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和迪克牛仔两个人一听，简直肺都快要气炸了。
“没事没事，好不容易，咱们四中的兄弟敬我们俩。咱们怎么能那么小气呢？媳妇，给牛鬼哥他们俩，再倒上两杯呗……”
该死的，方天宝干脆得寸进尺地开始叫林晓露叫“媳妇”了。
“要倒，你们自己进去倒。我没空……”
这一次，林晓露不想再配合方天宝演戏了。她没有踹方天宝，就已经是忍住气了。想想这个陈世美，竟然还敢做关楚玲的保镖。林晓露想想就来气。
“好吧，我媳妇小气，不肯去给你们倒，让我兄弟去……”
说着，方天宝冲皮皮鲁试了个眼色。
“好嘞，我去给牛鬼哥找喝的。嫂子，你们哪儿有冰冻的冰红茶买啊……”
皮皮鲁说“嫂子”的时候，终于给林晓露踹了一脚了。
“在后台，自己进去找，自己加冰！”林晓露真的没空了。因为，现场人太多了。
“好嘞，小皮去去就来……两位哥，等着啊……”
说完，皮皮鲁从林晓来的盘子里，拿了两个一次性被子，就往后台跑去。
两分钟后，皮皮鲁端了两杯满满的统一冰红茶出来。
“来，牛鬼哥，你刚刚不是说，要敬我们宝哥和嫂子一杯的嘛？来，来来，别客气，加了冰的……”
说完，皮皮鲁边端着两杯黄色的统一冰红茶，分别递给了黑鬼和迪克牛仔。
“怎么？刚刚还说要敬我一杯的。现在，反悔了……？”
方天宝见他们两个人，端着杯子，只看不喝，冷冷地说道。
“好，那我就以茶代酒，在这里先干为敬。敬咱们宝哥和晓露嫂子，将来和和美美……”
牛鬼看了一眼那黄色的统一冰红茶。茶上面，浮着一层泡沫。透过泡沫中间，往杯子里看，确实还有几个小冰块。
看来，皮皮鲁为了能使牛鬼哥喝好，还真是废了一番心思。
人家宝哥都叫你喝了，何况，人家皮皮鲁还在统一冰红茶里都加了冰了。这茶，要是再不喝，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于是，黑鬼和迪克牛仔两个人，端起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咕咚……”一声，两试引杯子里的冰红茶被干掉了。
“啊……这，这他妈的什么味道……？”
突然，迪克牛仔惨叫一声！
“妈的，是尿……”
接着，黑鬼也大叫一声！
说完，两个人立马蹲在地上，使劲地抠起自己的喉咙来。
“怎么可能是尿呢？明明给你喝的是统一冰红茶，还是台湾原装进口的，加冰温馨版的呢……哈哈哈……”
皮皮鲁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
“皮皮鲁，你他妈的，找死……”
说完，牛鬼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他的手里，还摸了一块板砖。没错，那块砖头，是统一冰红茶公司，搞促销活动的时候，为了防止风大，用来压展架的。
“呼……”的一声，板砖在牛鬼手里，横向就冲皮皮鲁的太阳穴砸去。
接着，只听到“哐”的一声，牛鬼的身子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就摔到了地上。一个完美的狗吃屎姿势，让在场的促销人员和群众，立马都四散开来。
牛鬼翻身一看，妈的，原来刚刚是方天宝伸了一脚，把他给绊倒了。
他刚想爬起来，只听到“啪”的一声，一块大板砖，拍在了他脸上。
“去你妈的，别以为，就只有你会用板砖。告诉你，你皮爷爷也会用……”
皮皮鲁给了牛鬼一板砖。牛鬼的脸，立马就开始唱《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他的鼻子，他的嘴巴，鲜血如洪般往外涌。
“啊，杀人了……”
不知道哪个促销小姐惨叫一声，立马，现场几百个热心试吃的群众，一下子就退到了几十米开外。
“你先走，这里没有你什么事儿……”
方天宝见林晓露还傻傻地站在活动现场，连忙推了他一把。
“方天宝，不行，你不可以总是这样打架的……”林晓露想过去把方天宝拉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个长头发的迪克牛仔，已经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根自来水管过来了。
刚刚，错把皮皮鲁的尿，当成了统一冰红茶。一口咕咚下去的时候，迪克牛仔也有份。而且，他那一杯，比牛鬼的还要满。
不过，这个只能怪迪克牛仔自己。原本，皮皮鲁是想把那满满的一杯，给牛鬼吃的。谁料，作为牛鬼的手下，迪克牛仔竟然敢抢吃抢喝。
“宝……当心啊……”
见迪克牛仔一铁管扫过来的时候，林晓露忍不住尖叫一声。而且，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竟然不叫方天宝的名字，而叫他叫“宝”。
难道是，叫“宝”方便一点？
“给老子喝尿，你他妈的，去死……”
迪克牛仔，身高一米八一，身材魁梧。他这一铁棍轮过来，是卯足了力量的。周围那些看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有些胆小的，压根儿就不敢睁开眼睛看。
“完了，完了……”有一个胆小的促销小姐，蹲在地上，捂着眼睛和耳朵，声音颤抖地说道。她不敢看，但是，她能想到，那一铁棍下去，如果打在方天宝的脑袋上的话。将会有怎样的结果。
只听到“当……”的一声，迪克牛仔那一下，没有抡空，但是也没有抡到人，而是砸在了一个折叠椅子上。
情急之下，方天宝不敢再用身体去接迪克牛仔的那一铁棍。他一个闪身，操起旁边的一把折叠椅，直接就跟迪克牛仔的铁棍，对接了一下。
铁棍和折叠椅对抗的的那一下，方天宝明显能感觉到手心一阵酥麻。
“打死你……”
迪克牛仔，把铁棍从折叠椅里面抽了出来，紧接着，又向方天宝发起了第二轮攻势。
这一次，他把铁棍高高举起，像武松打虎一般，轮着铁棍，就向方天宝的天灵盖而来。
方天宝见他的棍子举得老高，于是，发现机会来了。
他一个闪电般的箭步，冲到迪克牛仔的面前。
在迪克牛仔的铁棍落下来之前，方天宝一个标准的全力侧踢。
“啊……”
迪克牛仔的身体，飞出了三米远。
“哐当”一声，他手里的铁棍，也应声落地。
方天宝拣起那根铁棍，走了过去。
冰冷的铁棍，拖着地面，扬起丝丝灰，发出叮叮响。
“完了，这回完了……”
迪克牛仔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看着方天宝的身影步步逼近，心都凉了。
“方天宝，你他妈的敢动我兄弟一下，老子要你命……”
没想的，牛鬼哥还挺仗义。他见方天宝提着铁棍走向迪克牛仔的时候，竟然还趴在地上发出一声怒吼。
“小样，打成这样，还能出声？那，你皮皮哥就再给你一下……”
皮皮鲁说完，瞅准牛鬼哥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扑……”
牛鬼哥的头，正脸朝地，被皮皮一板砖就拍到水泥地上了。一个有点儿白，有点儿红的东西，从牛鬼哥的嘴边，咕噜咕噜滚了出来。
皮皮鲁捡起来一看，直接就把那个跟玉米粒一样的东西给丢了。
“妈的，像你长这么丑，有门牙和没门牙，都一个样……”
原来，刚刚皮皮鲁丢掉的玉米粒，不是别的，而是牛鬼哥的一颗门牙。
皮皮鲁之所以用板砖拍牛鬼哥，拍得这么热血沸腾。完全是，他埋在心头的怒火，已经太久太久了。想着高一的时候，牛鬼哥，趁着有太子灰给他撑腰，竟然罚他在厕所跪下。跪下后，还扇了他三个大耳光。
虽然，那一次，罚皮皮鲁唱国歌的是太子灰。可是，当太子灰和其他人都走了的时候。牛鬼哥一个人，竟然还假惺惺地把皮皮鲁从厕所的水泥地上拉拽起来。
牛鬼哥把皮皮鲁拉起来之后，还假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皮皮鲁，刚刚，是太子灰他们让我打你的。其实呢，我根本就不想打你的。”
当时，皮皮鲁还以为，牛鬼哥是个大好人。他打自己的三个大耳光，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才打的。于是，皮皮鲁从厕所的水泥地里，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尿。然后，他眼里含着泪花地跟牛鬼哥说了一声：“牛鬼哥，谢谢你……”
“不用谢，以后，你少惹一点太子灰就是了。”当时，牛鬼哥说完这句话后，还把皮皮鲁拉扯到自来水龙头旁边。
“洗洗吧，皮皮鲁……”牛鬼哥见皮皮鲁身上，已经弄脏了，于是说了这么一句。听牛鬼这么一说，皮皮鲁当时就被感动了。他起身，来到自来水旁边，把脸凑到自来水龙头底下。
可是，正当皮皮鲁拧开了水龙头，准备用水冲鼻血的时候。一只巨大的手，抓着他的头发，砰的一声，就把他的头往厕所的墙上撞。
就连厕所的墙面的瓷砖都被撞破了。皮皮鲁的头，立马就开花了。
然后，“哐当”一声，皮皮鲁便被牛鬼哥一个大脚，踹到了尿池里去了。
那一次，皮皮鲁万万没想到，牛鬼哥会给他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重创。他满头是血。他想从厕所的尿池爬起来，可是，他的脚不听使唤。爬了几次，都跌了回去。
“妈的，皮皮鲁，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上次林晓露说，老子长得比你还要丑……”
终于，牛鬼哥说完这一句后，便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牛鬼，我操你祖宗，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厕所里，皮皮鲁发出了他这辈子，最为悲壮的一次怒吼。
…………
第041章：长头发的烦恼
“妈的，你也别总拍一个地方啊……”
方天宝见皮皮鲁单膝跪地，手里拿着半截砖，专门就冲牛鬼的脸和后脑勺招呼。他担心，皮皮鲁这么弄，迟早要出人命。于是，他给了皮皮鲁一个温馨提示。
当时，皮皮鲁脑子里闪现的，全是高一时，在厕所里自己被虐的镜头。所以，当牛鬼被他两板砖拍趴下后，他就收不住自己的手了。他跟个机器人一样，一个劲地，往牛鬼的脸和头部猛砸。
其实，这也不能怪皮皮鲁。
首先，皮皮鲁本就不是个打架专业户。他唯一的一次打架经历，还要追述到初二。
初二那年，皮皮鲁自己班里的五个同学，一起去围殴一个校外的混混。结果，那一次，五比一，谁都没有受伤，就皮皮鲁一个人被那个混混把手给弄折了。。
到了四中，皮皮鲁因为没有人罩着，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
打架，其实也是一门手艺活。
会打的人，不但能打出士气，还能打出美感。而且，打完了，还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
比如说，你要拿块砖，去拍一个人，就不能老是重复拍一个地方。这样，既不美观，也不安全。一不小心，那家伙，搞不好就会让你拍成个植物人。就算对方没被拍死，你肯定也把人家脸给拍花了。以后，人家找不到老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第一个念头肯定都是想杀了你。
“好，听宝哥的，我给他换个地方……”
说完，皮皮鲁抡起那半块砖头，直接就冲牛鬼的裆部拍去。
“啊……”
牛鬼的老二，被拍了一砖，他的上半身，立马就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这就好像，我们玩膝跳反射一样。只要你冲着膝盖一锤子下去，整条小腿，就自然会弹起来。
方天宝摇了摇头，也懒得理会皮皮鲁了。因为，他自己也有活干。
那个长发飘飘的迪克牛仔，被方天宝踹了一脚后，一直躺在地上，捂着胸口。他胸闷气短，想爬起来。结果，爬了两下，他都两脚发软，又瘫了下去。
第三次，迪克牛仔差点爬了起来。结果，他那长长的头发，又让方天宝用铁棍子撑住了。。
“啊……”
迪克牛仔扎了个一尺多的马尾辫。所以，方天宝那一铁棍，直接就把他的马尾辫按住了。
迪克牛仔想抬头，结果头发给人按在了地上。他的手，想去抓铁管。结果，方天宝一脚又把他的手给踩了个结实。
“知道部队里，为什么人家都喜欢把头发剪短吗？你留这么长的发，出来混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万一挂彩了，不方便包扎……？”
说话间，方天宝把铁棍子，挪到了迪克牛仔的胸口。
因为那根铁棍，不但生了锈。而且，铁棍的末端，还很不平整，带着尖尖的刺。
所以，方天宝手中的这根铁棍，封在迪克牛仔的胸口。某种意义上说，它不是一根铁棍，而是一杆红缨枪。
只要迪克牛仔的身体，再敢往上挺的话。方天宝只要按住不放，铁棍就会刺进他的胸膛。
九月的气候，很闷热。
今天出门的时候，迪克牛仔都还是穿了件短袖的。刚刚，牛鬼在调戏林晓露的时候，迪克牛仔都敞开了扣子，正想调戏另外一个促销美女。
顷刻间，迪克牛仔的胸口，被方天宝的“红缨枪”刺得出血。
“别动！从现在开始，哥问你一句，你就答一句。答错了，哥就赏你一公分，怎么样……”
方天宝说的“赏你一公分”，指的是用红缨枪，往他的胸口戳进去一厘米。
这些混混，整天在外面招摇过市，不给他们下点猛药，他们以后必然还会再犯。方天宝这么做，也算是杀鸡给猴看。现场，有很多的围观群众。保不齐，这些人里面，就有迪克牛仔和牛鬼的兄弟。
“宝哥饶命，宝哥饶命，别动真的，别动真的……”
迪克牛仔被方天宝这么一说，吓得整个脸都黑了，说话也成了个复读机了。
这会儿，他就是嘴巴再硬，也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去赌博了。而且，看见方天宝老僧入定的样子，迪克牛仔心里早就没谱了。
再看看两米开外，自己的老大，牛鬼哥已经被皮皮鲁用砖头拍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我，那我问你，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方天宝开始发问了。
“宝哥，实话实说吧，我真不是出来混的。我就是一中的，这几天才刚认识牛鬼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牛鬼……”
迪克牛仔撇了一眼，发现牛鬼已经被皮皮鲁拍得不省人事了，才敢这么说。其实，他跟牛鬼，是从小玩到大的。当然，这一点，方天宝并不清楚。
“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你这么多废话干嘛……”
问完这句，方天宝把手里的铁棍，稍稍加了点力。
“啊……我说，我说……宝哥，其实，我是个学画画的……”
“学画画的？”
“是啊，宝哥，你快把棍子移开吧，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既然是学画画的，那我问你，维纳斯身上的衣服，是谁给扒掉的？”
“这个，宝哥，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吧？那就说明，你不是学画画的咯？”说完，方天宝将手中的“红缨枪”轻轻一按。
“啊……”随着迪克牛仔尖叫一声，铁管子便吃进他的胸部，足足一公分深。鲜血像水蜜桃汁一般，溢了出来。
“宝哥饶命，宝哥饶命。其实，我不是一中学画画的，我是玩摇滚的……”
“就知道你刚刚不老实。学画画的，哪有像你这么干净的。既然，你是玩摇滚的，我就让你摇完了再滚。好，那你就给宝哥我唱一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宝哥，我……”
“会唱就说会唱，不会唱就说不会唱，我什么我？是不是要我，免费再送你一公分？”
迪克牛仔听方天宝这么一说，连忙点头说：“我会，我会……”
方天宝料到，这小子肯定也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