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鸣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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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鸣泣之时-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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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

    “不知道…”

    “把谁招来说了什么话,或者打了电话,没有看见过吗?或者说,到每年的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发生的时候,突然联络次数增加的人就没有吗?”

    “不知道…真的不清楚。”魅音摇着头,好象在说再问下去也回答不出什么了。

    “嘛,这就算了。那么换个问题。今年被诅咒的富竹和鹰野与大坝战争没有直接关系,为什么被选为是牺牲品?果然是因为潜入祭具殿了吗?”听到祭具殿,魅音的脸色一下变了。

    “什么?潜入了古手神社的祭具殿吗?!”

    “怎么了,明明知道的说。”

    “……做了那样的事…………真笨……那当然啦……………!”魅音痛苦地低下头说着……我看着魅音的反应,真的感受到了打破祭具殿禁忌的真实意义。祭具殿是神圣的建筑,进去的话会遭遇诅咒。这是连雏见泽的小孩子也知道的常识。但是尽管都知道,但不一定都会相信,真要拿这个来吓小孩子也只会是半信半疑。但是魅音的反应显然是认为做了那样的事就当然会…被杀掉…就是这么说的。

    “我自从回来以后,偶尔会与魅音产生认识上的不同呢。我尽管知道不能随便进入祭具殿,但还没有到认为进去了会严重到惨死也是理所当然的程度。”

    “那个,诗音只是有所不知。”

    “有所不知还真抱歉。那么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

    “正象诗音说的那样,在小孩子看来所谓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只是迷信,会让大人生气这样的。但是,对于雏见泽的老人们来说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魅音说村里的老人们相当妄信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如何将祭祀视为神圣。这是我们年轻人没法理解的偏执狂似的御社神大人崇拜。而在这其中,侵犯祭具殿是多么大的禁忌。尽管我说这些在昭和时代已经是多么多么愚蠢,但是这些话是由另一个我说出来,也不能就这么听听就算。

    “那么魅音,诅咒要杀死一个人,将另一个人作为活祭品的吧?活祭品的尸体并不出现。但这次却出现了两具尸体,这个问题你怎么想?”

    “确实是……奇怪。”

    “鹰野被烧死的尸体,是不是不应该被找到的呢。其实鹰野就这么失踪了的话才是完美的是吧?”

    “或者说………可能是……”

    “什么?不需要证据,只管说,我不生气。”魅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

    “……潜入祭具殿的其实有四个人……”

    “嗯?”

    “然后,还有两人不是就要成为活祭而遭鬼隐了吗…”

    ■诗音的思考

    魅音的话残留在我脑中。已找到的两具尸体是因为御社神大人的诅咒。为了平息诅咒还需要活祭两人。确实,潜入祭具殿的我们正好有四个人。如果是这样……危险不就迫近我和圭一了吗?我喝醉了酒,留宿在这里,真的是因为酒吗……还是吃了什么安眠药。确实,我会就这么喝醉然后睡在鬼婆婆的家里,想一想就不对头。我是为了忘记祭具殿的讨厌感觉,而喝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是喝多了。那么,我在那时突然醒来,真是运气好。否则可能换成我在岩牢当中醒过来了。偶尔躲过的危机,很难看得清楚。我觉得好笑,同时又被恐怖的想象搞得恶寒。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一个共犯,前原圭一现在怎么样了?不在刚才的岩牢里。但也不能保证现在仍然平安无事。鹰野他们已经被解决了,圭一被解决的可能性无法排除。但也可能象悟史那样几天之后才发生,不是绝对的。

    等天亮了,假扮成魅音,去学校看看吧,确认前原圭一是不是没事。如果他失踪了,那么敌人一定会来找我这个最后的侵入者,消我于无形。但如果他还没失踪,那么有必要监视前原圭一。因为我变成魅音之后,诗音就消失了。敌人一定会以为诗音已经被什么人给鬼隐掉了,就会去盯着圭一。如果圭一没有遭遇魔手,那么也很好,就能确定我没有危险了。

    我面前拘束轮椅上捆着的鬼婆婆仍然在睡。尽管想等她醒了也问她,但老实说没什么期待的。被称为园崎天皇的鬼婆婆,别说指甲了,断手指割嘴巴都不会有用。至于下代家主的魅音,嘴上倒是很爽快,但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说。魅音说自己不过是传达,而且不好的话可能是由别的什么人在联络。不能排除魅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我撒谎的本领。但是,鬼婆婆不让魅音接触黑暗面,不知怎么的我却可以同意。如果我是鬼婆婆,我也会认为还是不要告诉那家伙为好,那家伙实在是靠不住,世界上的事明明不是一就是零,那家伙就会暧昧地加上小数点,搞出0。5、0。7之类的东东。如果鬼婆和我都是这么一是一零是零地考虑的话,那么,阴暗面的传达人,就是掌管真实的御社神大人诅咒的X人物。知道鬼婆婆忧虑的事情,然后…直接或间接地加以执行。但是………X什么的…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就是相对于下代家主,隐藏在更深位置上的人物。不是象魅音那样的小年轻,而是…嘴很牢靠,又残忍,还狡猾……与鬼婆婆接触很深的人物。

    在诅咒发生之前接触较多的人物,从富竹奇怪的死亡方式上考虑,能想到有医疗机构的人参与……入江诊所的所长………监督?确实,在这个村子里,开那么气派的诊所,很有奉献精神的监督是有名的人物。性格成熟,村子里的老人们也评价很高。关键是,医生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可怕的杀人鬼。如果监督是过去一系列诅咒的执行者,那么可能就能说明过去不少奇怪的死亡方式。但是,监督是所谓X的可能性,却是基本上可以排除的。最重要的理由,是鬼婆婆不可能信赖监督,我知道鬼婆婆那个年龄特别的讨厌年轻人,对于太过年轻的监督是不可能敞开心来的。监督再怎么有名,也不过是外人,并不是这块土地上出生的。所以应该只是作为对村子有大恩的诊所所长,而搞好关系罢了。真正的烦恼鬼婆婆是不会对他说的,如果鬼婆婆和我一样多疑的话。

    黑暗面的话,一定只会对非常信任的人说。首先想到的,是其他御三家的家主。把古手家家主小梨花先放一边,对于公由家家主的村长确实有必要考虑。他是能够向园崎天皇提意见的唯一人物。年纪也接近,就算在御三家的会议之外,两个人也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这谁都知道。而且村长在接近绵流的时期,为了商量举办祭典的事情频繁地访问园崎本家。两个人肯定会秘密谈话,很自然会这么想…御社神大人诅咒的执行者。对鹰野进行残忍杀害的执行者。5年连续的怪死事件的暗中活跃者。

    那魔手也会伸向我吗?或者,也曾经伸向悟史吗?想到悟史的时候,感觉斗志昂扬。刚才我还害怕也会成为今年的牺牲者。但现在一想,迫近我的魔手也就是悟史的仇人。找来找去找不到,几乎就要忘记了的,仇敌。幸或不幸,又出现在我面前了。是的,我现在已经不是在被追逐了,而是我在追逐猎物。这么想起来,我已经不再害怕死亡,这是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我不只是受到威胁,我也可以威胁对方。正当此时,我将要为悟史清除怨恨。已经淡薄的感情现在又复苏了,愤怒与勇气充满了我的身体。唯一能打败恐怖的感情,那就是愤怒。当恐怖被完全压倒的时候,我感觉……

    精神,完全蜕去了旧皮而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存在……

    ■鬼婆婆之死

    “鬼婆婆,差不多该醒醒啰?”我粗暴地踢着轮椅。但是,这么温柔看来还是不能让鬼婆婆醒过来:“……难道是想装睡就蒙混过关吗?”我一把抓住鬼婆婆的头发,往上提起来,但是她还是装成没有反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感觉不对。

    我去找个适当的拷问道具,不过看上去都是很重的东东。突然看见坐垫上面有个打火机,大概是某位亲戚忘在这里的。打开,对于点烟来说似乎过长的火苗窜出。我拿着打火机回到鬼婆婆那里去:“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是谁忘在这里的呢。”打火机直放到她的面前,点火:“现在要烧你的鼻子了哦?不喜欢吧?我也不喜欢呢。那么就不要装睡啦。”

    还是没反应,我没有犹豫,用火苗直接烧她的鼻子。鼻毛似乎被烧焦了,有和头发被烧时一样的臭味。还是一动也不动。我关了打火机,把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没有温度,也没有任何脉搏。

    “这家伙…………电击一下…就死啦?”就算她能够忍痛,强光就放在眼前,眼皮也会因条件反射而跳动。我一把将鬼婆婆拖到水龙头那里,用水射她的脸。还是没有任何反映。切,还真的死了。事件最核心人物鬼婆婆……死了就没法开口了。但反正也不会开口说什么。但还是没想到会弄死她。我没法冷静,开始烦躁地转圈子,尽管并没有罪恶意识,但对于做了无法挽回的事还是感到焦躁。冷静,冷静,有什么好害怕的呢?感觉脑中冷静的分泌物出来了……结果来说,这家伙就是最大的仇敌。尽管这么毫无预知地就杀了,心里感觉怪怪的,但反正鬼婆婆早晚要杀的。没什么可焦躁的。

    为了悟史进行的复仇…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愚蠢死法拉开了序幕。就好象衣服都湿了还穿在身上一样,感觉很不好。仍然感觉愤怒,是的,我没有原谅,那么多年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欺负北条家和悟史的鬼婆婆,就这么电了一下就舒服地与世长辞了?我把墙上的鞭子拿下来,试着扬起来,然后挥下去,就好象跳绳用的塑料绳打在墙壁上一样,发出另人愉快的声音。但是和塑料绳打在墙壁上不一样,鬼婆婆的脸上浮现出一条紫色的伤痕,然后黑色的血汩汩而出。我再次扬起鞭,同样用力挥下去。这次是打在了头上,鬼婆婆肮脏的头发飞了起来。鞭子末端上面好象马尾巴似的粘了一撮头发。头发上面还有块很薄的皮。看来是把头皮也给揭下来了。我把这些东东去除掉,然后继续无知觉地打下去。鞭子的顶端有钩状的钓针,只要鞭子的速度和力量都够火侯,就能将牺牲者的皮很利索地剥下来。鬼婆婆的头发变得极乱,脸上到处都渗透出黑色的血。现在人如其名,鬼婆婆。我感觉手腕很累了,而且每此挥鞭时鬼婆婆的头发都会在我身边飞舞,真肮脏。我把鞭子扔到了鬼婆婆身上。看看自己身上,粘了不少头发,感觉就象被无数的蛆虫包围一样,我用力地把这些毛都拍掉。

    “啊………哈……………………知道厉害了吧………鬼婆…”我弯着腰,喘着粗气。突然,我回过头去………在这里。

    自从我潜入祭具殿到现在,一直在监视我的,是谁?感觉那个人好象在欣赏我的拷问表演一样,一直坐在坐垫上观看。一种到今天为止都没有说出来的感情涌了上来,是我脑中残留的麻醉剂,让我一直没有去注意这种感情。

    “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说一声不就好了嘛。”

    那个,只是在那里。是的,就象悟史曾经在那里一样,那个,也只是在那里。但是只是在那里,多么令人不快。

    “是啊,RENA说过了是吧?………你?就是御社神大人。”我发出怪异的笑声,但是身体却不能停止颤抖:“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御社神大人?…诅咒还真是御社神大人做出来的诅咒?………真蠢!!!谁会相信啊?!啊啊啊?!”这种不过是存在于我意识之中的虚无家伙,怎么可能搞出御社神大人的诅咒。不,不可能的,那是人类做的。

    “嘛,你想看就看吧,我也没想收参观费。但是不要妨碍我,否则对你不客气?!!”这就好象,是对着没有感情的东西,和蜘蛛巢里的一只大蜘蛛互相瞪眼一样…感觉真差。

    我回到轮椅那边。尸体不能一直放在这里。死后尸骨全无比较好。怎么办?吐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了想起来了,小时候葛西喜欢吓唬我,说了很多恐怖的话,其中就有秘密的园崎本家拷问室中,存在一个丢弃尸体的深井。那里面叠了好多被拷问折磨死掉的人的尸体,还说井里面会传出怨恨的声音什么的。从那个深井下去的话,当中还有别的隧道,是一条可以从远方的山里面走出去的秘密通道。这里面也有些是魅音说的。尽管是很高的机密,但是小时候的下代家主感觉又恐怖又有趣,就说出来了。

    ■秘密深井

    “魅音。以前有个亲戚说过吧?在这个地下拷问室的什么地方有一个深井,里面有条通到外面去的秘密通道。”

    “……………………”

    “刚才的声音不会没听到吧?鞭打鬼婆婆的声音。”

    “………………”魅音尽管没有回答,但我知道她咬着嘴唇。

    “没事,不会打你的。不过呢,如果你让我不高兴,说一定多鞭打她几下,或者搞什么别的花样。”

    “在那里面…那里面很暗的牢房……在那里面。”

    那是只有微弱灯光照射的岩牢,和关魅音的这个比起来较为狭小。不需打开铁格也能一眼看出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感觉受了骗,正怒气冲冲,又想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会撒这么容易拆穿的谎话呀。我打开铁格走进去,立即明白了………岩牢当中公然就有一个巨大的洞口。这是绝妙的自然伪装,利用起伏和光线阴影,深井的洞口看上去就是岩牢里面突出的岩石,不实际走进去是不会注意到的,而且这么小的岩牢一般不会想到要进去,因为在铁格外就以为什么都看到了,真是绝了。在这个大空洞里有很多岩牢分布着,其中一个里面隐藏着秘密深井,恐怕谁都想不到。井里面是能够吞噬光线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我扔些东西进去,从回音大致判断其深浅。感觉是相当深的。用手电照一下,似乎是个垂直的隧道,明显是人工挖掘出来的。做成梯子形状的楔钉打在井壁上,似乎在引诱人走到那黑暗下面去。从地下拷问室这个地狱逃脱的秘密通道,居然是个诱人往下的深井,很是讽刺。那下面是自由,还是坠入地狱?而且深井底下还有过去牺牲者的尸体。

    “……魅音下过这个深井吗?”

    “想都没想过…”

    “啊哈哈,还真是同感。是把牺牲者扔进去的深井,不可能高高兴兴地下去呢。”

    我回到拷问室,把鬼婆婆的轮椅推过来。看到那个样子,魅音惊叫起来:“诗…诗音……打算把阿婆推下去?”

    “不是推下去,是扔掉。已经死翘了呢。”

    “……………!!”

    “可不是刚才打死的哦。大概是因为电击,心脏麻痹而死的。放在这里会招虫子吧?”

    “………残忍…………”

    “那你想照顾死了的鬼婆婆?长出来的蛆都用筷子给清除掉?嗯?!”魅音遮住耳朵,好象根本不想听一样,拼命摇着头。现在的我对于魅音来说,肯定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存在…

    “……诗音……为什么…这么做?”

    “嘛………你认为我是为什么呢?”

    诗音沉默了一会以后说:“……因为悟史………?”

    “……………”

    “是报仇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报仇。总而言之突然什么断裂了一样,还没明白过来就万事俱休了。”

    “…………”

    “魅音………现在回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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