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逐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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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逐鹿-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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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实话。”

一百九十节 婴勺鸟() 
众人的兴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全安静的听阿呆说下去。

    “我感觉大家本末倒置,道法武技是杀人技,要先研究如何将敌人杀死,而非防守。”阿呆凤目转动,说:“比如高道长所授诸术中,风遁符最实用,而非太极图和五雷术。”

    “阿呆说下去。”高恩华饶有兴趣的问:“比如?”

    “两军对战时,九宫剑阵和太极图用在保命上确实管用。”阿呆说:“但天下武学,唯快不破,如果把风遁符运用发了,宫中大部分道友都有机会对大道以下修士造成致命伤害。”

    阿大牛道:“那不对吧,俺这棍子可不讲究快。”

    “阳道友的棍术讲究以势压人,一力降十会,但女道友们不可能模仿你的棍法,她们挥不动那么重的棍子。”

    “对,对,你说下去。”

    “大部分修士手中有剑,却心中无剑,道长就是这般,日前在山间小道间打斗中竟心存慈悲,出剑而不伤敌。”阿呆看了一眼高恩华,说:“多亏对手道法普通,才让我等全身而退,若对手道高一筹,道长这一念之仁,死的可能就是我等。”

    高恩华默然不语,他承认阿呆说的有道理,乱世之中的生死博杀和太平盛世的比武较技不同,有时生死真的就在一线之差,甚至说是一念之差,可是自己多年格守的道家三宝难道错了么?

    阿呆又说:“道长手持太阿剑,无坚不催,若将风遁符结合青玉戒运用好了,绝对能威胁一名大道修士的生死,可惜你心太慈,太阿剑成了一根烧火棍。”

    高恩华又是一愣,他以前绝没想起能将太阿剑和青玉戒还有风遁符结合起来运用,如今阿呆一提醒,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道理。

    太阿剑锋锐无比,青玉戒能增补功力,风遁符能提高速度,三者一组合起来,绝对应当是一个杀手锏。

    卫子怡斜眼看看高恩华的脸色,偷偷一笑,将手指隐在臂弯间,暗暗一捅高恩华,脸上嫣然一笑,头却未转半下。

    阿呆最后说道:“咱们目前能做到的,就是利用九宫剑阵的防御,学会如何最快的杀人。。。。。。”

    以后的半个月中,女修们的日常便是练习太极图和五雷术,风遁符术,阿呆则一组一组的慢慢讲解指导如何突袭杀敌。

    这一日,负责出去采办的四寨主朱老四等人赶了回来,为女修们购回成打的衣衫靴冠等,并带回来大量天师道在江南攻城掠地的消息。

    卫子怡焦急的询问:“没有我师姐妹们的消息嘛?有没有我师尊千机夫人的消息?”

    “没有,外面太乱了,到处就是打仗。”朱老四摇摇头,说:“天师道所过的郡城好象蝗虫啃过的一般,干干净净的,房子没了,井也填没了,畜生没了,连人也跟着造反去了。”

    “人为何一定要跟着造反?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卫子姬一时没想明白。

    阿呆忽然说:“房子没了,井没了,没地方住,喝不上水,不跟着出去抢吃的怎么活?”

    “就你知道的多。”卫子姬白了阿呆一眼,阿呆赶紧低下头,好似什么没听到一般,蹲在地上数起蚂蚁来。

    蓝天湛湛,风和日丽。

    司马雪自到药杞山寨后,就喜欢上慕容妃的婴勺鸟儿,一有时间便给婴勺喂食玩耍,可是婴勺乃通灵神物,总是一付骄傲不理的模样,更逗得司马雪心痒难搔。

    这一日,婴勺振翅在天空掠飞,司马雪催动灵力,衣衫鼓动,足踏着灰败起伏的枯枝黄草,一路御风而行追逐婴勺。

    药杞山整体呈现一个大大的“丁”字型,中间山梁略高,三边山峰稍低。

    婴勺鸟儿刚飞过山梁。忽然一声惊鸣振翅高飞,似是受到某种莫名的惊吓,司马雪大是好奇,掠身急速冲上山梁察看。

    山梁上横七竖八的陈列着一些杂石堆,未等司马雪看清虚实,山风鼓荡间,一道白光蓦然自杂石堆中飞出,向司马雪纤腿削去。

    “噗”一声,一道太极图灿烂飞出,将白光弹了回去,白光在空中一顿,却是一柄法刀。

    一道黑芒如一条盘在暗处窥探良久的蛇,突然从旁边杂石间挥出,向半空中的司马雪上身套去。

    司马雪刚挥出太极图,此时正好旧力刚去,身上瞬间已被黑芒套住,心神一惊中,“铮”一声,羽莲甲惊艳绽放护主,与黑芒对抗。

    数条人影自杂石间跃出来,正面是胡修王长老,黑芒是一根套马索,索杆握在一名胡袍修士手中,胡袍修士正满面狞笑,双腿马步站立,用力收紧套马索。

    王长老等人奉命在山梁上监视药杞山寨中的动静,一大早便见司马雪独自御风而来,心中狂喜,立刻安排人布阵擒拿司马雪,若夺回玄冥剑,慕容老祖必有重赏。

    “锁牢她,这小娘子能跑!”不咸山燕修和桓少所率天地宗门人合伙后,双方也相互交换情服,在贾智和卢刚的介始下,高恩华师徒善跑的大名远扬,王长老一声大喝后,一挥手,一柄法刀自掌中飞出,直向司马雪纤腿削去。

    司马雪花容失色,情急中灵力顿生,一个大跳步,虽然躲过法刀的袭击,但身上灵力也随之一泄,“羽莲甲”光芒顿时黯淡。

    胡袍修士见司马雪挣扎,立刻使了个千斤坠,双脚如柱,向后猛然一拉,索马索顿时将司马雪拖了一个趔趄。

    “再跳一个给老夫看看?”王长老狂笑声中,两柄法刀嗖的出手,刀刃利芒如电,毒蛇般自两面向司马雪纤腿扎去。

    “啾、”一声急促的鸟鸣声从空中传来,鸣声尖锐刺耳,充满暴燥之意。

    “小心!”王长老大声提醒。

    胡袍修士双腿扎桩站稳,双手全力向后拉动套马索,脸也仰了起来,空中光线一暗,眼睛一痛随既整个天地一片黑暗,他努力的再次睁大了眼,天地仍是一片黑暗,心中倏地一片冰凉,眼瞎了!

    “畜生!”王长老一声暴喝,飞出去的两柄法刀空中一闪,向婴勺鸟儿斩去。

    婴勺低空一个飞掠,然后急速振翅掠起,迎着阳光飞去,瞬间不见踪影,一根雪白羽毛自空中飘飘坠下。

    司马雪身上套马索力道一松懈,双手甫得自由立刻持诀施咒,玄冥剑在虚空中翩跹闪现,似一条愤怒的饿龙,“嗷”一声,向胡袍修士扑去。

    不咸山修士对慕容老祖的玄冥剑熟的不能再熟,玄冥剑森严而暴戾的杀意,吓得胡袍修士魂飞魄散,弃了套马索,拼尽全身力道向后猛跃,顺着山梁翻滚下去。

    司马雪挣脱套马索,祭起玄冥剑扬空一个虚斩,王长老不敢小觑,立时凝神应对,一张符光在司马雪指间一闪,纤秀身影掠起一道虚影,向山角处纵去。

    “又逃了。”王长老气得脸色发紫。

    数月前在青城山道一战中,司马雪胆小怯战只敢远远游斗,今日在山梁设伏,原料想手到擒来,没想一战之下,司马雪脱困不说,竟懂得持剑虚斩威吓,然后施术急速逃遁。

    “今日你就是一只兔子,老夫也要将你拿住,”王长老一边暗暗发恨,一边带着山顶上数名胡修急急追了下来。

    高恩华正在药杞山寨中指导云渺宫女修习练道法,司马雪飞一般掠来,气喘吁吁喊道:

    “大叔,胡人来了,那个老蛮胡带着猫儿,狗儿一堆胡人来了。”

    “外面来了多少胡人?”

    “只看到两个,感觉后面还有好多的模样,我刚随婴勺在外面玩,老胡人在山梁那设伏,若不是婴勺帮我,差点被他们抓住了。。。。。。”

    高恩华心中一凛,飞身直扑寨外,司马雪见到高恩华后胆色倍增,回想起自已一路狼狈逃遁,心中顿时恼怒起来,麻溜溜的跟在高恩身后冲出去找胡人报仇。

    云渺宫众修到药杞山寨后,担心燕修偷袭,便在山寨前后布下重重道法禁锢,普通修士接近山寨时便受到各种道念限制,两个月来一直平平安安,负责巡寨的兵士正懒洋洋的在寨墙上来回游走。

    一名兵士偶尔抬头,发现从远处山峰间飘来一团黄烟。

    黄烟来势似风,在半空中瞬移般的一顿一停,兵士只感眼前一花,山寨外已经出现一名麻衣枯瘦老者。

    老者稀疏花白,头顶随意挽了一个髻,脸如枯树皮,上下翻着白眼,打量着药杞山寨。

    “老头干啥的?让开,让开。”巡寨兵士都发现了这名奇怪老者,一起吆喝起来,也有士兵引弓搭箭,恫吓麻衣老者快点离开。

    麻衣老者耸拉着脸,也不言语,伸手向山寨虚虚一按,四周顿时风云雷动,波纹扭动,寨墙似受到无形的重压一般,哗啦啦乱响,石块摇摇欲裂,好似马上就要倒塌一样。

    猛然间异况突变,寨墙四周有数道光华一齐飚升,与无形压力隐隐对抗,哗啦啦乱响的寨墙慢慢又稳固如初。

一百九十一节 我赌命() 
麻衣老者不屑的一笑,嘴中露出几根残缺黄牙,一伸手猛然向下一按,一股大道气息倏地威逼而来,“轰隆”一声,寨门顿时塌了半边。

    “妖怪来了。”寨墙上巡逻的兵丁吓的魂飞魄散,直接滚下寨墙逃命。

    “坏俺山门,找死!”巨雷般的吼叫中,一团黄光蓦然自寨内弹出,黄光一路霸气侧露,向麻衣老者当头压下。

    麻衣老者神色傲然,举掌一挥,一柄巨剑自半空中凝聚,悍然斩向黄光,“嘭”一声巨响,阳大牛现出身影,在寨门前落地,熟铜棍与巨剑急速弹开。

    “不赖,不赖,再来两记试试。”阳大牛侧步一蹬寨墙跃起身来,熟铜棍影如长河落日向麻衣老者头上抽去。

    麻衣老者白眼一翻,身形不闪不让,居中举剑硬架,“嘭”一声巨响,阳大牛面色一红,身上长袍“嘭”的暴裂,向后大大的退了数步。

    阳大牛第一次遇到以剑硬熟铜棍的修士,双方以硬碰硬,麻衣老者纯处守势,自己连退数步,显然输了。

    铜棍横扫,无人能挡,若遇抵挡,铜棍加粗,一直是阳大牛的棍法宗旨,猛一顿地便要跃身再来一棍。

    麻衣老者单剑擎天,后发先至的抢攻,一柄门板般的剑影在空中竖立,指天划地般一挥狠狠向阳大牛斩去,剑刃未至,剑气沸然如水,击得地面沙石飞扬。

    阳大牛大眼圆瞪,小眼急速眨巴,塌腰吐气大吼一声,双手托起熟铜棍向巨大剑影担去,“嘭”一声巨然,阳大牛衣衫迸裂脚面没入土中,将巨剑弹了回去。

    麻衣老者上下打量阳大牛两眼,急速掐诀颂咒,空中光华一闪,三柄巨大的剑影在空中连环竖立,一股大道修为的凌厉杀意雷霆般向阳大牛急斩。

    “道友看剑!”高恩华出现在寨门前,见阳大牛危急,一拧青玉戒祭出太阿剑,一股帝王出巡般的庄严古意瞬间凝聚,从一旁向麻衣老攻去。

    虽然得到过阿呆的亲传,但高恩华仍然不肯偷袭,出剑前还是按照君子之风,高声提醒,阿呆若在一定暗笑其迂腐。

    “嘭、嘭、”的轰然巨响声中,太阿剑和熟铜棍一齐被弹了回去,高恩华独自承受两柄巨剑的压力,他反腕一带,将巨剑上附着的灵力引向两边,砸的寨前地面沙石翻滚。

    “那名胡人呢,听说躲在寨中,交出人来,饶你们不死!”麻衣老者第一次开口说话,口音生硬难懂,勉强只能听得明白。

    阳大牛抡棍又要硬上,高恩华伸手一拦,向山下呶了呶嘴。

    一片宝器光芒从山脚下飘来,在寨门前凝住剑芒,桓少一袭白衣率先蹿了下来,小眼乜斜着,一脸谁也不服的神气。

    “哈哈,伧蛮阳大牛,淫道高恩华,快乖乖跪下迎接本少。”

    “不吹牛比能死?”

    天地宗一群修士从剑芒中跳下,站在桓少背后,大部分本是参与攻打云渺宫的修士,桓少小眼一扫,蓦地狂呼:

    “本少的心头肉,两名贱婢呢?”

    “那天听谁说的姓桓的全是顺着牛比生下来的,果然不假,今日都别跑,看看谁先死。”阳大牛反唇相讥。

    司马雪站在寨门前接言:“是谢氏小子说的,在三颗树坞堡说的。”

    “嘎嘎,谢氏居然也掺合进来了,积了上百年的恩怨,看来要做个了解了。”桓少纵声狂笑,大叫:“母狼慕容妃呢?叫出来给本少玩玩,回头封她个小妾。”

    桓少果然是桓少,他看阳大牛不顺眼,说话专挑着阳大牛的肺管子呛,一句话便阳大牛撩的火冒三丈,一声大吼:“去死。”

    一台玉屏风从虚空中飞出,一股巍然的上古道意从屏风上弥散,反向阳大牛罩去,熟铜棍破空而来,半空中宛如有一堵实质的墙,每前进一寸,棍头上的阻力便大了一分。

    这玲珑屏风原是桓少之物,在益州城外被众修斩获,当时交由卫子姬保管。

    高恩华见桓少祭出玲珑玉屏风后,更加确定千机夫人多半不在人世,这玲珑屏风经卫子姬的手,一直放在云渺宫大殿**放,如今又出现在桓少手中,可见当时战况之激烈,竟没机会收走这修真宝物。

    “嘭”一声,吴钩横击斜斩,将熟铜棍挂了回去。

    “姓阳的,劝你一句话,别多管闲事,本少只来领走云渺宫的女修。”桓少又恫吓道:“若你一定多事,云渺宫的下场便是药杞山的下场。”桓少说话时,所率的大部分修士均认认真真的听着,只有麻衣老者侧身而立,充耳不闻。

    “人狂遭雷劈,狗狂挨砖头。”阳大牛腾身而起,一棍劈向桓少,“你个蠢货吃棍头!”

    “谁也不要帮。”桓少拔动玉玲珑屏风,一道巍峨的上古道意登时迎向阳大牛,手挥吴钩猱身而上,“本少的吴钩专削丑伧蛮的牛屁股。”

    桓少嚣张,阳大牛凶悍,两人甫一交手,立刻象蜜汁儿一样的粘在一起,熟铜棍与吴钩瞬然撞击十余下,火花迸舞。

    寨墙上人影涌动,衣衫飘舞,卫氏双姝率云渺宫众修跃了下来,落足未稳,数个九宫剑阵已布好,一个个九宫玉佩缓缓升起,在冬日下飘摇闪耀,祥光道道护住寨墙。

    阿呆从塌倒的寨门中钻了出来,不慌不忙的将断损寨门扶正,双瞳如水,面无表情的看着麻衣老者。

    麻衣老者嘴一呲,露出几根枯黄残牙,喝道:“老夫乃天地宗地痴,此次出手只为诛杀这名胡人,不想死的小辈让开。”

    地痴一说话,天地宗所有弟子个个躬身站立,看着地痴的目光似看到神一样的恭敬。

    阿呆挺拔如松,冷冷的看着地痴,目标中毫无惧色,高恩华悄然踏上一步,站在阿呆身边,一步之遥,却给阿呆带来了无限安全和温暖。

    “走开,他是胡人,与你无关。”地痴冷冷说道,眼瞳中杀意似冰山一般的冷。

    高恩华嘴角一动,眼眸间缱綣着一抹悠悠的笑意,太阿剑上凝聚起一道巍峨的杀意,身体反而和阿呆站的更近。

    “小道不才,想和道友讨教几招。”

    桓少与阳大牛交上了手,带来的天地宗修士自然也不能闲着,何况对面全是妙龄女修,嗷、嗷、一片乱叫声中,祭出法宝兵器冲了过来。

    九宫剑阵立刻快速转动起来,众女修经过长时间休养,在高恩华等人悉心指点下,道法精进飞速,人人足下移动如飞,九宫玉佩在阳光下灿烂生辉,表面看守势连绵,暗底下杀机突出。

    “噗、噗、”两声,两名修士抢功心切,被诱入九宫阵中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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