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吉两只眼睛闪出凶光,铁棍慢慢举起,李易向后退了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苗吉道:“你说,我妹妹是怎么死的?”
李易道:“她是因为贩毒,被警察抓了,贩毒是死罪,那……,那是要杀头的,最后……,被枪决了。”
苗吉喉咙里发出一阵可怕的吱吱声,周身不住的颤抖,李易承认自己心里害怕,身上毛发一根根的都站了起来。
苗吉哑着嗓子道:“她贩毒,贩毒,我知道,可是很安全,她,有个老板,罩着她,怎么……”
李易道:“不错,是有个老板保护她,不过那是表面上。这个老板最常用的手段,就是丢卒保帅,他自己就是那个帅,所以在事情败露的时候,苗好就成了牺牲品。
说白了,苗好是被出卖的,像苗好这样被出卖的人很多,他只是其中一个,这个老板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死活的。”
苗吉喉咙里咦咦呀呀的,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叫,道:“老板是谁?”
李易道:“就是这家酒吧的原老板,柳,芝,士。”
忽然苗吉发出一声巨吼,手里的两根铁棍如电般脱手而出,李易刚防着他这一手了,苗吉双肩刚一动,李易就缩身向后一退,双膝一弯,两根铁棍带着如刀一般的劲风从双耳旁擦过。
只听托托两声响,李易回头看时,只见两根铁棍插进了后面的墙里,竟从墙的另一边穿出,听声音是落在了墙里的草地上。
苗吉抛出两根铁棍,双手仍然在发抖,厉声道:“柳芝士在哪?”
李易道:“他已经跑路了,现在正在湖南。我正在叫我一个朋友追查他的下落。准备去做了他给苗好报仇。”
苗吉忽然一推李易肩头,李易正沉浸在伤感和愤怒中,没料到苗吉会突然出手,本能的转腰卸力。将这一推的力道化解掉,奇道:“你干什么?”
苗吉觉着嗓子道:“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我去做了柳芝士,这个人渣!”
李易道:“苗好也是我朋……”
苗吉忽然喝道:“别说了!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他长什么样子?!你有没有相片?!”
李易盯着苗吉那闪着火花的眼睛,过了半晌方道:“你等等。”
说罢给秦少冰打了电话,问他那个追踪程序能不能下载到手机上,秦少冰说可以。不过需要做些改动。
李易对苗吉道:“苗吉,我有个朋友,他知道柳芝士的下落,正在用电脑把追踪到的信号制成程序。一会儿你就用这个程序去湖南找他吧,我会顺便叫我朋友把柳芝士的相片传给你一张。”
因为上次秦少冰他们帮着柳芝士修电脑,得到了一部分他电脑里的信息,其中就有柳芝士的照片。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秦少冰那边一切就绪。把这个程序发到了李易的手机上,再由李易的手机发到苗吉的手机上。
当然发过来的只是一堆乱码,秦少冰详细的告诉了李易如何按键才能把乱码再重组成程序。
一切完毕,苗吉的iphone4的屏幕上。出现了彩色的简单地图,标着经纬度。一个红点正在一闪一闪的亮着,那正是柳芝士的位置。另一个蓝点也在一闪一闪的亮着,那正是苗吉手机的位置。
苗吉看着手机里李易转过来的柳芝士的相片,牙齿咬的吱吱直响,忽的又抽出一根铁棍来,在地上写了柳芝士三个字,然后猛的一棍,重重的射在地上,几乎全部射入,地面上只留下不到三寸长的一截。
李易见苗吉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一事,道:“你等等。”
苗吉回身用铁棍指着李易,咬着牙道:“你别烦我,再惹我,我就做了你!”
李易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想问问你。”
苗吉道:“什么事。”
李易道:“上次在东天帝都,你去杀朴环,我知道这一定是有人********,你能不能告诉我,雇你的金主是谁?”
苗吉双眼望天,喃喃的道:“本来按我们这行的规矩,一般来说,杀手是向来不问雇主的情况的,我们只管拿钱杀人。
因为我都属于第四委托仲介所,那是国际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赏金猎人组之一,我是其中的成员,是飞狼堂的,也就是只管行刺杀人的堂口。
我们这个组织向来严密,要求也很多,是绝对不允许向任何非相关人员透露内部消息的。
不过今天看在你告诉我柳芝士害我妹妹这个消息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据我所知,这次的金主就是大陆人,听说姓王,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家族很有势力背景,那是肯定的了,金主跟朴环有私仇也是肯定的了。
因为金主知道这次的行刺任务十分困难,所以他特意派人跟我说了东天帝都的详细情况,就是怕我失手。
我无意中听到了他手下人给他打电话,这才知道原来金主姓王,别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上次的任务我没有完成,不但没有得到赏金,还被堂口罚了不少钱。
李易,如果你跟朴环有关系,那你就提醒他一下,金主一次不成功,还会有第二次的。”
这个苗吉向来说话是“无组织无纪律”,没想到这次居然说的有条有理,这叫李易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李易道:“好,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柳芝士临走的时候,从我这里拿了七十万,应该还以现金的形式带在身上,你把他做了,这钱全是你的了。”
苗吉冷冷的道:“还是留着烧给柳芝士这个人渣吧。”说罢转身就走。
李易看着苗吉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苗吉能一举杀了柳芝士这个人渣,为苗好报仇。
然而,李易并不知道,他以后的人生当中,还要面对很多的人渣。
送走苗吉,李易心情十分复杂,慢步回了青春舞带,见李国柱正在门口站着,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拍拍李国柱的肩膀,道:“我没事,事情可能要有个了结了,咱们回吧。”
两人刚刚转身,忽然从东面射来几束强光,李易手搭凉棚向东面一看,只见一队豪车开了过来,大灯开着,显然是故意射向李易这边。
李易一看牌号,就认出是刘平安的车了,很长时间以前见过一次,到现在记忆犹新。
李易就没想过事情能安静的了,心里早有准备,虽然尚且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是该你担当的事情,你是怎么也躲不开的。
李易索性就站在门口,见刘太平从车上下来,那个死人脸的木人血如影随形的跟在后面,其余的手下也都下了车,刘太平缓步向李易走来。
李易大大方方走上前去,伸出手来去和刘太平握手,同时笑道:“太子来了,今天是我们第二天营业,请到里边喝几杯吧,我请。”
刘平安见李易伸出手来,却一挺胸,双手背负,当没看见,也应以一笑,道:“好啊,虽然我平时很少在这种地方喝酒,不过偶尔尝试一下也是好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说这家酒吧档次不够。(未完待续……)
237针尖对麦芒
第二卷 初入人世间 237针尖对麦芒
李易哪能听不出来,同时看刘太平连手都不伸,显然轻视自己到了极点,心里不禁暗自生气,却不住的劝自己要注意气度,在这些人面前可不能失了仪态。
李易笑道:“这是自然,以太子的品味,哪能跟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一样,上流人士自然有上流人士去的地方。
同样的,以太子的身份,自然也不会跟我们这些下层人士一般见识,太子随便赏个脸,就够我们这些人吃上一年半载的了。
以太子的心胸,如果也跟我们斤斤计较的话,恐怕会惹得海州的上上下下背地里说闲话。你说我说的对吗?请吧。”
说罢顺势伸手一让。
刘太平眉毛一扬,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回答,昂首进店。
酒吧里正乱着呢,郑好向带来的同伴发号施令,所有人都必须每天来酒吧,照顾酒吧的生意,这些小妖怪轰然答应。
李易道:“一楼太闹了,太子请到二楼。”
刘太平一摆手,道:“不必了,我很忙,小戚,叫dj把音乐停了。”
刘太平身旁一个年轻人径直走到dj那里,问也不问,直接把线都拔了。
酒吧的工作人员都是见过各种场面的,一看这气势,就知道今天来了个硬主儿,众人纷纷把眼光移向李易,听他示下。
李易心里迅速盘算,如果现在就发脾气,肯定显得自己流于下乘。可是如果就听任刘太平这么嚣张,那当着这些老主顾的面儿,一定会给大家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对以后的生意必定有影响。
李易本以为事业虽然会遇到坎坷。但以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平安度过,没想到刚开业两天,就被逼到这么一个难堪的境地。
郑好知道刘太平是谁,这小子虽然多事,却不是傻子,他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可是看李易脸色不善,郑好这小子内心深处护师之心大增。头脑一热,甩开沈秋玲,向前两步,道:“太子。我师父的场子刚开业两天,你也是海州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不算是我师父的长辈,那也是师哥级的了,你这么做有点不讲究吧?有什么事不能好……”
李易心里一惊。就怕郑好惹事,虽然这小子这番话说的不像以前那么混帐,多少还算是有些层次的,不过以刘太平的为人。说不定以后就会找郑家的麻烦。
李易忙道:“郑好,这里没你的事。回去喝你的酒。另外,把音响设备的线都给我插上。有人拦着就说是我让插的,去吧。”
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刘太平听的,刘太平也没想到李易居然立刻选择跟自己对着干。
眼见郑好一步两回头的晃着屁股去插线,那个小叫戚的手下看向刘太平,神色间是在请示,是否阻止。
李易没等刘太平发话,便道:“郑好是小孩子,太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那样会显得你没有风度,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我知道这是你跟柳芝士之间的梁子,是谁的事就要由谁来担着,不能叫不相干的人不自在,你说我说的这话有理没?”
这时郑好已经将线插好,大厅里喧闹的音乐声再次响起,刘太平这个时候如果再叫人去拔线,就有点像是小混混无赖的行径了,是以刘太平微一犹豫,也就作罢。
刘太平向二楼指了指,起身上楼。李易从容不迫的跟在后面。
李易边走边想:“如果来硬的,有那个变态木人血在,肯定是不行,要是服软,我这个跟头就栽的太暴了,以后恐怕元气难复。这可怎么办才好。”
忽然李易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正面冲突肯定不行,倒不如拿话找场子,用言语挤兑住刘太平,这倒可以留下缓和的余地。
众人上了二楼,二楼这段时间生意一般,那些跟柳芝士打麻将或是有其它来往的人,一知道青春舞带换老板了,这两天都没有来光顾。
李易把刘太平让到一间包间,自己坐在刘太平的对面,李国柱时刻紧跟李易,往李易身后一站,面无表情。
李国柱跟木人血的方位是正对着,两个人偏偏都没有表情,倒是相映成趣。
这包间很安静,刘太平坐下后点了一支烟,自顾自的抽着,把李易晒到了一边。
李易就这么笑着看着刘太平,一声不吭,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坐在那痴痴的看美女。
屋子里谁都没说话,李易知道刘太平是故意的,是在抻量自己,不由得想起太极拳里的一句话,“敌先动,我后动,则敌陷入我中;若敌久而不动,则我轻拨引带,以虚力引敌之动,再以实力使敌陷入我中。”
想到这不由得轻轻的一笑,道:“太子,你的样子叫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你们长的很像。”
刘太平随口道:“是么?哪个?”
李易却道:“什么哪个?”
刘太平道:“你说我长的像谁?”
李易哦了一声,道:“我是说你长的像你父亲刘允文刘老爷子。”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也是一句调笑的话,不过李易的语气相当诚肯,刘太平也没想到李易会在言语上调理他,误以为李易见过自己父亲,便道:“怎么?你认识我爸?”
李易心中暗笑:“你不是不说话吗?我叫你主动的说。”
当下道:“见是没见过,不过刘老爷子鼎鼎大名,在海州及至珠三角,有谁不知道他?”
刘太平这才意识到李易在耍自己,可是再要脸上变色为时已晚,这一回合算是输了一招。
刘太平打了个哈哈,道:“是啊。我爸在南方小有势力,不过这是他多年打拼的结果。
人嘛,有理想有雄心,总是要在这花花世界里打拼一场的。否则就算是白来人世一趟。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一样,不过跟你不同的就是,我后来成功了。”
他后半截话没说,可是谁也都听出来是在讽刺李易到现也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李易道:“嗯,说的不错。太子可能不知道,我是东古人,我爸是个混蛋投机者,他当年搞煤矿成了煤老板。发了大财,不过他是暴发户,跟刘老爷子没有可比性。”
刘太平这个时候如果顺口接一句“那是自然”,多多少少会显得有些肤浅。便只是淡淡的一笑,没有接茬。
李易续道:“我这人没什么理想抱负,跟我们那个圈子里其他人一样,就是个垃圾富二代,所唯一不同的就是。我这人不老实,总想折腾点什么。
当年我老爸曾跟我说,儿子,你这辈子就在家里。我养着你,你就混吃等死算了。等你长大以后,靠你老爸我的背景。在东古上位,看谁敢惹你。
我说那可不行,我可得离你远远的,我不想着发达,但至少要靠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一点点做起,以‘军功’立身,摸爬滚打,能上位就上,不能上位就算了。
我肯定不会去暗害别人,达到自己上位的目的,也不会向别人屈服,苟延残喘。男人嘛,就得靠自己的实才才行,这样我吃饭睡觉也舒服。”
李易一开始说这些,刘太平并没往心里去,以为他只是自嘲一下,谦虚一下,或者是没话找话,可是越听越不对,尤其提到靠暗害别人上位那几句,显然是在讽刺自己,刘太平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而且所谓“儿子”云云,听李易的语气,是在占自己的便宜,只不过他把这个夹在一大段话里,又有上下文衔接,掩饰的很好,倒叫人不易发作。
刘太平知道李易能打,却没想到李易的口才居然也这么好,夹枪带棒的把自己骂了一顿,还不带一个脏字儿。
四周有些头脑的手下,凡是知道刘太平当初那些事儿的,都听出李易话里的意思了。
包间中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只听见好几个人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李易却装作没事人儿似的,也掏出一支烟,抽了两口,道:“太子,我跟你比是个穷人,呵呵,我呀,就是到海州来混口饭吃。这段时间以后来,接触的朋友也不少了,大伙都很给面子,我也很欣慰,以为能把自己的小事业做好。
可是今天呢,确实是我的失误,我没有能在盘店之前,把事情打听清楚,说实话,我先前还真不清楚太子跟柳老板之间有这么大的梁子。
要说这个柳芝士嘛,我对他的印象也不大好,他是个生意人,人精嘴滑,不重人情。
后来我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柳芝士当初得罪过太子,对太子很不敬,我心里很生气。”
刘太平打量着李易,忽道:“这事本来就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本就不应该插手,既然你也说先前不知道其中的详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