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还不知道,若非刘璋和张任误打误撞,发现了城中潜入的敌人,钟繇的奇袭几乎就成了。
两个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司隶校尉府门口。
“这次损伤如此惨重,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曹公交代?看来,我们对李、郭,还有马、韩等的分化离间等要抓紧了,好多拉拢整编一些西凉兵马,否则万一刘璋对长安起了心思,长安休矣。”
攻守之间的转换,有时间很难讲的。
刚刚不久前汉中为守势,但如今长安一下子损失三千多精锐,本来兵力就不足的长安,立即就陷入窘境。若此时刘璋打长安的主意,钟繇真的是没什么好办法。必须要赶紧加强壮大自己的力量才行。
“大人且放心,早就安排过人了,一切都…”刚说到此处,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之声,夏侯渊本能的大喝一声:“不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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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刀剑下9()
夏侯渊是沙场宿将,听声音就知道不好,这绝对是利箭破空之声。来不及多想,夏侯渊整个人就撞向钟繇。
噗地一下,来箭洞穿夏侯渊右肩射入钟繇左肩。
一箭射穿两人,足见其力道之强。
这一箭原本是射的钟繇的后心。
幸亏了夏侯渊这一撞,使目标偏了方向。否则钟繇必定要命丧当场。
紧接着又是两声凄厉的锋鸣。
夏侯渊急忙一把把钟繇扑到在地,嘴里大喊:“保护大人,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众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两人围在中间。那后来的两箭又射翻了两名围上来的侍卫。
锋鸣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侍卫倒地,来人似乎必欲置钟繇于死地而后快。
侍卫们一看,刺客弩箭犀利,干脆悍不畏死的,像叠罗汉一样,把钟繇紧紧地压在下面,让对方无处下嘴。
“格老子的,真是晦气,”甘宁有些不甘心,“射最下面的腿。”甘宁发了狠。
刺客正是甘宁一伙人。
“头儿,该撤了,眼下这样已经无法得手了,必须得撤了,咱们拿的都是狙击弩,人一多就麻烦了。”
甘宁带了两个帮手,三个人拿的全是狙击弩,没带连弩。
“好吧,撤。”说话间,甘宁又射了一箭。然后三个人飞檐走壁,穿墙越脊,不一会就来到一处城墙下面,三个人射出钩锁,纵身翻墙而去。
等到了甘宁三人都离去了,长安城的紧急警报才拉响。卫尉,城防,各衙门侍卫,巡逻官兵,等等等等,如无头苍蝇一般。满城四处乱窜。长安四门,也紧急落锁封闭,缉拿刺客。
而司隶校尉府门口,更是乱成一团。
好多侍卫都受了箭伤。而夏侯渊和钟繇则被压在下面,还生死不知。
众人一看刺客不再放箭了,这才把夏侯渊和钟繇从下面扒出来,两个人都身受重伤,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夏侯渊身中两箭,右肩一处洞穿,背部肩胛一处刺穿。
钟繇左肩一处刺穿,右腿大腿一处贯穿。
刺客太猖獗,太凶悍,太残暴了。
若非侍卫们悍不畏死,硬是用肉盾,叠罗汉一样把钟繇护在下面,若非夏侯渊刚好在钟繇身边,钟繇绝无生理。
大家心惊胆寒。
急忙找来军中的大夫给两人紧急救治。
“加强警戒。保护大人,密切注意高处,树上,屋顶,都要严格排查。”夏侯渊说完,就昏了过去。
他伤的比钟繇重。
但是钟繇身体没他好,如今也是奄奄一息有气无力。
“速去禀报曹公,派人过来接替夏侯将军”。钟繇低声吩咐道。
其后,长安一日数惊,风声鹤唳。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刺客降临,或者蜀中大军压境。
因为刘璋已经在大汉新报上,明确发文,承认了对钟繇的刺杀。就是他安排指使的。还明确告诉世人,这就是对钟繇策划袭击汉中的报复。而且还说,这种报复不会停止,直到把钟繇杀死为止。还说,蜀中的新军,正日夜枕戈待旦。随时准备解放长安,抓住钟繇绳之以法。
刘璋在大汉新报上的言论,把长安城的官民人等,都吓得够呛,整日里都过得心惊胆战,好像随时会有刀剑从天上落下来一般。
刘璋用霹雳一般的刺杀,震慑钟繇,并用攻心战,来瓦解长安兵将的士气,以此来减轻长安方向对汉中的压力,消弭钟繇对汉中的觊觎。让钟繇活在整日提心吊胆的不安中,时刻活在刀剑箭弩的阴影下,免得他整日算计汉中。
在钟繇头上,在长安头上,刘璋悬了把刀剑。
刀剑之下,无人可得安宁。
刀剑随时都可以落下。
刘璋如是告诉世人。
寻常人若行了这暗中刺杀之事,只有遮掩隐秘的,少有刘璋这种,满世界对外嚷嚷:这就是我干的,这是我干的,我就是要杀钟繇。
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所以,刘璋又多了个雅号,叫刘疯子。
从不走寻常路,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接到长安的消息后,不久又看到了刘璋在大汉新报上的声明,曹老大也给刘璋这个疯子给气到了。
刘璋小儿太卑鄙无耻了,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还敢堂而皇之的满世界嚷嚷。
曹大大简直怒火中烧。
一面派使者去强烈谴责刘璋的无耻暗杀行径。
一面寻思安排何人去接替夏侯渊,把夏侯渊接回来养伤。
政务钟繇可以带伤处理,躺在病榻上动动嘴就可以完成,但是军务就不行了,必须要领兵主将,随时视察各种军务。所以,夏侯渊必须要找人替他了。
司隶太重要了,一面要应付西凉各路大小军阀,一边又要应付豺狼一样虎视眈眈的刘璋,而且司隶北边的并州,据报也不安稳。还有北境的匈奴,南边的羌氐等。司隶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人去才好。
“丞相,可有不决之事才召唤我等?”
“世事多变,如今司隶形势危急,元常和妙才皆遭重创,司隶的驻军因为奇袭汉中受挫,也伤亡惨重,如今司隶守军能战之兵只有寥寥五千人左右。关西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司隶必得有重兵强将名臣坐镇才行。几位先生,都来议一议,看看何人去合适。”
“丞相,以彧之见,元常谋算汉中固然没错,错在他没摸准刘璋的脾性。刘璋此人行事,看似无迹可寻,其实甚有脉络。其实彧以为,元常奇袭之策失败,反而是好事,否则,若奇袭汉中成功,以刘璋的个性,必定会疯狂报复,不死不休,到时候非但到手的汉中不保,就连司隶也很可能易手。”
“文若之论,嘉深以为然。其实,以元常之能,稳守司隶有余。司隶周边形势复杂,目前以司隶本身的能力,只能伐交伐谋,不宜动刀动兵。元常擅动刀兵,确实有些不智,毕竟司隶现在本身自己力量薄弱,不管是分兵,还是行动受挫,必然会造成其本身的空虚。”
“两位先生说的不错,某原本是尽托司隶于元常,不想遇到刘璋这个疯子。也罢,还是议一议派何人去接替妙才吧。”
“若是一般人,恐难稳守关中,毕竟如今今非昔比,我们和刘璋关系恶化,形势变得更加复杂,必须有身份地位能力皆能镇抚一方的人选方可。”戏忠道。
“嘉倒是有个人选,未知可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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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马背上1()
“夫君,这就要走吗?”
“事情紧急,必须立即动身。你和驹儿就留在许都,等驹儿长大些,我就接你们娘们过去。”
“可是,剩我一个在这里,我怕…大人不待见。”
“无妨,父亲大人雄才大略聪明睿智,不会计较的。何况还有娘亲在,只管放心,无碍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遇到他,能不能…”
“能不能怎样?让我放过他?”
“不是,我想说,能不能别打?”
“怕我伤到他?”
“不是,我怕他伤到你。”
“他伤我?他能伤到我?可笑。”
“论身手他自是不及你,但那人最是阴险歹毒,你不是他的对手,我阿爹才来信说,在陈仓中了小贼的奸计,阿爹和大哥都身负重伤,差点死掉。所以…我希望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他是个疯子,不走寻常路的。”
“放心吧,娘子。这世上的人,怕谁我也不会怕他。又不是没打过交道,放心好了,我不会随便找他的麻烦的,父亲大人专门叮嘱过我了,司隶以稳定为第一要务。”
“……”
刘璋不关心长安怎么走马换将,刘璋现在最关心的是庞龙的下落。
自打庞龙和李、郭等西凉兵马北上以后,就再没有具体消息了。
没有消息才是令人痛苦的。
庞龙这小子虽说好兵事,但实际上没多少领兵甚至从军的经验。也就是刘璋平定南中的时候,跟着走了一趟而已。
现在跟着西凉这一群据说是非常残暴的军队一起,刘璋真不敢想象会出些什么事情。而且庞统又是自大狂,那些骄兵悍将能受得了他?
刘璋不敢再多往下想了。
一面不停派人往北打探消息,一面也只能镇定心神,着手恢复汉中的秩序。
还有就是,为了配合庞龙的绝户计划,刘璋开始大肆宣扬收草原的马牛羊皮换粮食的政策。
一张皮,一石粮。
这个消息。慢慢开始发酵,不久就形成风暴,迅速横扫西北大漠草原甚至西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到这个以毛皮换粮食的队伍中来了。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不但有大量的毛皮进入到汉中,同时还有大量的粮食也开始进入到汉中,很多粮商开始朝汉中贩运粮食。
汉中在因为钟繇的奇袭短暂低谷后,再次迸发了勃勃生机,而且比以前更加的繁荣。人更是越来越多了。
虽然从北边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却依然没有庞龙的消息。
“主公,属下想跟你引见几个人,不知主公可有闲暇?”国渊不知怎么有空,竟然领了几个人来见刘璋。
刘璋当然不想见了,他正烦着呢,一边阿奴怀着孕,一边庞龙没音讯。心烦意乱,没什么好心情。但是,人都来了。能说不见吗。
“子尼阿,你这个大校长亲自引见的,我什么时候都得见阿。来人,快给几位先生看茶,请几位先生落座。子尼你好好给我介绍介绍。”刘璋很虚伪的应付着,表面功夫做的还是很到位的。
“校长,你这是在取笑国渊了,你才是真正的校长。我不过是暂时负责一下汉中分校的事情。几位先生快请坐,校长大人可没瞎说,他这里的茶。外面可是喝不到的,市面也少有卖的。大家快尝尝。”
炒出来的茶,开水一泡,闻着就有清香。呷一口,口齿留香,香/津满口,回味悠长。
“好茶,果然是好茶。”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文士,忍不住赞叹道。
“主公。这位是三辅之地的青年才俊,扶风法正法孝直。”
“法孝直?法正?”国渊刚介绍完青年文士,正要往下继续介绍,不想就被刘璋的惊呼打断了。
“正是法正。难道使君大人听说过在下贱名?”法正有些惊奇,忍不住问道。
三国里,有几个过早离世的著名谋士,一个是戏忠戏志才,一个是郭嘉郭奉孝,一个就是这个法正法孝直。
当然,在刘璋的认知里,这个法正可不单单是谋士,还是三人带路党小组的核心智囊。张松、法正、孟达,益州的带路党三人组。刘璋所知道的那个历史上,那个刘璋就是被这个带路党三人组给出卖了。
张松法正都很有才,孟达也不错,但是,带路党越是厉害,才越是可怕。
刘璋自穿越以来,就一直在暗中访查带路党三人组的消息,结果只查到益州有个张松,根本没有什么法正和孟达。没想到,原来这个法正不是益州人阿。
“哈哈,先生大名,早有耳闻,早有耳闻。”刘璋急忙打着哈哈,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那这两位是…?”
“这位是孟达孟子敬,也是扶风人。这位是姜囧姜文明(表字乃笔者自撰。囧同炯,文以明),天水人。都是三辅之地的青年才俊。”
刘璋本来以为那个高高大大的是孟达,没想到黑黑瘦瘦的竟然是孟达。
而那个比较高大的,竟然是什么根本没什么印象的姜囧。
“久仰久仰。”刘璋言不由衷的客气着。
带路党三人小组终于要完整归建了,刘璋心里有些莫名惶恐,不会历史还要照着原来的轨迹继续前进吧?要不要找个理由快点儿干掉这三个家伙?张松好些有些麻烦,现在已经是法曹了,不好处置。不过眼下这几个,应该容易吧。
刘璋自己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腹黑小算盘,想着要不要找人拍三个人的黑砖,早点儿解除隐患。
“使君大人,学生自扶风来此,道左乡野,一路不绝于耳的,皆是大人新近所出的毛皮换粮食的新政。此政虽是善政,可解凉州饥荒之急。然则,恐有遗患,大人不可不察。”
“喔。”刘璋正考虑要不要把这三个家伙人间蒸发掉,没想到法正已经开始抨击庞龙制定的草原绝户计了。“以孝直之见,有何遗患?”
“学生不知大人此政之本意,是在于凉州粮荒,还是在于夷狄之患,还是兼而有之?然粮荒易解,而夷狄难除。若此政绵延无期,则必将引动整个凉州民众甚至三辅,重牧而轻农。凉州本就华夷多杂处,长此以往,凉州恐非凉州矣,岂非成又一片草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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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马背上2()
法正也不愧是法正,还是瞧出了以皮换粮,内有乾坤,可能包藏祸心另有隐情。然而,夷狄之患,自有华夏以来,就禁不能禁,绝难以绝。想单靠一项政策,就能绝了夷狄之患,法正很难认可。而且,此政,在法正看来,遗患太大。
要是大家到时候全去放牧养牛羊,那岂不荒废了农业?
若是这样的话,夷狄没绝,而大汉自己岂不也成了夷狄?
说起庞龙弄这个毛皮换粮食,其实是庞龙临时起意,根本没跟谁商量过。
刘璋现在等于是替庞龙背书。
刘璋原来定下的政策是,要凉州的军阀们,不管是李郭还是马韩,拿军功来换,杀匈奴的军功来换。李恢那边游说马韩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套说词。
庞龙见了李郭以后,觉得用这套说词肯定说不动李郭,想让李郭这样的老军头去跟匈奴人拼命,拿军功换粮食,肯定没戏,对方肯定不会答应。庞龙临时起意,改成了拿毛皮换粮食。拿毛皮换粮食,这个风险低,收益高,由不得李郭不动心。后来这个消息就从李郭军中,传到了外面,最后传回了汉中。
刘璋知道以后,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为了庞龙的安全,肯定不可能否定这项政策,如果他说根本没这回事,那李郭还不直接把庞龙给咔嚓了。
当然,刘璋也洞悉了庞龙以皮换粮背后的阴险,这是非常狠毒的绝后计。所以,刘璋才极力配合,大肆宣传。
其实,真正比较冤的是马韩。若李恢也以同样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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