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內力一点一点的逼出毒性。」
他顿了顿,「这一点,我们可以轮着来,以我们自身深厚的內力,应不成问题。」
曲慕文连点头都已显得无力,「谢了。」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什么鬼话!」
*****
那么多天了,可是净寒却依旧昏迷不醒。
洛儿担心极了,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真是可恶,绝命门竟然敢伤害她最喜欢的净寒姐姐,她绝不轻易放过他们!
夜里,当洛儿回房休息时,本想倒杯水止渴,却发现杯子底下压了张字条,她好奇的拾起,上头写了几个字——欲得解药,树林一敘。
解药?莫非这人就是对净寒姐姐下毒的人?
洛儿没多想,将字条随手一丟便冲了出去。
她当然不会呆得幻想下毒者有一颗善良的心,会自愿奉上解药,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就算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辞!
******
「咦?洛儿,你要去哪儿」
一阵轻喊引来任飞宇的注意,他寻向声源。
「雪蓮?怎么了?」如果他没听错,她刚才唤的名字是——洛儿?
「洛儿不晓得要上哪儿去?」雪蓮的神色有点古怪,说起话来也吞吞吐吐的,但他无心探索,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他见着了已远去的纤柔身影。
这么晚了,洛儿会去哪儿?无暇细想,任飞宇追了上去。
*****
夜黑风高,洛儿已经来到了树林,但周围却毫无动静。
「喂!我已经来了,阁下也该现身了吧!」
洛儿见树后隐隐有黑影浮动,便往前跨了几步,开门见山地道:「解药呢?」
对方没答腔,目光朝她身后一瞥,接着阴冷的扯了一下唇角,便迅捷地飞身离去。
「喂!你别走,我话还没说完耶!」这一来一去太过迅速,洛儿根本搞不清狀況,直觉地追了几步,却早已不见对方的身影。
「说走就走,真没礼貌」她喃喃地咕哝。一转身,却见任飞宇正站在前方不远处。暗沉的夜,她没看出他脸上阴沉駭人的脸色,迳自展开笑颜奔向他,「飞宇,你怎么来了——」
啪!一记巴掌热辣的迎面挥来,打得洛儿怔愣在当场,「飞宇」
「为什么?!」他痛心地望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她愣愣地想,飞宇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眸写满了愴痛?
「发生了什么事吗?飞宇?」
任飞宇痛徹心扉,无视于洛儿眼中的迷惘。「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是那么的信任你呀!净寒甚至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对得起慕文、对得起我吗?」他一连串悲切的吶喊,总算让她明暸他所指为何,
「你是说你以为下毒的人是我?我和刚刚那个人天哪!你误会了,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尽管当他赶到时,只来得及看到背影,但却也足够让他肯定,那人便是持续追杀了净寒许久的「毒蜂老人」!
另外,她如何解释她何以半夜出现在此地?又如何解释这一连串的巧合?
「你相信我呀!飞宇,我真的没有」她急得落下泪来。
任飞宇死握住拳,命令自己不许心软,沉痛地道:「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这么多的事实指证历历,七星草差点使净寒送命、那碗毒药也是你端的,再加上今晚而你还要我相信你?
「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若净寒真有什么不测,你教我如何面对慕文?」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你真的误会我了」她的心乱成一团,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紧紧抓住他的手,祈求的望着他。
「误会?」他甩开她的手,哀愴的眼眸闭了闭,「如果我够狠心,早就一掌取你性命了!」但是他下不了手!他怎会爱上这个外表纯真,內心却狠辣如蛇蠍的女人?任飞宇呀任飞宇!枉你一生自命风流,结果到头来,竟爱上不该爱的女人!
洛儿倒抽了一口气,为他表现出来的深刻痛楚而心酸。她抬手想抚去他眉宇间的沉痛,却被他躲了开来,
「不要碰我!」他避如蛇蠍的举动,狠狠地刺伤了她的心,
「飞宇!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他心中满是悲愤,听不进她的任何解释,转身就要离去。
「飞宇——」她惊喊,情急中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淒淒切切地哀唤:「求求你,听我说好吗?」
他死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去看泪如雨下的她,「放手!」
「不!你要相信我,我没理由去害净寒姐姐呀!」
「放手!」他又重复一次,强压下內心的不捨。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爱你呀!」她如此深爱他,怎么可能会背叛他呢?任飞宇陡然一震。
爱?这个字传入他的耳里,竟是如此讽刺!他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冰冷地说道:「再不放手,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接着,他的右掌缓缓扬起——
她绝望地松了手,无力地跌坐回地面,哀绝的眸子盯住他,「你当真如此绝情?」
他不语,浑身僵直地背过身,一步步決然而去。
「我会恨你的!」她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声泪俱下的狂喊,在他背过身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就冷了、寒了。
「任飞宇!你会后悔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却不曾回头。
空冷淒清的四周,只剩下摇曳的树影,以及一个悲绝断腸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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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树林里回来后,任飞宇就沉默的独自佇立在屋外,任刺骨的寒风一阵阵袭身,而毫无所觉。
「任大哥——」一声低柔的叫唤传入耳畔,他缓缓地回头,「雪蓮。」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他没有瞒她,反正迟早要说的,于是他据实以告,「洛儿就是在净寒药里下毒的兇手。」
雪蓮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我也不愿相信,但」他苦笑了一声,「事实摆在眼前。」
雪蓮凝望他失魂落魄的面容,忍不住问道:「她让你很痛心?」
他别开眼,懊丧而痛苦地一拳捶向木屋,「我恨她!」任飞宇这般激烈的反应,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因某项敲入心扉的领悟而惊痛莫名。
「你」她黯然地开口,「你恨她,只是单纯地因为遭到信任的人背叛,还是因为——背叛的人是她?」
他抿紧了唇,没有回答。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答案。他能忍受全天下人的背叛,但——为什么是她——他挚爱的女子?
看见任飞宇的反应,雪蓮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任飞宇竟爱上洛儿了!
第七章
「怎么无精打采的?」曲慕文凝亲任飞宇哀然神伤的面容,「洛儿呢?没和你在一起?」
「别再提她了!」任飞宇悲愴的低吼,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被人碰着了痛处似的。
曲慕文心知事态严重,神色也凝重起来,「怎么回事?你们闹翻了吗?」
「她——」任飞宇一想到洛儿背叛他的事实,心又再次揪疼起来,
「我想,我该向你道歉,净寒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要不是我带洛儿来,也许今天净寒便不会命在旦夕。」
「此话从何说起?」
「在净寒药里下毒的人——是洛儿!」他咬牙挤出话来。
曲慕文怪异地盯着他看,好似他方才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在寻我开心吗?」
「不,是真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相信啊!他严肃的神态告诉曲慕文,他是认真的!
「天哪!」他哀叫出声,「你在胡扯些什么?谁都有可能做这件事,但洛儿?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相信!」
任飞宇轻扯唇角,笑得淒涼,「我也不想啊!但洛儿和毒蜂老人在林子里密谈,却是我亲眼所见的呀!」
「哦?」曲慕文仅是淡淡的一挑眉,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他平缓无波地道:「飞宇呀!你真是个胡塗蛋!我请问你,洛儿的动机是什么?你认为她这些日子与净寒的融洽感情像是裝出来的吗?」
任飞宇被问得哑口无言。「可是七星草之事还有净寒每回出事,都与洛儿撇不了关系,你教我如何」
「我真想狠狠敲碎你的脑袋瓜!」曲慕文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七星草之事根本就是意外,更何況,洛儿连煎药都不会,又怎会在寒寒的药里下毒?
「撇开这些不谈,她是你所认定的妻子,莫非你连对自己都没了信心?我想,你是因为太过在乎她,所以才会激动的失去平日的判断力,无法冷静下来思考,对吧?」
他停顿下来,看了任飞宇一眼后,又问道:「那洛儿自己怎么说?」
「她」听了慕文的这一席话,任飞字的思绪开始沉澱了下来,他脑海里浮起了洛儿哀慟欲绝的容颜他好像真的误会洛儿了。
曲慕文清了清喉嚨,又继续说道:「净寒方才已醒过来了,这几天洛儿一直很担心她,所以我本来想将这个消息立刻告诉她的。一到她房间,却发现门是开的,人也不见踪影,只见到一张字条被丟在地上,喏,就是这个。」
任飞宇接过曲慕文递来的字条,只看了一眼,他的面容倏地一片死白。洛儿是见了这张字条才出去的?也就是说,他真的误会她了!
想起她含泪的泣诉该死!他竟这么残忍的对待她,连听她解释都没有!
曲慕文注视着他僵如化石般的脸庞,有些担忧地唤道:「飞宇?」
任飞宇一震,这才如大梦初醒般地冲了出去!
「等等!」曲慕文追了两步,「我看得出来洛儿对你是真心的,你什么都能怀疑,就是别怀疑这一点。」
任飞宇点点头,随即如风般往树林里飞身而去。
*******
「洛儿,你在哪儿?别和我呕气了,快点出来好吗?」
她怨他、怪他,他都无话可说,但千万别以避不见面来懲罰他,他不能没有她呀!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树影下一道蜷缩坐着的身影,他赶忙趨上前去,「洛儿,怎么不出声呢?」
她别开脸,犹有泪痕的小脸一片冰冷,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在生气?」
她默不作声,一张小脸上仍是没有任何表情。
「洛儿!」他执起她的手,想向她道歉﹔
谁知她竟用开他,冷冷地回道:「别碰我!我是个內心狠辣如蛇蠍的邪恶女人!」她将他曾说过的话,全数砸回他脸上。
「洛儿!」他扣住她的肩,无奈地望住她,「我知道我错怪你了,你就原諒我吧!」
「放开我!」她不带一丝感情的吐出这几个字。
「我不是有意的,当时在那种情況下,任谁都会——」
「放开我!」她又重复了一次。
「我知道我错了,你——」
「我说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她激动的狂吼。「我偏不!」
他强硬的将她搂入怀中,不顾她疯狂的抵抗,「我永远也不放手,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吗?」
「任飞宇!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畜生吗?」她愈想愈伤心,死命地猛捶他的胸膛,发洩满腔的委屈,「你说我对你没信心,你对我又何尝有过信心?你知不知道你的怀疑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拚命地想向你解释,你却轻而易举的判了我的罪、否定了我长久以来的付出任飞宇!你怎么能这么混帐?」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他俯下头,想吻去她的泪,可她却挣扎着不让他靠近。
「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他的无情,已在她心头画下一道永难磨滅的伤痕,她何苦再让一个全然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男人伤害?
「你别这样!你听我说,洛儿」他极力想平抚她的情绪,偏偏处于伤心狀态的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情急之下,他冲口喊道:「我爱你呀!洛儿!」
顿时,她停止了所有的挣扎与反抗,抬起泪眼惊疑地望着他。那脆弱而淒迷的容颜,看得任飞宇心口发疼。他
轻捧起她的娇容,温柔地拭去她的泪,「你以为如此狠心待你,我会好过吗?我的心里也同样难受呀!如果不是那么在乎你,我的反应又怎么会这么强烈?只要一想到慕文,以及奄奄一息的净寒,我的心就全乱了。我深知慕文对净寒情深似海,若致净寒于死的竟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就算是一死也不足以谢罪呀!你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是的,发生了这种事,任谁都无法冷静面对的,她不该太苛求他,只要知道他对她是真心的,她便别无所求。
「你从没对我说过那句话。」她瞋怨着,泪中带笑。
「哪一句?」他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她指的是哪一句?
「你——」这个二愣子!就知道不能对他期望太高。
任飞宇蓦然领悟,原来她是在怪他不解风情。
他双臂轻轻地环住她,「我爱你。你说的是这一句吗?」
「谁晓得你有几分真心?」她口是心非的轻哼。
「我发誓!」他正色地道:「除了你,我从不曾对任何女人说过这句话。」
这表示,她将会是他唯一的挚爱吗?蜜般的甜意在洛儿胸口泛了开来,娇颜泛起醉人的光华。
他倾身轻啄她娇俏的鼻尖,「原諒我了吗?」
她答非所问,「可是人家的脸还很痛耶!」
「对不起!」他满怀歉意的轻抚着她红模У募眨富雇绰穑俊
「你让我打打看不就知道了!」说着,洛儿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这样你就会气消了?」他看来非常认真。
「你少没志气了好不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扬音神簫,要真任女人又打又骂的话,传出去那还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连皇兄都不曾打过她,却也挨了他一巴掌,他可没吃虧。
任飞宇耸耸肩,并不是很介意,「丈夫做错事就该乖乖地让爱妻教训,这有什么好丟人的?慕文还不是时常让净寒吼到连文曲神扇的英名都荡然无存?」
「是不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英雄豪杰,一碰上自已的女人就全都变了一个样儿?」洛儿好奇的问。
「也不尽然,至少傲辰就是例外,他和湘影可说是相敬如賓」想了想,他又是一叹。
「怎么啦?」她听得一头雾水。
「我有没有告诉你,傲辰和我那艳绝天下的小师妹成亲了?」
「哦?」那很好啊!这段竹马青梅的恋情,一定羨煞天下有情人,他叹什么气?
他摇摇头,「我不晓得他们的结合究竟是幸、抑或是不幸?」
他们相拥往回程走去,一路上任飞宇向洛儿缓缓地诉说着傲辰与湘影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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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洛儿因诧异而显得语调不稳。「这怎么可能?她没理由这么做呀!」
曲慕文倒没太大的反应,他心中早就有数了,只是在等任飞宇自己发现罢了,这是他对飞宇的尊重,再怎么样,雪蓮都是飞宇的朋友,若他当面指控他的朋友,也等于是在污辱他,曲慕文不愿这么做﹔他甚至打算,若飞宇一直没有发现,他会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