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听的糊涂了,道:“你等等,我有点乱,你还是先把图画出来吧。”
卢仲文长叹一声,道:“好吧,现在的年轻人视传统文化如无物,那我老人家就画出来给你看吧。”
卢仲文将八卦图画给李易,又标明了相关的五行属性,饶是如此,李易仍是看的头晕脑涨。
卢仲文:“刚才咱们说敌人向你冲过来,你要向金木位躲去,后天八卦图的金木位在右方三个位置上,一般敌人都是右利手,这个位置是最虚的,即使他故意出左拳,也没有右拳有力,可如果对手是左撇子,那就是阴阳异位,咱们还要反着踏向左面。
如果对方双手都有灵活有力,在武术里这叫双封,那就算你你倒霉了,得不断的绕外圈,以快速的步法抢他的侧后方。
在动起来以后,两人的相对位置也有六十四种变化,这可就不能取巧了,有一套很复杂的口诀,我待会一并传给你,你得用心背下来,达到睡觉也能背的程度才行。”
李易道:“那我得背多久才行?我这人念书可最不上路数,估计背不下来。”
卢仲文道:“瞧你这点出息,不下点苦功就想成大器?你爱练不练,谁也没求着你练。
好了,我现在总结一下,开始的时候,远距离不算卦,近了再算卦,中等距离时确定,因为一般都是两人面对面,所以敌人往往是对卦,站在圈子上。其余的相对位置靠口诀来定。
而如果敌人突然冲到身边,没在中等距离定位,就直接到了近距,那在这一瞬间就需要以自己为八卦的中心,按后天八卦图,来确定对方的卦位,然后跨到对方卦位的克位上去。
因为对方已经启动,并且很快就要有有效的攻击,所以只能按后天八卦图来定位。
等到两人成为了中等距离之后,再变回来,把自己放在圈子上,敌人仍是中心。
这是开始的时候,而动之后敌人是中心,敌人的正面始终是坎卦方向。
而我们攻的时候,就得把敌人放在圈上,自己变成中心♀个转换一定要注意。
我们攻的时候,除了靠掌上的功夫,还要靠关节。有一句话,叫无节不轴,就是身上所有的关节都是轴,利用这一点,将对方的力化掉,同时攻击对方。
无节不轴只能用在小圈子和中宫两个距离上,中宫的攻法后面再说。
另外,掌上的功夫是硬练出来的,你会点穴,又会用刀,这功夫不练也罢,只要把下盘练好了,就足够了。
总之一句话,起算动外攻中,起步要算,走动在外,攻击在中。
八卦掌中卦位的确定就如此复杂,下面的就更复杂了。”
李易道:“我还以为你说完了呢,还有啊?”
卢仲文左右打量了李易几眼,道:“真不知道周成为什么会教你刀法,你资质比别人高吗?这点算什么?像这种上乘武学,那是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我接着说,八卦是有各自的内容和内涵的,并不卦各卦之间没有区别。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各自有各自的意义,比如乾代表刚健,坤代表柔顺。
比武时的刚就是正面,用阳劲发招,阴就是背面,不要轻易出招,避免对方反踢,要顺着对方的形式来,虽然身处对方的后面,但是这种情况与兑卦不同,兑卦时,敌人也是背对着你,但是他前势刚尽,后势未蓄,不怕他反踢。”
李易回想着在金沙会所里和巴裕对打时的一招一式,果然和卢仲文所说的相符,巴灶擅长腿攻,出招极猛,当时自己不知道对前势后势的掌握,要不然早就赢了。
只听卢仲文续道:“再门,八门是由双方的姿势关系和攻防范围决定的,而与位置无关,八门只在动起来以后才能用,八门涉及到蓄势和发势。
比如两人相对,都没蓄势,同为双虚,那就是休门。敌虚已实就是景门,所以景门是打击最有用的一门。双实就是惊门,至于惊的是谁就看功力高低了。
我虚敌实就是死门,敌实而侧,我在虚之后,就是杜门,反过来就是伤门。从无势到有势,就是生门,生门不一定能打,要移到景门才能打。我势打空,敌必不在前,而敌势亦打空,两下里分开,就是开门。
所以要使自己尽量处在景门和生门的位置上,但是也要同卦象结合在一起才行。
可以见八卦掌有多少复杂,如果你只知道方位的原理,和虚实的原理,那么有很多技巧就用不上了,错过了伤敌的大好机会,岂不可惜。”dt
205八卦的传承
第二卷 初入人世间 205八卦的传承
~日期:~10月29日~
205八卦的传承
卢仲文喝了口茶,续道:
“最后再说说中宫,中宫其实就是近身攻,圈子凹进去到最里面,这一瞬间自己是圈子的中心。
中宫的时候,人缩到一点,自己成为实轴,这时的变化,就要以腰为轴,以手臂打人,记住了,有一句话,叫中宫禁用腿,用腿便归乾,是说一用腿就使中宫变成变通的乾位了,前功尽弃,还得从头来,再踏中宫。
所以中宫只能用肘肩掌,必须充分利用身体的中轴,八卦掌打人的技术有一小半就在这一点中宫上。
打到中宫时,对手的要害全在自己眼前,对手的四肢却发挥不出威力来,所以是伤敌的大好机会。
空手道里有一招叫久留待破,其中的某些动作很适合用在这个地方,你又会太极劲,那就更好了。
中宫是无相的,没有五行属性,是空,是零,是无极,但同时又可以随即时生出多种变化来,到底怎么变,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此外,对付四肢极为长大的对手,要尽量搭腕上肘,取中宫而胜,用中或是小圈子是打不着他身子的,除非你有强硬打伤他四肢的功力。”
卢仲文一口气将八卦掌的秘诀全告诉了李易,李易心里一阵感动,卢仲文又将两套口诀告诉了李易,第一套很简单,可是第二套涉及到六十四卦,李易背的很吃力。
如此过了好几天,李易总算是把口诀都记住了,可是和卢仲文拆招的时候,却总忘记该怎么走,被卢仲文又挖苦又讽刺,没给李易任何好脸色。
孙显才知道卢仲文在教李易功夫,也没打搅他们,再回家的时候便叫其他的壁开车接送。
李易在郑好家一住就是一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练习步法。
这种繁复的步法一开始练的时候十分困难,往往连五步都迈不出去,每走一步都要反复计算,这是最耽误时间的,有时腿都抬起来,愣是不知道往哪落足。
李易心想要做到想也不想就能走对了,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难怪卢仲文说练八卦步的人都要从小开始练,早中晚各一次,每一次走三套完整的,小孩子一般练上个几年才能初步成型。
李易都二十了,从八卦门的专业角度来看,属于“老年人”了,所幸李易对传统文化虽然不大懂,但是对这些东西倒是很感兴趣。
卢仲文看他练的勤,有时睡到半夜,李易想到某一步了,便从床上跳起来,拉起卢仲文就练。
卢仲文为了教李易步法,一般晚上就在李易房里睡,反正沙发比床还舒服。
不过卢仲文毕竟年纪大了,比不了年轻人,本来就觉少,晚上再一睡不好觉,白天就很没精神,幸好他练过气功,要不然还真坚持不下来。
有时卢仲文看李易练的起劲,很有自己当年学武时的那股劲头,不由得暗自喜欢,知之者不好之者,李易还够不上乐之者,但是这个“好”就足以弥补他年纪大的不足了。
但是卢仲文一想到李易说自己比不上周成,卢仲文就又暗自生起气来,虽然知道多半是假话,却也忍不住生气。
本来以他的年纪,比周成要长上一辈,不应该计较这些,不过现在道上真正的高手少而又少,卢仲文常常暗想,差一辈就差一辈吧,要是非得同辈比较,难道去跟尺三北那头得梅毒的老色狼比吗?
前前后后一共过了七天,八卦步的所有奥秘卢仲文几乎全都教给李易了,因为有一些东西是他自己当初也没能完全领悟的,卢仲文不想在李易面前丢人,也就瞒着没说。
这一天,李易清早起来又练了一遍,忽然觉得不对,便道:“老卢,我觉得有一点不对。”
这一阵子李易就这么称呼卢仲文,卢仲文拿他没有办法,在道上就算是同辈人也没有人这么称呼他的,偏偏就一个刚长毛的小伙子敢这么说话。
卢仲文也不生气,笑嘻嘻的道:“什么事?有话说,有屁放。”
李易比划了两下,道:“这套步法在形式了,能走成一个完整的圈子,可是我完整的走下来一遍之后,总是觉着差点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如果说是我没学掌法的关系,好像也不对,我总觉得从圈上向里内八卦凹进去的时候,好像应该有一种方法可以直接跨出到外八卦上去,但是你教我的方法,却是先得过渡到中间的圈上,再向外跨,这不对呀,是不是缺东西?老卢,你可别留一手,都教给我得了。”
卢仲文脸一红,支吾道:“胡,胡扯,我学的是正宗的八卦步,当初师父就是这么教的,师父也没说有什么方法可以直接跨出去,我哪里知道了?
这门步法当初发明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要是有本事,以后就自己想个方法,把这一步填上,又问我干什么?
咱们亚洲人身子短,要是勉强向外八卦上抢,中盘必定受到攻击,不如先缓一步,或是干脆直接拼到中宫里去。”
李易一直在潜心思考,也没发现卢仲文脸上变色,自言自语的道:“可是我觉得,通过变势可以制造移宫的假象,然后就能直接飞宫,可是这里面还是有些想不大明白,在某些卦位上是可以直接飞宫的,可是某些卦位上却正好会冲到敌人身上去,那可怎么?”
他自言自语,卢仲文却不禁暗自点头,心道:“完整的移宫法和飞宫法早就失传了,没想到我教给他的那点东西,他居然会自己推衍出新的想法来。”
卢仲文老着脸皮打了个哈哈,笑嘻嘻的道:“不错嘛,这个问题留着你慢慢的想吧,反正这年月也没什么真正的高手,你学的这些足够用了,这么多前辈都没想通,你又怎么能一下子想通呢,啊,哈哈,哈哈。”
他笑声未歇,忽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冷冷的道:“身为前辈,用这种话骗小孩,真不知羞耻,当年就这么骗我来着,现在又故技重施。”
两人向门口去,李易不禁叫道:“周成!你怎么来啦?”
进来的正是周成,还是那张大麻脸,还是那么冷,就像是木头成精了,在大街上出来吓人一样。
卢仲文看到旧人,又惊又喜,可是听到周成揭自己的丑事,却又恼羞成怒,道:“周成,你来干嘛?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骗小孩了?当初我又怎么骗你了?”
周成就像没看见卢仲文一样,进来后径直坐下,点了支烟,低头抽着,就像回自己家了一样。
李易道:“原来你们当年那么熟,怎么,这次来海州有事么?”
没等周成说话,卢仲文道:“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想着报仇那件事。只可惜孤木难支,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查出来,忠心倒是挺忠心的,就是笨了些。”
周成不说话,忽然将烟头掐灭,两只眼睛射出两团火焰,道:“我不会每一次都无功而返,早晚有一天会有结果。”
抬头对李易道:“我前几天刚来海州,听有人说你去打黑市拳了?你在海州少惹事,这个圈子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有时候就算你再有权势,再有能力,也有出事的时候,人一旦出事,就什么都风流云散了,甚至连名字都不会在人们嘴里留太久。”
李易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心里想的是段恺东,道:“这次怎么样,有什么线索了?”
周成没回答李易,起身道:“我不能在海州呆的太久,这就要回东古,那边也不能离开人。
你家里一切都挺好的,对了,前几天你二姐来过海州了,没来找你吗?”
李易脸唰的一沉,冷冷的道:“她在海州没亲人,有也是那个姓沈的,提她干什么。”
周成根本就不想理李家的破事,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整了整衣领,起身便走,走到门口,回身道:“姓卢的八卦步没学全,你别信他的,不全的部分你自己想办法补上吧,如果,你聪明的话。”
卢仲文怒道:“小兔崽子,你目中无人了,居然敢这么说我,我怎么没学全?这就是全套的!
你别走,你给我回来,有本事再过两招。看你那个样子,装什么高手,当年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巴巴的赶过来,什么也没说就走啦,你来干嘛,放完屁就走吗?回来,给我回来!”
李易跟了出去,见周成和郑国平在院子里互相拍了拍,说了几句话,周成便坐上车走了。
李易知道当年在珠三角这一带,段恺东所造成的影响一直到今天也没完全消失,心里很不是滋味,既有些雄心壮志,要赶超姓段的,可是又有些灰心,自己都来海州半年了,却还只是个保安队长。
李易想着心事,卢仲文却仍站在门口看着周成的车背影,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
郑国平笑道:“卢哥,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是火一样的脾气,别叫后辈们看了笑话。”
卢仲文道:“不是我脾气大,是姓周的目中无人,想当年……,算了不说了。
那个,李易,我也呆了不少时间了,这就要走了,你自己慢慢练吧,气死我了。”
他们都跟郑国平很熟,郑国平跟卢仲文打了个招呼,向李易看了一眼,眼神里却什么也没有,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李易看卢仲文要走,可是还有些问题没有想通,道:“等等,你还没教完呢?最后还有个知来者逆,那是什么意思?”
卢仲文显得极不耐烦,道:“哎呀,其实这也没什么,以前的时候,古人用八卦来算命,说什么数往者顺,知来都逆。
就是算过去的事,要按九宫的数字顺序顺着算,算以后的事情,要逆着算。
这里算以后的事情相对的就显得十分重要,可是问题是具体的算法并不外传,只知道顺逆,却不知道具体该怎么算,那不是跟没说一样?
可是在武术里,主要是用这个来推算下一步落脚后可能发生的情况,这个东西不是算自己,而是算对方。
当敌人身眼肩步出现征兆的时候,你就可以根据这个征兆的组合特征,推算出他下一步要往哪里迈。
其实你以前也会看人的微小动作,来推算他下一步的落点,只是你的这种推算方法十分简单,只能算明不能算暗,只能算一不能算多,如果对方是经过训练的高手,你用原来的方法是算不出来的。”
李易大喜,道:“那这个复杂的算法应该有一套口诀的吧?”
卢仲文呃了一声,道:“这个……,有是有。”
李易故意的道:“你不教算了,我去问周成。”
说罢转身便走。
卢仲文向李易的巽卦位一抢,双臂伸开,道:“胡扯,他会什么东西,你问他这不是骂我吗?我告诉你。”
李易心里暗笑,脸上却是一副的虔诚的表情。
卢仲文道:“其实口诀也不难,分两套,如果对付普通人,那就是‘对面眼向为落点,大力多有先平衡,以腿重击反向去,头颈相随肩胯反,久视便知聚一点,此点当与落点对,身周八方巧去寻,团员和睦必为真,兄弟阋墙必为假,刻意作假身必滞,背后以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