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成王觉得,此时木承泽有些疯魔的感觉。
木承泽双手放在案子之上,看着站在下面的成王:“那小子有一点说对了一点,我是对那个女人有些动心。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困住他,是希望能够困住那个女人。我坐在这方寸之间,凭什么她能够飞与九天呢?”
说完,木承泽勾起一个弯弯的笑容:“你说,朕同她的儿子,会是怎样的?”
“皇上!”成王惊呼出声,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对外散步谣言,就说……修国公是朕父皇的沧海遗珠。”木承泽十指交叉搭载下巴的地方,目光深远的看着不远处:“张云溪,朕要看看,这一次你会如何做。”
林晗离开成王府,回到林府看着里面的树木林景。皑皑白雪,他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若是那人负了母亲,他定是要让他失去所有。
北静王郡主大婚,对方是张阁老幼子。这门婚事,怎么看都是门当户对的。但是女方的身份,却让很多人犯了难。那是一个庶女,却有了如此造化。他们虽然面上不显,但很多人内心多少还是贬低的。
不过新鲜出炉的修国公,多少让这个充满闲言碎语和各种阴谋猜想的婚礼,变得有意思了很多。谁能想到,当初那个被张家女带在身边进入京城,并不被人看好就是跟随张家人出现在市井坊市,气质如同明月清风的男孩儿。会这么快就成为一国公的爵位,并且陪同在一边的成王招显出这个家族,未来一定会备受上用的意思。林如海十年的盐政,对比现在很多人的心思都活络的。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这其中张家做了什么?领翔长公主府哪里做了什么?在朝的林家子弟做了什么等等。
“见过三舅母,舅母大喜!”林晗亲切的行礼问好,张家三嫂戳了戳他的鼻子:“你小哥哥今天大喜才是,怎么说是我的喜事?我喜事早多少年前就过了。你外祖母在里面,一些命妇也过来了。你拜了就赶快去找你表哥去,那些婆子在哪里混杂的扰人。你母亲也是的,怎能放你一个小人儿来这里。”
“我不小了!”林晗揉揉鼻子,笑着点头进了内院。成王看着他进去,想着自家皇帝哥哥的说辞。他吐了口气:“张夫人劳烦给我弄个偏间,今儿是皇兄下旨要陪同小林国公过来。”他看着四周的人,沉下心将早想好的台词说了出来。他看着楞了一下,连忙招呼管事的张家三嫂顿时觉得,这张阁老的家教果然了得。
四周人听到他的话,都有些窃窃私语的意思。不过此时场面有些大,多少也不合适在面上不对。况且为了给张家面子,皇上特意嘱托这郡主虽然未来和仪宾住在郡主府,但这出嫁还是要在张府进行的。郡主要以媳妇的姿态,在张家居住三个月。这样的处理,既满足了婚俗的要求,同时也能做全了双方的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还是上午,宾客都是陆陆续续的过来。林晗走进里面院落,就听到了张姜氏爽朗的笑声。丫鬟通报后,他就进入室内恰巧看着张姜氏揽着一个小姑娘,笑得和睦。张姜氏看着他进来,连忙招手:“快过来,真难为你了。为你那不成事的母亲顶这事子。今儿就不要去前头了,在后头陪着我老婆子。正好,你葵妹妹也过来,你们亲和一些也是好的。”
“葵妹妹好!”林晗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心中一动。那定是母亲给他定下的表妹,他恭敬有礼。小女孩儿倒是害羞的窝在外婆怀里。
“哥哥好!”细细弱弱的声音,带着小女孩儿独有的羞涩。他对这个未来的妻子,带上了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出人意料???
☆、63
“妹妹这是和姨母一起来的,怎的没见姨母好拜见!”林晗拉远了点距离;坐在张姜氏附近的凳子上。一身天青色的长衫;搭配上夜空蓝的内灰狼皮的披风很是英俊。他没有扎实下流行的冲天髻,反而只是简单的揽了半头的发丝扣了一个珐琅发扣。表示;他还是一个少年郎未及戴冠之龄。
“母亲同二舅母出去了;说是为了厨上的事情。”葵姐儿很是羞涩;她知道这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年前就得知;已经成了修国公。看着自己母家的身份,祖母等都说自己高攀了。可母亲却说;这实际上是他们家上门求的婚事,不算攀。
“说不得一会儿就会见到了;倒是你母亲可说走到哪里了?”张姜氏伸手安抚着害羞的外孙女;看着林晗。
“来信说,尽可能在花神节前赶过来。毕竟家姊的及笄之礼还要举行。”林晗点头回道。
“唉……”张姜氏叹了口气:“我看她这一年,怕是闲不得了。我听说是成王陪你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前儿你小舅舅说,年前你们还没走时,你跟着成王,我就觉得纳闷呢!”
林晗看了张姜氏一下,四周有一些聚堆闲聊的贵夫人,他明白外婆的意思。有些话不如敞开说了的好。
“这个孙儿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日母亲说明年林家要去参加会盟,成王找了过来。母亲代表林氏参加,顺带带我去长长见识。成王就说,与其那样不若他带着我逛逛京城。毕竟我人小,城里官儿大的多。怕生了是非,突来的吃亏。母亲觉得,横竖日后也是要解除,不若搭个好儿。”林晗整理了下词汇,乖巧的将之前想好的解释说了一下,然后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张姜氏:
“今儿也是成王殿下陪着来的,说是母亲不在家里没有个主事的。又说,孙儿刚接了国公位,圣上担忧什么的。但是孙儿怎么都觉得怪异的很,有些过于亲近了。”他后面的声音过于小,但也是让周围的人能够听到的。
“的确是有些亲近了!”张姜氏点点头,看着大儿媳妇:“你去看看,成王殿下那边招呼的如何?这内院的也不方便他进来的,宾客中就数他尊贵了。”
“母亲放心,定是安排妥当。”张家大嫂笑着起身离开。
成王进入偏室让小厮送上茶点,一个人挨着窗户坐着喝茶。这婚礼,怎么也要进行到晚上。此时还不到中午,他寻思着若是待会儿没什么事情,他大可睡一会儿。若是能够留在内院,多少张姜氏他可不敢惹那个矛头。不过,至少他公干陪小国公参加一个郡主的婚礼,这件事上就可以做些文章。
不过他的想法是好的,等他喝下半杯茶的时候张家大嫂敲开了门,几番行礼后张家大嫂亲切的拉着他入了外院的西面。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成王叔!”前来祝贺的中顺王次子吃惊的看着成王,他不过是一个亲王次子。日后最多也就是一个公爵,毕竟他的兄长继承王位也是郡王而已。
“我不过是奉命陪同小修国公前来拜礼,你自己坐。”成王抿唇笑着挥手,示意其他人都入席。此时还不到开席的时候,大家都坐在一起喝茶品茗。相熟的会在一起说些话,不熟悉的也会打一些场面话头。毕竟内阁张阁老,未来的首席权相的小儿子结婚,可不是什么小事。朝中多少能来的,都来了。
他们看见成王出现,很是意外。实际上成王全家,一直都是很少参加任何宴请的。此任小成王贸然出现,还真是让人吃惊。
忠顺王次子看着小王叔,扯着嘴角笑道:“不管如何,今日倒是捉到王叔了,就好凑着这个热闹跟侄儿好生乐呵一下才好。这喜酒吃了,也是带着喜气不是?”
“那可不成,我这是带着上令的。若是吃了酒,误了事儿可就麻烦了。”成王摇摇头一副苦恼的样子:“说实话,我还真惦记着你父亲藏着的那些梨花白。不若有空,去你们家园子挖了出来喝。”
“那可不行……那可不行……我可没那胆子!”忠顺王次子也只是做做样子,他憋做胆小的凑过去说道:“王叔有所不知,那梨花白我那父王可是珍重的很。上次我那哥哥偷偷挖了一坛,可是闹了好久。”
“看你胆子小的……”成王看似不成器的摇摇头:“我去挖,到时候你就说我要挖的。”
“那您去说去,我看您要是开口了怕也不用挖了。”忠顺王次子叹了口气喝了口茶:“说起来,倒是觉得好奇了。叔叔怎么会陪着小国公过来?我是知道他们有姻亲的,何必让叔叔配着差事?”
“这个……”成王看了看四周,都竖起来表示偷听的人,小声凑过去:“这个叔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去年张阁老听说我今年不是要去陇西处理那边的事情吗?说实他小妹妹要带着幼儿过去,让我路上到时候照应一下。我想着,人家孤儿寡母的托到我这里了,也不是个难事不是。只是不知怎的,那小儿的样子入了哪里,就盯上了。说是看着眼熟……我倒不觉得。”
“眼熟?”忠顺王次子缩了缩脖子:“可是……老太君哪里?”他还想不到今上,毕竟今上堪称最禁欲的皇帝。上皇那是荤素不忌。
成王递了个眼色过去,摇摇头:“喝茶喝茶!”
“这茶不错,我新得了一些滇红比这个颜色要好。明儿让人给王叔送过去。”忠顺王次子知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他顺着茶拐了个弯。不过这个话题并没有结束,在林晗稍晚进入席间的时候,他敏锐的发现有很多眼神在打量他。大多数都是好奇居多,甚至有人打量的有些明目张胆了。
他心思沉下,思索着这些人大概也是好奇,自己这个娃娃国公罢了。横竖只是一个爵位罢了,一没钱二没实力的。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跟他过来的成王给他留下了一个怎样的麻烦。
张云溪的船队,终于在二月初六那天到达洛水河畔,停在北岸比较偏僻的港口。重新进入林家,在船上等了接近一个月的人,终于觉得松快了很多。就是张云溪自己,踏上地面还觉得自己在船上摇动呢。
“奶奶喝些奶茶,早早休息吧!别说奶奶了,就是我现在都还觉得走路摇摇晃晃的呢!”晴雯指挥丫鬟给张云溪脱了鞋袜,用美人锤松快着小腿。她将奶茶放在一边,挨着张云溪坐在小凳子上。张云溪正在看这段期间内的一些信报。
她一张张的翻,然后眉头随着一张纸一张纸的过度而越来越紧。之后她刷得将那叠信报扔在一边揉了揉额头:“这消息传了多久了?”
晴雯拿起信报,看着上面的消息翻了翻,大吃了一惊后:“少说也有个十来天了,这事情……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奶奶别生气了,横竖他们怎么说去。”
“那个闲着没事的皇帝!”张云溪咬牙切齿:“哥儿知道吗?”
“这个倒是不清楚,只能呆会儿喊了小斯过来问问。最近一直成王陪着,怕也是不怎么知道。”晴雯仔细看过后,手掌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膝盖:“我琢磨着,这事情就是拿来烦奶奶的。不管如何,对哥儿倒是没有坏处。老圣人的年岁,怕是不轻了最多也就是到夏。奶奶让人用药吊着,最多也就那个时候。之后谁还能撼动那位的地位,就是说哥儿成了龙子凤孙又如何?”
“所以说他闲着没事干!”张云溪摆摆手,斜眼看着那叠白纸想了想道:“找人散布一个谣言,就说当今圣上之所以一直厚待贾府,甚至让贾元春无子登上副后的位置,实际上是因为当年后宫甄妃妒忌。害一宫妃身死,留下弱子贾母托人收留。多年后,怕甄家迫害才入赘林府。此子天姿聪颖,颇有其兄风采。”
“奶奶这是让水边浑?”晴雯虽然明白大体的意思,但是觉得将环哥儿弄进去……
“剩下的,就是贾元春的事情了不是吗?我倒要看看,冒出一个弟弟还是两个弟弟,对于那个皇帝会如何?他要灭老旧,我就给他添些乱子好了。横竖,贾元春入宫时贾环还没出生。这里头的文章,可做的太多了。他给了贾家的荣宠也太多,别忘了还有一个贾宝玉在呢。我给了他三个字,想不明白就让他自己闹腾去吧!”
张云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香甜的奶茶顿时滋润了肺腑,她端着茶碗看着晴雯:“这消息一定要快速散开,不用遮掩是我们做的。让他知道,我干了什么就好。至于后面的……”她抿唇笑了:“十二日那天是姐儿及笄的日子,早先的人都请好了,姐儿及笄后也好让她去她外祖母家住些日子。紫鹃到底要嫁人的,那边都是一些老旧。她父母亲到底同哪里还是有些挂扯,你跟着过去。找赵姨娘,把谣言给我做的半熟。”
“怕若是赵姨娘不应呢?”晴雯知道张云溪的意思,在赵姨娘身上做文章,只要是为了儿子好,不过是一些爱莫两可的话。
“为了儿子……”张云溪挑了挑眉,抿唇笑着:“去把我收着的甄家的那个玉匣子拿过来。”
晴雯闻言起身,走进内室的小库房,在一个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玉匣子。张云溪放下茶碗,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儿童掌心大小的玉佩。玉质清澈精致,那是前忠义郡王还是太子的时候给他长子的雕刻的命牌。用黑色绕金线打得绦子,张云溪在掌心把玩了一会儿看向晴雯:“捎信明日让紫烟带着明玉过来,最近听说那个吕家爷对他很感兴趣?”
“是,已经定了包身了。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会j□j的。”晴雯说到这里,内心感叹。这等子事情……不过犯官家子,又是甄家人。能够有如此造化,也算不错了。那些去了石料场子,煤场子的能不能活过成年都是个问题。
“让人将甄家人陆续的给我清理干净,所有知情的一个不留。做的隐蔽一些,别让人看出来。”张云溪将玉佩放回匣子,扭头看向窗外:“晴雯,这清静日子……怕是要不长久了。你若是有担心的,不若都通告一下。”
“我就一个哥哥,如今也是成家立业跟嫂子日子过着好呢。小门小户的,倒也没什么担心的。”晴雯闻言,抿唇一笑。奶奶对身边的人,到底都是很好的。
☆、64
明玉是被蒙着眼睛进入林府的。他十分的忐忑,从全家入狱后来被馆主买走□这些日子。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恶变化。他是甄家本家的少爷;虽然是个妾室所出母亲早早就没了。但是家里也不曾短了他什么;虽然没有宝玉哪里来的精贵也是实打实的公子哥。可短短一些时日,就成了阶下囚因为长得好;被卖给了欢馆。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完了。
他绝望过;自杀过后来还是认命了。好在他还年幼;馆阁里面也不会让他这样的小子去服侍客人。不过是陪着喝酒吃菜,最多的动动手脚。他曾去见过父兄一面;那煤矿的劳作软是他任命的缘由。他可以穿的暖,吃的好。只是出门卖笑;就这样或许还能读上两日书。天子一怒;能够如此已是独好了。
取下眼罩,他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她很漂亮。类似那胡族女子,他曾经在叔父的宴会上看到过几个。但是都没有她周身的气派,看着就是一个当家的奶奶。房屋很简单,一个长桌,普通的木料。两把椅子,以及周围封闭的青砖墙,怎么看都是一个密室一类的房间。
张云溪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坐!”她挥手让人上茶,墙壁上有足够的琉璃灯来照明,倒不妨碍她观察这个少年。
十四五的年纪,看着清秀温润。多代优良血统的提纯,必然出不了丑人。但是特别妖艳的,怕也比不上陇西那里的。她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拿出哪个玉匣推过去:“可认识这个?”
明玉坐在椅子上,一身蛋清白的长袍随着他走动,很是有一番韵味风骨。这是□的结果,但也看得出其本人本身的风流。他慢慢坐下,修剪保养圆润的指尖接触到冰凉的匣子,玉质不错,实际上比以往接触到的都要好很多。他抬眼看了张云溪一眼,然后慢慢打开匣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摆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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