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春日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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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宫春日物语-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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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SOS团团长凉宫春日。我说完了!

    她那一脸笑容让我想起不知天高地厚这句话。她拨弄了一下我的头发后就这样坐下来了。

    好像光说这个就已经足够似的。

    不过对于所有的班上同学,那的确也足够了。因为这个学校里,已经没有人不认识凉宫春日和SOS团的名字了。

    即使有

    我有意无意地凝视着眼前这些穿着到上一年为止还是三年级学生所穿,边上有学校标志的鞋子、在中庭走来走去的脚。

    即使有,也应该只是在眼前这些新生当中了。

    在已经进入叶樱时期(注:樱花是先开花后长叶的花种,叶樱是指花开始凋零叶芽初露的时期)的染井吉野樱旁边,我和古泉,还有稍微离开了一点的长门三个人正在无所事事地打发着时间的时候,从密集的学生中悠然自得地走出来一个人影,那种学生们自动让路的画面,简直就跟当年摩西出埃及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个男的我见过。他可以说是让我不得不在这里受煎熬的间接原因。他那制服的领子在风中翻飞着漫步在偶尔飘下的樱花花瓣之中的身影,简直像是贴了牌子的权贵人物的角色一般,让我不禁开始觉得自己正身在廉价肥皂剧舞台上的感觉。

    好久不见了。

    学生会长在我们面前停下了脚步,用冷冷的声音说道。

    真不巧我最近才见过你。开学典礼的全校早会上你那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脸,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得掉的说。

    废话少说。什么事?

    只见他以剧本中常写有的动作扶了一下明明没有半点歪斜的眼镜,然后再加上仿佛对信徒有所不满的教主一般的表情

    团长在哪里?我本来为了投诉一两句,或者三四句而特意过来的,可是却找不到你们的首领。

    这个嘛,你觉得她在哪里?我不是那家伙的秘书,也不是经理人。像这种忙碌的同班同学的所在之处不可能每一分钟都去确认的啊。

    这就没办法了,那么问你也可以。你们究竟在这里干什么?

    我以为只要不作声的话古泉就会代我回答,谁知道这个SOS团的标准好男人却竟然像得了春天症候群一般坐在那里只知道傻笑。

    这个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会长大人听了之后用铁面具一般的表情俯视着我。

    这个当然一看就知道了。只要知道这里是哪里,而你们又是什么人的话,答案就马上出来了。至于我刚才会这么问,是因为担心你们会不会企图干出一些超过我预想的勾当。是么,没有么。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下一句要说什么吧?

    因为你的举动跟我们预想的根本就不会有丝毫误差嘛。而且春日在这里的时候来的话就更为容易捉摸了

    等等。既然现在春日不在,那会长为什么还要摆出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现任学生会长不是由古泉一手提拔的机关的傀儡政权吗?

    还是说,这种态度只是因为顾及周围的目光?不过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中庭的一个偏僻角落,只要别人不是刻意竖起耳朵来听的话应该是不用担心会被听到的。在离我们数米远的地方坐着的长门也许会听到,不过听到也没什么吧,不能让她知道的应该只有CIA(美国中央情报局)或者NORAD(北美大陆防空总军司令部)上层部才知道的情报而已。

    我本来没打算跟他杠上的,可是会长大人却死死盯着我,然后歪了歪嘴巴,把视线移向一旁,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说道:这里就算了,文化方面的社团已经大概看过了。喜绿同学,你先到操场那边去吧,我迟点也过去。

    好的。

    听见这一声简短的回答我才发现一直站在他身边的这号人物,不禁差点叫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把那声惊叫吞了回去,然后用恍然大悟的声音说道:

    喜绿学姐?

    是的。

    她非常礼貌地回应道,十分优雅地鞠了一躬。

    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前我完全没有发觉她的存在。这个事实让我禁不住满面惊讶。好像一直和会长的影子同化,却因突然的开口而实体化一般,我总觉得她是突然冒出来的。

    SOS团的第一号客人,同时也是电脑研究社社长的前任女友,现在则是任职学生会书记一职的喜绿江美里。只见她露出了像是画上画着的贵妇人的经典笑容,弯腰行了一个礼。我仍然处于惊愕状态,跟着也回了礼。

    啊啊,原来会长摆出那个装模作样的态度是因为她吗?那么也就是说她对会长隐瞒了身份咯?我是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啦。

    不过,这对会长和书记总是成对登场,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偶尔也给会计啦副会长一点出场机会嘛。

    既然你这样希望的话,也可以那么办。会长再次伸手扶了扶眼镜,不过我们的会计想说的话,是跟那边那位文艺社社长有关的。

    这件事的话其实我和古泉也听到过相关小道消息。上年度春假之前学生会曾经主导过一场有关各个社团预算分配的会议,而其中一件就是有关文艺社的。虽说成员只有一个人,可是文艺社再怎么说也是个来路正宗的社团,而且当时其代表者也有出席会议。要说是谁嘛,当然是长门有希而不是凉宫春日了。春日虽然直到最后都似乎很想参加,还说要不代替长门出席,要不跟着她一起去。不过像她这种违法占据文艺社社团教室的主犯要是真的出现在那种地方的话恐怕只会捣乱,甚至还会造成一场乱斗。

    经过我和古泉苦苦相劝之后,春日终于接纳了我们的谏言,然后以一副把人质送往敌国的战国武将一般的表情目送无声地离开的长门。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长门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领到的社团费用,作为只有最低人数开展活动,基本上处于休眠状态的社团来说可以说是破例了。

    据说没有人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长门静静地在会议桌旁坐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学生会会计的眼睛良久。每年按例都会发生长时间纠纷的预算分配会议竟然史无前例地进行得十分顺畅,没有一句争吵发生。

    会长像是对自己的手段十分满意似的说道:

    本来所谓的会议只是空有其名,基本上都是按照我和喜绿同学共同制作的预算方案分配的。不过,只有文艺社是不在此列的。虽然这也已经预想到了。啊啊,事到如今我也不说什么了。只要好好利用预算开展活动的话我就什么也不会说。否则的话就别怪我罗嗦了。反正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一直静静地在旁边听着的喜绿学姐突然插口道:那么,会长,我先过去了。

    麻烦你了,喜绿同学。

    喜绿学姐最后再次向我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嫩芽一般清爽的笑容消失在操场的方向,只留下一丝百合的芳香飘荡在空气中。

    这期间长门和喜绿学姐完全没有过哪怕是一瞬间的视线交流。果然不愧为同类,说不定早已经修炼了不需要语言便能对话的方法了。一方面也因为长门由始至终根木没有把头从书上抬起来过。

    那么接下来我想应该进入正题了。

    会长拿下眼镜,用手指把弄着说道:

    那个女的不在的话说了也没用,她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不过是帮朝比奈学姐换套衣服而已,不会花上多少时间的。

    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好了。

    不过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会长好像越来越有架子了,仿佛自己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当这个会长似的。

    我原本也对学生会的工作感到麻烦的

    会长说着笑了一下,真正面目终于在铁面具下面露出一角来了。

    不过现在做起来,就越来越觉得有趣了。对着那些教师还有执行部的人扮演会长这个角色时

    他突然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渐渐就会忘记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不过转换成另一个人格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呢。

    不过希望你不要被伪装出来的人格所吞噬了。

    这个时候古泉终于语气沉重地开了金口。

    不要被戴在脸上的面具代替了自己的真面目哦。抓木乃伊的人变成木乃伊,扮作猫的人真的变成猫这种事可是很常见的。

    被困在迷宫中的盗墓者是不会变成木乃伊的,不过是变成尸体示众罢了。还有就是猫的寿命比人短得多。

    会长露出了猛禽类的笑容,用袖子擦了擦眼镜之后又戴了上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古泉,我会干得很漂亮的。不过

    戴上了眼镜之后的会长,转眼间变化成为完美的学生会长,无可挑剔得难怪他也说不知道哪个才是自己。

    而给那个满脑子都是鬼主意的女人系上项圈则是你们的工作了。

    在会长视线投落的另一端,社团教室大楼的出口处出现的是我们的团长大人,看她那样子简直就像确认了春天到来之后欢喜得手舞足蹈的森林动物一般。旁边还走着犹如春天的精灵,和温暖的春日阳光一起出现的SOS团专属女侍的身影。

    春日一手拿着瓦楞纸,另一只手搂着朝比奈学姐,笑得一脸灿烂。可是当她看见会长的瞬间,眉毛马上十分明显地往上一弹,挑了起来。

    喂!你!

    春日迈开大腿,向着会长走了过来,完全不管被自己抓着手臂的朝比奈学姐在那里哇哇大叫。

    哼哼,果然是这样,我早就料到了。你就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跑来捣乱的吧。不过真不巧,我们可没有做任何会给学生会找麻烦的事哦!

    这个嘛见仁见智吧你究竟打算在中庭这里千什么?

    啊会长

    像知更鸟一样眨着眼睛的朝比奈学姐身穿女侍装,这个就算了,反正就像空地上会长狗尾草一样,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喂,春日你我开口了。干嘛穿成这样?

    这个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啊。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然而,春日昂然地挺起胸膛

    你有意见吗?穿旗袍会有什么问题啊?

    就像她所说的,现在的春日身穿一袭深红色的长裙,上面装饰价大大的金丝盘龙刺绣,那开得高高的裙衩中可以看见细长白皙的腿。而且还没有袖子。

    由于登场的同时已经发出了震天的大叫,所以现在整个中庭的学生的视线都已经集中到她身上了。同样的,朝比奈学姐也落得了万众瞩目的下场,害羞地紧张得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可以的话还真是希望自己能独自拿来养眼啊。什么独占禁止法之类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要是你现在身在派对会场的话那当然没有问题了。不过这里是学校啊,而且还是在新生们面前!你就不能在做事之前先考虑一下场合吗!

    面对搬出了常识理论的我

    我不是有在考虑么!所以才选这个的啊。本来我打算穿兔女郎装很不错的,怕你们哆嗦才会换成旗袍的,我都已经这么照顾你们了,你们不是应该感激涕零才对么!

    凉宫一边说着一边脸带挑衅地想用手指指着会长,可是发觉到自己的两手都已经满了,连忙放开了朝比奈学姐,然后把瓦楞纸啪的一声放在我的桌子上,伸手一指

    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她重复了一遍。

    不过,会长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说的照顾算什么照顾?当然,我作为维护校内风纪的学生会长,绝对不能容忍你这种出格行为!还有我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五十步笑百步这句话?或者说意思相类似的也可以。

    有又怎么样?你想说半斤八两吗?

    不,我只是不想给怀抱着对未来的希望来到我们学校的年轻人带来不必要的混乱而已。尤其是让心灵纯洁的男生们燃起欲火的这种行为更是难以袖手旁观。

    什么叫做燃起欲火?真是让人笑疼肚子。听好了,有欲火的人不管是看别人穿制服还是体操服,都一样会有欲火的啦!那么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们干脆都不穿了来上课?

    要饶舌也有个限度,会长也终于无法忍受了,狠狠还了一句

    跟你也是白费唇舌。

    这个有什么关系?真希望你们能够稍微尊重一下学生的自主性啊。放学后我们穿什么衣服,就不能自己决定吗?我又不是打算穿着这个去上课,有什么要紧的?你说对吧,实玖瑠?

    咦?啊是不过如果是穿这个回家的话就有点

    朝比奈学姐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好像春日的旗袍太过耀眼一般把视线移向一边,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该不会是想穿这个吧?

    不过比起去年和朝比奈学姐一起以兔女郎装束出现在校门口的摇了一下,然后把手伸到好像经过冰冻处理一般一动不动的长门肩膀上。

    我们可是来帮有希的啊,绝对不是来劝别人加人SOS团的,这个,你得好好理解一下才行!

    最后这句话是向着会长说的。而被卷人话题的长门本人只是唰的一声翻了一下书页,然后归于无声。

    哼

    到了这个时候还面不改色是会长的特性。只见他伸出食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回应道:

    凉宫同学,也就是说虽然你不是文艺社的成员,可是却在为文艺社的生死存亡出谋划策是吧?

    能把凉宫的话简化到别人一听就明白,真是帮了大忙。

    没错。

    春日的胸膛越挺越高,用手指着我和古泉坐着的桌子说道:

    你看,他们两个只是并排坐在这里什么也没做不是吗?既没有贴上写着SOS团的纸牌,阿虚也因为春眠不觉晓的关系那脸看起来比平常更显得脑筋迟钝不是么。

    最后一句是多余的吧?

    呵

    会长抬起下巴,饱含深意地让眼镜闪动了一下。

    那么凉宫同学,你刚才拿着的那个纸箱里装着的那个看起来像标语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标语牌啊。

    春日一手抓住从瓦楞纸箱中突了出来的木柄,不假思索地拿了出来。

    那涂着白色油漆的木柄前端贴着两块同样被涂成白色的薄木板,上面写着春日亲笔手书的文艺社三个大字。至于其他例如木板的裁割组装涂漆等等杂物都落在了我头上这件事,我想就不用说了吧。

    你看你看,这上面不是写着文艺社吗?这个等下我会让实玖瑠举着做宣传。因为如果我们放着不管的话,有希是不会积极地拉人进来的啦。

    这个倒是说得没错。社团介绍时间已经按照一年级的时间表分配好,据说前几天已经举行过了。之所以说是据说,是因为SOS团根本无法介人其中,也当然不会被邀请,所以被点名出席的只有文艺社的社长长门有希一个人而已。而长门一个人坐在讲坛上,在齐集在讲堂中的新生们而前用仿佛在宣布世界各地主要城市气温一般淡淡然的新闻报告语气发表了题目为从大脑生理学见地看读取语言的不完全性以及对话者之间的意思传达的论文,持续到分配到的时间的最后一秒钟。论文中不用说连文艺社的社字也没有出现过,而且据说在连序章都还没有念完的时候,一年级生的大半已经成了睡魔的俘虏了。在加入了催眠术的念佛声之中,这种倦怠感支配着整个讲堂,让即使本来打算加入文艺社试试看的人也立马打消了念头。长门有希实在是太恐怖了。

    然而长门本身完全不介意。今天如果放着她不管的话,恐怕也只是窝在社团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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