儿,教中苦派长老们纷纷表示不满。”孙泰道。

    “叔叔,苦派老顽固们一直要求遵守苦派传统,以苦为修,不近女色、不吃肉、不喝酒。”孙恩劝说道:“若依了苦派主张,甘派中人全部要退教。”

    “有道理,甘派中人肯定不会同意不喝酒、‘不吃肉、不碰女色。”孙泰愁的皱了皱眉:“可苦派长老们均是本教的元老,意见总不能不理会吧?”

    “叔叔如今上有老祖支持,下有甘派祭酒支持,不用担心。”孙恩呵呵笑道:“至于苦派老顽固们的意见,叔叔可以慢慢拖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此计甚好,那就慢慢拖着吧。”孙泰转忧为喜,道:“你从吴郡王府中捎回来的东西真不错,有许多是我以前闻所未闻的。”

    “王廞的爷爷王导乃前朝太傅,其叔爷爷王淳更是起兵造反,掳掠皇室与士族珍宝无数,传到王廞这辈,府中几件象样的物件不足为奇。”孙恩郑重说道:“叔叔,其中有几件乃天子之物,一定要收好,如让外人知晓,这可是谋反之罪。”

    “呵呵,放心。”孙泰道:“我就在半夜偷偷拿出来佩带一番,感觉一下当天子的感觉。”

    “偷偷有些不过瘾吧,叔叔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真正面南为圣?”

    “不敢,不敢,叔叔如今连个士族都算不上,还是先混到士族再说吧。”

    荆州桓玄一直龟缩在荆州自已府中,终于静静等到晋室的宣诏使到来,诏书除了任命桓玄为南海郡刺史外,还免费赠还一堆平越中郎将等虚名官职,并励催促桓玄早日赶赴南海郡上任。

    “来人啊,赏银五十两。”胖子桓玄笑的浑身肥肉乱颤,想想又狠心道:“赏一百两吧。”

    “谢刺史大人赏银。”两位宣诏使撇撇嘴,收起赏银出了桓府。

    桓少从内堂走出来问道:“哥哥如愿了?”

    “如愿了。”桓玄摸着胖成三圈子的下巴,笑道:“有了南海郡刺史的官名,哥哥也算一方大员了,司马老糊涂还在等哥哥去南海郡上任呢。”

    “哥哥,下一步做什么?”

    “夺取更大的权力,问鼎天下!”

    桓玄伸指一捋对襟绸袍,一脸肥肉中的小眼蓦然精芒四射,大声嚎叫:“我桓氏百年经营,田地多到燕雀飞不到尽头,金钱多到府中没地方存放,部曲数万,如今天下将乱,桓氏如龙入大海,第一步先控制益州,第二步夺回荆州。”

    江南王、谢、桓、庾四大士族,桓氏一族一直控制晋室兵权,桓玄的父亲桓温借助三次北伐之机,尽控晋室精兵,权倾朝野,废立过晋帝,桓玄更是少有大志。

    蜀地益州毛刺史是桓温旧部,与桓玄一直素有来往,以前恒玄身属白丁,只能蛰伏于黑暗中等待机会,如今拥有了刺史官职,便如土菩萨粉了金身,要开始大展身手。

    桓少一直是桓玄最得力的助手,听桓玄表露心迹,连忙道:“哥哥说说如何一步步进行,一切只管吩咐。”

    桓玄道:“第一步先到益州协助毛刺史扫荡一切可能成为阻力的势力,士族之家、米教分支等等。”

    “诺,这便去准备人手进益州。”桓少应答道。

    桓玄道:“带一队墨甲卫去,另外把天地宗两位长老也去协助你。”

    “诺,弟弟立刻去益州。”桓少登时乐开了花,恨不得打两个滚儿来发泄心中的高兴,云渺宫两名贱婢等着,胖哥哥来找你们了!

九十五节 云渺宫() 
蜀地青城山,位于晋室西部边疆,西有慕容氏吐谷浑国,北有姚氏后秦国,以山地险峻,运转不便闻名于世。

    云渺宫掩于青城山渺渺云萦中,宫中正殿十分宽大,两面殿墙之间约有百余步,巍峨庄然的大殿象征着云渺宫在益州地面上,修真界中数百年来的古老实力。

    千机夫人穿玄青色镶金边对襟锦衫,流云髻上横插了一支镶玉的金钗,一脸慈祥的给卫子怡和卫子姬讲一段往事:

    “米教第一任教主张道陵,自称汉代张良八世孙和太上老君的关门弟子,在青城山附近传过道,米教进入江南后,正逢晋室施无为之治,因此信徒众多,据说皇族与士族子弟也有人信奉米教。“

    “师尊。”卫子怡问道:“为什么弟子见过的米教中人,有人仗义行侠,济危渡难,有人好似以邪术迷惑乡民?”

    千机夫人道:“米教名气大,教众多,难免龙蛇混杂,良莠不分。”

    云渺宫一名大胸女弟子匆匆奔出殿中,行礼道:“禀师尊,众师姐们巡山时,在一指峰下的山坳中发现一名重伤青年男子,便抬上宫来,请师尊定夺。”

    “子姬与子怡去看看,若能救得活,尽力救治。”

    “诺。”卫子怡和卫子姬随大胸女弟子退出大殿。

    云渺宫内一处宫室内,受伤青年男子身材削瘦,衣袍上沾满污血,纸一般惨白的脸庞上五官精致,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便如同女子一般秀美。

    卫子姬上前查看了一番,青年男子胸腹数处被箭伤洞穿,虽用云渺宫伤药包扎过,污血仍从伤口不断的缓缓渗出。

    “两位师姐。”大胸女弟子介绍道:“此男子在一指峰下面山坳中被发现,当时身边还倒毙数名胡修,只是没留下一个活口,无法确定青年男子的身份。”

    “既然出手格杀胡修,多半是本朝修士。”卫子姬对大胸女弟子说道:“雪梨师妹快请白师姐前来想办法医治。”

    云渺宫白姓女医师应讯前来查看一番后,迟疑道:“此人受伤无数,胸腹几处伤口均是重伤,差点前后洞开,能活命的机会不多。”

    “白师姐,想想办法吧。”卫子姬看看青年男子一张苍白到妖艳的脸,动了恻隐之心,坚持说:“只要人没断气,就不要放弃,尽力试试吧。”

    “好吧,我试试。”

    白医师一直坚持了两天,青年男子一口气似断似续的呼吸着,对生命仿佛充满无限留恋,千机夫人闻讯后忍不住也过来查看一番,看完摇摇头,一言未发飘然而去。

    “卫师妹。”白医师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沮丧的说:“姐姐我医术浅薄,实在无力回天,给他准备后事吧。”

    空荡荡的宫室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卫子姬望着气若游丝的青年男子心中不忍,看看身边卫子怡,两人均是束手无策。

    “两位师姐。”女修雪梨奔进密室,禀报道:“大殿中来了两名从江南来的道士,好似是师姐的旧友,师尊召你俩大殿相见。”

    “什么模样的道士?”

    “一男一女两名道士,男道士笑起来很好看,女道士长的十分俊俏。”

    “师姐快去看看,这男修也许死不了了。”卫子怡的心“咚、咚、”的狂跳起来,拉起卫子姬疾奔云渺宫大殿,刚进大殿门,只见淡淡阳光中,高恩华一袭青衫笑容淡淡,身边站了一名身材纤秀的女道士。

    “贫道高恩华见过两位道友,这位是小徒司马雪。”

    “道长大叔常常提起两位姐姐。”司马雪一脸欢喜,上前见礼:“小女子司马雪有礼。”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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