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翻了翻白眼,嗔道:“你才知道!”
男人傻笑着,张了张嘴才想说些什么,突然心生警惕地转回身,然后看见缓步走进院子的人。
女人看着那个人,冷冷地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那人闻言却是打了个呵欠,仿佛没有睡醒般,懒洋洋地道:“没想到曾经名动江湖的‘女怪医’和‘大力王’会隐身于此,还结成连理,有意思,有意思。”
女人脸色变了变,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
女人尖叫道:“相公,不要!”可是迟了,“大力王”已经怒喝着往来人冲了过去,脚步重重踏在地上,大地便要裂开般,手里的大铁锤挥舞着发出可怕的风啸声——
没有人会怀疑被这大铁锤砸中,便是只有出气的活。
但是也得砸到人再说——即便有无上神力,碰不到人就只是供人欣赏的花拳秀腿。
只可惜以“大力王”的身段似乎也不适合供人欣赏就是了。
更何况,来人本就是个不耐烦的人。
所以来人在“大力王”快要奔至的时候已经选择了出手,剑出鞘!仿佛一切,都改变在他拔出那把剑的瞬间!一切突然变得不同凡响!
不同凡响的一剑!
女人瞪着眼,呆滞地看着缓缓倒下的“大力王”,看着三道鲜血自他身上喷洒而出,似乎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来人懒洋洋地收回剑,撇了撇嘴道:“要怪就怪,你们插手秦府的事吧。”
女人抓着头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就像是失去了全天下最好玩的玩具般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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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情为何物 '本章字数:3223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5 12:00:00。0'
有一种力量可以改变一切。
那便是情。
女人发了疯,嘴角的痣在蜂拥而下的泪水中淹没。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头发凌乱,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她的丈夫满身是血地躺在前面,她的前面还站着手握凶刃的仇人,那个仇人还一脸懒散地开口:“你疯了。”女人突然像是被惊醒般,止住了哭声,随即双眼死死地盯着他,道:“我知道你是谁。”
那人懒洋洋一笑:“你果然疯了。”
女人道:“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的剑会如此不同凡响。”
不同凡响的剑,不同凡响的人。
女人一字一句地道:“那个人就是‘追命三剑’,冯三!”
天真猛然间跑了出去,在说完那足以羞死她的话后。
小高因为她突然的抽身离去差点摔到了床下。
小高堪堪稳住身形,一脸无奈地看着夺门而出的天真,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门敞开着,夜色像是被泼了墨般深邃。
却是渗不进来。
小高静静看着门口,静静看着,忽然想把眼睛闭上。
天真却又在这个时候走了回来,满脸红晕。
冯三饶有兴趣地望着女人,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即使你已经退隐江湖多年。”
女人咬牙切齿地道:“冯三,我要你的命!”
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冯三百无聊赖地道:“凭你?一个女人?算了吧,我不杀你。”说着转过身,竟似要离开这里——
冯三瞳孔突然缩了缩,随即跨步,侧身,让过一抹细小的寒芒!
那抹寒芒几近贴身而过!
冯三没有丝毫迟疑,一退再退!身前又是几根闪着寒芒的绣花针疾射而过!冷哼一声,冯三张开双手,宛如大鹏展翅般倒掠几丈。
脚尖再次落地的同时,冯三惊异地发现几抹寒芒已奔至眼前,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针尖所闪耀的蓝光。
而此时冯三还没有站稳!
冯三在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已经一个后仰,看着寒芒自面门上空穿过,然后脚跟着地,运劲,借力使力,后翻着腾空而起!
尚且浮在半空的冯三,在看见女人愤怒地朝他双手齐挥,几百枚寒芒应势如雨点般疾奔而至时,心里突然生起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有多少枚绣花针?
洛阳。
夜空无论在哪里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了月。
小剑坐在街市边的一棵树底,抬着头,似乎在数天上的星星。
他低下头是在一个女人披着星光来到身边的时候。
那个女人的右脸上有一大块黑斑。
小剑知道她,因为今天才和她见过面。只不过她对他似乎很熟悉,而他只是知道她的名字罢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小兰,小心的小,兰花的兰。
小剑看着她盈盈在身旁坐下,笑道:“你找我有事?”
小兰道:“谁说我找你就是有事了?”看着愣住的小剑,她又道,“我只是想找一个人陪我看星星。”小剑苦笑道:“为什么?”他是想问为什么要找他,可是小兰回答的却是:“因为没有月亮。”
望了眼脸色古怪的小剑,小兰幽幽地道:“没有月亮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小剑扬扬眉:“那天晚上的事?”
小兰指着脸上那大块骇人的黑斑,问道:“你知道这个印记是怎么来的吗?”小剑摇了摇头,小兰接着道,“它不是生来就有的,它是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人用烧红的铁块烙上去的。”
小剑眯起眼,道:“那个人是谁?”
小兰的声音就像她的眼神一般平静:“我娘。”
小剑的瞳孔缩了缩。
天真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进来后便自顾自地走到茶几边,边把茶壶里的水倾倒到碗上,边轻声道:“小高你一定口渴了,我现在倒茶给你喝。”说完把茶壶放好,伸手把碗拿起来便欲往床边走去——
小高便是在这个时候微笑地开口:“天真——”
殊料,天真一听到小高的声音仿佛是听到了雷鸣声般,双手一松,随着碗落在地上碎成七零八落,她握紧小手闭起眼尖叫出声:“啊!——”
小高心头一紧,身形不稳间已经从床上摔了下来。
天真在听见声响后睁开眼,见此情景顿时花容失色,跨过碎片快步移到小高身前并扶起他,急声道:“小高!你没事吧?!”小高轻声**着,微摇了摇头,望向焦急的天真:“我没事,你有没有被刮伤?”
心头一甜,天真搂住小高,脸色通红地道:“我,我没事,小高,我扶你到床上去。”
扶着小高躺回床上,天真乖巧地坐在床沿。两人对望着,觉得似乎多了些什么,不由齐齐移开视线。
天真急道:“我去倒茶给你喝!”说着匆忙往茶几走去。
小高静静看着忙碌的她,微微笑了笑。
此时此刻,又有谁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呢?
有,而且就在门外不远处。
站在走道上的男人冷眼望着天真的房间,身上微散发着杀气。
他冷哼一声,转身,跨步,身形却已经出现在几丈开外。
冯三虽身在半空无处可避,但临阵不乱。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避!
手中的剑没有出鞘,他只是在把剑放于身前的同时顺手一转,便连剑带鞘地旋转起来,紧接着另外一只手运劲往旋转的剑上一拍,竟然击起了一阵狂风!
那几百枚寒星便是在阵狂风里纷纷陨落!
静静望着缓缓落地的冯三,女人却是没再作出攻击。
冯三恢复了懒散的表情,问道:“还想试吗?”
女人笑而不答,她的惨笑声比鬼嚎更可怕。
冯三眯着眼,看着女人走到她丈夫的尸体旁边并跪下,心头没有丝毫松懈。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很可能会在下一刻又突然动手——
果不其然,女人猛然间又抬起了手!
小剑皱着眉看着小兰,问道:“为什么是你娘?”
小兰笑了笑,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爹是禽兽!”
小剑没有出声。
小兰接着道:“我娘就是因为受到了我爹的侵犯才委身嫁给他。”顿了顿,又道,“你知道的,女人的命有时候就是这样。”
小剑还是没有出声。
小兰道:“我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所以生下我之后我自然也会继承她的容貌,而问题就在于我爹。”声音突然变得苦涩起来,“我爹看着开始长大的我,就像在看一个可口的食物,我娘当然也看出来了。所以她趁我爹不在家,给我烙了这个印,她那时候就像疯了一样,边哭喊着边用力地压着我不给我跑。”
小剑淡然问道:“那你恨她吗?”
“恨?”小兰似乎听见了一个笑话般,笑道,“不,我不恨我娘,因为脸上这个印记,我才得以长到现在而不受我爹的侵犯,如果不是因为它,我爹早已经把我强行占有了。”
小剑道:“你所指的那天晚上便是你被你娘烙印的那晚?”
小兰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三年前的时候。”
小剑的声音带着疑惑:“哦?”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小兰似在回忆着,喃喃自语:“我爹是个万恶的禽兽,他趁着那晚喝醉了酒,竟然要对我施暴。我和我娘自然不肯,他竟然动手把我娘打得吐了血,然后就要朝我扑过来。”顿了顿,她的神情突然激动起来,“也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等我发现他的时候,我爹已经满身是血地躺在了地上,然后那个人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小剑饶有兴趣地问道:“哦?那个人说了什么话?”
小兰望着小剑,道:“他说:‘没想到只是想看看星星都这么难。’”
小剑会意地点了点头,道:“原来那时候他就在你家的屋顶上看星星。”
小兰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后来我娘也死了。”
小剑皱眉道:“因为你爹出手太重?”
小兰道:“不是,我娘是在两年前自杀死的。”用手环抱着双脚,小兰的眼神黯然,“她死前告诉我,她恨一个人。我说爹已经死了,她却说恨的是另外一个人。我问她是谁,她说:‘杀死了你爹的人!’”
小剑望向小兰,看见她满脸平静。
小兰平静地道:“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娘在和我爹在一起的日子里已经爱上了我爹。而更让我觉得害怕的是,她说在我脸上烙印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担心我会把他抢走。你说,这可不可怕?”
小剑叹道:“这当然可怕了。”
小兰凄然笑了笑,没再说话。
小剑跟着沉默。
良久,小兰突然抬起头,望着小剑开口:“你——”话音未落,突然从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主人现在在‘迎宾楼’等你。”小兰循声望去,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一青一蓝。
而小剑便也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他笑道:“好,我现在跟你们去。”说着从小兰跟前走了过去,末了,小剑突然转回头笑道,“小钟他们,会是一群好孩子的。”
小兰静静看着逐渐远去的三人,缩了缩身子,似乎夜风有点冷。
冯三握着剑的手微微松了松,这是他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是自己一掌击在天灵盖上死的。
冯三已经在原地站了很久,可是女人的死他始终没有想明白——
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秦霸啊秦霸,你到底在想什么?”
冯三转身,往院子大门走去。
冯三与秦霸见面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冯三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似乎还没有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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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闲云浮夸 '本章字数:1689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5 18:00:00。0'
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定律——
暴风雨前总要有片刻的安宁。
小高很好。
应该说碧青丹的效果很好,至少小高现在体内的毒素已经去得七七八八。
这也可以从天真快乐的脸蛋上看得出来。
慕容府的院景依旧。阳光一直温煦着,洒落在院子里,然后被四面伸展的枝叶打散。有风吹过,飘逸的其实是被波纹荡然开的珍珠,闪烁的是荷花池的碧水,穿梭在荷叶下的游鱼,怡然自得。
小高呆在府内已有好些日子,多半都在天真的房内。虽然说是身体还需要调养,但是如果他要走也早已经可以动身。他只是放不下天真。
放不下对他情素初萌的天真。
天真经常会趁院子没人的时候把小高拉到房门外晒太阳,她觉得这样对小高会很好。所以她总会时不时盯着小高笑,至于笑的是什么小高就不知道了,即使他开口问她,她也只是嬉笑着转过脸去。
也许小高是知道的。
正如天真这些日子里只是静静陪着小高和他在院子里谈天说地,而没有再要求小高教她学剑一样。
即使小高偶尔会问她:“天真,你不是想学轻功吗?”
天真只是仰起俏脸,看着小高笑而不答,末了张开手扑进他的怀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抱着小高,紧紧抱着,似乎只要抱着他便什么都有了。
小高对此只能表以无奈的苦笑。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抬起头问他:“小高,你以后还会带着我飞吗?”
小高怔住。
“乐居”酒楼。
酒楼一如既往,不会因为多了两个人而有所变化。
李勇和小蝉自然便是多出来的那两个人。
他们现在住在酒楼里。小蝉当掌柜的副手,负责算帐,李勇则当杂工小二。
其实李勇是不能不佩服小蝉的,又或者女人找活是比较简单的事吧,至少李勇带着小蝉走进“乐居”酒楼后,小蝉只是走了过去娇滴滴地说一声“这里是不是需要帮手”,然后便在掌柜的示意下,纤手搭上珠盘利索地摆弄了几下。
李勇就顺便莫名其妙地当了杂工小二。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可以安安稳稳地住下来。放下手里的剑。
李勇的剑现在就挂在房内的墙壁上,没有再被拿下。
李勇没有,小蝉自然更不会去碰。
至少小蝉更多的时候是想静静地看着李勇,然后问他今天累不累。
李勇自然不会觉得累了,因为杀人的时候更累,杀人的心会累——
只要是心累,做任何事情便都会累。
也许现在,是他们在一起过得最开心的时候。酒楼打烊后,小蝉总会窝在李勇怀里,李勇则坐在房门前,一起抬头望。是星星,便不会是月亮。
如此安逸的生活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一直想要的。
也是奢侈的。
虽然李勇没有说,但是小蝉也还是留意到了经常会有人找他,而且找他的人都不是他的朋友,至少找他的人里面没有小蝉所认识的,比如浪子小剑,比如小高。
小蝉没有问,她只知道要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
只要以前当过杀手,便始终都会是杀手。
这是不会变的,变的只是时间。
李勇却已经没有了时间。
很多时候,时间都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它可以在你不经意间,狠狠给你一道伤疤。
这个伤疤便可以一直延续到未来。
还是和以往一样,秦风与雅淑安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在他们眼里,没有什么是比他们在一起重要。他们可以安静地坐在木屋外,晒晒日光,看看月亮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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