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 [校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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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 [校对版]-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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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屠杀都不足小半柱香时间,偌大一个提督衙门大堂已是成了大清命官的坟场。

待人都杀光后,齐壮才露面,对带人杀官的马龙道:“大帅在京城留了不少官下来,但我与大帅不同,这保定上下的官必杀不可,否则何以安插我们的人。鞑子是杂胡,其心必异,这些替鞑子卖命的汉官何尝不是有二心之辈,留他们下来有什么用,碍手碍脚,还得提防着他们,凭的可恶,不如统统宰了,干净了事等会派人到京师向大帅通报一声,说我把保定的官员全宰了。”

第五十五章 吃饱喝足上路

保定与京师有官道相通,这路已有千年历史,据说是契丹人修的,尔后金元两朝又加以修缮,明洪武年间,又役十数万民夫加以整治,尔后二百余年间都有修治,因此路况甚好,大部分路面都是以青石(砖)铺就,可并行四辆马车,奔起来也是极快。!。

金国正被李光地骗出保定后,便被押着一路疾行,直奔了有六十余里才吩咐兵丁们在驿站休息,养足精神好明日继续赶路。

金国正是被圣旨罢了官要押送回京,来宣旨的又是当朝大学士李光地,所以金国正从头至尾心中都没有怀疑。既是钦差来押的自己,自己就是钦犯,一路行来,他自然没有任何言权,只能听李光地安排。好在李光地对他也是颇多照顾,没有将其枷锁,也没有捆绑,更没有使囚车笼之,只令兵丁严加看管,这让金国正心里多少有些念李光地的情。

下马与迎出来的驿丁交待几句后,李光地笑着走到金国正面前,说道:“金大人,赶了一天路,想必肚中早已饿了,本官已让驿丁备下酒菜,这就请用。”

“金某乃皇命钦拿之人,哪里敢当“大人”一称,大人直呼在下姓名便是。”

金国正倒也知事,自己现在可不是什么直隶提督了,乃是一戴罪锁拿进京之人,这大人一称自个是万万不敢当的。一边自谦着,一边在兵丁的帮助下翻身从马上跃下,抱拳还礼请李光地先行。

李光地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道:“请!”尔后便在前领着金国正进了驿站,外面那数十名兵丁留了一半看管马匹,余下的人也随着进了驿站。

不一会,几个驿丁便将饭菜备妥,有鱼有肉,倒也是丰富,就是毕竟是驿站,小地方没什么像样的碗具,大多是些粗瓷大陶,米饭也是直接盛在一个大盆里,看起来十分简陋。那肉是牛肉,却不是猪肉,想必是知道金国正不吃猪肉而特意安排的。

出门在外,各有心思,谁还会理会餐具简陋这些末枝小节。李光地笑着请金国正坐下,亲自为他倒了一杯酒,尔后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端在手中,请金国正与自己共饮一杯。

金国正虽是回子,但只忌猪腥,却不忌酒,为人也是军伍多年,也是嗜酒如命的人,酒量也是极佳,行了一天酒瘾早就上来,奈于自己身份,如何还能与从前一般,想喝酒了便叫人拿酒来。这会虽是心事重重,前途堪忧,但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与其担心吊胆不知所安,不如痛饮好酒,让自己得到暂时的麻痹。当下也不推辞,端起酒来一口便干了。

李光地不知是酒量不行,还是知道自己有皇差在手,不敢喝酒误事,只是就着嘴唇沾了那么一小口,尔后便继续为金国正倒酒。

金国正也注意到了李光地自己未多喝,但也不多想,只以为人家是差事在手,哪能与自己这待罪之人喝个弥头大醉呢。换做自己,也是万万不喝的。

倒满便干,倒满便干,不一会,一坛酒便都入了金国正的肚子,桌上的饭菜也是少了一半。

金国正酒量好,一坛酒进了肚子,都没有当场就趴下,李光地这边也不与他多说话,只不断的劝他酒。如此又喝了半坛,见时候差不多了,李光地才放下筷子,悠悠说道:“金国正,这饭菜可合口?”

听李光地问这个,金国正不由苦笑一声,摇头道:“李大人何必问这个,现在就是山珍海味摆在金某面前,只怕也与那糟糠一般…”叹口气又道:“金某多年沙场,过得都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当年吴三桂起兵造反,金某便随赵总兵平乱,那时吴军气焰正盛,官军不能敌,金某当时只是一无名小辈,想得便是有的吃便吃,有的喝便喝,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有甚了不起。当年未迹如此,此时更是如此,这饭菜合口不合口,不都是一个吃嘛,讲究那么多做什么。难道说我嫌不好吃,大人还能去请御厨来为金某做一桌满汉全席不成?”

“哈哈,好,好。”

听了金国正的话,李光地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起身,“金国正,你能如此想最好不过了。有一事我也不能瞒你,总要叫你晓得才行,否则到了黄泉之下也会怪我没与你说明白。”

“李大人有什么要与我说?”

金国正酒劲有些上来,脑子开始迷糊起来,只听了前面的话,那最后的话却是没听清楚。打着饱嗝,不明所以的望着李光地。

李光地的眼神缓缓从他脸上扫过,轻轻的挥了挥手,顿时,六名早就候着的兵丁一拥而上,将金国正一下摁在桌上。一个兵丁死命的按着金国正的脑袋,置在桌面上,任金国正如何挣扎都不松手。

“李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金国正十分不满,自己虽是钦犯,但皇上没最终定自己罪,他李光地凭什么这般对自己。

“金国正,你好生听着了,这顿酒菜乃是皇父摄政王特意叫本官为你备下的,好让你吃饱喝足上路,不致到了阴间还饿着肚子。”

“皇父摄政王?”金国正的酒劲有些缓过来,脑子一愣,便要问什么皇父摄政王?可不等他开口,嘴里里突然被塞上一块破布,尔后那几个兵丁便你拖我抱的将他拉出了驿站。

驿站外,不知什么时候摆了一块大石板,石板边站着一个手拿大刀的兵丁,冷眼看着正被拖出来的金国正。

这会金国正已是知道要生了什么,但他仍不相信,虽是圣旨来拿自己,但不管自己是不是要被处死,都轮不到他李光地行私刑,得经刑部、都察院议过之后由皇上定夺,现在他李光地半路之上便要杀自己,这算哪门子事!

苦于嘴里被塞着东西,金国正口不能言,只能怒瞪李光地,不停的挣扎,因为用力过度,眉头上青筋暴起,看着甚是吓人。

“请金大人上路!”

李光地鼻子一哧,冷冷的摆了摆手,那些兵丁立即将金国正拖到那石板上,强压他跪下,拽着辫子将金国正的脑袋压在了那冷冰冰的石板上。

是皇上要李光地杀我?!

眼角余光瞥见一边行刑手挥起大刀时,金国正眼前一黑,再也无力挣扎,身子一软,随即便听“咔擦”一声,身经百战,由小兵而至提督的金国正便尸两处。

杀了金国正后,李光地撇了撇嘴,示意兵丁将金的脑袋用布包上带回京师,尔后才让驿丁们将金的尸体拖到野地里埋了。这些驿丁们都是关宁军的人一路换下来的,都知道要干什么,不必多说,便处理得干干净净。

在驿站住了一晚后,次日李光地便带着金国正的脑袋快马奔京。而此刻,即将率部奔赴山海关以抗击康熙大军的赵强却在国子监上演了一幕“焚坑儒”的惨剧。

………

作者注:一、前文《刀枪不入》章节中满人德尔会以妖术可破火器取于顺治十四年,吉林都统衙门治下佐领勒善以萨满都巫师之术击罗刹兵之真实事件改编。略有夸大,小说家言,不必当真。连环火铳形似琵琶,看上去类似神话传说中南天门四大天王手中所持法宝,且能连,故戴梓制成时,钦天监南怀仁等人因妒忌及厌恶原因,散布“妖物”一说,故中有此引伸。

二、有读者说本胡编乱造,刻意煽动,蛊惑汉族青年,鼓吹纳粹种族思想,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不多说了。

三、本月更新有不稳定,一是因为过年,二是因为妻子流产,三是一些家庭琐事,现都已处理完毕。接下来的时间骨头将竭力保持爆式更新。预计月底前将再更新十五万字。

第五十六章 焚书坑儒(上)

集贤门,国子监的大门,门内院子东西设有井亭,东侧的持敬门与孔庙相通。()因集贤门是国子监的主要进出门,故又被称为龙门,意为入得国子监之士子有一跃龙门之意。

往常,集贤门进出往来无白丁,士子熙熙而入,谈笑畅语,今日,却是肃杀一片,除了那持矛而立的士兵,再也不见一人,空空荡荡的,让远处偷看的百姓们看得有些堵得慌,不明白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为何那些监生们一个个都不见了呢?但耳尖的百姓们还是隐约听到了国子监内传来的哭叫声,内中还伴有哀嚎声。对这些似有似无的哭声,百姓们是不敢去问半句的,只能悄悄的躲在门后,小声的议论着。要是声音不知觉大了起来,旁边的人就会马上拽拉他一下,然后朝门外指一指,不需多说,那大声说话的人立马就会闭口不语。

祸从口出的道理百姓们可是知道的,现在城内到处在拿人,虽说抓的不是旗人就是那些汉人大官们,但谁敢保这关宁军就不会拿老百姓开刀呢?虽说街面上的布告贴了好多,但天子脚下住得久了,谁没多长个心眼,总要等局势彻底定了之下才敢恢复如初,这会要是往刀口上撞,那可真是半夜提灯笼上毛厕——找屎(死)了。

也不是皇上真就在关外驾崩了,还是这大清的江山叫人给占了呢?

满城的百姓谁也不知道,谁个也说不清现在到底是昨回事,要是说皇上在关外驾崩,太子即位,那江山按理说还是大清的,可那关宁军满城屠杀旗人又是昨说的呢?但你要说大清完了,那显然也不对,因为那关宁军的布告上写得明白呢,现在是宣统元年,坐在金銮殿的还姓爱新觉罗,只不过多了个皇父摄政王摄政,大清还是大清,嘿,这他娘的算哪门子事!

怪事,千古未有之怪事,国朝数十年来不曾闻也。当年多尔衮当摄政王那会,也没这么怪的啊

哭叫声是从监内的太学门传来的,循着哭声过去,便能看到太学门前的空地上,跪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子们,人数足有数百。士子们如有丧亲之痛般正在那做痛不欲生状,个别激动的还不时拿脑袋往一边的柱子或墙壁上撞去,总之,人群现在很激动,也很愤怒,只差当场就上演一出“血溅国子监,以死保大清”的忠烈场面了。

而与这些情绪激动的士子监生们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在他们的四周,那些关宁军的士兵脸上满是讥笑,如看热闹般望着他们,偶尔还会在边上喝骂几句。

对于这些蛮夫,士子们敢怒不敢言,看到笑得凶的,倒也会抬起头来怒看他们一眼,但一瞅对方变了脸子,作抽刀欲出状,那胆气便又上不来,很快就又蔫了下去。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与这帮不知天地君师的粗汉们计较什么,还是找正主子要紧,今儿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他叛逆贼子!

太学门下,放着一张大椅,椅上坐着一人,便是那皇父摄政王赵强。

此时,面对着这数百如哭庙般的士子监生们,赵强气不打一片来,面色铁青,腮帮子隐隐抖动,呼气声也是极粗,听得边上的袁世杰、张玉等人是惊惧不已。

满怀信心兴冲冲的来到国子监,准备叫这帮士子们替自己完成清洗满洲的理论编写工程,哪知这些士子们却抱出成百上千册自顺治年间就编写而成的各类藉,口称大清忠义,死也不愿替赵强去编什么清洗说,最后还在几个义正辞严的监生带领下,集体跪在这太学门下,一个个放声大哭,若不是拦得快,只怕这会已经冲到孔庙去了。

要是叫这几百士子跑到孔庙去哭,这性质可就严重了,赵强这会可不敢公然和全天下的士子作对,如果让士子们跑到孔庙去,可对关宁军今后的南征不利,到那时,恐怕全天下的地主阶级都要和关宁军作对了,这仗要打到哪天才是个头?

君不见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就是败在了那帮汉族地族阶级与读人手中嘛,所以这孔教得重视,得尊崇,至少现在得供着,不然这人心就要向背了。

但眼前这几百读人跟吃了火药似的与自己硬磕,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贼逆,是叛乱,这让赵强难以接受,不知道这帮士子们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们都傻了,没有看出这北京城已经不姓爱新觉罗了?

那狗屁大清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忠心,难道你们忘了自己是汉人,而不是满人吗!

单是士子们不臣自己,反对自己,倒也好说,挑带头的一刀杀了,这读人就是有个通病,嘴里嚷得凶,但真要尝到厉害的,还不是一轰而散的料。不过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捧出那清朝修的来,那些被改得一塌糊涂,满篇胡言的叫赵强看得是更气。

嗯,看来要叫天下读人集体转向,要的事情不是先搞清洗论,而是先肃清文字狱给汉族知识分子带来的毒害。

改,必须马上把清修的那批藉禁毁,嗯,这事很大,得找一个突破口,从哪突破呢?

《明史》?!

眼睛一亮,赵强想到了一个最佳的突破口,也正是因这明史生了几起规模极大的文字狱,一举打断了汉族读人的脊梁。

从哪里被摔倒,就从哪里起来!

就是它了,明史,我要重修《明史》!

……

顺治元年,满清便设立史馆拟修《明史》,以示明朝已亡,借而否认南明政权的合法性,并笼络明朝遗老和降清汉臣。但因为当时政局未稳,南方抗清斗争如火如荼,所以实际修撰工作只是处在准备阶段而并未全面展开。直到康熙十七年,修史的条件似乎才成熟,康熙这才下旨全面启动《明史》的修撰工作。

而围绕明史,却生了许多文字大狱,从庄廷龙明史案、戴名世等明史案中可以看出,满清统治者对《明史》可谓敏感之至!他们惟恐本朝被辉煌的明朝比下去,惟恐汉族民众长久地怀念明朝,惟恐满清的皇帝被明朝的皇帝抢了风头,所以就采取了按统治者的意志强行修史的办法来丑化前朝。于是,制度先进、思想自由、社会开放、经济达、文化繁荣、民生富足、君主善“无为而治”、科技事业临界于突破、资本主义萌芽生机勃勃的明朝就被满清统治者抹黑和妖魔化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程度,而闭关锁国、思想禁锢、经济停滞、民生凋敝、日益落后、丧权辱国于西方世界的清朝却还能以所谓的“康乾盛世”来标榜自己。

殊不知从来都领先于世界的中国,自打满清入关统治华夏之后,中国文明的历史性大倒退;就如一场巨大无比的灾难般笼罩在了这片古老的、辉煌了几千年的土地上!

必须还明朝一个真实和公正!要使汉人重新焕自己的民族自信心,只有正确地认识和评价本民族的历史和历史人物,才能使被满清长期扭曲和阉割的民族心灵得到矫正,才能最大限度地激起一个民族的力量和智慧!

赵强对清修《明史》一直就充满怀疑,就比如袁崇焕被皇太极设反间计杀害一事,与明朝之原始档案根本不符,难免有孤证和杜撰之嫌。袁崇焕中“反间计”一说,在此说产生之前的几十年间,没有任何旁证可佐,而且明朝处决袁崇焕的罪名详列数条,亦未见“反间计”一说,故清修《明史》造假的可能性很大,也符合他们对待明朝历史的一贯态度,尤其是联系到其后来的“文字狱”之血腥,史所罕见,谁还能相信这样一个虚伪的暴政意识形态会秉公直呢!

康熙年间的《明史》一共有三个版本,武英殿本《明史稿》混合了万斯同、王鸿绪、张廷玉这三人的心血和心思,这三人在实际上先后主持《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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