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知我者,希吟也走,咱喝酒去”
两人有说有笑地返回主会场。
此时宴会已然进入开放式活动,要好的人都聚在一起,观戏之余,把酒言欢,更不忘对出场的歌伶舞姬们评头论足一番。
若溪真的陪希吟喝起了酒,一杯两杯三杯,尽情地喝着,说笑着。她的酒量一向很好,目前为止还没有喝醉的记录。
无意中发现,桑佑辰一直在看着她,脸色因她喝的杯数的增多而愈见难看。突然,元敏端着酒杯去到了他跟前,似乎说了些什么,却马上阴沉着脸下来了,面上难言尴尬之色。
哈哈,被他拒绝了吧!想到这儿,她就莫名地非常舒心。倒满酒,又是一杯下肚。
“小姐,你少喝点,陛下说你可不能喝醉。”歌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跟前,碎碎念到。
若溪回了她一个明白的眼神,“放心,我自有分寸。”她才不会喝醉呢,万一到时候在他面前来个酒后乱性或者酒后吐真言什么的,那她不是亏大了。
桑佑辰远远地看着她与希吟玩闹的兴奋模样,嘴角不自觉地荡漾开来。真想把她拎回自己身边。她不在身旁,还真是空虚,不过难得她这么开心,暂时随她去吧。
不知不觉,夜幕悄悄降临。四周的灯火瞬间点亮,璀璨的光芒耀了每个人的眼,华丽而迷蒙,今夜将会是一个不眠夜。
“陛下有令,舞会正式开始。”洪亮的嗓音揭开了今晚的重头戏,那是一种流传百年的交际舞,在场的男性可以邀请自己心仪的女性跳舞,是每场宴会都会进行的娱乐。
话音刚落,乐师们就开始演奏各种乐器,飘扬出柔和舒缓的音乐,偌大的场地顿时涌入滚滚人潮,一对对男女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曲悠扬,舞酣畅,乐声不断,舞步不止,众人淋漓尽致,气氛很快达至最高潮。
若溪喝着酒,吃着点心,悠闲地看着起舞的希吟以及宇寒飞,或许不该说是跳舞,用互相踩脚来形容两人倒更为贴切。刚刚宇寒飞来邀请希吟,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这两人,哼哼,有戏哦
突然,面前出现一只大手,抬眼望去,桑佑辰正绅士地向她发出邀请。他的样子俊美得仿若天神,迷惑了她。
她微笑着把手交给他,微笑着跟他往前走。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在这个偌大的场中,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俩。
桑佑辰与若溪面对面站定,他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紧紧地,十指相扣。右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后背,随着悠扬的曲调飘出,跃动起唯美的舞步。
两人配合默契,在灵动的三拍子舞曲中流畅地起舞,明显的升降动作犹如连绵起伏的波涛,加上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动作以及各种优美的造型,构成一场视觉的盛宴。他矫健有力如振翅翱翔的苍鹰,她轻盈灵巧如展翅欲飞的蝴蝶,舞姿动人,把庄重典雅舒展大方华丽多姿和飘逸欲仙的独特风韵诠释得惟妙惟肖,尽情地演绎一场华丽的浪漫。
舞曲进入尾声,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他们来了个漂亮的收场。
此刻的她脸颊红润,双眼迷蒙,异常的迷人,桑佑辰不禁放柔语调:“闭上眼睛。”
若溪陶醉在那如梦般美好的演出中,她喜欢极了那种感觉,那种与他共舞的感觉。所以当他蛊惑的声音响起时,她乖巧地闭上了眼。
众目睽睽下,他吻了她,深深的炙热的一吻,仿佛是在她的唇上烙下印记。
在她心里某个角落,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坚强地破土而出,长出新芽。
而桑佑辰的下一句话,立即把那新出的嫩芽吓得几近萎蔫。
对着在场所有人,他郑重而又嘹亮地说到:“诸位,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一下。我……将立身边的这位堇若溪小姐为后,择日完婚。”
第十二章 爱的告白
天终于亮了!
堇若溪睁开始终处于清醒状态的双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桑佑辰宣布要立她为后的画面,那个害她彻夜难眠的画面。
本来她是要当场质问他,为何没经过她同意就自作主张乱说话的。可是他却抢在她前头,“溪儿,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回去再说,好吗?”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罢了罢了,他是帝王,又逢生日。还是不要在众人面前与他对峙,男人都要面子,让他下不来台,自己也会陷入更加不能逆转的境地的。
天色尚早,距离她平时起床还有好一会儿。歌儿曲儿还没到,她们早已摸透了她的作息时间,自是不会提前过来伺候。
爬下床,朝寝殿外而去,该是去找某人算账的时候了。
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微的谈话声,是歌儿曲儿边打扫前廊边聊天呢。
“你跟小姐说呀,小姐一定会同意的。”这是歌儿的声音。
前面的内容有些没听到,有些听不真切,而这一句,因走得近清楚地飘进了若溪的耳朵。
“什么事情啊?”
“小姐!”两人均是吓了一跳,她们家小姐居然破天荒起那么早。
“曲儿,怎么了?”若溪发现她的脸色十分不好,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是出了什么事吗?
曲儿难掩伤心之色,轻轻道:“昨日收到近邻来信,我娘亲突染恶疾,父亲走得早,家中无人照顾,我……”
“那你还不赶紧回去?”若溪激动地打断到,她从小就没有娘,所以也不希望看到这种遗憾的发生,“是担心契约问题吗?放心,我会去跟陛下说的,赶紧整理东西去吧。”
“谢谢小姐。”曲儿立刻奔向自己的卧房,她急切地想要去到娘亲身边,急切地要去寻访名医来治好娘亲的病。
“小姐,我去帮忙……呀,陛下来了呢。”歌儿立即上前行礼,然后识趣地退下。
若溪却是赌气般地转身就走。
桑佑辰快步跟了上去,“溪儿!”从后面抱住她纤细的腰肢,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好想你。”温热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耳垂。
才一夜不见而已嘛,若溪撇撇嘴,从他怀中挣扎而出,她现在心情可不怎么好。
怀里突然变得空空的,就像他的心缺了一块似的,“在为昨晚的事生气?”
是的,她是很生气,“你怎么可以没和我商量就宣布要立我为后呢,居然还说择日完婚,你就笃定我愿意嫁给你,愿意做你的王后?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点也不尊重我,你怎么可以这样?”
“因为我知道,商量的结果就是你定然不同意。”
“你明知道,还要这么说!”这下若溪心里更不平衡了,“对你来说我的意见无所谓是不是,只要你决定了的我就不能反抗只有听从的份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桑佑辰急忙解释,“虽然你一直在我身边,可我总觉得,你离我好远好远。我迫切地想要用一种方式把你我连在一起,哪怕是名义上的,唯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踏实点,才能得到些微的安全感。我不会逼你嫁给我,我愿意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愿意呢?”
“那我只能永远地把你禁锢在我身边,因为没有你,我活着也就没意义了。”
若溪听闻,无奈地转身叹道,“何必如此呢?”
桑佑辰双手转过她的肩,让她正视自己,并郑重地开口:“溪儿,听我说。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不再是我自己。明明刚开始被你气得要死,却不忍心处罚你;明明自己是那么的残忍无情,在你面前却一味地收起暴戾;明明早就对你动了心,却不敢承认,用帝王不需要爱情的借口麻醉自己;明明想要你想得发疯,却拼命忍住自己的欲望,怕看到你不情愿的眼神。我不要再过这种虚浮的生活,我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想对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这种强烈到疯狂的感觉从不曾有过,连梦里都没有过。”
他的心迷失了,迷失在初遇时的惊艳,迷失在相处中的欣喜,迷失在一次又一次的神魂颠倒中。这样美好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个,既然被他遇到了,就要紧抓不放。这样浓烈的感情一生有一次就足够了,他愿意为之付出所有。
深深望进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轻轻柔柔地,“溪儿,我爱你。”
若溪震惊地抬起头,虽然早就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可她总以为那是他骄傲自尊下霸道的占有欲,是因得不到她而产生的征服欲,完全无关乎爱。而他,却那样轻易地说出了那个字,那个不该由帝王道出的字。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怎么可以用这种几乎要将她溺毙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可以这么赤裸地向她表达爱意。
她要不起他的爱啊,“你就不怕我是宇纳王派来的奸细。”现在两国关系紧张,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对方的卧底。
“那我倒要谢谢他送来一个这么美丽的卧底。”他从没在乎过她的身份,只要她是他的女人就够了。
“所以,你感兴趣的只是这副美丽的皮囊,是不是?”所以,这并不是爱情,对不对?
“该死,你给我听清楚,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灵魂,你的一切的一切。”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开始确实是她美丽的外表吸引了他,但徒有美丽的女人只能成为他暖床的工具,不会为之动情。他已经着迷于她的气质,她的灵魂,让他甘愿沉沦,甘愿付出一切。
怎么会这样?若溪心慌了,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范围。都说帝王无情,可一旦动起情来,该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她招架不来,更不想陷进去。
她抱着游戏人生的姿态流连在尘世中,希望邂逅一个不要太出众也别毫无特色的男子,然后谱写一段不求轰轰烈烈,但求与子偕老的爱情。但显然,这个人不该是身为帝王的桑佑辰,他给不了她自由自在,更给不了专一的爱。
“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你知道我要的爱是什么样子的吗?”若溪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继续到,“找一个人依靠,找一个人付出……仅此而已。”她的要求不高,真的不高。他能明白吗?
找一个人依靠,找一个人付出。桑佑辰回味着这句话,半饷才开口,“我愿意为你空置整座后宫,从此只有你一个,只疼你一个。”她要的是这个吗?有何不可。这段时间,他早已不再碰其他女子,只要有她,放弃全世界他都乐意。
“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对上他期盼的眼睛,她迷惘了。他的那席话,再次震惊了她,除了这个,心里还有些微的颤动。她竟然因他的话而心动了,脑子里一团乱,越扯越理不清。局面可控制,但思想却由不得人,心绪完全乱了,“不知道,我不知道。”
对于这个答案,他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不是‘没感觉’不是吗。而且,“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爱上我。答应我,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
她该怎么回答,若不答应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是敷衍也好,她决定顺从他,于是在他的热切的目光下,她轻点了一下头。
或许,是该和他好好相处一下了。
桑佑辰满意地扯开笑容,“那我们来盖个章。”说着吻上了她。
唔,若溪蹙眉,他怎么动不动就吻她呢?心里却是有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喜欢。
第十三章 醋意
甘泉宫内,贵妃椅上,堇若溪闭着眼睛美美地享受着午觉。
“哐啷!”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也吓住了一旁的歌儿。
唔这可是小姐喜欢的青花釉里红颈瓶,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擦个灰尘却把它打碎了呢。歌儿懊恼地想着,拿起旁边的笤帚簸箕,开始处理地上的碎片。
若溪起身出来的时候,歌儿刚好打扫干净。
“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知道,小姐定不会怪她。可她心里就是过意不去,打碎了花瓶不说,还把小姐吵醒了。
“哇,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样式了,你要怎么赔偿我?”
歌儿看着她那小姐夸张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同自己开玩笑呢,“一会我摆个其他图案的花瓶上去,比这个还漂亮的。”反正陛下送了好些珍奇古玩过来,多得摆不下了,剩下很多都在角落里堆着。她不打碎几个,角落里的那些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嗯,这还差不多。”说完,若溪换下嬉闹的表情,拉起歌儿的手一本正经到,“现在两个人的活都由你一个人来干了,累不累?”
曲儿在收拾完东西后当天下午就走了,她和歌儿一起把她送到宫门口,还给了她很多银两。看病是要花大价钱的,而且她家境况并不好,所以曲儿也就没推脱。但她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会记得小姐的好,等娘亲病好了,她做牛做马都要报答小姐。
她走后,原本属于她的活也就落到了歌儿头上。
“不累不累!”歌儿连连摇头,小姐要她们做的事情本就不多。而且,曲儿走了,这样小姐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嘿嘿。
若溪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叫道:“歌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申时了。”
哦!今日就是与希吟约好的日子,这会儿她该把灰灰送进来了,赶紧找它去。
穿过麓阳宫,穿过议事厅,进入西王宫,故作散步般悠闲地踱到了北边。一路上人倒遇见了不少,却没发现灰灰的踪迹。是她来早了还是来晚了?
若溪左看右看,犹豫不定,索性再等会儿吧。西王宫本就冷清,加上这儿偏僻,倒是没人过来打扰。在草地上坐会再起身走动走动,如此反复,一直等到酉时都过了,都没有半点动静,这小家伙究竟有没有进来呢?
再不回去,桑佑辰估计要找她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快要接近‘夕照亭’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亭子里有三个人在对饮,仔细一看赫然是桑佑辰宇寒飞,还有一个仅在寿宴上见过的莫少廷将军。
亭中的宇寒飞一眼便看到了若溪,直直地盯着她。他也是在宴会后才弄明白原来所谓的‘贾若溪’是‘真希吟’,而‘贾希吟’便是‘真若溪’了。呵,那个伤他自尊的女人竟然还这样的玩弄他,真是可恶。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她那娇俏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地愈发柔软了。
由于逆光,桑佑辰看不见身后的情景,但顺着眼前男子的目光倒也发现了她。难怪刚刚和他说话都没反应,原来是被佳人吸引去了注意。而且,这个男人竟然用那样深情的目光盯着他的溪儿瞧,令他很是不爽。对着亭外已近的女子招手,“溪儿,快过来。”
闻言,若溪便顺着汀步石踱进了亭子中。对面的宇寒飞白衣款款,看上去十分优雅,此刻正向她绽放着迷死人的笑容。她也回以一笑,算是打招呼。她对这个人的印象说不清是好是坏,许是好占多数吧,谁教他生得这般美丽,这般入她的眼。而且,见到他,会让她想到希吟,便多看了几眼。
然后,望向了那个特地从边境赶回来为他的陛下祝寿的莫将军,据说此人深得桑佑辰宠信,是他小时候非常要好的玩伴,也为了他七岁便潜入当时的楚离王宫,在那场毁灭性的战争中与他里应外合。这个男人打破了她心目中将军都是浓眉大眼的威武形象,他生得很是清秀,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却偏偏做了将军,而且骁勇善战,他的战绩令敌人闻风丧胆,牢牢地守护着边界的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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