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脑皮层进行这种设计的时候,负责不同肌肉的神经区域彼此之间是紧密的相互关联的。如果你心里存着不顾尾韵的念头,那这个念头就会在大脑皮层的整体计划中缺席。
它缺席不要紧,却因为各个皮层之间在联系上的复杂性,从而使其余的皮层的功能也受到影响,于是也就外在的影响到了你打出暗器之前的细节。
也就是说,尚未发生的后面的动作设计的缺失,会导致发生在前面的动作的效应误差。因为外显出来的虽然动作有时间上的先后顺序,而大脑里对于这个动作,各处相关区域的兴奋却几乎是同步的。”
李易道:“那也就是说,我认为不用顾尾韵动作的这种看似随意的想法,其实恰恰是刻意的。那些看似不重要可以舍掉的尾韵动作,正是所前面的动作能否完成好所必需的配合,可以帮助前面的动作更好的完成。”
卢仲文道:“不错,所以说对于一套完整的动作来说,这些尾韵动作,与其说是需要好好的完成,莫不如说是一种惯性动作,或者说是自然挥发出来的。我们只需要不去刻意控制就是了。
如果你故意不做尾韵动作,表面上看起来是一种不作为,实际上恰恰是一种大有作为。
除非你能在暗器打出之后,而尾韵动作又尚未完成的短时间里,又迅速的兴起另一套克制尾韵动作的念头,抢在前一套神经冲动的设计结束之前,强行插入干扰。
可是一来这根本没有必要,何必为了控制一个尾韵动作而又强行的兴起一番念头呢。二来这也来不及,一般前一套神经冲动正在兴奋的时候,对其它的区域是有抑制作用的,前面的未完成。后面的又哪能兴起。”
李易有如初闻大道一般,心中欢喜无限,不知怎么表达才好,将这番道理又琢磨了几遍,拿起石头,又练了起来。
这一次动作极为舒展,就算是短促的动作,也是前后完整。没有缺陷。
这一来,李易打中木板的概率慢慢的高了起来。
卢仲文暗道:“这小子倒不错,有些斤两,虽然功底差了些。不过以巧补拙,也尽够用了。”
李易又练了一会,卢仲文道:“好了,别练了,咱们练练接暗器。”
李易打了个哆嗦。道:“你打我还是我打你?”
卢仲文道:“废话,当然是我打你,站好了。”
李易站在池边,卢仲文抓起一把石子。道:“我可不会提醒你什么时候扔,你精神着点儿。等我……”
一句话没说完,一颗石子直奔李易前额。
李易忙一低头躲开。耳中听得石子带动的风声劲急,里面所含的暗劲不小,心中暗道:“这老东西,练习而已,干嘛用这么大的劲。”
卢仲文打了几颗石子,都被李易堪堪躲开,可是李易一颗也没接住。
卢仲文道:“你装死人吗?接呀。”
李易闻言,见一颗石子奔胸口打来,忙手掌向下扑接,哪知出手慢了,噗的一声,被石子打在胸口。
这一下正打中库房穴,疼的李易一声闷哼。
哼声没停,第二颗石子又到了,李易忍痛一侧身,平掌去侧推,可是出手太快,竟然被石子一下子打中手背,这一下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手背一样,疼的李易一抖手,呀呀直叫。
卢仲文可没管这些,石子越打越来,而且快慢不一,有时看着像是快的,打到近前却变的慢了,有时看起来慢,到了后来又倏然而至。
幸好卢仲文不会打那些转圈拐弯的暗器手法,要不然李易可惨了。
饶是如此,李易身前背后不知中了多少石子。
卢仲文道:“还打不打,怕疼就算了。”
李易一咬牙,道:“当然打了,再来。”
卢仲文道:“好。”
说罢跑去捡来几块碎砖碎石,这一下可把李易吓了一跳,这些砖石都有半个拳头大小,这要是打在身上,哪受的了。
卢仲文不给李易喘息的机会,大石块碎砖头接二连三的飞来。
可是说也奇怪,这些东西大了,李易反而更容易躲闪接拿。不大会儿功夫,李易便接住了四五块砖石,其中一块还被李易反着打回,险些打到卢仲文的头上。
李易这才知道,原来越大的暗器越好接拿推挡,只不过大暗器声势很猛,看起来吓人罢了。
又打一阵,卢仲文忽然从大袋子里拿出几枚铜钱,一抖手,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打来。
李易暗骂,只得将身子一缩,护住头脸,任凭铜钱砸在手上身上。
卢仲文哈哈大笑,道:“别老抱着脑袋呀,接呀。”
说着又是一把铜钱。
这一次李易有了防备,眼见铜钱到了,奋力向一闪,双手反手一抄,竟抓了两把铜钱,可是左膝和左前额还是各中一枚,疼痛难忍。
李易眼见第三把铜钱飞至,忽然将手里的铜钱奋力打出,两下里一撞,叮叮当当数声响,铜钱纷纷落地。
李易气的从地上随手抓起一把东西来,也不管是什么,一颗接一颗的对着卢仲文打去。
卢仲文气定神闲,一边躲闪,一边弹打,一边道:“记住了,要从容不迫,越是闲适,越能打的准,看的准,接的准。”
忽然双手分开一抄,将李易打来的暗器接住,中指一弹,两颗铁珠直奔李易膝盖。
李易忙腾身跃起,哪知身在半空,卢仲文又是两颗铁珠打来,正中李易膝眼,李易双腿一软,扑倒在地上。
卢仲文哈哈大笑,道:“这叫逼上梁山。再来。”
卢仲文跳起身来,反身跑向楼里。对李易招手道:“咱们玩玩巷战,来呀。”
李易随后便至。
这两人在东天帝都里飞来跑去,你打我我打你,四周的保镖见了都知道两人的身份。当然也不加阻拦。
两人跑到一处楼里,卢仲文两颗石子飞出,打向李易双肩,李易矮身前冲,顺势打出两枚硬币。
卢仲文忽然前纵,从两枚硬币上越过。
李易一见心下大喜,暗道:“我也给你来个逼上梁上。”
双手一扬,四颗石子兜向卢仲文。
卢仲文身在空中见石子来了。却伸手一抄将两颗石子接住,双腿一分,将另两颗石子躲开,掌心劲力吐出。又将两颗石子打回。
李易一看再躲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双手飞刀抖出,嚓嚓两声,竟将两颗石子剖成两半。
哪知卢仲文这时已经冲到了跟前。又弹出两枚硬币,正撞在李易的手腕阳谷上,李易手腕一软,双刀落地。嚓的一声插入地板里。
这一场打斗下来,终归还是李易输了。不过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不错了。
卢仲文道:“小子。记住了,人在半空,身不由己,轻易别跳起来,如果非要跳,那就在跳起来之前先蓄势,做好计划,做好准备,否则很容易手忙脚乱。”
李易道:“我怎么知道跳起来以后会是什么样?”
卢仲文道:“所以说嘛,这就是经验,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如果只是单纯的跳起来,那么跳起来本身就只是一个势,一但双脚离地,这个势就破了。
所以我一般都是把势蓄在双臂和胯上,一但敌人趁我身在半空出招,我至少能防备两下。如果敌人不及出招,我就可以发势,双腿踢人,双手打暗器,都可以,总之蓄势是没错的。”
李易将刀捡起来收回,又随卢仲文出了楼。
两人闹了一下午,这时天也不早了,卢仲文道:“小子,我身上的这些本事,差不多就全教给你了。我上次和你说起过,你要想取巧,现在还差咏春和擒拿没有学。可惜,这两样我都不大会,当年也学过几手,不过都是花架子,没学到真功夫。
我看你悟性倒还不错,以后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能遇到高人,指点你两招,有一句话说的好,被这些高人指点一句两句,你就终生受用不尽。
你身高一米八,学咏春可以学长桥和短桥两种,我当年就只学了短桥,还没学会,我就不教给你了。
你现在所学的东西很杂,驳杂不精,要说对付一般人那是绰绰有余,可是要对付真正的高手,还差的太远,你回去慢慢的练,争取做到融会贯通。”
李易和尺三北、周成都学过功夫,不过倒是这位卢仲文所教的最全也最认真,李易心中暗自感激,却又不知如何表达。
卢仲文又把暗器功夫的一些心得跟李易说了说,将那个大袋子交给李易道:“这里有练暗器的道具,你平时找一个没人的场合慢慢的练。我这回练功走火,几年之内怕是恢复不了,这种走火吃什么药都白费,我只能自己慢慢的治了。”
李易见他意兴萧索,心里也替他难过,本来想请党天宇给卢仲文看看病,但是卢仲文既然说吃药无用,这个念头也只好作罢了。
时间不早了,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李易晚上还有约,便向众人告别,和冯伦开车离开了东天帝都,先回酒取了党天宇给他的丸药,随即开车直奔皇城洗浴。
到了董小梅的皇城洗浴,闵露露正在大厅里等着,见李易来了,不禁笑的脸都要开花了,上前道:“哟,易哥来的可晚了,一会儿是不是得罚你几杯。”
李易道:“你长这么漂亮,你说罚就罚喽。”
闵露露咯咯直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嘴甜。我可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说能骗就能骗的。”
李易在闵露露脸前作势一闻,道:“不过大妹子长的可像是十七八,这次我一见你,就觉得你比以前还要年轻了一两岁。我说你可不能再年轻了,要不然就成**了。”
闵露露道:“易哥,我可听说你有女朋友了,长的又漂亮,你这么胡说八道,就不怕她喝干醋?”
李易道:“本来是怕的。”
闵露露道:“那现在呢?”
李易笑道:“一看你就给忘了。”
闵露露伏在李易肩头,笑的直不起腰来,捏了捏李易的屁股,道:“走,人都到了,正玩着呢,小梅姐可正等着你呢。”
闵露露带着李易和冯伦来到里间,只听麻将噼哩叭啦直响,门一开,董小梅正在屋里跟何忠、赵丽和马占宇打麻将。
李易一来,董小梅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哟,老弟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嘻嘻,是不是又想着阿霜了?我一会儿给你去叫,阿霜这两天不大舒服,你可不能欺负她。”
李易嬉皮笑脸的道:“姐姐,你看你把我说的,都说成什么人了,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呀。”
董小梅道:“你小子哪来的真话,说看我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来来来,今天真巧,何局长、赵副局长还有马哥都在,咱们哪,有事没事的就打几圈。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支支招。”
329鱼儿上钩了
第三卷 神鬼四方来 329鱼儿上钩了
虽然董小梅和李易这场戏演的算是天衣无缝,不过这个屋子里除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谁都看出两人是事先约好的,不过既然人家演戏,你也不便说破……/
何忠只是向李易微微一笑,马占宇站起来道:“老弟来了,哎呀,提前说一声嘛,我叫人去接你。”
赵丽上次收了李易两万块的重炮,这女的是个庸才,心里就认钱,其它的都不重要,因此对李易的印象颇好。
赵丽道:“老弟会不会打麻将,会的话过会儿一起玩。”
李易道:“哎哟,我玩麻将可不厉害,不过也好,一会儿给几位领导点几个炮,也算是我教学费了。”
李易拉了把椅子坐到董小梅旁边,董小梅见冯伦站在那一动不动,便道:“老弟,叫你的司机去包间里玩玩。”
李易道:“小冯,你跟露露出去,叫她带你出去玩玩,随便,算我的。”
冯伦想起上回的事,脸上一红,闵露露一拉冯伦的手,道:“弟弟,我带你去玩玩,先洗个澡,咱们这好玩的东西多的很。洗过了澡去吃烧烤,看二人转表演。”
冯伦看看李易,李易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没事,冯伦便跟着闵露露出了包间。
董小梅已经和那三个人打了一会儿了,现在输了四千多块,却玩的不亦乐乎。
马占宇斜斜的看了李易一眼。道:“老弟。你现在可是海州风生水起的人物,不来一局?”
李易笑道:“马哥真会开玩笑,我这点家业哪够风生水起的资格,不过是混饭吃罢了。你们先玩着,我给你们伺候牌局,一会儿我再来,不过我可是麻将低手,几位对我可得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把内裤都输了,就没法回去了。”
众人哈哈大笑。李易偷眼见何忠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倒像是事不关己。
李易心里一直很纳闷一件事,就是这些稍微有些身份的人,为什么做什么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臭德性。好像这样很酷似的。
不过转念一想,官场如战场,说不定你一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口误,都会招来别人对你的猜忌,人都有弱点,谁又肯自暴其短呢。
李易暗道:“说不定再过两年,我也是这副德性了,嘿嘿。”
几个人一边打着麻将一边聊天,李易道:“小梅姐。你们打的这是什么牌?”
董小梅意味深长的一笑,道:“看谁先胡的牌,不过我总是输,看来牌运不好。”
马占宇道:“甭听她胡扯,咱们玩的是最常见的那种,开门闭门都可以胡,缺门也可以胡,有十三么、青一色、七小对那种。”
李易道:“哦,原来是这种,那我就清楚了。我们那里玩的也差不多。”
李易见四个人当中,何忠面前的扑克最多,其次是赵丽,而董小梅和马占宇则就要见底了。
李易心中暗笑,看来这种伎俩不只是我一个人用。大家都在用,那就好办多了。大家路子都熟,谁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丽道:“李老板,不知道你今天手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玩上几圈?”
李易道:“那是好,就怕两位领导不带我玩。”
赵丽哈哈大笑,道:“哪能呢,我是没问题呀,也想看看李老板的功力。怎么样,老何,一会儿叫李老板上来试试?”
何忠淡淡的道:“好啊,我也接接李老板的招。”
除了打麻将时叫牌,这是何忠说的一句整话,李易心道:“老变态,等打完麻将,我再跟你过过招。”
又打了两圈,马占宇给赵丽点了个洞,手里的扑克刚刚好够给的。
马占宇将牌一推,笑道:“他娘的,今天手气真背,赵姐,你可是赢了。”
赵丽笑的合不拢嘴,道:“你瞧你说的,好像我手气有多好似的,你输一次就输不起了。”
马占宇哈哈大笑,起身道:“我得去交交消费了,小梅,上次那个小甜今天在不在,我去找她聊聊天。”
董小梅道:“聊天?哎呀,小心你的腰。”
马占宇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志在千里的前一句?哈哈哈哈,我可去啦,今天我得多喝两杯。何局,赵姐,我失陪了,叫李老弟陪你们玩玩。”
这一局牌打完,马占宇输了七千多,董小梅输了四千多,两人掏出钱来按扑克分给了何忠和赵丽,那两人就像收自己的钱一样,把钱装在兜里。
马占宇将李易让到麻将桌前,道:“老弟,你可一定要陪好。”说罢装作很色急的样子推门出去了。
麻将这东西可真是奇怪,如此消磨时光的一种游戏,又沾染了相当的世俗气,可是中国人却玩的不亦乐乎,只要一坐到麻将桌前,立刻精神熠熠,把一切愁事都忘了。
李易平时很少玩麻将,这次一上桌,多多少少的有些陌生感,洗了一会儿牌之后才又找到了当初的感觉。
一掷骰子,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