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直死- 第193部分

虽然这种燃烧生命来对付一个不是最后的敌人实在是无谋，但是只要能够回到主神空间，失去的生命力都可以补充回来。

虽说牺牲自己的能量和生命力去杀死一个人不符合苏夜的立场，但是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这种狙击的力道，绝对是那种死士一类的杀手，哪怕是四肢尽废，只剩下一个头还能动，也会死咬着你不放。

所以，不想被杀的话，只有——

杀了。

强行把自己心中不断沸腾的犹豫压下，抛开手中的蜘蛛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苏夜的眼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自我催眠，这是苏夜在CEC的特别效果上进行的延伸，就连自己的主观意识都能在一段时间内进行干涉的特殊能力。

在别人眼里或许是没有意义的能力，但是到了苏夜手中却就变成了相当于是另一个开关的存在。

真正按下了开关，解开了限幅器，把一切的感情和犹豫都抛诸脑后，先以纯理智的方式进行判断，如果有内疚和痛苦的话，至少也要等到结束以后。

难题有两个。

“令咒之名——”

抬起了刻印着圣痕的左手。

那并不是真正的令咒，因为这个地方没有圣杯的系统，根本没有办法具现出完整的圣痕。

而且两人之间的契约也和圣杯战争主从之间的契约有所不同，苏夜手中的咒刻与其说是令咒，倒不如说是“强制能量输送”的术式。

抬起了的手上，那仅仅只有一道的剑型刻印闪烁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红光。

还有十秒。

虽然不是真正的令咒，但是拥有着和令咒类似的能力。

将庞大的魔力，转换成给予英灵活力的强力技能。

凭着苏夜的气储量，足以一次性填满阿尔托利亚全身的“回路”。

在传说时代，纵横战场，不败的传说，骑士王在此复苏。

并不是阿尔托利亚真正的样子，而是在传说中的骑士王应有的样子。

不仅拥有着原本那跨越无数战场而不败的实力，更因为人们的幻想而变得更强。

令咒的命令是“飞行”。

并不是比喻，而是字面上的意思——令咒是听不懂“比喻”的。

一次性，让阿尔托利亚从大桥上作为起点，瞄准大楼顶楼进行“跳跃”。

阿尔托利亚，在苏夜的印象中，曾经在游戏里与美杜莎有过一次在垂直的大楼上一边向上跳跃一边战斗的先例。

限定直线移动，在增加跳跃时的魔力，就能够提升跳跃的距离，从而达到“飞行”的结果。

全部的力量用在“跳跃”上的话，把这个距离变成零也不是不可能。

五秒。

对手是拥有超强动态视力和远视力的银蜻蜓，能够叠加能量的狙击手。

——修正，追加五秒。

似乎是同样发现了这边的打算，狙击手并没有立刻进行狙击的样子，而是再继续积累着能量。

即便是在这里也能感觉到那边能量粒子的暴动。

为了对抗阿尔托利亚燃起的魔力而不断蓄积着，就像是越拉越满的长弓一般。

所以，问题就在于时机了。

不管是抢先，还是同是起跳都有危险。

如果抢先跳跃的话，就会成为狙击的目标。

因此要紧接着他的狙击后起跳。

在对方扣下扳机之后，隔个0。1秒左右。

在放出全力一击的银蜻蜓来不及进行下一次的子弹装填之前，直接杀过去——

两边的能量都开始咆哮。

那像是连月亮都为之动摇一般的能量洪流之中，双方紧张地对峙着。

五秒，还太早了。

三秒，紧张到能够感觉到心脏的剧烈搏动。

一。

“啪。”

虽然很远不可能听到，但是对手已经锁定了目标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光芒亮了起来。

橙红色的光芒，那是能量叠加到了一定程度的发热产生的副产品。

“轰！！！”

——如同平地上的雷声，将四千米的时空化为乌有的一闪。

银蜻蜓强行催发自己的极限，而导致连大脑都开始轰鸣了的一击发出的炮击，现在正划过大气直指目标。

虽然说对自身的压力很大，但是这种强力的炮击，银蜻蜓自信还能再发出三次以上。

并且，这把狙击枪是经过改造，能够锁定目标的狙击器材。

就算被阿尔托利亚弹开，只要子弹自身没有被破坏的话，就会继续朝着原来的目标轰去。

虽然因为大气的摩擦问题，这种追踪效果一发子弹最多只有一次，但是只要阿尔托利亚采取防御姿态，那么银蜻蜓就立于不败之地。

没错。

“如果”阿尔托利亚是“采取防御”的话。

“——！”

在不到一秒钟的瞬间，狙击手的手指扣下扳机的刹那。

在大桥上原本还守护着苏夜的那个金发少女，消失不见了。

他看破了敌人的意图，但是晚了一点。

子弹出膛。

到底胜利是哪一方？

即便是百发百中的狙击手，也有无法颠覆的定理。

一旦开了枪，那么子弹的轨道就无法更改。

总是这子弹是拥有追踪效果的子弹也一样。

——但是，连这一点都能够克服的，最强的刺杀者……！

「咦——！」

子弹的轨道改变了。

即便是相对飞行中，阿尔托利亚还是能够清楚看到。

不对，并不是改变了，而是一开始就锁定了两个目标。

按照物理定律，已经跳出去了的阿尔托利亚没有回避的手段。

而且为了节约魔力，阿尔托利亚把所有的魔力都准备在了跳跃和进攻上，而防御则完全没有措施。

不止如此，似乎早有准备的银蜻蜓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另一把威力更大，但是射程较短的手持式枪械。

距离他下一次开枪的时间，缩短到了半秒。

那炮击将把骑士王撕成碎片，然后攻向桥上的苏夜，就算躲过了这一记，阿尔托利亚也无法赶在他再次开枪以前追到，这已经是无人可颠覆的命运。

——然而，能够凌驾其上，所谓剑之王者……！

“砰！”

在半空中，解放了她的“剑鞘”。

风王结界。

巨大的风压在空中一次性全部爆发了出来，将阿尔托利亚的速度再次向上提升。

空气在尖叫，空间在悲鸣。

风在咆哮！

光与光的交错。

金红色的火焰和圣青色的流星擦肩而过，宛如倾斜了的天秤。

青色光芒，高唱胜利之歌直冲天际——！

金色光芒，预示败北之兆直落地狱——！

青色的流星像是导弹一样狠狠砸到了大楼之上，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冲天的硝烟和烈火像是这一战的帷幕，巨大的火光仿佛连天上的浮云也要一并燃烧掉一般照亮了天际。

但是，帷幕还没有拉下。

阿尔托利亚伴随着冲击完全解放。

时机恰到好处。

但是即便如此，之前那一发炮击还是冲着苏夜直冲过来。

即使是周围钢铁的栏杆被飓风动摇着，苏夜仍然冷冷地看着直冲过来的炮击。

手中有刀。

双眼如同万花筒一般，冷艳的冰蓝色与狂热的血红色旋转着。

时间凝固了。

总的时间还不到半秒的空白，血液沸腾着。

剧烈的炮击毫无阻碍地冲到了地面，大桥的表面被剧烈的冲击炸成了碎片，夹杂着钢筋的石块飞溅着。

两道焦黑的，如同陨星坠落一样的深深痕迹在大桥上，从这一头一直蔓延到那一头。

没错，就是两条。

在正中央，苏夜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

手中，是一把长得有点过分，而且厚度也有些过分的无锋大剑。

虽然重剑无锋，但是刚才就是这一剑，轻松劈开了银蜻蜓的炮击，并且让分成两半的冲击刚好避开了苏夜。

苏夜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像是“勉力施展了很强的招式”的样子，仿佛只是随意地挥了挥剑而已。

不过这把剑光是要抬起来，都已经很困难了。

斩龙大剑，郑吒送，或者说是不需要而丢掉让苏夜捡走了，后来被苏夜闲着无聊复制了一把放在CAI空间里的武器。

虽然没有剑刃，但是在苏夜面前，有没有剑刃都是一样的。

甩了甩手，把因为高温而被灼烧得不成样子的大剑扔进了河里，苏夜轻轻拍了拍手，掸去裙子上沾上的少许灰尘。

这一切，银蜻蜓都确实的看着。

自己全力的一击，在苏夜眼里竟然只是灰尘一般。

说到胜负，他还有胜算。

把能量叠加改变为动能，他的子弹能够直接到达十马赫的程度。

把特殊狙击枪的重狙击模式改变为连发模式，也并不是说没有胜算。

……是的。

仅限于开枪的人还健在的情况。

“不辱‘狙击手’之名的一击。”

阿尔托利亚由衷地称赞道。

在面对他的炮击的时候，骑士王的确感受到了一份败北的紧迫感。

如果不是苏夜强行使用了契约的话，估计现在结果就不太一样了吧？

血液在喷涌出来，意识在离体而去。

锋利的一剑，将银蜻蜓整个人分开了三份，连意识都来不及反应就死去的结果。

“这么说，银蜻蜓也失败了吗……”

在银蜻蜓腰间的通讯器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嘀咕声，而当阿尔托利亚把注意力转移过去的时候，通讯已经被强行切断了。

=－=

作者语：写着写着就燃起来了呢……果然咱还是比较喜欢写这种燃的场景？嘛，这一章其实就是吾王和红A在HA线里面的大楼狙击战来着……不过银蜻蜓是适合当狙击手这一点是没有错的哦，就连能力设定方面咱都有考据过了，目前蜻蜓是昆虫之中复眼最多，视力最好的昆虫来着……吧？话说这本来和上一章是一个大章的，然后想了想……还是分两章吧……河阳一来更新次数也可以上升，然后也可以偷偷懒什么的……一举两得的事情谁都想做的啦=w=

第283章：抖S被打了就会变成抖M？

“结束了呢……”

虽然过去的时候可以一直线，但是回来就只能用走的。

就连阿尔托利亚自身的魔力都已经消耗殆尽了，现在只能用普通的行动方式。

最好最快的汇合方式，就是两个人同时向着对面走，然后在中途汇合。

但是令阿尔托利亚感到奇怪的是，她一路走到了大桥上，才发现苏夜还站在原地。

“怎么了？”

轻声问着，走到女孩的身边。

但是，女孩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

只是这样低着头，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如同雕塑一般。

“又……”

“哎？”

“又多了一个……”

女孩的声音充满着落寞。

然而，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

女孩那种“不想要任何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想法，阿尔托利亚很了解。

想要拯救人，但是到头来却只是在杀人。

一个人不杀的话，那么就一个人都救不了。

哪怕自己也明知如此，女孩却依然不想要杀人。

甚至是说，不希望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杀人。

虽然在中洲队的任务时，女孩还能够自我催眠，以“这样以外没有办法”或是“不是自己做的”这种自欺欺人的自私想法来掩盖住心中的痛苦。

然而，这一次却是女孩用自己的气和生命力灌注到了阿尔托利亚的体内，并且自己下令让阿尔托利亚杀死了银蜻蜓。

已经没有任何理由了。

这双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

一个人的一生，背负一个人的死就已经很沉重了。

明明不想让任何人死去，却还是不得不杀人。

没有眼泪，女孩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流泪了。

如果流泪的话那些死去的生命就能复活的话，女孩即使是每天流泪二十五个小时都无所谓。

同样的，如果自己这本来应该是已经失去了的残存的生命，能够救活死去的人的话，女孩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刀刺进自己体内。

但是，泼出的水收不回来，死去的生命活不过来。

死亡是很痛苦的事情，不论对于死去的人，还是对于依然活着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苏夜不希望看到任何人的死亡，哪怕是敌人。

她知道这样的想法很狡猾也很不现实，但是这份梦想不会是错误的，至少她坚信着自己的想法是没有错误的。

因为那是梦想啊。

就算被所有人认为是错误的，自己都不能认为自己的梦想是错误的。

如果自己都否认了自己的梦想的话，那么还能剩下什么呢？

但是，现在却是女孩用自己的双手，背叛了自己。

已经，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要哭了……”

陷入了温暖的拥抱之中。

在之前还威风凛凛的骑士王，现在脸上却只带着温柔的安慰。

“我不是很会安慰别人，只是……”

抚摸着在颤抖着的女孩的脑袋，阿尔托利亚的声音中带着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

“死去的，已经死了，而活下来的，依然要活下去啊……”

不列颠之王，在安慰别人方面虽然功夫不到家，但是至少这份温柔能够传达到，就已经足够了。

怀里娇小的身躯停止了颤抖。

但是，还没有抬起头来。

虽然如此，阿尔托利亚却已经安心了。

通过改版了的契约，阿尔托利亚可以清楚感觉到苏夜的状况。

心灵的破碎已经逐渐停止，剩下的只有刚才消耗了生命力产生的疲劳感而已。

女孩就这样缩进了少女的怀抱之中，发出了细细的平和鼾声，沉沉睡去。

“这下可有点难办了呢……”

阿尔托利亚苦笑了一下，然后稍一迟疑，横抱起了沉睡中的苏夜。

所谓“公主抱”啊……

托着女孩轻得有些异常的身体，阿尔托利亚向住处走去。

门没有锁，红美铃十分正经地抄着手站在门口，即便是看到了阿尔托利亚从面前经过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严肃认真的表情让阿尔托利亚点了点头。

「不愧是那个红魔馆的门番呢……」

作为骑士王的少女，对于做事严肃认真的人往往都抱有好感。

「能有这样一个门番，看样子红魔馆的人也都是很不得了的人呢……」

“阿嚏！……呜~☆”

某个在红魔馆的“威严的”大小姐猛地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同时伸手拉了拉头上因为喷嚏而歪掉了的ZUN帽，掏出手帕胡乱地抹着脸，完全没发觉这一个动作就让她刚才还满满的威严碎了一地……

“噗……”

站在蕾米莉亚身后的某潇洒女仆长面不改色地抹去了因为刚才大小姐萌萌的样子而喷出的“忠诚心”……

“呐~呐~帕琪，来陪芙兰玩嘛！”

某个甩着宝石一般翅膀的二小姐在图书馆的空中飞来飞去，同时手中甩着一个个魔弹。

“姆Q！”

避开一发魔弹却发现身后的几本书被魔弹炸成了灰的紫色哮喘魔女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声音。

……总的来说，从某个意义上来说，的确都是一群很不得了的人……

“工作，辛苦了。”

随着阿尔托利亚的轻声鼓励，门在红美铃的身后关上了。

然后，红美铃又点了点头……然后再点了点头……

把苏夜轻轻放到床铺上，然后轻柔地将女孩身上的衣物退去，只留下白色的棉质内衣，然后再从衣柜中取出苏夜那套小兔子睡衣，慢慢给苏夜套上，盖上了被子。

整个过程阿尔托利亚都力求把移动苏夜身体的频率降到最低，在苏夜没有被惊醒的前提下完成——苏夜已经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才是最好的。

解决了这一切以后，阿尔托利亚才松了一口气地坐在了凳子上。

看着苏夜在睡梦中的样子，少女有一种从未感觉到过的平和感觉。

一直都是在战斗着的少女，从未向现在这般放松。

这也是苏夜自身算得上是“天赋技能”的一种气质。

那双眼睛，如果被直视着，会给人一种被彻底看穿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