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没错。我到的时候这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就在那时我忽然想起有份作业必须得到今天交给班主任,于是就急匆匆地去了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真冬和知弦学姐都坐到那儿了。」
「接下来到的就是我,原来如此,也就是说……」
「除了杉崎以外,所有人都有偷吃的可能!」
「哇,麻烦。」
我们都讨论那么久了,居然连一个嫌疑人都没被排除。什么蛋糕事件……就这点小破事干嘛弄那么复杂……
事到如今,似乎连会长自己都嫌烦了,只见她大喊道。
「好了,那就公平一点,三个人都是犯人!」
「你给我等等!」「请等一下!」「等等!」
这个结论自然遭到了三人的一直反驳。但是会长却用她的歪理与三人进行了抗争,于是三人也是越说越来劲,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这下学生会成了一团乱麻。莫名其妙啊,什么蛋糕事件。
眼看着事态即将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也只能呆坐在位子上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门伴随着喀啦喀啦声被拉开了,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了那里。
「哦,今天也很热闹嘛,好吃好吃,我就在一边吃面包,你们聊你们的……」
「最大的嫌疑发————————!」
「?」
于是,贪嘴又总是自说自话的顾问……真仪瑠纱鸟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在了学生会室。
「嗯,是啊,蛋糕是我吃的。」
犯人的脸上没有半分愧色,当即承认了罪状。这下众人松了口气,就连会长也没有了反怒的力气。
知弦学姐疲惫地嘟囔起来。
「仔细想来,也是……一开始就该这样,在怀疑这怀疑那之前,就该想到最可能偷吃别人蛋糕的只有真仪瑠老师……」
「是啊……就因为存在感太薄弱,根本没人往她身上想……」
「忽然出现在学生会室,见到蛋糕就自说自话拿起来吃了……会做出这些举动的怎么想都应该只有真仪瑠老师才对啊……」
「呜呜,大家对不起……我根本没想到这个最该怀疑的人。」
「没办法,真仪瑠老师嘛。」
听了我们有气无力的发言,真仪瑠老师一边咬着炒面面包一边看向了我。
「别这么夸我嘛,怪不好意思的。」
「谁夸你了!」
「哦哦!?你、你们都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吃了樱野的蛋糕而已,至于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这话的确没错,但因为先前争执的热度未散,我们的情绪再次被煽动了起来。
会长叹息着趴在了桌上。
「我的蛋糕……呜呜。遗憾的是,一想到它是被老师吃掉的,比起愤怒我更多感受到的是悲伤……」
「是啊,这种完全在意料之中的犯人,甚至让我觉得错的一方其实是我们,是我们不该疏于防范。这就是天灾,是我们活该倒霉……」
众人一齐注视着这位最糟糕的顾问老师,叹息道。
再看看老师。此刻的真仪瑠老师把身子缩成了一团,显得很无辜。
「真是的,我不过咬了一口樱野的蛋糕而已,你们太夸张了吧……我又没全吃掉。」
「!?」
刚才……这人说了什么?学生会室立刻再次骚动了起来。不对,我们并没有发言,而是有种应该在背景里加上「骚动」这样的字眼来烘托气氛的感觉。
「真仪瑠老师……你说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探问道。老师疑惑地边吃边看向了我,然后回答。
「学生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不,这么漂亮的台词你刚才没说!别厚着脸皮撒谎!」
「是吗?那么……是『为梦想心动!在明日闪耀!』?」
「你哪里说过这么热血的台词!你的设定和那种热血教师完全是不同类型吧!」
「别这么说嘛……其实,我随口说的话自己都不记得了。」
「就是……会长的蛋糕那句……」
「啊啊,我偷走了樱野的蛋糕,把它交给了杉崎。」
「不是这句!喂,都怪你胡说八道,现在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么恐怖!你为什么要把握推到最大嫌疑人的位置上啊!」
「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
「别开玩笑了!请你完整重复之前说的那句话!」
「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
「不是重复这句!啊啊,我受够了!我指的是你究竟吃了多少蛋糕!」
「说了啊,就一口,因为我觉得只要一口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就算被看出来樱野也不会太生气。」
「!?」
众人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只吃了一口?
「会长……那蛋糕,是完全,消失了……吧?」
「对、对啊……如果只是被吃掉一口,我虽然会生气,但也不至于这样过火啊。」
「我想也是……这也就意味着……」
知弦学姐咽了口唾沫,接着我的话头继续道。
「犯人……另有其人!」
「!」
学生会室的气氛就像埋了一颗定时炸弹。蛋糕事件居然如此波折?
真仪瑠老师似乎还没完全弄清状况,只见她一个人边啃面包边开口道。
「嗯?虽然我没听懂,但你们是在说除我以外还有人偷吃蛋糕吗?」
「对……没错。」
「如果是这样,那除了我离开学生会室时进来的那个人以为……呜!」
「怎、怎么了!?」
就在真仪瑠老师看似就要给出极为重要的证言的同时,她却忽然满头大汗地蹲了下来。我们跑到她的身边,只见她脸色惨白,身上完全没有了平时目中无人的姿态。
「忽然……觉得好难受……」
「没、没事吧!?总之现在立刻去保健室!」
「啊……呜呜,为什么突然……发生这种……我居然会突发急病……这太少见了……呜呜。」
「老师!?」
「怎么了!?」
或许因为我们的动静太大,正巧经过走廊的保健老师三崎出现在了学生会室。见此情景,她当即跑到真仪瑠老师身边为她诊断了一番。
接着,在她的搀扶下,真仪瑠老师站了起来。
「我、我没事,你们……别为我担心……我没事……呜……」
「老师!」
「不行,得让她快点去保健室躺下……」
「三崎老师!真仪瑠老师究竟……」
「现在还不好说……但看这症状,估计是……」
「是什么?」
「……没、没什么,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总之,大家先不要碰那个炒面面包。」
「好。」
「那我们先去保健室了。」
「啊,好的,拜托老师了。」
我们目送真仪瑠老师离开。虽然很担心……很遗憾的是,我们帮不上任何忙。
当二人离开学生会室后,寂寞降临……不知过了多久,深夏呆呆地吐出了一句话。
「老师……在即将作出蛋糕事件重要证言的瞬间倒下了……」
而小真冬也弱弱地回应道。
「……难道说,这是……」
「三崎老师也是……似乎话中有话……看来……」
知弦学姐也说不下去了。
但是……总得有人站出来。
我……作为代表,宣布了这个可怕的推理。
「她被真正的犯人……下了毒……」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集中到了老师还没吃完的炒面面包上。学生会室的空气简直要让人窒息!
与此同时,会长……带着一副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大声喊道。
「蛋糕事件……还没有结束!恐怖的事实,还隐藏在暗处!」
……没有人。
再也,没有人笑得出了。
真仪瑠纱鸟在偷吃完蛋糕离开学生会之后,某个人的行动——
「我得尽快!啊啊,没想到蛋糕居然已经馊了,但愿玖璃梦还没有吃它。」
嗯?啊,是真仪瑠老师……她好像是学生会的顾问吧。啊,您好,谢谢您总是购买我家的面包——啊?啊,呃,我有点事想找学生会的同学……嗯,怎么说好呢……啊哈哈哈。
啊,啊啊,老师,我有卖剩下的面包,您要吗?啊,好,您拿好。能让您那么开心是我的光荣。
好,回头见……
……呼,我这可是要去回收馊了的蛋糕啊,作为小卖部的主人,这事我可没法对老师说……
打扰了……咦?没有人吗,蛋糕也不见了。玖璃梦不会已经吃了吧。啊啊,这下可怎么办……嗯……嗯?咦,找到了!不过,为什么蛋糕会在椅子上呢……不管了,找到就好!看样子还没吃——糟糕!有被咬过一口的痕迹!怎、怎么办,玖璃梦到底去哪儿了呢!
总、总之,我得先找到她!嗯,先把蛋糕回收,免得被别人吃掉……好了。玖璃梦!玖璃梦!
放学后某保健室的对话记录
「嗯……真仪瑠老师,你根本就是——」
「根本就是……被人下毒了……啊……犯人……肯定是,那个小卖部的——我居然中招了——」
「根本只是吃多了而已。」
「……啊?」
「……老师,请你振作点。那些学生心眼那么好,他们那么关心你,你让我怎么对他们说你只是因为吃多了才会倒下呢,于是我只能借口说可能是炒面面包有问题……真是的,请你振作点好不好。」
「……呃、那个,至少也得用食物中毒之类的借口……」
「不可能,你的体质哪有这么纤弱。单纯地吃多了而已。」
「……」
「先在这儿躺一会儿吧,等下请你自己回去啊,我这里也不是闲的没事干。」
「……对不起。」
学生会室在那以后
「这个炒面面包里……被下了毒……」
「小红,别碰!不能碰!」
「呀!难、难道真的有毒吗……嗯?知弦,现在只是怀疑面包里有毒而已,你怎么那么紧张……简直就像咬定了里面肯定有毒一样……难道下毒的就是知弦吗!?」
「不、不是啊小红,你怎么能说出这话!对……对了,这样说来,我记得深夏来学生会室的时候,嘴边好像还沾着奶油,嗯。」
「知、知弦学姐你是什么意思!太过分了!我根本没有——」
「是、是啊,真冬也觉得姐姐身上有种甜甜的香味……」
「真冬也说这话吗!啊,我在来学生会室前吃掉了中午买的奶油面包,一定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怎么到现在才说……深夏!你太可疑了!」
「错了!我不是犯人!对、对呀,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嫌疑人之外的键不是更可疑吗!?」
「怎、怎么又扯上我了!我、我、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骗人!真冬来的时候,好像就已经看到学长的书包了!」
「呜!这、这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先来学生会室一步用这里的电脑继续打H…Game呢!」
「事到如今就连杉崎你也!你们……你们,都太可疑了!」
「说到底,难不成这出戏其实是会长的自导自演吧!」
「呀!你懂不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啊!」
「呀——————————————」
……就这样。
学生会丑恶的战争一直延续到当天深夜,最后在小卖部大婶和痊愈了的真仪瑠老师的坦白下才得以结束。
……没有哪一话比本话中会长的名言更让人深思的了,真的。
第八卷 学生会的八方 圣战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正是那种常见的台词,才真正让我意识到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啊……啊啊……」
喉咙中已经只能发出悲呜了。
绝望。
没错,那是——绝望。
碧阳学园学生会副会长、高中二年级学生、十七岁的男性——
杉崎键。
正在不顾一切、继续努力着的男性。
但是。
「呜……嗯……呜嗯嗯嗯。」
很遗憾,我还没有能够阻止这绝望的器量。
在无计可施之前,我的心就陷入了悲伤的泥沼之中,甚至连一丝光亮都看不见了。
对于世间万物,无论什么,我都感到懊悔。
如果将这种感情叫作后悔的话,那么,可以说,我迄今为止都没有后悔过。
「哈……哈哈……」
感觉自己太过没用,只有苦闷。想死,却做不到。
犯下这样的大错,现在,我实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存在。
不能动。
动都不许动。
我不能容许自己的存在。
不只是生命活动。存在、状态、过去,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被容许。
「畜生……畜生!」
那愤怒不仅只是对着自己,而是向着与自己有关的一切。最后,它竟联系到了对于这个容许自己存在的世界的憎恶。那是黑暗……漆黑的……犹如无底沼泽般的,深深的憎恶。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喜欢的H…Game的序列号不见了——!」
我,杉崎键,十七岁。深夜,自家中。
现在,正因不能回顾过去玩过的知名H—Game而处在绝望的深渊中。
「可恶!为什么啊!为什么记了序列号的明信片不见了!」
一阵绝望过后的我,再次粗暴再粗暴地搜索起房间来。从一小时前开始,我的行动就完全是在重复进行。绝望、后悔,再抱着毫无依据的希望而搜索、再次绝望。但正是因为我一直做着这么明显「无果」的事情,才更加膨胀了「不想让行动无果而终」的感情,结果,到了深夜,就变成了无法挽回的状况。
「啊啊,真是,过去的我是傻瓜————!」
幸运地,从刚才开始,我的自责都没了。如果弄不好的话,我可能会比进高中、还没遇见学生会成员时的自己更加粗暴。
暂且,我还不能收敛对于自己的焦躁,以及自己憋闷的H心。
「啊啊!」
头发抓挠得蓬乱、为了能冷静下来,我坐在了电脑前的椅子上,看着显示器。那里显示着几小时不变的内容。
「请输入序列号。」
「……」
虽然知道是在做无谓的挣扎,但我还是试着输入了一串英文字符……什么都没变化。
「可恶……没想到这个是要输入序列号的……我全给忘了。」
背向后倾,我仰视着天棚。
原本,所谓的H…Game,基本上都与其他游戏不同,只要将光盘放入电脑里一次,即使不在运行自身软件,大多游戏都是照样能玩的。
即使偶尔有必须要插入光盘才能玩得,虽然有点麻烦,但对于会好好保存光盘的我来说,也不会成为什么问题。
但是。
虽然是极少数的。稀有的情况……偶尔也会遇到一定要输入在安装后初次启动时,包装上附带的明信片上的序列号的情况,否则游戏就不能启动。这是防止盗版的一环。
但是,那对于合法买入游戏的我来说,本来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麻烦的是,就像说过的那样,你要看着明信片,输入序列号才行。
什么问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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