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是小事,董叔何必挂齿。”刘璋打了个哈哈。
对你当然是小事,对老夫可是大事。老神棍腹诽不已。“人越老脸皮越薄,越在乎名声,让贤侄见笑了。”
“其实,我就算在传单上,承认了董叔当日的高论事后果然应验,可是董叔毕竟赌斗输了,这却是挽回不了的。”
“那怎么办,你叔叔我这张脸可比命还重要阿。”董神棍开始表演悲情牌。
“很简单呀,我可以在传单上把董叔叔那场全部抹掉,或者直接就写董先生断言小子命犯桃花,血光照头,小子不信,不数日果然应验,而完全不提赌斗之事。这样的话,对董叔叔的名声不但不是坏事,反倒是大大的好事了,你知道我这个传单,传的可是很广的。”
“真的可以吗?”董叔有点儿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这些对小侄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刘璋故意说的很轻松,故意还停了一下,又道:“不过,小侄有点儿小事想麻烦麻烦董叔,不知道董叔能不能帮忙?”
“就知道你小子的便宜不好占。我先不问你要我帮什么忙,我先说一下我的要求,首先,你得按照你刚才说的,为老夫平反,不得提赌斗之事;然后,事成之后,老夫要收些利息,你得送老夫一坛剑南春。”
“董叔,你价码开低了哈。”刘小狐狸狡诈的一笑,说:“你说的我应了。一坛剑南春不行,必须两坛。一坛平时喝,一坛封好了,找个地方埋下,这个酒,存的年头愈久,愈是香醇。”
“不想你小子竟然是个懂酒之人,你这么大方,怕这件事有些棘手吧。”董神棍有些后悔。
“这件事于我来说,确实棘手,不过对董叔来说,应该就是小事一桩了。”刘璋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说道:“是这样的,小侄前次过汉中的时候,隐隐听说汉中有五斗米教,这五斗米教和太平道系出同源,妖言惑众,恐怕会为祸蜀中。而汉中太守张鲁,又出自道门,和这个邪教关系匪浅,若使其久镇蜀中门户,必酿大祸。
董叔使我父子入川,无外乎想保蜀中安宁,今黄巾尚未平息,蜀中又有邪教新生,绝非蜀中百姓之福。董叔即便不为小侄,也要想想蜀中父老。邪教一出,贻害无穷。”
“你小子没完全说实话呀,这事情很棘手,很难办呀。”董神棍摇头晃脑,站起来走来走去,胡子都快掐断了几根。“难呀,汉中已然坐大,仓促难下手,难呀。关键是,张鲁深得州牧大人信赖,动他不得。难呀…”
董神棍走来晃去了半天,还是一个字:难!
小庞在一边早听的不耐烦了,他已经忍了这两个老狐狸小狐狸很久了,实在忍不住了,看着两个智力如此低下的一老一小的家伙装聪明人,小庞真是受够了,真心累,只好插话道:“这有什么难的,既然急切不得,那就徐图除之。可建言州牧大人,言说汉中门户,为防黄巾西来,可调东州兵一两部入汉中,专司邪教事。
如此,则张鲁若收敛,则慢慢收其权,若即叛,则明攻取之。”
东州兵是刘焉坐镇蜀中的本钱和家底,是他的嫡系,是他入川以后,收集了从南阳、三辅等地过来的流民,整编而成的武装,也是目前蜀中战力最强的武装。
刘璋听了大喜,拍手叫道:“着呀,正合我意,小庞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呀,我就是这样想的。”
小庞同志气的一翻白眼,懒得理他。
刘璋又转头对董扶说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怎么跟州牧大人说,还是要仰仗先生了。”
“好说,小事耳。”董扶也学着开始卖轻松了,而后又深情的看了小庞同志一眼,神棍职业病发作道:“此子非凡品,日后最好远离兵戈事,否则恐有刀兵加身之祸。”
小庞同志快要气死了,两个骗子,刚刚好心给你们出了个主意,你们一个剽窃我的成果,一个竟然咒我。“阿奴姐姐,他们全都是坏人!”
第22节 英雄台上1()
因卢夫人的事情,刘璋才发现自己以前,关于用报纸垄断话语权的想法有些太想当然了。因为大汉帝国的百姓,能够读书识字的,实在少之又少,绝大部分都是睁眼瞎。
他们的话语权,掌握在官府、地方豪强、以及巫婆神汉和名人高士手里。
因为是乱世,所以官府掌握的话语权力度和认可度降低,其他几方的话语权能力相应得到提高。
尤其是巫婆神汉等的话语权空前高涨。
大良贤师张角,其实也就是个神汉,他却能一呼而千百万人应。
所以,刘璋又再一次重新认识了巫婆神汉神棍等。
卢夫人既然是巫婆,刘璋就请董神棍来支应。你有枕边仙风,我有神棍谶言。
刘璋不知道,卢夫人其实还有个名字,叫鬼母。
因为发现自己老爹的奸情,刘璋已经在绵竹完全呆不下去了,真是度日如年,只想早日返回成都。
不想翌日,刘焉就遣人叫刘璋过去,说是要商定和西凉结盟的事情。
刘璋也想赶紧了却了这边的事情,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州衙,发现只有刘焉和另外一位好像叫赵韪的官员。赵韪刘璋见过两面,好像对自己态度还挺热情。刘璋现在和益州的大小官吏基本都不太熟。这个赵韪,现在是益州从事。
赵韪这种历史上的跑龙套的小脚色,刘璋根本也没啥印象。
等刘璋见过了礼,刘焉开口道:“璋儿,联姻之事我和马贤侄已经谈妥了,因你不宜早娶,两家就先定亲,等三年后再行成亲。你还有什么说的?”
靠,我能有什么说的,我能说的上话吗?要不是编了个谎,说什么早娶就小命难保,估计现在就得拉去配种了。刘璋很不满,但又不能表现很不满,皮笑肉不笑道:“全凭父母大人做主。”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另外,你岳父那里,就是西凉马家,想要些剑南春酒还有前日的那个什么椒的,他们愿意用马匹等西凉特产来换,你看如何?”
“马匹我不需要呀,我要那些东西没啥用。蜀中多山地,跑马很危险的,我都摔了好几次了。”刘璋完全不开面。
刘焉赵韪脸一黑。
赵韪道:“四公子,蜀中和西凉联姻,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东西卖谁不是卖呢,而且还有西域过来的各种新奇物件,一年五百匹马换你五百坛剑南春外加五百斤那个什么椒,怎么样?这已经是很好的价钱了。上好的西凉马呀,你在市面上买都买不到。”
“那叫野山椒。野山椒,五百斤,你可真敢说呀,五百坛剑南春,你们干脆直接去抢好了。酒没有,辣椒更没有,都是非卖品。再说我也不需要什么西凉马,给我我也没用。”
刘焉赵韪一脸黑线。
“璋儿,不得胡闹,马匹还是需要的,我蜀中需要很多马匹的。”刘焉赶忙说话。
“可是我没酒,酒产量很低,从来不公开卖的,那个辣椒更不要说了,我自己都不够吃。”
“混账,你怎么老想着你自己吃,就不能为蜀中做点儿贡献。”刘焉义正辞严道。
“反正辣椒今年没货,你们想卖也卖不成,明年有没有看情况。至于剑南春,我最多只能出一百坛,但我不要战马,我只要挽马和驽马,我要五百匹,剩下归州衙。其实我劝你们和西凉交易的时候,最好也不要战马。”
“这是什么缘故?”赵韪奇道。
“很简单,因为蜀道难走,在蜀中养太多战马也用不上,反而还很浪费粮食。但是挽马驽马就不一样了,可以用来耕地,拉车,甚至可以宰杀,不但比战马好养,而且比战马便宜多了。”
其实刘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说,那就是,如果换来了大量的战马,刘焉最大可能是把这些战马扔在汉中了,毕竟入川的话,要走太长的栈道,一次几十上百匹的战马根本不可能,光草料都没地方弄。
如果是拿自己的剑南春换来大批战马,武装了张鲁,那自己也太蠢了。
“这么一说,貌似有些道理。可是一百坛太少了。”赵韪道。
“不少了,我卖给州衙一百坛,州衙给我五百匹挽马驽马,至于州衙卖给西凉多少坛,那是你们的事情了,不过别兑水,弄点儿普通的酒水兑兑就可以了,别弄的太离谱了。唉,我的剑南春的招牌要毁了呀。”
“混账小子,学会跟你老爹做买卖了。你那个剑南春为啥就不能扩大产量呢?孝敬老子一点儿都抠抠索索的。”
“我这酒不是一般酒,酒是粮食精,很费粮食的,比普通酒要高十倍以上,所以不能大量生产。一般人想喝也喝不起,太贵了。我自己也没得喝。”刘璋解释道。
贵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刘璋要留够足量的,纯度更高的酒,给华佗和张机他们,所以剩下的,可以发卖的量就更少了。
“那你可以把秘方献出来呀。”赵韪貌似笑眯眯的说道。
“这个可不能献,你以为我傻呀,回头你们大规模生产,造成粮荒可就麻烦了。而且,只要你们有钱,就可以去买我的呀,只要价钱足够高就可以了,嘿嘿。”刘璋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无耻。
刘焉倒是无所谓,儿子的就是他的,反正少不了要孝敬他,打了个哈哈,说道:“一百坛就一百坛,回头我们变两百坛五百坛再卖出去,也很容易。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早点儿回成都去,没事别四处瞎跑,像上次打猎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老老实实呆在成都,把这个酒,还有那个辣椒,看紧点儿。那个辣椒你这次带的太少了,回去你再让人送点儿过来。”
刘璋犹犹豫豫的不想答应,野山椒真的没多少,本来就是山里野生的没几个,而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饮食一直不合口,有了这个东西,才有点儿改善,实在有点儿舍不得呀。
刘焉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一点儿辣椒你个小兔崽子都舍不得,枉了老子把你养这么大,孝心都让狗吃了?”
“没说不给呀,回去就给您老送来,嚷什么嚷。”刘璋低下了不很高贵的头颅,慑于淫威之下,小声咕哝道。
“这还差不多。走的时候,记得去和马氏兄妹告个别,咱们是宗室,不能失了礼数。”
“知道了。”刘公子有气无力道。
刘璋走后,刘焉问赵韪道:“此子可堪大用?”
赵韪回道:“四公子仁厚,然根基尚浅,仁德未布。”
刘焉不语良久。
第23节 英雄台上2()
刘璋回来后,并没有如刘焉所求的,去向马超兄妹告别。要说他不想收马超这样的猛人,那绝对是瞎话,但是他现在收不了。马超现在什么人,西凉马腾的儿子,马腾的得力干将,怎么可能现在跑过来给自己当马仔。自己现在,说顶天了,也就是刘焉的接班人而已,而且能不能接班还在两可之间,毕竟自己还有两个哥哥,而且刘焉也还康健。
所以,现在想招募马超,根本不可能。马腾就更不可能了,那是要靠实力屈之才行的。
至于,马云禄,还是别见了,脑袋还疼着呢。
刘璋和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匆的告别了刘焉和费氏,又托州衙的侍卫通知了一下马超兄妹,然后几个人骑马,逃离了绵竹城。
不管董扶如何行事,刘璋自己告别刘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孩儿前过汉中时,乡野传闻有太平道传道之声。汉中乃川蜀门户,大人不得不慎,不可不防,宜预做安排为好。”
也不管刘焉是否能听进去,反正这上面他不太好明说,告别了刘焉夫妇,随即就返回成都。
他不可能告诉自己的老爹说,你都妻妾成群了,还去勾搭小三,勾搭小三也没啥大不了的,但你不能勾搭一个天师道二代天师的老婆,三代天师五斗米教教主他妈,更过分的是,你还把你勾搭的小三的儿子,五斗米教教主张鲁放在汉中镇守,汉中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蜀中的门户,你这到底是想那样呀?
真是坑死儿子不偿命的爹。
实际上,刘焉确实很坑儿子,刘璋的三个哥哥,已经坑死了一个刘瑁,剩下的两个后来一齐被坑死,四个儿子中,刘璋算是命比较好的,被坑比较轻的。
刘璋一到成都,就被徐庶石韬堵在了前衙,汇报了处理了几件紧急公务,然后才询问刘璋这次被召见的情况。
刘璋简要说了联姻的事情,接着又说了自己对汉中张鲁的担心,以及自己怎么找董扶,小庞出的什么计策等,都说了一遍,只把卢夫人和刘焉的奸情春秋带过。
徐庶听完刘璋的说明,也开始捻胡子,摇头沉吟道:“不妥呀,不妥。”
小庞同志不乐意了,自己好不容易出了个主意,这么快就被人否定,当然不高兴了,问道:“怎么就不妥了?”
徐庶道:“张鲁居重地,其心尚未彰,其行迹未露,宜暗暗防之,遣一两部东州兵入汉中,只能是打草惊蛇,使其提防而早做准备。若此时是主公任益州牧,那此计并无不妥,就是要打草惊蛇,好乘势除之。问题是现在主公不是,州牧大人此时对张鲁信任有加,即便派了东州兵入汉中,也必定不会轻举妄动,这样张鲁就有大量的时间,来分化瓦解,甚至接管这部分东州兵,到时候,汉中就更难收拾了。”
“元直说的很有道理呀,小庞还是太年轻了,毛没长齐,说话办事不牢靠呀,我就觉着不太靠谱,被我不幸的猜中了吧。”刘璋同志没心没肺的无耻傻笑道。
小庞快要气死了,这个家伙太可恶了。
当然,小庞不会轻易认输的,不服的问道:“那么徐大哥认为,如何才是比较好的应对呢?”
徐庶沉思了一会,说道:“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最上策莫如把张鲁调回来,这个估计比较难;再次就是降低州牧大人对张鲁的信任,控制汉中的粮草军资等,这个重点还是在州牧大人身上,我们很难有太大作为;剩下的,我们就只能派些人暗中监视了,我们现在手里也没什么力量,也只能这样了。”
“那就先派人暗中监视吧。”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理,刘璋自是明白。自己没什么力量,又无法抵挡卢夫人在刘焉耳边的枕头仙风,那么一切的神机妙算都是虚妄。
看来还得自己有人有枪才行。
刘璋把自己招兵的想法和大家说了一下,徐庶等有些担忧,毕竟刘璋现在地位比较特殊,算是准接班人,等于是储君太子的位子,这个位子很尴尬,不能过于拉帮结派,更不能过于沾染上兵权,否则极其容易招到老大的怀疑和猜忌。
刘璋也很明白,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刘璋决定,另立些名目就是了。以府衙招侍卫的名目进行。因为现在府衙有很多工程和项目,需要大量的侍卫进行安保工作。这样的话,即便以后刘焉知道了,自己也有足够的理由解释。
看了一下周围,还是让魏延先弄点儿兵练起来吧,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呀,刘璋哀叹道,想当个接班人也很难呀。
“魏延呢?这家伙怎么总是擅自离岗呀。”刘璋同志很不高兴。
“他一回来就去英雄台摆擂去了。”侍卫回道。
“摆什么擂,他吃饱撑着了?”
“摆擂比武呀,他说是大人你让他去的。”
“我?算了,由他去折腾吧。”刘璋想起在绵竹和魏延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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