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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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 [校对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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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安听完党务礼所说,却道:“明安是属国之人,本不应对天朝之事多加妄议,只是皇上此次东巡曾大赦天下扶谕刑徒,让他们知天恩守其行。此次又亲来拜谒祖陵,足见天朝皇上是想以仁义忠孝教谕子民。故明安觉得将那些首级挂在营中,不免与圣意违和,而且明天皇上就要来拜谒了,这个时候再处决犯人,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呢?”

党务礼闻言脸色一变,虽知明安所言不错,但自己一个堂堂正三品的总管大臣,却被一属国之女如此说教,实在是挂不住脸面。冷哼一声道:“此是我天朝之事,公主管得未免太宽了!”

明安听得一怔,在朝鲜国内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心下有些着恼。她原也是好心,想提醒一下党务礼在皇帝来之前最好不要有血光之事,不想党务礼根本不领她的情,反而硬生生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让她有些下不了台,不过却也无话可说,因为人家的事情本来就轮不到她来管,只好堵气似的扭过脸去。一旁的谢万长见了,虽也是心中不快,但碍于党务礼的身份,却也不敢出来指责对方什么。那几个盛京将军与都统衙门的官员自然更不会帮他们了,一个个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那冷眼旁观着。

崔秀林没想到明安会对党务礼说这样的话,有些暗自责怪她多事,但见自家公主生着闷气,党务礼却是不为所动,当下对党务礼的无礼有些生气,不过和谢万长一样,他也是不敢对党务礼所为说什么。只能上前为自家公主打圆场:“大人,我家公主并非是要管大人的事,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大人不必介怀不知我等是否可以往住所去了。”

见明安公主还在那发小女孩子气,党务礼有些好笑,暗道这属国女子就是不知道礼数,不教训一下就不知尊卑高低了。但人家主事的人来打圆场了,党务礼自也不会不听,遂挥手招来进保,吩咐道:“你这就带使团去总管衙门。”

“卑职这就领使团往总管衙门去。”

进保应了一声,挥手招来几名护军准备到前面带路,却见后面几辆马车旁边却有数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为首一人一脸肃容,人还未走近就对着党务礼叫了一句:“明安公主管不了,我能不能管呢?”

猜一猜这人是谁?当然不会是康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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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兰泰(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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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泰!党务礼一见这人,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他怎么来了,圣谕上没说他也跟着东巡啊?心中疑惑,却是满脸堆笑迎了上前,双手一辑,笑道:“阿大人说笑了,你是内阁学士,又是左都御史,真正的天子近臣,此间的事情当然能管得了。”

脸上虽说堆着笑,但党务礼心里却将阿兰泰恨得痒痒的,因为阿兰泰当年曾与他一同在兵部任职,关系十分要好。不想三藩事起后,阿兰泰竟然官运亨通,连跃数级,成了正三品的光禄寺卿。康熙二十年又晋为内阁学士,领兵部侍郎,擢左都御史充平定三逆方略副总裁,同时还担任《明史》总裁官,可以说要权有权,要名有名,威风得很。而党务礼虽说也成了正三品的大员,但却被赶到关外任了一个守陵的总管大臣,无权也无势,只能在永陵周围这一亩三分地逞一逞他这总管大臣的威风。与阿兰泰这个天子近臣比起来,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二人的地位差距实在太大。

事后党务礼千方百计托人打听,自己到底为什么被皇帝打发到关外来,结果打探来的消息让他吃了一惊,原来向皇帝建议让他出任永陵总管大臣的正是这位昔日十分要好的兵部同僚。闻知这个消息,阿兰泰气得两天没有吃饭,逢人便骂富察氏没一个好东西,尽做些背后伤人的下作事,好在这永陵的人都是他们正蓝旗的,而阿兰泰是镶蓝旗的,倒也没人将他的所为传出去,不然恐怕又要惹出一场风波。

泄完对阿兰泰的怒气后,党务礼实在是不甘心呆在永陵当这个闲差总管大臣,便托人到京中活动想调回京城,可惜事与愿违,银子花得不少,宝贝送得也不少,却迟迟没有等到回调的任命。如此过了一年,党务礼也灰了心,至此再也不抱再回京城的念头,整天呆在总管衙门逗弄他的几只狗,倒也活得有滋有味,好像已经无意再东山再起。不过再怎么无意官场,见了这个害自己离开京城的仇人,党务礼总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固然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却也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具体表现就在他脸上虽堆着笑容,仔细一看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十分别扭。

阿兰泰一脸肃容,看不出喜怒哀乐,听了党务礼的话,对他别扭的笑容也视而不见,只冷冷的说道:“既然党大人说我能管得了,那本官就做个主,你这就派人将那些首级取了下来,至于那个处决的犯人也免了死罪,让监官们好生看押就是。”

说完看也不看党务礼一眼,走到明安公主和崔秀林面前沉声道:“皇上知道公主代兄来使,很是高兴,特意下了谕旨要好好招待公主和使团一行。”

明安还没弄清眼前这身着便服的人是什么来头,有些不知所措,崔秀林却是抢着说道:“请大人代公主和我向皇上回禀,天朝龙恩如沐春风,鄙邦小国感激不尽!”

阿兰泰闻言点了点头:“明日圣驾拜谒完祖陵,便会召见你们和蒙古各部落来使了,届时你们自己对皇上。”言毕指了指站在党务礼旁边与他同来的一名中年文士:“这位是内阁学士张玉书大人,本官和他奉了旨意先来永陵查看一番,因公务在身,就不与你们多说了,本官这就让人引你们去总管衙门歇息。”

崔秀林忙道:“大人圣意在身,自便即可,不必理会我们。”

阿兰泰嗯了一声,也不去看车内的明安公主,转身吩咐党务礼:“党大人,还请你领使团去总管衙门,我与张大人要往陵上去看看。”

阿兰泰从露面到现在,全不把党务礼放在眼中,言行全是一幅上官派头。党务礼却是只能青一阵红一阵的变换脸色,不敢表示出什么不满,正闷闷不乐的站在他身后,见他又指派自己去送朝鲜使团。当下有些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阿大人尽管去就是,使团我会着人安排的,你是天子近臣,这等小事大可不必亲自过问,由我们这些下官处置就是了。”

在那下官二字上,党务礼刻意拖长了语调,以此告诉阿兰泰,我和你一样都是正三品,这下官一称你真当得起吗?

殊料阿兰泰根本不理会党务礼的怪话,瞥了他一眼,便转身往陵上走去,随同的护卫忙牵马跟了上去。一身中年文士打扮的张玉书见了,便也要跟着过去。经过党务礼身边时,却停了下来,对他轻声道:“党大人,你可知圣上近来对我等说过些什么?”

党务礼对这个新晋的汉人学士不熟识,但恨乌及屋,对与阿兰泰一起来的他也连带着有些不满,因此铁青着脸闷声道:“本官不知,还请张大人告知。”

张玉书见党务礼这样,微微一笑,说道:“圣上说流放到宁古塔、乌拉地区的人犯,既没有房子住,也没有田地耕种,又被各种差徭役压得翻不过身来,实在是辛苦无比。况且南方的人本来就脆弱,来到如此艰苦严寒之地,寒风剌骨难以忍受,远离家乡音信又不通,处境实在是令人同情。虽然这些人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然而发配到关外为奴也足以能够治他们的罪。因此对这些人就不要再开杀戮了,纵使吴逆三藩的旧部,各地治官也应一视同仁,不可另眼看待。”说到这里,张玉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党务礼:“圣上既然已经免了他们的死罪,就是想给他们一条活路,不过我和阿大人一到这里就见无数首级挂在那,还有犯人正要被处决,我想若是圣上知道了,恐怕会大为不高兴。党大人可不要忘了,此处可是永陵脚下,圣上明天又要拜谒祖陵,有血光之事总归是不好的。若是被那些多嘴的御史知道了,怕大人的前程”

说到这里,张玉书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党务礼的面色,想看他有什么反应,谁知党务礼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脸绷得紧紧的,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番话党大人好生想一想,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与大人多说了。”

见党务礼不为所动,张玉书有些失望,翻身上了护卫牵过的马匹,嘱咐他道:“党大人是永陵总管大臣,等会还须你亲自上山一趟,我与阿大人有事要和大人协商。”

说完也不等党务礼回话,张玉书便在护卫的牵引下向永陵行去。那边进保和几个盛京将军府和都统衙门的官员早已着人领着朝鲜使团往总管衙门而去。一辆辆马车在党务礼面前行过,他却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不知想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

直到朝鲜使团都走得差不多了,一直不动的党务礼才一甩袖子,对身边两个骁骑校和几名佐领吼道:“还不快去把那些首级取下来!”

几人一听,骇了一跳,忙向营中跑去,先前主动充作行刑手的那名佐领跑了几步,却停下来小心翼翼的问党务礼:“总管大人,末将这皮剥还是不剥了?”

“……”

党务礼狠狠瞪了他一眼,双手一负一句话也不说怒冲冲的就走了开去。那佐领却是一脸糊涂,不知道到底是剥还是不剥,旁边的桐柏见了,好笑的一拉他:“你傻啊,听不懂那张大人的话?当然是不剥了,谁要在这个时候再杀人,皇上来了能有好果子吃吗!”

…………………

注:满人有很多姓氏,日常称呼却不呼姓,以名为主,官员之间称谓如党大人,阿大人是为便利而已,就如索额图索大人,明珠明相等等。但一般上官称谓府县官员则不称名,直呼“某某府某某县”,故读者不必对党大人、阿大人这等称谓有疑。

另;本书对康熙描写尽量客观,虽为夷酋,但也不丑化他,张玉书所言是康熙东巡之后以圣谕形式发布的。

清朝官员对待朝鲜使团并不如明朝那样热情,一般高官都不屑与使团多说什么(详情见朝鲜使团访清日记)

第二十章 遣返宁古塔

“强哥,你醒了!”

迷迷糊糊中,赵强觉得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但脑袋却是眩晕不已,难以回应对方,过了一会稍稍好些后,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叫自己,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齐壮、吴四他们。

“你们怎么也在这?”

一下见到这么多相识的人,赵强愣住了:难道党务礼言而无信,把他们也都杀了,这会大家在阴间相聚不成?

齐壮顾不得给赵强解释,见他醒来,忙小心翼翼的从吴四手中接过一只瓷瓶,然后从中倒了些粉沫均匀的涂抹在赵强背后。

“嗞!”

粉沫剌激伤口的辛辣感让赵强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数秒后这种辛辣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说不出来的酥痒感,好像无数只蚂蚁在背上乱爬一样,有点难受,却又有点舒服。

“赵强兄弟,你先喝口水。”

不知谁在旁边递了一碗水到赵强嘴边,赵强正好嗓子干渴,忙就着碗边大口喝了起来。半碗水下肚后,赵强头脑一阵清醒,这才注意到自己呆在原先那所木屋里,而周围的人却是同屋的青壮们。

“发生什么事了?”

赵强明明记得自己是被绑在木柱上被人剥皮,这会却活生生的趴在木屋里,反差实在太大,不由感到奇怪,一脸疑惑的望着齐壮等人:“党务礼不是让人将我剥皮开膛的吗?怎么我却没死呢?”

齐壮正忙着处理赵强背后的伤口,顾不上告诉赵强,吴四便笑着给赵强解释道:“赵强兄弟,你的运气真够好的,方才行刑手在你背后刚开了条口子,朝鲜使团就到了。这样一来,党务礼就没法再看对你行刑了,所以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赵强还是有些不明白:“那我怎么晕了?”

吴四朝他背上指了一下:“你背后的伤口很长,失血太多,所以绑在木柱上的时候就晕过去了。好在他们及时放你,不然再任由你绑在那,你这命也救不回来的。”

听吴四这么说,赵强隐隐约约也记起当自己背后被划开时,他便咬牙忍痛等着被人剥皮,可是等了一阵却没见有后续动作,当时营盘门口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印象中好像听到什么使团、朝鲜之类的词语,不过再以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现在想来,怕是因为自己失血过多晕过去,所以才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党务礼那么恨我剥了他的狗,怎么会因为朝鲜使团的到来而放了我呢?”

赵强对这一点还是不太明白,党务礼大可在安排好朝鲜使团后再来杀自己,没道理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给放了啊。

吴四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见赵强眉头皱得紧紧的,宽慰他道:“赵强兄弟,别想那么多了,只要放了你就行,你管他安的什么心。”说完指着齐壮手中的瓷瓶得意的说道:“这金创药可是好东西,我大哥从云南带过来一直藏在身上当成宝贝的。我去跟他要,他只给倒一点,说什么这药是灵药,只要一点就够了,多了反是浪费。可是你身上伤口这么长,一点哪够啊,所以我二话不说就从大哥手中抢了一瓶过来!嘿,这药只要洒上伤口,七天之内包管愈合,半月之内连一点疤痕都看不到,到时我敢肯定赵强兄弟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子。”

云南白药?赵强人趴着,看不到齐壮给他擦的什么药,但听吴四这样说,不由想到后世国内当宝贝一样被列为国家机密的云南白药。

“好了!”

齐壮将药粉都擦拭好了之后,找来几块粗布条撕了,小心的替赵强包扎好,顺手将瓷瓶还给吴四,嚷道:“吴四,你别又吹牛,要是强哥这伤口七天之内不愈合好,我看你怎么说。”

“你放心好了,我亲眼见过的,这药绝对神!”见齐壮这么说自己,吴四忍不住就为自己证明起来了。

“我们忠勇营的王五你知道不?当时他整条胳膊都被清兵砍掉了,血冒得就跟喷泉一样,可是一洒这药,立马就止了血,没几天,伤口就结了疤……”

“扶我起来。”

见吴四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赵强忙打住他,要不然他这一说不知什么时候能完,正好自己趴在那里也有些难受,胸口压着地面难以喘气,便让齐壮扶自己起来。谁知刚坐起来,却见钱林、赵果他们突然跪在了地上。

“赵强兄弟,我们对不住你!”

赵强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这上的哪出戏码?前世今生他可从来没被人跪过,很是不适应这种被人跪着的感觉,不由急道:“你们干什么啊,快起来啊!”

钱林等人却没有起来,而是在那很羞愧的看着赵强,一些人的头埋得低低的,唯恐被赵强看到自己的神情。

见赵强正盯着自己看,赵果有些惭愧,但不得不说道:“我们这些人贪生怕死,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清兵行刑,却不敢出来为你说一句话,实在对不住你!”

另一个叫徐锦衣的汉子也道:“还好赵强兄弟你有老天保佑,能大难不死,不然我们连给自己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赵兄弟为了我们一屋的人,甘愿出去领死,我们却跟乌龟王八蛋一样,缩在那里不敢出去,说来实在是太没义气了。不给你跪一跪,我们这心里都不踏实!”

“大伙的命都是赵兄弟救的,给你下跪是心甘情愿的,赵兄弟千万别觉得有什么受不起的,这是你应得的!”

“人说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给你下跪是大伙商量好的,都没有怨言,赵兄弟只管受着好了!”

见这些汉子是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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