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来是那么死要钱的人吗?”
我点头:“口口声声有损公关部的名声,结果拿了那照片去卖钱,你这样的人还不叫死要钱?”
结果镜夜没回话,旁边honey先叫起来:“原来那张照片果然是欧阳吗?”
“耶?”
“我说看着就像。原来你们已经这么亲密了吗?”
“耶?”我楞了一下,才分辩,“不是那么回事啊。只是意外罢了。对吧,镜夜少爷?”
而对面那个男生已拿出个笔记本电脑在噼里啪啦地敲,好像一点想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话传出去的话,我会被环和镜夜的FANS撕掉吧?就算你对我有意见,也不要这样整我啊!
车停在一家看起来非常古色古香的旅馆门口。我才刚下车,就看到常陆院兄弟一齐跑过来:“前辈们真慢啊,你们再不来,我们就要先吃饭了。”
镜夜道:“抱歉,去接欧阳的时候塞了一会车。”
Honey则松了我的手,一面欢呼着“要先吃甜点”一面跑进去。
我四下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明显的标志性物品,于是问:“这又是谁家的产业?”
镜夜道:“谁家也不是。”
“咦?”
“我们偶尔也会想去平常的旅馆啊,总在自己家玩有什么意思?”
这种话,也只有你们这种大少爷才能说吧。我翻了个白眼,跟着他走进大门。
一个浑身都散发着成熟的女性魅力的和服少妇款款迎出,向我们微笑:“你们就是和须王先生一起的客人吧?我是这里的老板娘,叫我百合就好了。”
我对这人没什么很深的印象,但还是愣了一下,讷讷道:“美人呀。”
她掩嘴笑了一下,“这位小姐真爱说笑。我都老了,哪里比得上你年轻美貌。”
正要谦虚两句,她已微笑着转过身,向前面伸了伸手:“房间都准备好了,请往这边来。”
樱兰公关部的人定了四间房,环和镜夜一间,常陆院兄弟一间,崇和honey一间,剩下我和春绯一间。我把书包甩在地上,才发现春绯也是穿着校服,一脸无奈的样子,想必也是被绑来的。
我撇撇唇:“要整天应付那些随时心血来潮就会乱来的大少爷,真是辛苦你了。”
春绯叹了口气:“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但欧阳小姐你为什么也会来?”
“被他们拖来的啊。”
“但你不是会武术吗?如果不愿意,可以挣脱吧。”
“所以我特意拜托崇前辈和honey前辈去请欧阳的哦。”答话的人是镜夜,倚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眼镜反着意义不明的光,微笑。
一定要打的话,倒不一定打不过,只是我并不想闹得那么僵。所以我叹了口气,耸耸肩。春绯很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镜夜又笑笑,“晚餐好了。过来吃饭吧。”
吃过饭之后,跟春绯一起去泡温泉。走过一条走廊的时候,听到旁边一间房里很吵,刚好又没关门,我顺便就往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就怔在那里。
那房里有三男两女,都很年轻,其中一个黑色短发的男生正蹲坐在地上,用酱油在面前的一张纸上涂画。他神情专注,稍有点长的额发垂下来,随着右手的动作微微晃动。我忍不住向门里探了探头,发现他用酱油在那张纸上画了一条龙!
其它几个人都赞叹不已地围在旁边看。
看来年长一些的那个男人甚至一副感动到热泪盈眶的表情,大叫:“太漂亮了!”
画画的男生站起来,一手撑着腰,一手拂了拂自己的额发,“呵呵”地笑。
我看着那张画,继续怔在那里。
虽然是用酱油画的,颜色奇怪了一点,但却似乎有什么东西跃然纸上甚至要破纸而出,让人移不开视线。
“给我,把这画给我。”
“如果我把画给你的话,你愿意陪我去道歉吗?”
“我会的。”
“好,那我再画。”
“可以画山水之类的吗?”
房间里几个人交换了这样的对话之后,男生走过去,把墙上挂着的年历扯下来,反过来在桌上铺开,又开始画画。
我一开始是被那张画震撼了一下,现在便开始觉得这场景好熟。
是《蜂蜜和四叶草》!是森田忍!
我掩住自己的嘴才没让惊呼逸出来,却听到春绯在那边叫:“欧阳?你在做什么?不去了吗?”
我才一回头,就几乎要和正走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没等他伸手来扶,我已先反射性地向后滑开一步,然后才看清是个身材高挑,长相俊俏,一头茶色短发,戴着副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而他本人也似乎因为我的动作吃惊得怔了一下。
“真山?”
“咦?”他眨了一下眼,“你认识我吗?”
“呃……”不小心叫出来了,怎么办?要随便找个理由来搪塞吗?
“哦,不愧是真山。”森田忍跳芭蕾一般转着圈就过来了,用手肘捅捅真山,“在这种地方也有认识的女孩子啊。”
“不,不是的!森田学长你误会了。只是——”
“只是刚刚才碰到的而已。”我笑了笑,“我刚刚看到你画画了。能给我也画一张吗?”
森田看了我几眼,伸出手来,“付钱!”
……比起你来,镜夜真的不算死要钱。
我翻了个白眼,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来,放到他手心。“够么?”
旁边真山和春绯头上都挂下一排黑线来。森田倒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一眼硬币,看一眼我,然后把硬币收起来,走到桌子旁边,问:“你想要什么画?”
“随便好了。”
结果这白痴给我画了一只蜗牛,背上的壳还是硬币图案。
我看着那张图,眼角抽了两下,忍不住也拿过酱油来,用手指醮了,在蜗牛底下画了一乌龟,龟壳上每一格都画一枚硬币。
森田看了一眼,又把画纸抢过去,在乌龟下面画了一只鳄鱼,鳄鱼皮上布满硬币图案。
我叫起来:“哪有鳄鱼会驮乌龟的?”
森田想了一会,道:“是只神经不正常的鳄鱼!”
……你才神经不正常吧。
这时周围的人已经全都一脸黑线的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花本老师才轻咳了声,问我:“这位……怎么称呼?”
“我叫欧阳桀。”
“唔,欧阳小姐看来对画画很有兴趣呢。学过吗?”
“一点点。”我回答,“我的老师建议我试试考美术类的大学,所以正向这方面努力。”
“哦,不错嘛。有没有确定目标?”
我摇摇头:“还没。我今年已经高三了,这才刚起步,老实说我很怀疑自己能不能考得上任何一所大学。”
“还有半年嘛,加把劲,一定可以的。”他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要不要考来我们滨美?”
“嗳?”
“我是滨美的老师,这些都是我的学生。森田,竹本,真山,山田,小久。”花本老师介绍,“如果你有意向要学画画的话,随时也可以来找我们。”
我重重点头。“好。”
春绯在旁边怔了一下,“但欧阳小姐你不是要来樱兰吗?”
“谁说的?而且,樱兰有大学吗?”
“有啊。镜夜学长说你要念樱兰的大学部的。”
“让他去死。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我话才落音,森田已点点头,伸手就搭了我的肩,道:“说得好。来滨美吧。到时我可以带你去做很多有趣的事情哦~”
所谓有趣的事情,不会是偷人家的推车改成滑板,或者在赏樱大会的时候开演唱会之类的吧?
花本老师一头黑线:“到欧阳考进来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吧。”
森田眨了眨眼:“呃?”
真山也一头黑线:“难道森田学长你还想多呆一年?你想做八年级生吗?”
森田又眨了眨眼:“呃?”
竹本也一头黑线:“一想到居然要跟森田学长同年级,就觉得好恐怖。”
“你说什么?说谁很恐怖?”森田脸色一变就冲了过去,跟竹本扭打在一起。
真山依然一头黑线地跟我们说:“没事没事,他们就那样,别理他们就好了。”
我笑了笑,“那么,我们先去泡温泉了。”
山田站起来,“我也去。小久呢?”
那个外表看来像是小学生的金发女孩也点点头。“嗯,我也去。”
于是一行四人撇下一屋男生,往温泉那边走,半路上碰到跑得气喘吁吁的须王环,冲过来就一把抱住春绯,泪流满面:“可算找到你了。”
我们几个被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我问。
“他们说女浴室有幽灵。还好你们没去。爸爸担心死了。万一春绯你出什么事怎么办……”
山田楞了一下,看一眼须王环,看一眼春绯,不确定地问:“爸爸?”
我翻了个白眼,“别理他,这男生是个白痴。我先去女浴室看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走向女浴室的路上,果然听到好几个人在议论说女浴室有幽灵,有鬼火,还有阴森的笑声什么的。进去一看,果然发现角落里有一团阴森森的东西。好像是个长发的女人,坐在那边冲澡,还一边发出令人毛骨耸然的笑声。感觉上,应该是个人才对,但她周围那种气氛真是比真的幽灵还要像幽灵。
我皱了眉,往那边走了两步:“喂,你是什么人?干嘛在这里扮鬼吓人啊?”
她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吓一跳,下意识地已向后退开了两步,做了个深呼吸才试着问:“你是贞子吗?”
“不,我叫中原须奈子。”阴森森的回答。
我只好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走出女浴室。
有这个名字就够了。我觉得,那人完全是个比幽灵更恐怖的存在。幽灵好歹还可以处理掉,但一个比幽灵还阴森的活人……杀了又是犯法,对着又很可怕,还是我走远点比较好。
出去之后,没走多远,山田她们就围上来。
“怎么样?”
“是不是真的闹鬼?”
“倒不是鬼,不过是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家伙。”我现在还觉得背上有点发毛,“我不太想和那人在一起,不如我们换地方好了。”
“换哪?”
“这里不是还有个露天温泉吗?”
“但那个是男女混浴的……”山田微微红了一下脸,“我不太喜欢……”
“安啦。我们在门口竖个牌子,让男人们等着好了。”
“嗳?可以做那种事情吗?”
“可以的可以的,而且现在也不早了,应该没多少人会去泡澡,何况他们不是还有男浴嘛。相信我,肯定不会有人进来的。”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拖了山田和小久往露天浴池那边走,走了几步,见小久神色好像不太对,一偏头就看着须王环也跟着春绯过来了。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在须王耳边轻轻道:“殿下你是不是想和春绯一起泡温泉啊?”
须王的脸刷地红到耳根,耳朵都往外喷气,一面道:“胡说,我只是做为一个父亲,不放心……”
“其实很想的吧?”我继续压低声音,“很想看春绯的身体吧?她那光滑的肌肤,还有——”
话没说完,他就喷着鼻血仰天倒了下去。
“学长?”春绯眨了眨眼,“欧阳你对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们走了。”说完我笑了笑,拖起春绯去了露天温泉。
正文 69.愿望是世界和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痛。努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旅馆的塌塌米上,旁边背对我躺着个人。
为什么头会这么痛?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回忆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情。
昨天晚上我被须奈子吓了一跳,然后拖着春绯、山田和小久去了露天温泉,叫了青龙守门,所以在里面泡得很开心,大家聊了很多,然后跟着山田和小久回去他们那边喝酒。
是了,昨天晚上喝了酒,怪不得头这么痛。
但我只记得喝了酒,然后泡温泉时被山田的身材刺激到的小久叫着“美乳”趴在地上嚎啕大哭,森田在旁边凑热闹也跟着嚎啕大哭,并且说是“同情的眼泪”,真山在旁边劝,而山田这被小久羡慕的对像依然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继续喝酒,花本老师拖着我说他当年是如何笨拙,后来又是如何努力考上了大学之类的励志故事……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回来的?春绯把我弄回来的?
我侧过脸,伸手戳了戳旁边的那人的背:“春绯,昨天晚上……”
话没说完,我自己僵在那里。
这个不是春绯,是个男人!
我唰地坐起来,旁边的人被我惊动,翻了个身,皱着眉,含含糊糊地说了句:“别吵。”
镜夜。
我又愣住。为什么会是他?昨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伸手推推他:“喂,镜夜——”
他皱着眉打开我的手,依然迷迷糊糊地说:“让我再睡会。”
“好吧,我知道低血压的人早上被吵醒很不爽,但是你不醒来,我更不爽啊。”我抓着他,一边摇一边叫:“起来了,快起来。”
摇了几分钟以后,镜夜看来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伸手从枕头边摸出眼镜来戴上,看了我一会,皱眉道:“一大早你吵什么啊?”
“喂,一大早醒来看到身边躺着个男人,正常人都会吵吧?”
“说得也是。”他说,“你吵完了吗?”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搞清楚,他就继续躺下去,“那么让我再睡会。”
“别睡了。”我抓起他,“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的?春绯呢?”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不是我在你房里,而是你在我房里。”镜夜说。
我怔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看不出来有多大的差别,但我之前甩在那边的书包的确是不见了,难道这旅馆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装潢?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怎么会在你房里?”
他看了我一会,道:“你自己过来的啊。你昨天晚上自己跑过来,把环扔出去,然后对我这样那样,你都忘记了吗?”
我愣在那里,只觉得冷汗一颗一颗往外冒。我自己跑来?把环扔出去?还对镜夜这样那样?为什么我自己完全不记得?如果我说是因为喝醉了,他们会不会不追究?
镜夜看着我,嘴角慢慢弯成一个戏谑的角度,“看来你真的会做这种事呢,说不定。”
“吓?”我盯着他,“你刚刚在骗我?”
他“卟”地笑出声来,凑近我,伸手托起我的下巴,微微侧过脸,在我耳边轻轻道:“你啊,呆起来的时候还真呆。”
“嗳?”
他轻笑着,已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算要这样那样,也会是我对你吧。你喝醉酒的样子,真的很诱人呢,欧阳。”
我觉得自己僵了一下,他显然也感觉到了,伸手抚上我的背,一面轻轻道:“放心,对喝醉酒的女生出手有违我们公关部的原则。但是……”一串细吻沿着我的脖颈落下,镜夜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而沙哑,“我不介意现在补上。”
“喂……”我只说得一个字,他的吻已移到我的锁骨上,一手搂着我,一手已伸向了我身上浴衣的带子。听到我出声,他抬起眼来看了我一眼。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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