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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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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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看看手里的书,有些意外:“真的?你学营销学?”
  木易走过来,拿过十八手里的书:“恩,很枯燥的,还不如直接修MBA了。”
  “我想问你个问题。”十八很想请教木易,如果她开除李克算不算正常的策略,“你说,我要是开除一个所有员工都不喜欢的员工,会不会大快人心?比如说7个业务员里,6个人都讨厌这个人,我要是把这个人开除了,他们应该会感谢我吧?”
  木易刚要说话,木羽有些冷淡打断木易:“不回学校吗?”
  “哥,我今天没课,我……”木易愣了一下,不满意木羽的质问,“平时我没课不都在你这儿吗?”
  木羽皱了眉头:“没课就不能上自习吗?”
  “知道了,我回学校day day up行了吧?”木易看看十八,又看看木羽,笑着离开了。
  十八满怀希望等着木易给出专业的建议,木羽竟然不希望木易告诉自己?真够小气的。她抱着书回自己房间,木羽倚着门,看着十八坐在床边烦躁的翻着营销学的书。
  “你跟木易怎么那么多话?”木羽的声音有些冷淡,“跟我就没话说?”
  十八低头翻书:“只是问营销学的建议,问你你知道吗?”
  “那是管理学。”木羽点了支烟,怎么说他也是木易的哥哥好不好?“你要是真把大家都都讨厌的人给开了,只能说你是个笨蛋!”
  
                  烟花令(2009。6。06大修改)
  “如果一个厨师够聪明,必要时候他会故意在自己做的汤里放一粒老鼠屎。”木羽走到十八身边,把她手里厚厚的书丢开,“光知道读死书,知道为什么吗?”
  十八睁大了眼睛:“因为,那个厨师是你。”
  “就你这智商?”木羽被气乐了,“你以为脑筋急转弯吗?”
  十八不服气的瞪着他:“怎么可能有那种厨师?那么糟蹋自己的名誉?”
  木羽挨着她坐下,笑:“很简单,放了老鼠屎以后,就没有人知道那个汤到底是好,还是坏了,一粒老鼠屎乱了一锅汤,谁还在意那个汤的本身?懂不懂?”
  “老鼠屎跟管理学,有关系吗?”十八似懂非懂,但又很想问明白。
  木羽笑着朝十八吹了一口烟:“一个团队里,一定要有一个最讨厌的人存在,那样所有的矛盾就都集中在这个人身上,你把这个主要矛盾给除了,其他可能会出现的矛盾你有预料吗?如果这个人让大家都讨厌就最好不过,你可以装着不知道,偶尔给他小小的惩戒,别人才会感谢你,一下连根拔了,谁还记得你?”
  十八想争辩但又无言以对,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的说法是有道理的。
  “你问木易,他懂什么?”木羽弹了烟灰,看着她茫然的表情,“放着现成的人不问,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十八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信封,板着脸递给木羽:“给你。”
  “什么?”木羽邪邪的眼神,“这么快就对我展开情书攻势了?”
  十八皱眉头:“房租!我只按照我之前租的房子算,是你把我的房子租掉的,我不可能多给你一毛钱!”
  “那我收下吧。”木羽接过信封,挑着嘴角笑,“免得你晚上睡不安心。”
  
  罗飞飞托人在长安剧院搞到了歌剧的票,异常的兴奋,要请阿瑟看歌剧。其实阿瑟一点儿都不喜欢看歌剧,在他看来还不如看罗飞飞店里的蜡烛舒服。但是人家美女已经主动相邀了,不去也不行。
  整场歌剧罗飞飞看的情绪高昂,阿瑟却睡着了,口水顺着嘴角都要流成小河了,好在人帅,流点儿口水都无伤大雅,最庆幸的是他没有打呼噜。但罗飞飞已经非常不满意,因为每次台上表演者唱到高音阶,罗飞飞就很想跟阿瑟交流。
  “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歌剧?”罗飞飞皱着眉头,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把熟睡的阿瑟拖出了长安大剧院,长安街,灯火辉煌。
  阿瑟抹着嘴角口水的痕迹,避重就轻:“我们吃东西吧。”
  “男人怎么都这样?就会逃避问题。”罗飞飞恼了,甩了阿瑟,一个人走了。
  
  为了打发夜晚临睡前的时间,阿瑟约了十八和小歪吃烤串,顺便抱怨罗飞飞的任性和强词夺理。
  “我能怎么说?我是说不喜欢她,还是不喜欢歌剧?”阿瑟咬着羊肉串,一脸的不满,“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难相处,非得让男人捧在手心里哄着吗?”
  十八满脸疑惑:“你以前不是很会哄女孩子的吗?”
  小歪摆出苦瓜脸:“谁救救我啊。”
  “又怎么了?”阿瑟用脚尖踢了小歪在桌子下的脚:“上次你说你是貔貅,这次你又想说你是什么?”
  “小诺啊。”小歪表情蔫蔫的,捂着胸口,“那丫头在我面前笑啊笑的,我的心都要碎了,痒的不行……”
  十八扑哧笑出声,没见过小歪这样娘娘的男人。
  阿瑟用羊肉串的扦子捅小歪:“你大爷的,你到底是心碎,还是心痒啊?我看你是骚包了你,回家喝凉水去。”
  “不行啊,我好想啊……”小歪的声音有点儿象□,烧烤店的老板下意识的看过来,手里的羊肉串忽地着起了火,差点儿烧了烧烤店老板的头发。
  十八差点儿喷了啤酒。
  “你最近怎么样?”阿瑟看着十八,“他没欺负你吧?怎么觉得你最近百无聊赖的。”
  十八用扦子在桌子上划着圆圈,摇头笑:“我觉得自己快成废材了,给舒雅当助理我抱怨自己没有升迁的机会,等我真的有了机会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职业经理人的料儿,我还梦想做高管呢?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想干大事儿?好办啊。”小歪来了劲儿头,往十八身边挪了几下,“有哥哥罩着你,没有干不了的事儿,炒股、炒汇,玩儿期货,那些都是小儿科,我们不玩这个,要做就做名垂千古的,死了也值!”
  十八睁大了眼睛,看着小歪兴奋的有些扭曲的脸,想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我明天就去找项目。”小歪恶狠狠的嚼着板筋,很男人的喝了一大口啤酒,“南水北调的工程大吧?我们就搞这种……”
  “滚一边去!明天我就找税务局收你的税!”阿瑟踢了小歪一下,小歪倒在地上,“还真以为吹牛不上税是不是?”
  “先去放个水,回来再跟你们吹会儿。”小歪满不在乎的爬起来,拖拉着鞋走开了。
  阿瑟从衬衫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我才没着没落呢,我老爸说我是二世祖,我还不如小歪呢,至少人家还有念想,我每天是闲的发慌……”
  喝到晚上十点多,小歪最先醉的趴下。阿瑟打着哈欠好像还没尽兴,但十八却因为管不好销售六部搞得心情很糟糕,晕晕乎乎的看不清东南西北了。
  “你在哪儿?”木羽给十八打来电话,她看着手机半天都不知道靠近耳朵才能说话。
  阿瑟打着酒嗝儿,从十八手里拿过手机:“在餐饮街这边,喝多了。”
  十八仰头靠着烧烤店有些摇晃的椅子,闭着眼睛能听见噼啪的烧烤的声音,还有啤酒瓶子碰撞的声音,不管那一种声音听着耳朵里面都够悠悠远远的寂寞,象她心里的茫然,茫然的发慌。
  
  木羽什么时候来的,十八完全没有意识。只是恍惚听到阿瑟说:“来了?”
  “怎么喝那么多酒?”木羽的声音在深夜里听起来很飘忽。
  阿瑟站起来的时候碰翻了桌上的啤酒罐儿:“帐我结了,我送小歪回去。”
  十八的脸被烧烤店门口的白炽灯打在黄晕的光线里,象涂抹了荧光粉一样苍白。木羽看着阿瑟扶着小歪摇摇晃晃的走远,就拉了把椅子,慢慢坐到十八身边,给他自己点了支烟。
  “十八?”木羽的声音低低的,他的气息拂在她耳边,带着温热和呼吸。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木羽白衬衫的领口,还有鼻息间弥散的香烟味道。
  “怎么了?喝这么多酒?”木羽慢慢的把手臂伸到她头部仰靠着椅子后面,轻轻的揽着她的肩头,声音柔软的象纠结的头发丝,“有心事?”
  十八眨巴着眼睛,看着木羽近在咫尺的面孔:“我讨厌你,因为讨厌你,我现在干什么都没有意思,也不想做,每天浑浑噩噩的像个躯壳……”
  “傻瓜。”木羽挑了挑嘴角,小声的笑着,“你现在这样,不是因为讨厌我,是因为你没有了寄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失望了?是爱情吗?”
  十八推开他用面巾纸擦她嘴角烧烤料的手,困倦的闭上眼睛。她是没了寄托,连带着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就像你很努力很努力去等待和憧憬,却在百米冲刺的临界点上,戛然而止。然后世界就崩塌了,活着和生活就变成了两个概念。
  “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比现在辛苦的多,但却努力的做事,我能从你身上看到一种挣扎的希望。”木羽伸了手,轻轻的抚着她耳后硬硬的头发碴儿,“后来你帮我做私活,那么辛苦的写专题,也没放弃过,我是出了名的苛刻,还喜欢占女人便宜,那个时候你总会被我逗的脸红耳热的,我就很享受那种感觉……”
  “无聊!”十八打开他触摸自己耳后发丝的手指,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路灯昏黄的马路走过去。
  “但是现在,我看不到这种力量了,我只能感觉到你很焦躁。”木羽小声笑了笑,思绪有些回忆,站起身走在她后面,“虽然没那个可能,但我从未希望过我能成为你的下一个寄托,那样你累,我也累,我很希望你能找到一种的动力,象以前一样。”
  
                  烟花令(2009。6。06大修改)
  木羽点了烟,安静的客厅里只有打火机清脆的声音。他觉得他跟她说的有些多了,也不知道是谁了喝多了酒。木羽慢慢走到房门口,他并不讨厌她喝酒后,身上的酒气。
  客厅的灯光透过来,折射了她迷迷糊糊睡去的脸。十八非常不舒服的用手拽衬衫领口,酒精让她解衬衫纽扣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他走过去,伸手帮她去解衬衫领口的扣子,然后她的手就死死的按着他的手不放,完全的本能。
  “女人的身体我见多了,你并不是我看一眼就会有欲望的人。”木羽放低了声音,感觉有些好笑,被十八按住的手指能触摸到她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子表面很光滑,象女人的皮肤。
  “放心吧。”木羽轻轻的掰着十八按着他的手指头,妹掰开一根手指头,她又执拗的重新握回去,并不想他的手去触摸她衬衫领口的扣子。
  木羽不自觉的挑着嘴角笑了,就像之前彩色烛台的烛光在黑暗中簌地一下爆开,然后就会噗噗地闪啊闪的。他饶有兴趣的重复着轻轻掰开她手指头的动作,看着她紧张的本能,听着她混合啤酒味道的呼吸声音。他很喜欢握着她手的感觉,可能是之前他真的没怎么摸过女人的手,注意力都放到别人的身体上了。所以从未想过这些小动作会这么让他着迷,诱惑着男人的本性。
  十八更加不舒服的皱着眉头,木羽就捉住她的手,解开了她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第二个扣子,他给她盖上薄被子,手指就恍惚触摸到第二个扣子下面的某种柔软,不真实的缱绻感觉流窜在他的意识里。
  
  阿瑟不相信似的抓起脚下的拖鞋,认认真真的看着,然后非常不相信的闻了一下,迅速拿开。
  小米和小麦的表情象吃了苍蝇一样,小米捏着鼻子:“呀,你什么习惯?还闻自己穿的拖鞋?小狗才没事儿叼着拖鞋玩儿。”
  “我有脚气了?”阿瑟扔了手里的拖鞋,一脸的恼火:“我以前都没有脚气的,肯定是退烧针的事儿,我发现我最近非常不正常,男性荷尔蒙分泌少了,小麦你看我这胡子?以前哪有这么少?不行,我得找沈嘉洛……”
  “你以前胡子就比腿毛少好不好?”小麦非常鄙视的看着阿瑟,“生物老师说了,长毛都是进化不利索的表现,你看我进化的多好?你可能才从树上下来,所以毛儿多……”
  阿瑟抓起拖鞋砸向小麦:“小混蛋你,我出生的时候你在哪儿都还不知道呢。”
  小麦乌拉乌拉跑进房间,拖鞋砸在门板上。
  “你是不是想讹诈沈嘉洛?”小米眨巴着眼睛。
  阿瑟皱了眉头:“就算不要什么经济补偿,也不能让她太好过啊,我受多大罪了我?小米,退烧针影响了荷尔蒙分泌,腿毛到底是多还是少啊?”
  “应该变少才对。”小米凑近了看阿瑟有些茂盛的腿毛,“你这哪儿象荷尔蒙分泌少了?根本就是旺盛好不好?人家沈嘉洛没找你要钱已经不错了,你知不知道国外打一针雄性激素要多少钱?”
  阿瑟也低头看着腿毛:“把我刮胡刀拿来。”
  “不行!”小米非常内行的睁大了眼睛,“你用刮胡刀一看就知道是剃了,太光滑了,还会有毛囊留在里面啊。”
  阿瑟有些不耐烦:“你又知道?”
  小米露着小老鼠似的牙齿嘿嘿笑:“当然了,我们宿舍的女孩,就有用刀子刮胳膊上腿上的汗毛的,一看就能看出来……”
  “那怎么办?”阿瑟不甘心的看看两条很男人的腿,“总不能就让那丫头过来治脚气吧?太便宜她了……”
  小米拄着下巴眨眼睛:“好办啊,不能用刮胡刀刮,你得给你下点儿猛药,用手揪,连根儿揪掉就能象没长一样,很管用的,我们宿舍的女生都是用小镊子那么拔自己的眉毛的?”
  “你们宿舍那些是女人吗?又刮毛又拔眉毛的,怎么跟集中营似的?”阿瑟的表情显然有些惊愕。男人当然不懂,只要为了美丽,女人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更别说拔点儿眉毛了。
  阿瑟用手抚摸着他非常男人的腿毛,眼神中明显的不舍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小米一脸无辜的表情,明显在怂恿阿瑟。
  有句话说对了,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
  “好吧,那我就拔了,啊!”阿瑟猛的揪下一根腿毛,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嘉洛!”
  
  左手趴在阳台上,看着12楼黑乎乎的夜空,北京很少能看见有星星的夜晚,除非在郊区。都市里灯火辉煌,其实都是各式漂浮的灯光。
  “我靠,你不会真的跟露娜有一腿吧?”方小刀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的左手,话里话外,透着点儿无奈,“不过也没什么了,你们都在广州,你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没义务给谁守身如玉,关心是关心,需要是需要吗。”
  左手不说话,朝楼下弹着带火星的烟灰。
  “你没去找她?”方小刀把烟架到鼻子跟上嘴唇之间,撅着嘴,“要我说,反正她没结婚,喜欢上谁就是谁,要不你就什么都别想了。”
  左手还是不说话的看着墨色的夜空,感觉空荡荡的,能什么都不想吗?想了那么多年了,最终还是个想,想到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个男人了。
  
  十八有点儿心里不平衡的看着餐桌,自己面前是泡面,木羽前面则是米饭,还有两个叫不出名字的小菜。
  “这应该是你唯一会做的饭吧?”木羽挽着衬衫的袖口,表情带着揶揄,“要不这样,你在房租里多加点儿钱给我,以后我就多做点儿好了,一只羊也是吃饭,两只羊还是吃饭。”
  “不用!”十八口气强硬的拒绝,搅动着泡面,“我不想被你同化,变成你这种让别人讨厌的人。”
  木羽把筷子在玻璃杯里蘸了下水,眯着眼睛看她一本正经的表现气节,“我怎么讨厌了?恩,你会说我卑鄙、无耻、虚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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