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看哪种方式合适?”
拓跋力微完全被刘璋一番话更弄糊涂了。
他完全没想到这里面事情那么多,那么复杂。又建城又卖城的,到底想搞什么啊?他脑子完全不够使了。我们是来依附的,不是来搞七搞八买城卖城的,汉人都是太狡猾了。
“那,筑城大概要多少钱?我们一头羊能卖多少钱?”
“这可就难说了。城要大的话,花的钱就多,没有个几十几百万万钱,肯定拿不下来,而且你们人也不少,城也不能建小了。至于一头羊你就按一石粮的价格算吧,大概就几百钱吧。具体这个,你得问户曹,我也不是很清楚。”
“按益凉现在的粮价,一石粮官方定价一千钱。你们要是牲畜多的话,还真能换不少钱。不过,筑城、建房、定居,主公说的几十几百万万也许还是少的。拓跋部现在有没有百万头牲畜?全部卖了可能也不够筑城的。主公,各位,还有这个拓跋兄弟,咱们不如这样,咱们能凑多少钱,就建多大的城。到时候,城建好以后,反正还要卖,有钱的进城,没钱的就只能待在城外了。”苏则建议道。
拓跋部现在哪有百万头牲畜。
而且,苏则说的,百万头牲畜全卖了,也不一定够筑城的。
拓跋力微想了半天,也决定不下来,最后决定还得回去请示老爹。
“州牧大人,反正这个依附的事情你也应下来了,至于这什么筑城、定居之类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吧。至于需要我们出钱,我们没钱,非要我们出的话,我得回去请示族长。而且我们只有牲畜,你们要买可以,但不能亏了我们,就这样。”
“要不就先这样的,细节以后再讨论。”刘璋揉了揉脑袋。
筑城可不比修路建桥什么的,先得选址,还要设计规划,麻烦着呢。
依附之类的,真不是什么好玩的。
不但拓跋累,刘璋也累。
刘璋现在觉得,自己之前的狼计划、水计划、草计划,都要远比这个什么移民的事情,要简单很多。
人类才是这个世上最麻烦的。
应付走了拓跋力微,刘璋又就移民的事情,跟大家商量了半天。
最后,刘璋责成州衙,法曹、户曹、礼曹、工曹、兵曹等单位,近期研究拿出个详细的办法出来。
还有就是筑城的事情,刚才大家要踊跃投钱,其实是假的,是演戏给拓跋力微看的,是在集体组团忽悠拓跋力微。一来官员本身从事商业方面有限制,二来真要百姓投钱的话,大家也不见得愿意朝草原投钱。要真是有这样高积极性的话,草原上早就到处是城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看到几个城。就连当初霍去病弄的那个朔方城,也是花费了老大力气,然后又从内地移民了好多百姓过去,才最终站稳脚跟。
在草原上筑城,出力不讨好,商业效益更低。
汉民不愿意去,草原人也不愿意去,那你这个城筑得还有啥意思。
要是城费劲巴拉的建好了,没人去住,那就瞎了,别说指望这个城卖钱赚钱了,估计得赔到姥姥家去。
就现在来说,有需求的其实应该是拓跋部。但是拓跋部根本不觉得是自己的需求,反而觉得这本来是刘璋强加给他们的,却又要问他们要钱。拓跋力微就是再蠢,也不愿意轻易答应。
刘璋其实也就是想多忽悠忽悠拓跋,让拓跋部在这个未来的草原城市上,多付出一些心血,这样他们对这个未来的草原城的归属感就会强些。
未来,会不会有更多的草原人,对城市有需求,这个刘璋不清楚。也许得看几个绝计划的实施效果。
如果有越来越多的草原人,对城市有需求,想要定居下来,那就可以在草原大规模筑城了,那时候反而不担心钱的问题了。因为有需求就有钱。
看来绝计划还是不能放松。
“筑城的地点选好了没?”刘璋问。
“第一个城,我建议在武威北面,朔方郡和张掖郡中间,这一大片草原的正中。筑好以后,可以方便我们控制凉州正北,这一大片草原。以后,我们还可以在东北,狼居胥山下,以及西北,燕然山下,分别再筑两城。这样,鼎足三城,屹立草原,有这三城,就可以控制整个草原。”庞龙指着地图道。
刘璋看着地图,皱眉想了良久。
为啥历史上,草原筑城那么少呢?
主要还是难度比较高。
也许没必要筑太大的城。
“嗯,这三个位置不错。不过,单单只是这三个城,还是显得太空旷了,而且也很难填满整个草原。我觉得,可以多筑一些小城,城堡之类的,一个城堡容纳个几百人的部族,就如同我们汉境的乡村一样。这样,星罗棋布,由城堡遍布草原,再由几个大城串起来,这样整个草原就会彻底稳定下来。”
刘璋说的城堡,是欧洲那种城堡,一个城堡就相当于一个乡村或者一个部落家族了。(未完待续。)
第34节 化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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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境内的乡村,很多也都是带有家族性的。
草原上其实也一样,大部落也是由很多小部落组成的。
而这种城堡的想法,一方面来源于刘璋对一些养殖基地的考虑,一方面也出于对筑城难度的考虑。再有就是,考虑到未来行政管理方面的问题了。
如果只建一个大城,肯定是容纳不下,管理上还是有问题。
不如用很多城堡围着一个大城,一个城堡,就表示一个小部落,这样,小部落的管理归到家族内部,再往上,就是官府了。就算是目前的益凉地区,官府的公务人员,也只是到县一级机构,乡村里面也有名义上的村长里长,但其实都不是官府的正式编制,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族长之类兼任的。
想最终完成对草原的控制,必须走定居化道路。
走定居化,就得大规模建城。
想要大规模建城,就得把草原的经济弄起来,把定居的需求弄起来。
当然,草原定居化的基本需求,需要草原人来完成。
想要草原人有定居需求,则还得看那些个绝计划的实施。需要让草原人,由离散状态,走到一起,由游牧生活,走向定居生活。
这种转变,需要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一起作用。客观条件,就需要刘璋的绝计划营造了。等到草原狼群遍地,毒草遍地,水里全是鱼虾的时候,草原人的客观定居需求就会大量来到。
主观条件,就需要文化输出了。
其实拓跋部的这次依附,总的来说,虽然刘璋等上下没有多少心理准备,但还算是比较重视的。
这个事情做好了,就会对以后,有很强的示范效应,也会对其他草原部落,有很强的吸引作用。当然,如果做坏了的话,那负面的影响也一样会很大。
时间过的很快。
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胡僧支谦杀人案再次开庭的时间了。
这一天,一大早,大街上有无数好事者就早早聚集在法曹衙门附近。
州衙的六曹两署,其中,对民间开放的,有户曹、法曹、审计署、卫尉署。户曹,涉及到一些户籍管理、钱粮存取等跟民间直接关联的;法曹就是类似古代县官审案一样,是判案定罪的;审计署和卫尉署,主要是接受民间投诉举报的。其他的几个部门,则很少这种直接涉民的业务。
法曹衙门,自己单独有一套办公的院子。就紧挨着州衙,而且可以直通到州衙大院。法曹衙门,左边是卫尉署,右边是审计署。三个强力衙门,背靠着州衙大院。
法曹院子中间,是一个独角兽獬豸(xièzhì)的雕像。左右两边,是一排挂牌的厢房,有侍卫值班房、有公房、有暂时的羁押班房。院子正面,则是三个审判庭。
獬豸(xièzhì),也称解廌或解豸,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上古神兽,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之人,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公正、勇猛的象征,是“清平公正”“正大光明”的象征。所以在古代,獬豸就成了执法公正的化身,古代法官戴的帽子又称“獬豸冠”。
汉字的‘法’字,古字‘法’是这样的灋,后来简化演变成现在的‘法’。灋,刑也。平之如水,从水。廌所以触不直者去之,从去。会意。两者合二为一,取公正不阿,取法平如水。
作为中国传统法律的象征,獬豸一直受到历朝的推崇。相传在春秋战国时期,楚文王曾获一獬豸,照其形制成冠戴于头上,于是上行下效,獬豸冠在楚国成为时尚。秦代执法御史带着这种冠,汉承秦制也概莫能外。到了东汉时期,皋陶像与獬豸图成了衙门中不可缺少饰品,而獬豸冠则被冠以法冠之名,执法官也因此被称为獬豸,这种习尚一直延续下来。至清代,御史和按察使等监察司法官员都一律戴獬豸冠,穿绣有“獬豸”图案的补服。
凉州州衙法曹,不是只有杨阜一人。
法曹整个是一个大衙门,有一大票人。
因为益凉律法比较多,法曹生意比较火爆,所以州衙的法曹,直接建了三个法庭。
今天,来看热闹的百姓很多。
一大早,法曹衙门前面,各种摆摊了,卖点心卖早点的,再加上瞧热闹的,早早就候在了外面。
其实,平常法曹判案,百姓根本就不怎么关心,除了当事人的亲人之外,很少有百姓跑来看热闹的。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从和尚被判死刑,到一百多羌人法场救人,到州牧大人与和尚刑场辩法,到和尚死刑被暂缓执行要二次开庭,再加上大汉新报的推波助澜,连篇累牍的大篇幅的报道。整个事件,早就轰动了姑臧城,整个益凉,整个关西,最近的热点话题,都是和尚杀人事件。
另外,还有传言说,有神秘人士将会出庭为胡僧辩护。
更有小道消息说,州牧大人,会亲临法庭。
到底,年轻的胡僧,最后会不会因为好心要救人,最后被判砍头,目前成为了凉州百姓最感兴趣的话题。
整个民间,总体来说,同情胡僧的居多。
管你律法是如何规定的,人家和尚是好心,人家是想要救人,又没有真正动手杀人,要命的是那个急症,又不是和尚。
这是一般凉州百姓的看法。
法曹衙门前,有三个外地汉子,一边吃着早点,一边在窃窃私语。
“主公,这里戒备森严,根本就难以下手。我们也没有兵器,完全没有胜算,还是罢手吧。你看,这院内,两边厢房之上,另有四个突出的角楼,必定有弓箭手埋伏,四周还有这么多侍卫。一旦有异动,逃都难逃脱。”
“可叹,某今日竟又沦为杀手。且看看再说,实在没机会的话,也就罢了,回去也好交差。”
“未必姓刘的就会真来,这种案子,他大可不用理会。外间所传,未必就可信。”
几个人正小声说着话,突然人群一阵喧哗。
“门开了,要开庭了!”(未完待续。)
第35节 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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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你无权保持沉默,你必须为自己辩护,你若三缄其口,将会被默认有罪,会受到最严厉之制裁。”
……
法庭两边的走廊上,一干人犯,被卫尉押着,还不断被训着话,走进法庭。
刘璋治下,益凉的律法,最有名的,其实不是那个无罪不罚、有罪必罚,而是这个‘你无权保持沉默’。
凡是嫌犯,有审问的话,就必须有问必答,必须得开口交代问题。若是咬紧牙关,拼死不说,那你完了,卫尉直接就在口供记录上,直接给你下个定语:三缄其口。那就是死不交代。这个定语,后面法曹一看,直接就会给你判个最高刑罚,你到法庭上再想喊冤,已经没用了。法曹根本就不会再听你迟到的解释了。
这个和后世那个所谓的‘你有权保持沉默’,可以说是最大的差别。
嫌犯带到,法曹、律师等也都接连入场,旁听的百姓也都纷纷入场。
各就各位以后。
杨阜法槌落下。
“开庭,原告、被告就位。”杨阜宣布正式开庭。
就见杨阜头戴獬豸法冠,在审判席就坐,而原告李婶以及被告胡僧支谦,还有原被告的辩护律师,也都各自就位。
法庭内的布局,与后世的差不多。
有审判席、原告席、被告席。
审判席有主审法曹,以及两个负责记录的主簿。
原、被告,都可以请律师。
下面是旁听席,外面的群众可以进来旁听。
益凉的司法程序,和现在大汉其他地方,都不同,更接近与后世的司法模式。但是,也不完全一样。
正常的案件程序,由卫尉负责接案、抓人、取证(口供、证据等),然后递交审计署审核,审核没问题的话,就提交法曹进行审定判决,判决以后,若没有上诉,而且审计署也没有驳回判决结果的话,就会执行判决。
从大的过程看,和后世基本一致。
不过,在小的地方,在很多细节上,很多重要的地方,都还是有很多不同。
比如,在后世,一个案子的真凶主谋,一般只有一个,也通常是真凶主谋重判,从犯酌情定罪。
但是,在益凉,在现在,则不一定。益凉治下,一旦涉案,必须交代。若是硬抗着不交代,不说话,则被视为默认,通常会按照本案可能的最高刑罚标准直接定罪;再有就是冒认罪行,顶罪的,也是会直接定罪,后面若是发现真凶另有他人的话,早先顶罪的,不但不会被平反,还有可能加重判决,直接按本案可能的最高标准定罪,后面也不可能再有翻身的可能;还有,一个案子,即便是有死扛不说的,有冒认顶罪的,也无济于事,也不会随便结案。因为审计署会看整个案情结果的,所以,卫尉署会自己进行调查取证,来确定真凶。真凶若是被确定是前面没有老实交代,妄图蒙混过关的,将会加重判决。卫尉取证的时候,会有记录,每个人的录取口供的时候,都有记录。撒谎等,发现一次,记不良记录一次。不良记录的多少,将直接决定最后法曹量刑的轻重。
所以,整体来说,益凉现在的律法,执行标准,要比后世严厉得多得多。一旦涉案,必须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想要蒙混过关,只能罪上加罪。
像支谦在刑场遇到刘璋,直接就翻供,这就是非常严重的不良记录。
杨阜今天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他已经严重挑战了杨阜法曹的威严。
“原告或原告律师,请陈述案情。”杨阜道。
接着,一个原告方一个委托律师,站起来,将案情陈述了一遍。
整个案情经过,和刘璋之前了解到的,并无多少出入。
“对于本案案情,被告方有无异议?”法曹问。
“无异议。”支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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