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态度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将她让坐在沙发上,还倒了杯热水给她,很慈善的笑着说:“哈哈,吓坏了吧,来喝点水,压压惊。”
这时候,其他的警察也都围了归来,看着她,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饿不饿,要不要我给您买点早餐去?”中年警察又笑着问她,非常的和善,简直就像对待自己的上司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沈露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摇摇头,说:“不饿”。
“那您就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中年警察恭敬的说。
“不是要做笔录吗?”沈露白疑惑的问。
“嗨,还做什么笔录呀?都是一场误会!咱们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中年警察拍着大腿说。
误会?她一直在强调自己不是暗娼,他们都不听,怎么才出去了一会儿,他的观点就改变了呢?真是奇怪!
沈露白带着满腹的疑问,坐在沙发上,喝着水。
一会儿,见到中年警察把那个夜莺也带过,经过沈露白身边时,恶毒而又凶狠的的瞪了她一眼。沈露白只觉得可笑,从来没跟她有过瓜葛纠纷,怎么就这么痛恨自己呢,可见人与人之间的仇恨也是不讲理由不讲原因的!
昨天晚上蜷在墙角,又冷又凉,到现在浑身上下有些酸痛,额头发热,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那种滋味很难受。
沈露白揉揉鼻子,一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犹如白杨一般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面容有些憔悴,眼睛里有明显的红血丝。
沈露白一惊,手上一抖,纸杯中的水撒了一身。
“哎呀,成总,您可来了!”中年警察迎上去。
成怀瑜敷衍的跟他握握手,眼睛却还紧盯着沈露白。
只见她手忙脚乱的擦拭着睡衣上的水,眼睛还不时的偷瞄他这里。
在没见到沈露白时,成怀瑜曾经无数次想过再到时要怎样的责骂她,但现在见到她的面了,满腹的怒气立时化作了一池春水,柔软、细致,再也没有心思去责怪她了。
他大踏步的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她,下巴亲昵的蹭着她的头发,爱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千言万语,尽在这紧紧的拥抱之中。
四周传来了一阵阵的抽气声和惊讶声。
沈露白羞红了脸,连忙推着成怀瑜,无奈他的胸膛如铁一般的结实,一动也不动,她只得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躲避四周那些发烫的目光。
良久之后,成怀瑜才放开了她,双手捧住她的脸颊,细细的端详着,说:“瘦了。”
沈露白连忙推开他,背过身去,她穿着睡衣就被带了来,早上也没有洗漱,这么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她觉得万分丢脸。
成怀瑜看出她的心思,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说:“走,我们回家去。”
伤人与自伤
经过中年警察身边时,成怀瑜说:“谢谢你们!”
中年警察满脸堆笑,说:“成总您给我们派出所捐赠了这么多台电脑,添置了这些个设备,省了我们多少事呀,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成怀瑜客套的说:“警民鱼水嘛,应该的。”
沈露白觉得一股刺目的眼光投射到自己身上,转身看去,正是那个夜莺,她的眼神中似是不屑似是嫉妒又似是羡慕。
唉!谁又比谁强多少呢?别人的苦处她又岂能知道。
中年警察转向了沈露白,说:“沈小姐,不好意思,误会你了,不过要是没有这场误会,成总也找不到你不是。”
沈露白微笑了下,没有言语,被人找到好些还是被拘留几天好些,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么的被找回去,她又必然要面对那个可恶的赵晋鹏。
成怀瑜握着沈露白的手,走出了派出所。
外面阳光正好,微微的泛着寒意,路边长出些个嫩嫩的绿草,墙角的迎春花开得快要谢了。
沈露白穿着睡衣走到大街上,觉得有些丢脸,成怀瑜忙脱下大衣,裹住她,半抱着,把她带到车里。
成怀瑜发动车子,沈露白低低的说了一句:“我可以自己回去。”
成怀瑜仿佛没听见一样,车子开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沈露白原来的住所。
停下车,拉着沈露白上来,掏出钥匙开开门,反锁上。
“我们好好谈谈。”成怀瑜把沈露白推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到对面。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是我的告白让你觉得很厌恶,以至于再也不想见面吗?”成怀瑜眼望着她,急切的看着,非常想知道她的答案。
收到沈露白那条短信后,成怀瑜的心中像是被谁捏了下,钝钝的疼着,回拨回去,她已经关机,他知道事情不好,连忙丢下正在开会的一众部门经理,开着车,直奔这里而来,中途闯了三次红灯,可是到了才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去楼去,成怀瑜不死心,又赶去了她的公司,被告之,她今天请假了。
成怀瑜又打电话给沈露白家里,试探性的问着刘香梅,她更是一无所知。
成怀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慢慢的开着车,焦急的盯着路上的行人,妄图在熙攘的人群中找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沈露白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她。
成怀瑜心中急躁不安,又有些后悔,后悔根基还未夯实,自己就急急的表白,吓坏了她。
忽然的,他想到了警察,就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将沈露白的信息、照片等传给公安局,让他们帮忙寻找,没想到,就真的误打误撞的碰上了。
当听到已经找到沈露白的消息时,成怀瑜激动得难以自抑,急急忙忙的便开着车赶了过来。
现在,他想问清楚沈露白不告而别的原因,通过那天的吻,他确定沈露白不是对他全无感情的,他更加不相信是因为自己的表白带给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可是,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更好的解释。
沈露白心虚的低着头,说:“不是。”
这也许就是她性格中的一个最大弱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最先先到的就是逃避。对待成怀瑜的表白如是,对待赵晋鹏的纠缠也是如是。
这些都是她想来想去想破了脑袋都无法解决的,而逃开是最轻松最简单,也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成怀瑜擅于步步紧逼,听到沈露白说不是,心中一喜,连忙接下去:“那你喜欢我吗?”
沈露白慌忙躲避他的视线,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了无数种回答,最后硬了硬心肠,说:“我已经说过了,你是小瑾的哥哥,也是帮过我很多忙的朋友,我对你只有普通朋友之间的喜欢,外加一份感激。”
成怀瑜听了这句,“腾”的一下站起来,转向她,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胳膊无意识的抬起来,又颓唐的放下,他像霍承志一样,也尝到了浓烈的挫败感,但更多的是一股子无名的怒火。
他的眉头皱起,微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
调整了一会儿呼吸,终于让自己平静下来,说:“我明白了,但是你也没必要为了这个原因不辞而别,这个房子是小瑾的,她是你干妹妹,跟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关系,你就继续住下去,总也比住在流莺傍边好得多。”
成怀瑜,他总是给她很多帮助,在她有危险的时候,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的出来帮她,自从父亲死后,沈露白学会了独立和坚强,很少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但是成怀瑜,就像是一颗大树,能让人休憩,能让人放松,能让人的心变得松弛,在他的前面可以软弱,可以哭泣。他有一个坚实的臂膀,能够承受住她的所有悲痛。
但是,她却并不愿意让他知道赵晋鹏对她的威胁,那是她的一个雷点,她不想让任何人去了解,去碰触,如果是去东京拍AV是为了给妈妈筹钱治病还有心可原,那么喜欢上赵晋鹏的事就是自作自受了。
沈露白慢慢抬头,看着成怀瑜说:“以后不要这么关心我,也不要再帮我的忙了,我不喜欢,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多负担。”
沈露白心中像是被钝刀宰割一样,一刀一刀的,闷闷的持续的疼。她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损敌八百,自伤三千。就像是打出一记七伤拳一样,先伤己,再伤人,成怀瑜会痛,她的痛恐怕要比他多上好几倍。那种相爱却不能爱,无法将心中真实的感受说出来的痛苦又无奈的滋味,是一种难以言说的伤痛。
沈露白努力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她悄悄的搓了搓脸,让冰冷的脸上有些血色,又揉了揉两腮,让两边的肌肉不那么僵硬。
成怀瑜看着她美丽的脸庞上平静无波,立时眼神黯淡下来,他难以相信,这么伤人的话出自那张经常说些善解人意话语的口中。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成怀瑜急切而渴望的看着她,仍然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着。
沈露白看着他,目光坚定而绝情,说:“是我的真心话,所以,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感动,也很感谢,但那都不是爱情,爱情要相互的,我知道你是个洒脱的人,能够理解我吧?”
这句话,就像是捅了人一刀之后又打了一记闷棍,彻底的把成怀瑜的自信心给摧毁了,他没有想到,沈露白竟厌恶他至此,以前的种种,不过都是错觉。他觉得嗓子干干的发疼,使劲的咽下一口吐沫,就如同一滴水滴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一样,杯水车薪,丝毫不能缓解它的疼痛。
他哀伤的看着沈露白,带着些自厌,带着些丧气,带着些恨意,半响之后,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我以后不会再烦你了,你放心吧!”
缓了一口气,成怀瑜又说:“这个房子你就住着吧,这里,我不会再来了!”
自己伤他到这份上了,他仍然还在为自己着想,一瞬间,沈露白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了,有股子冲动,想要立刻抱住他,告诉他,我爱你,但是她还是咬着牙忍住了,她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胳膊,拼命的忍着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泪水。
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流眼泪,那样他就会洞悉她的心,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就都白费了。她背过身去,五官痉挛着,往一块皱去,她咬着嘴唇,死死的抓住沙发垫子,拼命忍住。
成怀瑜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发颤,音调不稳,叹息着说:“那么,再见了!”
沈露白没有回头。
成怀瑜望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终究没有等到她的一个回眸,终于绝望了,拉开门,走了出去,却忘了追问沈露白出走的原因,因为这一次都跟他无关了,他管不着,也没有权利管。
听到门响,沈露白再也忍耐不住了,趴在成怀瑜刚才坐过的地方,放声大哭起来。喷涌而出的泪水就像是泄闸的洪水,连绵不断的流出来,不大一会儿,就湿了一片。
沈露白心中压抑到了极点,每掉一滴的眼泪,就代表着一份伤心难过和愧疚。她的伤心难过和愧疚,很快的汇聚成了一小片海洋,湮灭了成怀瑜坐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唉,还在继续纠结着,亲们要相信,美好的明天很快……就会来的……
情敌相见
成怀瑜慢慢的往楼下走去,脚上仿佛是系了沙袋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他的心脏一拨一拨的剧烈收缩着,一股潜伏着的尖锐疼痛从心底蔓延来开,顺着血液四处流窜,延伸到身体的各个角落,最后又回落回来,重新汇聚到心里,带着身体各处的疼痛,蹂躏着他的心脏。
痛得实在无法走路了,成怀瑜只好坐到楼梯上,静静的等待着痛楚的消失。时间,如同等待一般的难捱,过了好久,那种疼痛却一丝一毫的也没有消失,成怀瑜只得慢慢的扶着楼梯站起,继续走下去。
原来,这就是失恋的滋味,这样的让人难以忍受,他忽然能够理解霍承志当时的心情,这算是报应吧?成怀瑜这么想着,忽然很想笑,他尝试着笑出来,却发出“桀桀”的怪声,像是午夜里突如其来的夜猫子叫声。
走出大门口,一个身影和他不期而遇。
两人对视,均是一愣,而后各自戒备。
那人是赵晋鹏。
他率先开口,显得热情而好奇:“成总,好久不见了,您怎么会在这儿?”
成怀瑜心底的疼痛忽然转化成了愤怒,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瞬间充满了怒气,沈露白,这就是你不爱我的原因吗?就为了这个半夜三更来找你的旧情人?
一个女人如果心底没有一个深爱着的男人,她绝对不会去那么决绝的拒绝另一个男人。这是人的本性,无关于人性的好坏。
成怀瑜的怒意击垮了他的理智,他恶狠狠的眸子冰冷,慢慢的浮出一丝危险的气息,瞪着赵晋鹏,挑衅的说:“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晋鹏笑得很灿烂,也似乎很不好意思,也很欢喜,说:“我女朋友住在这里,你认识的,就是沈露白。”
在暗处,成怀瑜的攥紧了拳头,又慢慢的松开,在攥紧,再松开……
赵晋鹏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到成怀瑜的敌意,犹自兴奋是说:“我都听小白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帮了她很多忙,我替她谢谢你!”
这些话就像是一簇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成怀瑜的心灼伤了,他一字一顿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冷硬的字:“为什么是你替她道谢!”
赵晋鹏忽地笑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过愚蠢,但还很耐心地回答:“她是我女朋友,我来谢您是理所应当的。”
赵晋鹏的脸在成怀瑜面前放大再放大,他带着微笑帅气的脸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森而恐怖,就是是恐怖片中的鬼怪一样,可恶得只有把他按倒在地打上几拳尽心才能舒坦。
成怀瑜缓缓的呼吸着,让新鲜的空气进入到充血的脑子中,不停的告诉自己:沈露白不是你的谁,你没有资格去吃她的醋,慢慢的,他找回了理智。
他掐住自己的手指,指尖传来阵阵的疼痛,这让他心头好受了些,他僵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什么好谢的。”
赵晋鹏阳光明亮的笑容继续绽放着,他指了指楼上,说:“那我先上去了,她在等我了,再见!”然后,轻快的走了。
成怀瑜的双脚像是被定住了,想走,却挪不开步子,他的血液和心仿佛也凝固住了,整个人伫立成了一尊的石像。
过了很久之后,他的电话响了,他试探性的挪了挪双脚,终于能动了。
他接起电话,自顾自的说:“承志,为什么不被爱的滋味这么痛苦?”
霍承志本来有事情和他说,一接通电话,就被他这句话打乱了,一下子,也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情景,附和着他说:“是,可悲而又痛苦。”
忽地,他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你不会也爱上沈露白了吧?”
成怀瑜不语,只有重重的喘着粗气。
霍承志懊恼,说:“我早就应该跟你说的,沈露白她心里一直都爱着那个明星赵月明,我没想过你也会陷得这么深。”
霍承志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又捅进了成怀瑜伤痕累累的心上,让他又感觉到了一阵捏紧了又松开的疼痛,忽地浑身有变得麻麻的,代替了那种疼痛。
成怀瑜知道自己今天是开不了车了,最后深深的仰视着楼上的某一个房间,黯然的打车走了。
门铃响时,沈露白的哭声已经渐渐的停了,转换成了轻轻的抽泣,门铃响了好久,沈露白才听见,忽然有一阵子的恍惚,那门铃声响忽远忽近,像是飘忽在遥远的天际,又像是就在耳边徘徊,她揉揉耳朵,以为是哭得久了,听力出现问题。
确定了确实是门铃在想,沈露白心中忽地一喜,以为是成怀瑜却而复返,忙拖着哭过后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般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走到洗手间。
脑子涨涨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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