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翻一次,麻田风秋的脸sè就沉一层,翻到了第四块,麻田风秋的脸已成了纯黑sè。
麻田风秋忍不住站了起来,叫道:“这不可能!这是怎么搞的?不会没有人选我!”
七张票,现在至少有四张是北野光二,就算剩下的三张全是麻田风秋也无济于事了。
哪知那老头再翻下去的时候,后面三块竹牌居然全都是北野的名字。
麻田风秋再也忍不住了,回身走到那个孝古直一的面前,一把提起他的身子来,不住的摇晃着,喝道:“直一君,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也不选我?在这之前你跟我说过的话,你竟然全都忘了吗?你也怕了北野这个小孩子吗?”
孝古直一面显羞愧之sè,低头不语。显然他平时跟麻田风秋的关系不错,之前也答应过一定会投麻田一票,可是却畏惧北野的势力,又被眼前的形势所慑,于是违心的把票投给了北野光二。
麻田风秋把孝古直一摔在一旁,又把旁边的夏生满拽了起来,喝道:“你呢?你不是说要还青田组长一个公道吗?为什么要选一个凶手?”
这夏生满却一脸的鄙夷之sè,用力把麻田风秋的手挥开,道:“你在说什么?我当然相信北野的证据。一切都要用证据说话。难道这是论交情的时候吗?这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吗?
麻田,看看你的风度吧,虽然北野年纪比你小,但是他却是有能力办大事的人。你拿什么跟他去争?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北野,而绝不是你!”
麻田大怒,挥拳骂道:“八嘎!”
夏生满的手下立刻拥上来,挡在前面,却被麻田风秋一拳一个,全都打倒在地。
一旁的本也东舟,仓雄健次和杨华本待也都起来指责麻田风秋,他们的手下立刻也都围了上来。
麻田风秋的手下自然不甘示弱,拔枪冲上来。站在麻田风秋的背后。
大厅中一片混乱,见眼便要群殴。只有山本大义坐在那双眼看天,他的手下也都坐着不动。
北野光二忽然大声叫道:“大家都住手!”
他这一喊,除了麻田风秋的人,余人都立刻放下拳头,退了开去。
北野光二慢慢起身,随手从盘子里拿出一块牌子来,在手里抛接着,向麻田风秋道:“麻田,如果你还尊重青田组长。就请你安静些。葬礼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同时你的地盘我会分给其余的组。”
麻田风秋大声道:“你敢!我一拳打死你!”
北野光二冷冷一笑。道:“如果你不想参加葬礼。就请你出去。不过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们山口组的人,不是朋友。那就将是敌人。我们对待敌人的宗旨,你是清楚的。”
麻田风秋怒道:“你……,我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我要再问个清楚!”
说罢走到武田小志面前,指武田小志提到手里,喝道:“混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麻田风秋握的极紧,武田小志骨节咯咯作响,似乎随时要断,表情显得很痛苦,哑声道:“快放开我,我喘不上气了,我,我,其实,……”
北野光二脸上忽的闪出一丝杀意,快速的说道:“武田小志也参与了杀害青田组长的恶行,像这种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
说到这忽然向前一纵,一刀划向武田小志的脖子。
麻田风秋正在发问,也没料到北野会突然下手,待发现之时,武田小志的动脉已经被削断,血一下子喷出老高,直shè了麻田风秋一脸。
麻田风秋松手把武田小志扔在地上,武田小志手捂着脖子,身子角弓反张,喉中发出一抽一抽的声音,指着北野光二道:“你,你杀人,杀,灭,杀……”
北野光二上来又补了一刀,从武田小志的嘴里插了进去,这一刀把脑干都戳破了,那还活个屁,武田小志含刀而亡。
可是谁都听明白了,显然武田小志要说“杀人灭口”。李易的手机翻译不了不完整的话,可是通过几个字词的组合,也大致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北野光二一闻到腥气,杀气更盛,看公野光就在旁边,心说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当下提刀便刺。
公野光吓的滚向一旁,道:“你不是说只要我们……”
麻田风秋也要冲上来阻拦,却被北野光二的手下用枪指住。
北野光二提着刀跳过去,二次举刀便砍,公野光吓的大叫。
可是就在这一刀将要戳中公野光的胸口时,忽然不知什么东西掷了过来,当的一声正撞在这把武士刀上,居然把这武士刀震的脱了手。
这东西撞飞了武士刀,也被弹了开来,在半空中一翻,啪的一声跌在地上,人们一看,原来是盘子里的竹牌,上面赫然写着北野光二的名字。
与此同时,两条人影闪身进了前厅。
北野光二两臂发麻,见又有人闪进来,不由吃了一惊,还以为是麻田风秋的人,忙退后数步,被手下人围在当中,喝道:“什么人!”
其余的人也都紧张起来,把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围在了当中。
这两人正是李易和青田彩。
原来北野光二杀了松原板岛时,李易便想出手阻拦,不过松原板岛已成废人,留着命也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后来北野光二看样子也有心要杀武田小志和公野光,以杀人灭口,这两人必知内情,可以做为证人。
李易要伸手阻拦,却慢了一步,武田小志倒霉,先被北野光二一刀杀了,待北野再要杀公野光时,李易哪还能容他动手,当下使开如影随形,闪到几名元老前,顺手拾起一块木牌掷了过去,撞飞了北野手里的武士刀。
李易这才解了青田彩的穴道,带着她闪身进了前厅。
在这种场合下居然会有人冲进来,山口组的人哪能不紧张,有人手一挥,立刻又有一大群人从前院冲进来。把李易和青田彩围在当中,可以说是水泄不通。
青田彩看见北野光二,内心激愤不已,李易则是艺高人胆大,笑嘻嘻的满不在意。
北野光二见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心中稍定,上前两步,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这里闹事!”
青田彩忍了好久,早已忍耐不住,指着北野光二喝道:“北野。你杀了青田组长。又叫松原板岛这个叛徒杀了东田前辈,却居然要稼祸给我!你是个野心家,你是个畜生!”
厅里不少人都出这是青田彩的声音,不由得议论纷纷。
青田彩把脸上的妆用力一抹。恢复了本来面目。人们一看果然是青田彩。更是有许多人站了起来。
北野见是正主儿到了,心里先是一惊,随即想到自己已经控制了局面。便即安心,笑嘻嘻的道:“原来是阿彩小姐,你这个弑父的叛徒。虽然青田组长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总也养你教你这么多年,你居然要杀他,今天我就要替山口组清理门户!”
李易哈哈大笑,道:“北野光二,你少来这套,你这种手段在我们华夏国,根本不入流。”
说着在脸上一抹,一旁的井下宏满立刻失声叫道:“李易!怎,怎么会是你?”
井下清泉上次去华夏国放毒,这件事的细节虽然山口组的人大都不知晓,但是井下清泉死在一个叫李易的人手里的事,山口组里却都知道了。
这时一见井下宏满如此神情,又说出了李易的名字,很多人都再次打量起李易来,见李易不过长的高些,头上有颗红印,其余并无特殊之处,不由都是暗暗称奇。寺庙前厅里便又是一阵喧哗。
坐在客席上的冬田飞听说眼前这人便是李易,不由得大感兴味,摸着下巴笑眯眯的打量着李易。
李易四下看了看,道:“看来认识我的人还真不少。”说罢转向井下宏满,道:“井下,你给我的印象一向是傲慢无礼,真奇怪,你怎么也归顺北野光二了?
北野光二这次暗下杀手,杀了东田三郎,又杀了青田正山组长,还用卑鄙的手段,把罪名强加到青田小姐的身上,看来这事你也暗中出了不少的力啊。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井下宏满和北野光二迅速的交流了一下眼神,井下宏满大声道:“大家不要听这个支那人胡说!他就是多次败坏我们好事的支那人李易!这是个华夏国的小商人,街头小痞子,就会勾搭女孩,专门和我们山口组的人做对。来人,杀了他们!”
下面山口组的人本就对华夏人极为排斥,夏生满站了起来,向手下人一挥手,大声道:“把这个支那人抓住,扔出去!”
立刻跳上来几个壮汉,对着李易冲了过来,李易笑嘻嘻的向后一退,双手却忽的一探,正抓住前面两人的手腕,只轻轻一扳,便将二人手腕折断,随手抛在一旁。
后面的人一看,不住的大吼,如虎般冲向李易,他们哪是李易的对手,李易左一勾,右一挑,将这些人一一打倒。
井下宏满可知道李易的本事,趁人不备,溜到北野光二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北野光二见李易身手奇佳,也觉井下宏满所说极是,当下双掌一拍,道:“大家住手!”
这些手下人立即散开,只留下地上几个受伤的人不住的翻滚呻吟。
夏生满道:“北野组长,为什么不动手了?这个支那人本事再大,也敌不过手枪,我叫人开枪杀了他!”
北野光二道:“不,这里人太多,开枪会伤到咱们自己人,我们是上等人,不能为了一个支那人而无谓的受伤。李易本事虽大,却也不是天下无敌,我有一个主意。”
下面的山本大义本来一直事不关己的样子,双眼看天,半睁不睁,就像下面的事与他无关一样,可是一听北野这么说,不由得向麻田风秋看了一眼,嘴角显出一丝无奈和嘲笑,随即又恢复了原貌,端起茶杯来慢慢的喝着。
只听北野光二道:“如果咱们用手枪对付这个支那人,那无异于自杀,凡是有武士道jīng神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对于敌人。就要用拳头打倒他,叫他知道痛苦,叫他知道我们的厉害,这才是真正的武士道jīng神。”
下面的人立刻哄声答是,答的很整齐,很大声,倒是吓了李易一跳。
只见北野光二慢慢转向麻田风秋,脸上露出不易叫人察觉的冷笑,缓缓的道:“空手道是我们岛国的国术,支那人一向认为他们的功夫是天下无敌。今天我要叫李易知道。什么才是世界上最高境界的武功!只有用功夫征服他们,才能叫支那人从骨子里成为咱们的奴隶!”
北野光二这样一来,其他们也都猜出来了,不由得把目光都转向了麻田风秋。
麻田风秋兀自不知何事。见北野光二看着自己。顺口道:“什么?”
北野光二很亲切的走到麻田风秋面前。鞠了个躬,反倒叫麻田风秋好一阵奇怪。
北野光二道:“麻田前辈,咱们山口组内部的事不能叫一个支那人看笑话。这个李易专门跟咱们为敌,为了叫他知道我们岛国功夫的厉害,还请麻田前辈出手,打败李易。
麻田前辈做为空手道黑带七段,始终是我们山口组的柱石和骄傲,我们不能让一个支那人站在我们的地盘上叫嚣,麻烦了!”
下面角落里,山本大义轻声冷笑两声,缓缓摇了摇头。
麻田风秋虽然五十多岁了,不过只是个莽夫,麻田虽然不愿为北野做事,可是北野光二把话说的这么漂亮,麻田头脑一热,立刻道:“好,我就先打发了这个支那小子,再说咱们的事。”
李易瞪了井下宏满一眼,心说孙子,早晚有一天,我他妈得把你一刀一刀切了,要不然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李易看的出来,麻田风秋可并非等闲之辈,自己能不能赢,实在是不好说。
当然,外面还有申兰等人在,只要有一个能进来帮自己,那是必胜无疑,但是不能这么做,宁可输,也不能丢人。
青田彩在山口组的人,她深知麻田风秋的厉害,不免为李易担心。
李易心想事到如今,不打也不成了,当下在青田彩背上轻轻拍了拍,小声道:“不碍事的,打不过我就闪,他打不着我。”
四周的人们渐渐散开,露出了中间一片空地,约有三丈方圆。
李易一眼看到公野光,忙抢过去把公野光提在手里,又退回到青田彩身边。
井下宏满道:“李易,把我们的人放下!”
青田彩大声道:“公野说的是谎话,我们一会儿赢了,还要问他实话,问完之前,不能把人还给你们,免得你们杀人灭口。”
井下宏满道:“胡说!你是想逼公野说假话,为你开脱!”
北野光二心里有数,只要李易败了,气势一沮,山口组里不会有人再相信他,公野一个小人物,说出来的话又有谁会信了。
当下北野光二双手一拍,道:“不要紧的,公野说的都是实情,他虽然估错了事,但是只要说实话,我还当他是自己人,不会严厉的处罚他。
公道自在人心,我问无愧,公野就暂时放在阿彩小姐手里好了。他知道该怎么说。”
这话其实是说给公野光听的,叫他放心,只要他不乱说,就不会杀他。
公野光胆子小,刚才眼见武田小志死状极惨,难免心中惊恐,这时又听北野光二暗示他不会杀他,自是又信了几分,可是想到北野手法之毒,又有些怀疑,一时间心中忐忑不安。
麻田风秋这时已经换上了武士服,光着膀子像一尊塔一样站到了李易身前,对着李易暗暗运气。
李易也把外衣脱了,把衣服和公野光交给青田彩看好,缓步进了圈子。
麻田风秋身高大概一米六五,比李易矮了一截,可是身上肌肉像铁块一样硬,李易虽高,站在他面前却好像很矮似的。
一旁有僧侣把吊钟搬了过来,道:“双方准备,开始!”
说着在钟上轻轻敲了一下,吊钟发出清脆的声音。
麻田风秋双臂上举,曲屈收回一半,左手高,右手低。掌心相对,身子微弓,全身肌肉紧绷,对向李易,有如在弦之箭,似乎随时都能冲过去把李易撕碎。
李易没练过硬功,见麻田风秋出手架势虽然简单,却防守的极严,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心中暗暗头。不敢小视。当下也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弓,双膝一拢,双臂一前一后。交错相对。正是咏chūn起手势。
两人都是高手。自然而然的谁也不肯主动进攻,一出手就是错,这个道理高手都懂。
是以钟声响过数秒。两人只是相对而立,一动没动。
忽然麻田风秋低吼一声,李易只见他双肩上的肌肉暴涨,一双赤脚也十指扣地,右臂向里微缩,就知道他要攻向自己左侧。而且这一拳必定是有根有叶,沉稳厚实。
果然,麻田风秋已经纵到李易身前,右拳直中带勾,击向李易左胸。
李易先前看麻田风秋打山成印,就有心试试他的拳力,当下身子向左一侧,右手成拳,放弃咏chūn格挡,直接以硬碰硬,对着来拳的拳面撞了过去。
麻田风秋见李易居然以重以重,以实碰实,心里暗暗高兴,心说这小子不自量力,这要是跟我的拳头正面碰上,他指骨必断。
当下麻田风秋也不转向,一拳直出,迎向李易的拳面,两的拳头撞在一起,寺庙的前厅里就像是打了一声闷雷,地上都震了三震,所有人的脸上尽皆失sè。
两人拳头碰在一起,李易只觉拳面yù裂,右半边身子酥麻无力,禁不住后退了两步,深吸一口,这才酥麻渐止。
而麻田风秋也觉右臂酸软无力,后退一步,腰向下一沉,止住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