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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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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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银光闪动,一杆长枪自身边虎虎扫过,将扑上来的三只白骨狼尽数逼退,王泰见妹妹危急,纵马上来替妹妹挡住三只白骨妖狼的攻击。

    王贞心中一宽,凝聚灵力,天罗绣刀“斩神式”破风而去,铜锤与绣刀虚影在半空中狠狠撞击,轰然响声中各自弹开。

    马高人低,李姓修士限于刘牢之帅令,不敢击杀王贞和白马,行动上顿时畏手畏脚,王贞骑在白马上,时间不长便看明决窍,将天罗绣刀如风般砍出,虚虚实实,一刀快过一刀,前刀尚未劈实,后刀又翩然劈至,一片刀山向李姓修士当头劈下。

    李姓修士铜锤沉重,挥舞间不如绣刀灵便,若非王贞需要分神地面上的绊马索,早已伤在王贞刀下。

    “报。。。。。。”一名斥喉一骑绝尘,驰近刘牢之帅字旗下禀报:“两队重甲骑兵陷入吴郡士族府兵中,请大帅定夺。”

    刘牢之眺目远望,只见漫山遍野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晃动的人影和挥舞的旗帜,泥尘直冲半空,陷入重围的两队重甲骑兵已经找不到影子。

    “一群江南貉子,得给他们狠狠放血。”刘牢之的战刀狠狠挥下,大喝:“传令何无忌,速射两个箭壶,重甲骑兵一个不留全部出击,杀!杀!杀!”

    “咚、咚‘咚,呜。。。。。。”三声沉闷的鼓声后,一阵阵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旗兵在巢车上狂舞旗语。

    何无忌看明帅令,在阵中望了望阵外的吴郡士族府兵,见大部分人身着布衣,手中武器五花八门,有人甚至拎着木扁担参战,眼中不禁浮出一片怜悯。

    “将军快下令出击。”骑军参将朱全催促道。

    “弓箭手,仰射一个箭壶,重甲铁骑冲杀。”何无忌下达军令,叹息道:“他们只是受了王廞蒙骗,何必大量射杀他们。”

    北府军中箭壶有多种,速射箭壶盛三十支箭,箭杆用普通杨木制成,箭头略重,是直头箭,容易大量生产,射击时不需要准头,仰天将箭射出就行,适合射杀大规模汇集目标。

    “弓箭手,仰射,一个箭壶。”参将牛全大声重复何无忌将令。

    弓弦连连弹响,一千名弓箭手在短短几息时间内,每人将一个箭壶的箭全部射完,“嗖、嗖、”声中,漫天的箭雨,犹如索魂的幽灵,从半空中扑向吴郡士族部曲府兵。

    大部分吴郡士族部曲府兵,全是迫于王廞假借安帝之命平乱的逼迫,临时从府内拼凑流民和府兵顶数,原本就没人甘心替王廞舍命,如今远远见王府部曲女冲入北府军阵中,全在远处看着,若刘牢之帅旗倒了就冲去立功,若北府军胜就转身逃。

    “呜、呜、”一阵怪异恐怖的响声中,人群中血花飞溅,无数人没看清什么,便已中箭倒地,整个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杀。”

    一道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前方架盾防御的北府军士兵快速向两边一分。

    “轰隆隆。。。。。。”重甲铁骑精锐尽出,如一队队地府判官驰马冲出,手中长枪如林,如一座移动的枪山向士族府兵们冲去。

七十九节 大救星() 
两军相遇勇者胜,一万名北府军人数身穿统一的黑盔黑甲,在吴郡士族府兵眼中看去,那是黑压压的一群老虎。

    铁甲重骑纵马撞来时,披甲的重量加上奔马的速度,威势无俦,马踏枪刺,更成为吴郡士族府兵心中的恶噩。

    一排强弓弩箭的打击下,吴郡士族府兵们正慌乱中,重甲骑兵已雷霆万钧碾压而过,如快刀切豆腐,在人群中毫不留情的收割生命。

    “啊、啊、”

    “娘啊,娘啊。”

    “我不想死。”

    吴六子和族中二大爷随着人群没头没脑的乱蹿,左侧一队北府军重甲铁骑杀来,俩人立刻改向右边逃跑,没跑两步,“轰隆隆”一队北府骑兵从后面飞速驰来,冲天的泥尘将两人身影逐渐淹没。

    一盏茶后,在重甲铁骑的往来冲击下,吴郡士族府兵开始大面积溃逃,漫山遍野的东一堆,西一伙,只跟着人群瞎跑。

    “传令。”高坡上的刘牢之见状,大声下令:“轻骑兵出击,蹲地上的不杀,抓回去当佃户,乱跑的砍了。”

    “诺。”传令兵飞马下去传令。

    在晋室,各士族均在抢夺会干活的流民,做为府中的佃户,战时抄刀也能应付砍两刀,能干活的人口,也是一种流动的财富,刘牢之更是注重人口的重要性。

    “轰隆隆、”一队队轻骑兵如风般掠过,手中斩马刀挥舞,大声吆喝:“投降者免死,蹲下,蹲下。”

    南北口音原本差异较大,大部分士族部曲府兵又都是失魂落魄,根本没人懂得北府军轻骑兵的命令,只是象群没头苍蝇般向吴郡方向溃逃。

    “江南蠢貉子瞎跑啥?抓住他们。”轻骑兵们嘈杂混乱的咒骂着,四处追杀着,血肉在刀光下崩飞。

    曲阿城外旷野中,到处残肢断臂,污血横流,颇似人间地狱。

    战阵上一目了然,除了天师众修和王廞府兵仍在和北府军对抗拼杀外,其余人已溃不成军,特别是天师众修人数北府军多,挟杂着数百名道法不菲的修士助阵,任北府军数度冲锋,仍没有如意合围。

    “传令。”刘牢之战刀一指天师众修,下令:“全部北府军回撤,包围他们。”

    “咚、咚、”一通急促的鼓声后,一直在远处冲杀的重甲铁骑缓缓收拢集结,从两翼缓缓向天师众修围拢。

    “撤!”孙大眼左右一看,大声下令,说完立刻后悔,又大喝:“抵住,不要乱,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交替撤。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孙大眼前面一个撤字一出,天师道众修士气顿时受到影响,“笔削春秋”应声一阵不稳,金黄色光华摇摇欲坠。

    “抵住,不要乱,抵住。”孙大眼大惊,纵声大喝,天师道经营数百年的底蕴实力终于显露,众修无人遁走,纷纷催动灵力,“笔削春秋”结界阵法顿时坚挺如山。

    王廞在一队亲信卫队的拱卫下,四下张望,见外围吴郡士族部曲府兵已开始溃逃,逃,阵中女儿王贞带兵数度冲击刘牢之帅旗,北府军守势如山,已有数十名女兵被绊下马来擒走,远处的北府军步兵正在缓缓合围。

    “传令,后军变前军,向外冲。”

    王贞接到命令,环视左右,见远外大队北府军步军正提盾缓缓围来,刘牢之帅旗仍在十余丈外烈烈翻卷,只是这半箭之地,仍如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哥哥,芙蓉,撤!”

    王府女兵们前队变后队,缓缓向阵外冲击,此时日已偏西,日光依然明媚,整个战场一片狼藉,烟尘遮天蔽日。

    “江南貉子要逃。”刘牢之迅速看清王府女兵的意图,大声下令,扭头一看身边将官们急不可耐的脸色,大笑道:“都下去抓女人吧,谁抓到算谁的。”

    “诺,兄弟们抓娘们儿了。”众将官各自呐喊了一声,纵马驰了出来,纷纷向着各自看好的目标冲去。

    刘牢之笑眯眯的看着一片混乱战场,如同品味一场美妙的盛宴。

    “帅不象帅,将不似将,倒似一群全无礼法的无赖。”刘敬宣在远处看到此景摇摇头,低声道。

    数万名士兵在战阵上混战,处处一片嘈乱,双方的士兵只能瞄着各自的大旗聚集,王廞的帅字旗在战阵中分外显眼,大批的北府军蜂拥而来,王廞登时成为众矢之的。

    “弃帅旗,快扔了帅旗。”银芙蓉带领一队王府女兵追上王廞,见状大喝。

    “弃旗!”王廞连忙一声吩咐,吴郡一方最后一杆帅旗一倒,整个战阵顿时一片混乱,王府部曲女兵们顺着人流,沿原路向阵外冲去。

    王贞率一队女兵负责殿后,不明有女兵尖叫着被北府军擒去,每失去一名女兵,王贞都痛的掉一滴泪,却无力救援。

    李姓修士挥舞铜锤,一路不停的缠斗,若不是限于刘牢之帅令,早出重手将王贞击杀,如今只盼能将王贞的天罗绣刀震飞。

    王泰在离王贞不远处,手中银枪飞舞,恶斗一群北府军,做为王府大公子,早已累得身疲力乏,手中银枪早就拿捏不稳,只凭着一股求生的欲望在苦苦支撑。

    两名北府军将官纵马驰近,一名使狼牙棒,一名使铁枪,狼牙棒抡圆了,长枪成线,狠狠向王泰的头胸处击来。

    王泰纵马一闪,一盘头,长枪“呼”的从头顶刺空,狼牙棒又“呼”的砸来,手中银枪横起尽力一架,“嘭”的一声巨响,狼牙棒被弹开。

    “噗”一声,王泰喷出一大口血,手臂一时酸软无力。

    一根绊马索倏地贴地飞来,将王泰的战马一索绊倒,王泰一个跟头跌下马去,“呼、呼、”两声,铁枪和狼牙棒又重新杀了回来,一片血花在烟尘中飞起,王泰勉力抬头看了王贞最后一眼,目光中恋恋不舍。

    “哥哥。。。。。。”王贞心肝欲裂,痛得眼泪“哗”的流了出来,狂叫:“小妹替你报仇。”

    李姓修士和使铁枪、狼牙棒的两名将军哈哈一笑,各施兵刃冲了上来,意欲将王贞活抓。

    “天罗戮仙,斩!”

    王贞狠力一咬舌尖,施展师门无上道法,集全身灵力聚于右臂,将天罗戳仙式施出,天罗绣刀虚影暴涨数倍,刀刃间炙红一片,发出一抹妖异的毁灭之光,向面前三人劈去。

    刀锋所过之处,枪折,棒断,人亡。

    李姓修士在天罗绣刀异变之前,早已心生警觉,立刻施术遁开,让身边两名将军挡下了威势无俦的戮仙一劈。

    王贞面色苍白,体内灵力空空如也,再也挥不动天罗绣刀,胯下的白马失去掩护,在绊马索间左纵右跳,“戮仙式”一劈之威,四周一片残肢断臂与尸体,李姓修士一时摸不清虚实,小心翼翼在稍远处环侧查看。

    展姓修士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引唇一吼,地面上的三只白骨狼目光幽火一闪,恶狠狠的扑上前来。

    王贞挥刀一劈,刀锋在白骨上劈过,铮铮有声,稍一用力,口中“啪”一口鲜血喷出,面色如纸一般惨白。

    “哈哈,活抓她。”李姓修士顿时看明白虚实,催动铜锤向王贞天罗绣刀上砸去。

    王贞一提白马,让开铜锤,抬头看了眼王廞所在,心生幽怨:“父亲你放着太平族长不当,一定要扬名天下,女儿和哥哥再也不能陪你了。”

    “哈哈,小娘们真力尽了,连刀也挥不动了,兄弟们上吧。”展姓修士一阵大笑,指挥三只白骨狼又扑了上来。

    “我王贞乃士族女中天骄,清白之躯岂容尔等伧民污辱。”王贞一声厉喝,手中天罗绣刀一举,不在理会面前击来的诸般武器,挥刃向自已纤细脖颈划去。

    “将军不要。”

    “姐姐不可。”

    见王贞挥刀自戕,身边王府女兵们纷纷大声惊叫起来,只是众人道法普通,已无力救援。

    “嚓”、一道炫目黄色光芒在烟尘中灿烂乍现,霸气磅礴,如一抹流光一闪而至,击向王贞的诸般武器、法宝在黄芒的撞击下尽数折断。

    黄色光芒后面人影闪现,一人身着王府普通府兵铠甲,一团若有若无的黄气遮盖面部,看不清相貌,离王贞还有数步远时伸掌一抓,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隔空便将王贞纤巧的身体从白马上提了过去。

    王贞险死还生,自戕的勇气顿无,见无名府兵手执一柄黄芒流转的长剑,黄气遮面,只是身上霸气与傲然之意却似曾相识,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低声道:

    “多谢师君,不如让小女死了的好。”

    孙恩低声道:“贞烈将军祖上太傅王导能屈能伸,才有‘王与马治天下’的传说,若他遇危难困苦便引刀自尽,世上岂有王氏一脉?”

    “师君指责的对,小女知错了。”

    北府军展姓修士见孙恩一剑之下,自已的白骨异狼便折了一条,知道对方道法远胜于已,心惊之下一拍胸口,收起两只白骨狼,与身边众军一起小心翼翼的察看孙恩动作。

    “本尊不欲多伤人命,识趣的让开!”孙恩挥动轩辕剑,率先向外闯去。

八十节 神秘士() 
天师众修多数人识得轩辕剑,见师君驾临,士气顿时大涨,一同尾随在孙恩身后冲杀,汇合成一股人流向阵外冲去。

    轩辕剑乃天下闻名的神兵利器,剑锋一挥之下,“嚓”一声,北府军手中盾牌如豆腐般不堪一击,盾后面的军士一片血肉崩溃。

    一批北府军勇猛的提盾补上缺口,孙恩再一挥剑,血光崩溅中,一排北府军又倒了下去,悍不怕死的北府军终于有了惧怕,见轩辕剑光斩来,纷纷闪避。

    一柄能破开北府军盾牌阵的利矛终于出现,天师众修聚集在孙恩左右,一起向外冲锋,

    王廞身边护卫亲兵均是王府供养多年的修士,道法修为俱是不弱,求生欲望驱使下,拖着王廞战马,一起向外冲杀,稳重如山的北府军防御阵型开始混乱。

    “传令,擒贼先擒王,射杀王廞。”刘牢之在高坡上,见战场生出变化,急忙下令。

    “呜、呜、”数排诸葛连弩箭雨呼啸着向王廞罩下,弩箭适合近攻,两军交战至今,第一次使用弩箭攻击,出其不意的冷箭如噬命的幽魂,瞬间已到王廞面前。

    战场中杀声震天,烟尘四起,王廞身边护卫发现时,欲救已晚。

    危难中、一具苗条身影凌空飞起,倏地扑在王廞身上,身后一片急追而至的箭矢,“噗、噗、”数声,瞬间将来人射成刺猬。

    王廞定晴一看,却是爱妾银芙蓉在危险时舍身相救,不禁心头大恸,抱着满身鲜血的银芙蓉。哽咽着说:“芙蓉不怕,为夫很快便来陪你。”

    “大人。”银芙蓉口中溢出鲜血,挣扎着说:“贱妾若非天师祭酒,便引不来天师援兵,你也许便能咽下一口气,更不能吴郡起兵讨伐王恭,就不会招来、招来今日杀身之祸、”

    “芙蓉、芙蓉不要说了。”王廞放声大哭道:“这般时侯,你怪自已有什么用,只怪我官迷心窍,一心想当大官儿。。。。。。”话还未说完,发现怀中的银芙蓉已气绝身亡。

    王贞与孙恩等离王廞尚有一定距离,见王廞危急,心急之下顾不得女子尊严,扬声道:“孙师君,求你救小女父亲一命,小女日后愿为奴为婢,绝不食言。”

    孙恩见王贞媚巧的脸上清泪满面,无半分在王府比武时士族千金的傲气,如一个卑贱奴婢垦求主人保护,心不禁柔软起来,但战场上一片纷乱,顾不得细说什么,挥舞轩辕剑返身向王廞处冲杀过去。

    “大叔快看,快看。”司马雪站在高恩华背后,紧张的满面绯红,伸手乱拍高恩华头顶,大叫道:“绿萝在那儿,你向那儿看,在那儿!”

    高恩华第一次被女子在背后猛拍头顶,不过心中却不着恼,顺着司马雪所指方向一看,果然看到绿萝正在一群女兵中,身上铠甲鲜红一片,也不知是受伤的血,还是别人喷溅的血。

    绿萝道法普通,但心思灵活,一直附随在王府部曲女兵中冲锋。

    北府军对王府女兵只求抓活的,未曾动用杀招,因此绿萝在所骑战马被绊倒以后,迅捷的跳起来躲入王府女兵人群之中,一直支撑到如今,未被擒俘。

    身边女兵一个个被北府军拽走,北府军每抓走一名女兵,都会发出一片得意猥琐笑声,绿萝心头悲伤又气又怕,只能严加提防,随人流慢慢向外退去。

    孙恩一个折杀,带领天师道众修和王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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