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在所难免,我所做的这一切将永远被世人遗望,他们不会想起我,因为历史会选择性的将我遗忘,好像冉闵大帝一般。如果我成功了,那么我及我的后人将永远被我的民族所铭记,我所做的一切会让我的民族永远享受先人奋斗的成果。
固然在领导汉民族复兴的道路上,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我的良心受到谴责,死后受到后世不肖史学家的指责,我也无怨无悔。因为我相信,世人终会明白我的所为。
民族之剑为民族所举,不为其他!如果一个民族没有觉醒的先驱,那我们就活该成为异族的奴才,活该成为二等国民。
经过无数次的难眠夜后,我终于发现,在康熙二十四年,如果想要尽快挥师入关,解救千万汉民于异族统之下,我就必须祭起种族主义的旗帜,在这面大旗的指引下,杀光那些脑后留有辫子的满洲及他们的奴才们。
种族主义与屠杀并不可怕,因为存在既合理。为什么白人能够强盛,取代华夏而为世界主宰,皆因为他们从来不顾及什么仁义道德,不讲什么以德服人,他们只信奉实力,强权的实力。如果我纠结于民族复兴与道德之中不可自拔,不断的改变自己的信念,那么我的政策及我的军队就会发生思想的混乱。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我不能有效带领我的军队打开山海关的大门,踏进紫荆城。
纵观满洲入关所为,无一不是以屠刀摄服我汉民,铁骑所过,尸横遍野,何以他们的禽兽之举竟为后人所崇拜,所认同,所歌颂,概因屠刀的背后是一种纯正且隐藏至深的种族主义。
彼满洲向不以中国自居,彼满酋也不以中国皇帝自为,其所作所为只为满洲一族,正所谓吸各族之血以供养他一族。寄生之虫,却操人之主首,遗毒甚深。
概论,满洲以种族主义兴,以屠刀兴,今,我以彼之道还施其身,有何说道!
当我在宁古塔城内向我的部下们颁发密令时,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将使满洲百万之众以死拒我大军,但我不后悔,我相信,满洲人少一个,他们的力量就弱一分,等到他们的统治核心满洲一族的人口下降到一定程度时,中华大地必有觉醒之人揭竿而起。
我更相信,满洲一族的彻底消失将代表华夏的真正崛起,从此我们再也不用害怕那些异族,因为我们可以将他们杀光。
我从不对人称万岁,也从不崇拜偶像,我心中的万岁只对我的民族,我的同胞,我相信,终有一天,华夏大地会响彻“汉族万岁”的豪迈吼声。那一天,我们将真正屹立于世界东方,那一天,我们将真正傲视全球。
摘自《远东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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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斯克魏季派人押运火器司上月改进的一千杆燧发枪过来,赵强随机抽了几把试放,效果非常满意,让人尽数运往已向盛京挺进的近卫师团,用以换装第四联队。
宁古塔城内有一百多名为清军制甲的工人,这批人连同从威远堡铁矿抽选的三百吴军一起随押运的人返回雅斯科,交给戴梓的火器司和制造局。
随着战事的扩大,赵强已经不满足单纯由火绳枪改进燧发枪,他必须让戴梓将燧发枪的试造和批量生产提上日程,而且连环铳也要赶紧批量生产。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赵强急需的,也是当前唯一能有条件造出来的武器。
“告诉戴梓,本帅的要求他一定要做到,一个月内如果不能给本帅造出三百杆连环铳来,本帅就让他的老婆孩子一辈子回不到关内去!”
“是,大帅,属下一定将话带到!”
押运燧发枪过来的是治安司的副司长,吴军出身的彭远,一只手在杜吉根思克作战时被罗刹人的火铳打掉了。对于赵强,他是打心眼里佩服和尊重,对于赵强的吩咐,自然是一丝不苟的执行,回到雅斯克后,着实恐吓了戴梓几天,甚至在进度赶不上来的时候,直接冲进戴梓家中将他妻儿给提了出来,就捆绑在火器司外的木柱上,以此来勒令戴梓加快进度。虽说这种做法十分蛮横,但效果却格外好,经彭远这么一吓,戴梓用了四天时间试造成功一杆燧发枪,之后便将制造技巧传授给学徒工们,三天后即能批量生产,虽然一天只能做三四十杆,但随着人手和原料的充足,产量是越来越高了。与此同时,戴梓又一个人闷在屋里两天,第三天出来后,手中又多了一杆连环铳,至此标志机枪的雏形——连环铳的生产迈向历史舞台,并在其后的对清战事上大逞威风。
宁古塔和黑龙江境内只有威远堡一处有铁矿,经满清数十年经营,铁矿规模非常之大,比起俄国人在定远银矿的开采规模要大了几倍。原来在威远铁矿里开矿的有四千多吴军旧部,这些人并没有都被充入关宁军,而是选了一半,其余的仍从事铁矿开采,并从各族百姓和旗人中又选了三千人拨到矿中从事铁矿开采。开采出来的矿石没有运往雅斯克,而是就在威远堡设了个冶炼作坊,冶出的精铁直接运回雅斯克。
赵强原本是想在尚阳堡或者宁古塔设立火器分司,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现在战局并未定下来,清军的主力仍在,接下来的南下盛京之战胜负还难料,如果吃了败仗,关宁军就要大幅度后退,能不能守住宁古塔和尚阳堡还说不定,于其到时急忙忙的搬迁,不如现在吃点亏,耗用人力物力将精铁运回雅斯克。虽然这样的效率十分低慢,但相对安全性上却是值得的。
第五十二章 崇文院
丹墀诏下拜轻车,千里雄藩独建牙。 共道伏波能许国,应知骠骑不为家。星门昼静无烽火,雪海风清有戍笳。独臂秋鹰飞鞘出,指挥万马猎平沙。
部署完人口北迁及吴军旧部和滇民们的整编后,赵强让刘德以关宁军总制府的名义成立崇文院,地点就在宁古塔都统衙门内。
崇文院仿前明翰林院,一应官制皆同,唯职责不同。前明和满清之翰林院掌制诰、史册、文翰之事,考议制度,详正文书,备皇帝顾问,而关宁军的崇文院只在于收纳关外各地的原清廷汉官及流配关外的汉人士子,并不参议军事政务,但入院之士人有出掌各地知事之责。也就是说只要入了崇文院,士子们就可以在关宁军控制下的各地出任地方官,优秀者可以入总制府参事,这在某种程度上与开科取士有本质的相同,也给了这些士子们一个向上的阶梯。
刘德建议入崇文院者当应先考,根据各人真实才能再录,赵强却笑着大手一摆,说道不必如此麻烦,不过才这么点人,又不是开科举,只为人心而已。只要他们愿附,就尽择入院内再行安排。
刘德当仁不让的成为崇文院首任掌院院士,原满清吏部侍郎董国祥、兵部左侍郎张天植为侍读学士、河南学政丁澎、山东巡抚吴达为侍讲学士、以下修撰、编修、检讨等官皆由尚阳堡愿附之汉人士子出任。
宁古塔的攻陷除了在政治及军事上取得重大意义外,另一个重大收获是城内的一千多文人,且多是因为文字狱被发配在关外的。他们中有名的有大文豪金圣叹的家属,吕留良的家属,安徽方拱乾、方孝标家庭,浙江扬越,著名诗人吴兆骞,文人张缙彦等等。这些人因知名度甚高,所以关宁军入城后,刘德即奉命在全城搜寻这些人,统一看押在一起,等候赵强接见。
经董国祥、张天植等人讲述,赵强对宁古塔城内的这些汉人读书人大致有了些了解。与平常罪民不同,宁古塔的官吏及当地各族百姓十分敬重这些从关内发配过来的读书人,特别的高看一眼。所以这些流人在宁古塔,虽是刑余之人,尚且自由,从将军到副都统、协领、佐领大都与交结为友好,而文人们还可经常相聚。
其中最得旗人看重并且名气最大的吴兆骞虽有文才在身,但不会耕作,又无生存之道,初到之时意气消沉。后来,吴兆骞就利用自己的长处开馆授徒。他的文采被官方和同去的流人所看重,第一个教的是宁古塔第一个流人陈嘉猷的长子陈光召,他也是吴兆骞最钟爱的弟子。后来,巴海专门聘吴兆骞为书记兼家庭教师,教授他两个儿子额生、尹生读书。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流放在宁古塔的文人,时而相聚饮酒赋诗,时而又寻密探幽,登临山水。他们都撰有宁古塔的记述,以山川风土人情为最多,还为宁古塔的名胜命名。当中已经著成的有方拱乾著《宁古塔志》,吴振臣著《宁古塔纪略》,张缙彦著《宁古塔山水记》,杨宾著《柳边纪略》。
四书手稿已被送交赵强视阅,赵强看后,大为称赞,道这四人都是大有用之人,需好生礼待之。
与尚阳堡礼部给事中季开生、山西巡抚刘嗣美、湖南学政程学敏、工部主事周正光、江苏士子陆之文等六十多人以死相抗不同,宁古塔内的这些文人士子对于关宁军的到来大都持欢迎态度,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最大的原因便是宁古塔内的这些士子读书人大多是因为文字狱及因反清而被流配关外,因此对于反清的关宁军,他们本能的便感到亲切与欢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宁古塔乃关外重镇,仅次于盛京,现在却被关宁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可见关宁之实力,如附之说不定真有重振华夏之日。
当然,在刘德奉命招揽他们时,从尚阳堡城头上取过来的陈梦雷等首级可是一一给他们验过的,内中意味,不言自明。
吴兆骞深得巴海看重,但却是第一个出列愿意入崇文院的读书人,在他的带领下,读书人争先恐后表示愿为关宁军效犬马之劳。
“文人,骨头轻,都是怕死的。说他们识时务亦可,说他们墙头草也可,总之,可用之但不能重用之。查一查,确系家主被杀,举族发配关外的可先行出任各地官职,其余的暂不要动,留在崇文院内观之后效。确实可用才用,心怀二心的就搁在院内,养着即可。”
赵强并不太相信宁古塔内这些主动归附的读书人,所以对刘德叮嘱了一下,当然,有一人的投附还是让他十分兴奋的。此人名杨越,素有游侠之号,有“五大”之称。这五大为:大个头、大脸盘、大眼睛、大胡子、大嗓门儿。可用“任侠慷慨”四字总结此人。
杨越乃浙江人士,有举人功名,但自幼习武,可百步穿杨,力举石狮。据传于抗清名将张煌言有亲戚关系,犯事原因乃是不满当地学政,公然提诗骂之,结果被学政陷害,查其诗作,说其有反志,判其流配宁古塔。
刚到宁古塔时没米下锅,杨越就在街头摆上地摊,拿自己的物品与当地人换粮食。杨越的妻子烹饪技术出色,夫妻二人在城西开了一座糕饼铺,生活也算有滋有味。当有人求艺的时候,他毫无保留,把从家乡带来的布帛、丝絮拿来与人交换,教当地人把人参、貂皮拿到市场上交易。见有不平之事,不顾其乃戴罪之身,常仗义出手助之,故在宁古塔流人之中,甚有威名。
杨越与吴兆骞是邻居,两人交往密切,“谈心夜夜入三更”,和其他流人也是“雪窖联吟,冰天共酌”。
此人可谓是文武双全,故而得知杨越愿附后,赵强即亲自接见人,一番面谈之后大喜之,授其卫队总旗一职,留在身边。余人如吴兆骞、方拱乾、吴振臣等人各在崇文院听用。
第五十三章 挺进盛京
“分田均富”以获得百姓支持的政策在关外没有生存土壤,因为关外除了满人外,便是一些编入八旗与未在编八旗的各族百姓,人口总数不到二十万,且大部分地区人烟稀少,空有大片土地却无人耕种,所以想利用“分田均富”来吸引各族百姓支持关宁军,显然不具备可实施的条件,也毫无吸引力。说到底,生活在关外的各族如索伦、鄂伦春、赫哲等族生活习性仍以游牧为主,不似汉人那般纯农耕,土地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
鉴于人口稀少且未有稳固根据地的现实,屯田等一系列牵扯到财政或者后勤保障的有效手段都无法实施。在赵强刻意采取的“计划经济”统筹一体战的政策下,金银等只能在内部消化,更多的是实物赏赐与交换,所以关宁军的财政建设等于零,有的只是那些堆积成小山一般抢来的财富。
或许,只有清军如明末那般不敢染指关外时,才是关宁军正轨建设的开始。
骑兵师团战报,先锋第一联队已挺进至东辽梅河口,当面之清军正向后方撤退,未有清军出战拦截。近卫师团亦于七月十九日挺进至辽源,距离梅河口八十里。
崇文院的事情办妥之后,宁古塔内就没有什么大事再需要自己亲自处理了,因此赵强将宁古塔一应事务交于刘德统筹,自己亲率新建的卫队准备赶往梅河口,指挥南下盛京之战。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让赵强有些烦心。
吴四得知赵强下令将潘常清及吴大等人囚禁的消息后,当即从尚阳堡赶到宁古塔,质问赵强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强不知道应该如何跟这个同生共死的兄弟解释,索性不见他,只让他负责新建的“忠勇”、“义勇”二营的整编训练工作。
但回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手段,终于,在赵强准备离开宁古塔,带领新组建的卫队要赶往盛京时,吴四的怒火爆发了,他在城门口拦下了赵强。
“还请大帅下令释放潘师爷和我大哥他们!”
吴四一脸激昂的拽住赵强的马头,卫队们因他是万户,未得大帅命令,都不敢上前阻止他。
“本帅若是不答应,你要怎样?”
吴四当着这么多部下的面拦住自己,这让赵强面子有些难看,也有些不满。
吴四涨红着脸,脖子一挺嚷道:“大帅不答应,末将就长跪不起!”
赵强马鞭一抬,冷冷道:“那你就跪着吧!”
话音刚落,就见吴四真的跪了下去,笔直的挡在赵强座骑前面,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出发!”
赵强不想和吴四现在就潘常清和吴大他们的事情纠缠不清,这件事牵涉到那些新附吴军的军心,所以他必须强行压住,绝不能让潘常清和吴大他们出来四处串连,挖自己的墙角。将马头一拉,便要从吴四旁边绕过去。
一见赵强要绕过去,吴四急了,急忙抱住马腿,不让战马离开。
“大帅,潘师爷和我大哥他们都是咱们王爷的旧部,对王爷忠心耿耿,也是一心要反清的,末将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帅宁可让那些狗汉奸到崇文院当什么院士,学士,却要把自己人关起来,这是何道理!”
吴四说的狗汉奸是指刚刚被任命为崇文院学士的原满清吏部侍郎董国祥、兵部左侍郎张天植、河南学政丁澎、山东巡抚吴达这些人。在吴四看来,这些人都是清廷的官,就是汉奸!但现在大帅却重用汉奸,而将潘师爷和大哥他们当做敌人看押起来,这不是主次颠倒,不明事非吗!
他心中已经憋了几天了,今天再不问个是非屈直来,他能活活的憋疯。
听了吴四的叫嚷,董国祥和张天植等一帮崇文院的人在那十分尴尬,脸上讪讪不已。倒是吴兆骞,张缙彦他们反而心中坦荡荡,因为他们可没当过满清的官。
见吴四这样,赵强也真急了,扬手就要抽他一鞭子,但终是忍住,沉声道:“如果你非要本帅给你个理由,你就自己去问潘常清,看这个老家伙脑袋里在想什么!…我将话给你摞在这,任何人都能放,唯独潘常清不能放!”
“大帅不放人,末将就不让大帅走!”
吴四不甘心,他问过潘师爷,潘师爷和吴大他们却都说赵强已经变了,他脑中根本没有王爷,也没有替王爷报仇的意思,观其所为,恐怕所图只为自己。
这些话吴四是不信的,但赵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