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去了”的大吼转过身来,向我淡淡道:“好像有你的客人。”
“啊?”我赶紧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颗闪闪发亮的光头。
虽然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但怎么看正从我家沙发上站起来的那个男人都是斑目一角小光头,我认识的人里,再没有那么亮的光头和那么可爱的红色小眼影了。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说你这几天——”一角本来是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口走过来,但在看到我之后,突然停了一下,看一眼阿骜,再看一眼我,怔在那里。“两个欧阳?”
一向和他焦不离孟的弓亲自然也在,缓缓叹了口气,道:“你看看清楚,是一男一女。”
我抬起手来打招呼:“哟。”
“哟你个头啊。”一角一掌拍下来,我连忙抬手架住,他顺手就抓住我大吼:“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连续好几天都联络不上。你知不知道——”
旁边弓亲重重咳了一声。一角眼角抽了几下,看了看阿骜,闭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阿骜淡淡道:“我先回房去了。你们慢聊。”然后就拎着包往楼上走去。
一角看着他走上楼梯,问:“你兄弟?”
“嗯。我弟弟阿骜。”我拉开他的手,走去倒了杯水喝,“你们怎么会在我家的?”
“我们最近住在这里。”
我一口水呛住,咳了好几声,“什么?住在这里?”
“对啊。”弓亲笑眯眯的,“那天我们来找你,你不在。不过,你妈妈很好心呢,听说我们没地方住,就很热情地留我们住下了。”
老妈——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之前留人吃顿饭就算了,不至于要留人住下吧?不是所有来找我的人都是朋友吧?而且难道人家说什么都可以信吗?这是什么妈妈啊?
我重重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你们来做什么?”
一角瞪我一眼:“这态度算什么啊?完全不欢迎我们来吗?”
我笑了一个给他看:“呀,斑目三席你还真是目光敏锐呢。”
“你这女人还真是——”一角瞪着我,牙磨得格格响。
“从我一进门你就一直在大呼小叫,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大热天的。”我笑,“我给你倒杯水?”
弓亲道;“谁让一角昨天晚上才为你打过一架?”
“喂,弓亲!”
我眨了一下眼,“什么?为我?”
“喂,弓亲!说过不准——”
一角的威胁显然并没什么用,弓亲微笑着,打断他:“昨天晚上有个红头发打扮得像小丑一样的男人来找你,和一角互相看不顺眼,就打了一架。”
“啊?”我又眨了一下眼,转过头来看着一角,“你和西索打了一架?结果怎么样?”
弓亲笑出声来,“结果,就是我联系十二番队送了一具新的义骸来。”
“喂,弓亲,你再多嘴小心我翻脸啊!”
送了一具新的义骸来?意思就是之前那个完全不能用了吗?我盯着一角:“你被西索打得破破烂烂了?”
“闭嘴,什么叫破破烂烂啊?我在义骸里根本不能发挥自己实力的十分之一好不好?但是那个红头发的小丑居然看不到死神!算他跑得快,下次再让我看到的话……”
也就是说,一角在义骸里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被那个变态打得破破烂烂,然后就死神化了。但西索看不到死神,以为他死了,于是就那么走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身黑色死霸装对着西索的背影暴跳如雷的一角的样子,不由得就笑出声来。
一角盯着我咬牙切齿,“你还笑!”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问:“你们在哪打的?不是我家吧?”
“当然,如果把这房子打坏了,我们接下来的时间住哪里?”
“接下来?”我问,“你们还要住很久吗?到底来现世做什么啊?”
“自然是出任务。”
弓亲道:“你知道破面吗?”
我点点头,“知道一点。”
“因为上面很介意最近破面在现世的行动,所以派了个先遣队来。除了我们之外,同行的还有恋次,露琪亚,乱菊和带队的日番谷队长。”
“事实上,我们到的第一天晚上,就和破面打了一架。”一角说着,皱了一下眉,“是些不能小看的家伙啊。”
“哦。”我顺口应了声。
一角的声音又大起来:“你不要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我侧过脸去看他:“那我应该怎么样?要跳起来义愤填膺地表示要和破面决一死战吗?”
一角反而怔了一下,看了我一会,神色缓和下来,道:“你如果碰上了,千万不要硬拼。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点点头,“嗯,我会逃走的。”
他头上有一个青筋冒出来,叫道:“你想丢十一番队的脸吗?”
“也不能拼,也不能逃,你想我站在那里挨打吗?”
“联络我啊。”他叫,“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去的。”
“好。”我点点头,站起来,准备上楼。
“你去哪里?”一角问。
“不是说我只要发现破面的时候联系你就好了嘛。那么现在也没我什么事,当然回房睡觉了。”我转过身来,“话说回来,虽然我家老妈收留你们住在这里,但还是要跟你们说哦,我妈我弟弟都是普通人,请不要过多干涉我们的生活。”
“那当然。这个我们自然知道。”
“那么没事了。”
“喂。”一角站起来,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但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只是摸了摸头,一个字也没说。
“对了。”我问,“你们睡哪里?”
弓亲指了指一楼的客房。“这间。”
“两人一起?”
“嗯。”
“睡一张床?”
“嗯。”
我笑了笑,一角头上爆出个青筋来。“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呀,分明是一角你自己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吧?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一角的脸红了红,重重哼了声,重重坐回沙发上。
于是我向弓亲挥挥手,上楼去了。
嗯,也许,这种时候,有他们在也不错。
看了一眼阿骜紧闭的房门,我这样想。
洗完澡出来,看到一角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弓亲不知去了哪里。
“喂。”一角叫了声。
我左右看了一下,指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当然。”他皱起眉,“不然还有谁?”
“叫名字啊,又不是不知道。”我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做什么?”
他倒是迟疑了一下才问:“昨天晚上,那个红头发的小丑,是你什么人?”
“仇人!”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一角微微偏起头来看着我:“真的?”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嗤笑一声,“你不信我还问什么?”
“倒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他皱着眉“只是”了好一会,才说,“他说你是他的人。”
“哈?”我怔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叫,“鬼才是他的人啊!”
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了?我知道那个变态一向喜欢自说自话,但是要不要造这种谣啊?
一角沉着脸瞪着我:“你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谁跟他混在一起啊?根本就不关我事——等一下,”我顿了一下,看着他,“怎么觉得你问这种话的口气好像是我的家长一样?”
他怔住,然后眼角抽了两下,然后头上一个青筋爆出来,吼:“我是你上司!”
我的眼角也抽了两下:“护廷十三队的席官还管下属的交友范围?”
一角瞪着我,半晌才重重哼了声,“是你说要负责的!”
于是换我怔住,张着嘴半天,才道:“我说笑的。”
一角把头扭向一边,又哼了声。“我知道。”
结果我又半天不知怎么回应,最后叹了口气,轻轻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真的——”
“啰嗦!”一角一脸烦躁到死的表情打断我,“做就做了,说就说了,有什么好道歉和解释的?”
“但是……我……”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算自己看不明白,弓亲和一护也说得够清楚了。”一角看着我,居然叹了口气。“我也没想要你现在怎么样。总之,一切等你正式到十一番队报到以后再说好了。当然,也要等到我有命活到那时候。”他顿了一下,又道,“前几天碰到的那只破面让我打得很过瘾,甚至用上了卍解。但那家伙连十刃也不是。真不知蓝染现在手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我闭上嘴。我看漫画的时候,似乎还只看到蓝染把织姬抓去了,别的都不知情,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啊。”一角继续道,“说不定光是应付破面就会忙不过来,你就不要再给我去惹些乱七八糟的人来了。”
天地良心,我根本没去惹那个变态好吧。至少一开始不是我惹他的。
“我能保护自己。”我说。
“你这女人——”他顶着一头青筋,伸手就揪住了我的衣领。
青龙突然在旁边出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放手。”
一角怔了一下,抬眼看向青龙。“你是——”
“青龙。”我拍拍他的手,“放开他。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
青龙乖乖松了手,退了一步。
于是一角也松了手,微微眯起眼来看着青龙,眼睛里似乎有战意被点起来。
“青龙是我的式神。”我说,“如果你想跟他切磋一下,我倒也不介意,但你们最好找个时间去外面打。今天太晚了,我先去睡了。晚安。”说完向一角笑了笑,就上楼去了。
才回房关上门,青龙就在我身边现了身。“主人。”
我皱了一下眉,“别这么叫我啊,听来怪怪的。”
“但——”
“叫我名字吧。”我打断他,“或者就像你之前那样叫‘喂’‘女人’都行。”
他皱了一下眉,“我曾经,对您用过这么无礼的称呼吗?”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面前这个拘谨守礼的男子是青龙,心里某个地方就有点抽痛。于是我叹了口气,道:“叫我名字吧,就当是命令好了。”
他静了一会,轻轻道:“……桀。”然后顿了一下,又叫了声,“桀。”
“嗯。”我应声。
“桀。”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叫上瘾了是吧?”
“抱歉。”青龙低下头,过一会才低低道,“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很久以前,就有一个名字,想要这样叫……但我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打断他,“我不在这几天,老妈辛苦你了。多谢。”
“完成主人交待的事情,是我的使命。”
“嗯,我要睡了,你也去休息吧。”
他站着没动,我拍拍他的肩,笑了笑:“放心,有事我会叫你。”
他这才微微点了下头,应了声。不见了。
----------
之前是因为出版的原因,不能在网上更新~
现在实体书全部上市,我跟编辑商量,争取到可以来贴啦~
正文 68.不是绑架,只是邀请
第二天照常去上学。高见泽已经是一副完全无视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的态度。只是在说到再过一周就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加了一句,“希望某些同学能够好好重视一下。”我暗自吐了吐舌头,伏在桌上不敢看他。
课间园子来找我,现宝一样的递了几张大头贴照片给我看,神神秘秘道:“我又发现了好地方哦。”
“什么?”
“前天我爸一个朋友的女儿生日请客,居然把我们请去他们学校。我本来很郁闷的,到了才知道,原来他们学校有个各种美男聚集的公关部,是对外营业的,而且也承办生日宴会。”
我随意翻看手上的的照片,照片上的女生当然都是园子,但旁边的男生,不都是樱兰公关部的吗?于是我问:“他们学校是叫樱兰吗?”
“对啊,你也去过吗?”
“没有,那种大少爷大小姐的学校——”
“对啊对啊。那些家伙真可笑,居然连大头贴都没拍过,弄了台机器在那里就新奇得要死,好像乡巴佬一样。”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虽然我有时也会这么想,但是,这种话从铃木财团的大小姐口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不知用什么表情来回答。
我晃晃手里的大头贴:“但你不是也去拍了吗?”
“大头贴虽然随处可见,但陪着拍的人不一样,感觉自然也不一样。”园子笑眯眯的,“他们不但可以陪你拍,而且机器里还有无数他们以前拍好的照片可以合成,都很漂亮的。看看,我最喜欢这张了。”
我看着她挑出来那张,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那是张在雪地里的照片,一张长椅,戴眼镜的英俊少年靠在旁边的女生身上睡得正香。虽然这张照片上女生的脸被换成了园子,但,但这分明,是上次镜夜从我这里拿走的照片!
什么叫这种照片流传出去会有损公关部的名声啊?
这不是自己在传得到处都是吗?
园子显然误解了我吃惊的原因,仍在笑眯眯道:“很帅吧?是他们的副部长,叫凤镜夜。这张照片收费很贵呢。”
……
原来是拿去卖钱了吗?镜夜少爷,要说你果然很有经济头脑吗?
园子才说下次有机会要带我和小兰去开开眼界,结果下午放学我就看到樱兰的人。
崇和honey打扮得像黑道打手一样,我才一走近校门,他们就一左一右地靠过来,抄起我的两只手臂就架着拖进停在门口的一辆加长车内。当然,主要是崇在拖,honey只是挂在我手上跟着被拖。
看着坐在对面的镜夜,我重重叹了口气,“喂,你们是不是干绑架的事情干上瘾了?”
他只是淡淡微笑,“这是邀请!”
我甩开崇的手,但honey抱紧了我的手臂,笑得像朵花似的向我道:“欧阳,好久不见。”我就有点不忍心大力甩开他,只好让他抱着,一面又叹了口气,“你这算哪门子的邀请啊?”
镜夜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甚至得到了令堂的同意,怎么可能是绑架?”
——老妈你不是不喜欢凤家三少爷的吗?我翻了个白眼,突然发现车子好像拐上出城的路上,连忙叫了声:“喂,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他笑眯眯的:“泡温泉。”
我楞了一下:“哈?这种时候?”
“有什么不可以?”
“但我要回家温书,你知道我高三,快考试了。”
“温泉旅店一样可以温书。”
“温泉旅店没有免费家教啊。”
“不会的话,有人可以教你。”
“有人?”我看看左边面无表情的崇,又看看右边笑得春光灿烂的honey,“他们吗?”
“不。”镜夜轻轻推了一下眼镜,薄薄的唇微微上扬,“我。”
不知为什么就打了个寒颤,“我是穷人,请不起你凤三少爷。”
“我看来是那么死要钱的人吗?”
我点头:“口口声声有损公关部的名声,结果拿了那照片去卖钱,你这样的人还不叫死要钱?”
结果镜夜没回话,旁边honey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