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安瑟尔摸摸卢修斯的头发,深谙打一棒槌给一个甜枣的驯养手段,“犯了错误不要怕,只要你能够正确的意识到,并且做出了努力去改正,那就还是我的宝贝卢修斯。”
卢修斯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安瑟尔却在心里无奈的叹气,都是一帮难搞的小鬼头,要等他们长大,没准自己就已经把头发都愁白了。
虽然这样抱怨,但从那天以后,安瑟尔就常常带着卢修斯去看望小斯内普,而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斯内普也渐渐的对两人敞开了心扉,毕竟他还小,这两人又是为数不多会对他表示出友好的人,小斯内普当然无法拒绝这微薄的善意和亲近。
只是当安瑟尔和卢修斯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愈发的阴沉,蜡黄干枯的脸,油腻腻的头发,大大的罗马式鹰钩鼻,脏兮兮缀满补丁的破袍子,都让他看起来更加讨人嫌了。
“教母,我们为什么不把他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呢?”卢修斯不止一次的这样问安瑟尔。
“你希望他和你一起住吗?”安瑟尔反问。
“当然,至少他不用再受到他父亲的虐待了不是吗?”卢修斯理所当然的说,转而又变成了担忧,“或者我们该给他留一些钱,让他不要再生活的那么艰苦。”
经过几年的相处,卢修斯早就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嫌恶小斯内普了,人类总是有这样的奇特心理,一旦一个平时不好相处又没有任何朋友的人,却唯独对自己表现出了特别的友情,那样的诱惑总是让人难以抗拒。
虽然这友情最开始是给了他的教母,他自己只是连带,但对他而言,任何人待他的教母好都是应该的,所以他对此并不介意。
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小斯内普还是有非常相像的地方的——他们的童年都没有什么朋友。
小斯内普是因为遭人厌恶疏远所以孤僻,而他则是由于教母对那些傲慢贵族的不喜,不愿意让他染上奇怪的习惯,所以禁止他与那些同龄的小贵族们玩耍。
两个都没有什么朋友的小家伙就这么一拍即合了。
安瑟尔眉眼含笑,以一种家长的心态守护着两人。
“教母,我想和他一起生活,我能不能把他接到庄园里来?”卢修斯期待的望着安瑟尔,庄园里平日只有阿尔德和他两个人住,阿尔德又常常被教母的那个小宠物缠住,没人陪伴自己,他觉得有些孤独,想必小斯内普也与他一样,那么干脆两个人一起住不就行了吗?这样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解决了,小斯内普不用再受到虐待,他自己也有了玩伴,他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出的好点子。
出乎卢修斯预料的,安瑟尔淡淡的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教母,你不是也很喜欢西弗勒斯吗?”卢修斯不明白。
“他有他自己的人生。”安瑟尔没有多说,他带着卢修斯去与那人做朋友,是有目的的,但这些卢修斯现在还不用知道。
卢修斯有些失落,不过过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那我们给他一些钱吧,他总是填不饱肚子,营养不良,而且那身破破烂烂衣服也早就该换了。”
安瑟尔撇了他一眼,“如果你想失去这个朋友,你可以给他钱。”
卢修斯想了想斯内普的脾气,恍然大悟,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倒是男人对他最近的举动很好奇。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先是卢修斯,现在又冒出个莫名其妙的混血,但据他所知,安瑟尔可还真不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他对待其他人,哪怕是小孩子,都是有些凉薄的。
“谁说我喜欢孩子。”刚洗完澡的安瑟尔将香喷喷的小脚丫踩在男人的膝盖上,任由他用双手分别将自己的脚丫子包住。
“卢修斯也就算了,但那个混血是怎么回事?”男人抚摸着手里白嫩嫩的小脚丫,还低头亲了一口,惹的安瑟尔咯咯笑。
“你知道他姓什么吗?”安瑟尔神神秘秘的扭动上半身凑过去。
男人想了想,“听卢修斯说,好像是姓斯内普?怎么了?”
“那是他父亲的姓,”安瑟尔勾住男人的脖子,“他的母亲名为——艾琳…普林斯。”
“普林斯?魔药世家普林斯家族?”男人难掩惊讶的表情。
安瑟尔嘿嘿笑起来,“这个小家伙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普林斯家族的最后一位传人,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位出色的魔药大师,如果能说动他加入食死徒,那岂不是很好?”
“那为什么不干脆把他接过来培养?”男人问了与卢修斯一样的问题。
“只有一直深陷在苦难中的人,才会对光明怀着感恩的心情。”安瑟尔说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其实这些真的都不是理由。
安瑟尔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护短,记仇,心狠手辣。
小斯内普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对他怀着真挚友情的可怜的孩子,但他却始终无法忘记,最后是由于他的背叛,男人才那么轻易的就死去了。
他背叛了男人,尽管这件事现在还没有发生,未来会不会发生也不一定,但是安瑟尔心里却已经有了心结。
可他又偏偏很佩服这个性格坚韧忠于自我的斯内普,若说要杀他,基于惜才的心理,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不作为,就这样看着,斯内普该走的路仍旧让他自己走,该受的苦一样也不少受,只不过不会再让他以那么悲惨的方式死去,就可以了。
当然,他这种心结也曾经体现在卢修斯的身上,但最后却在朝夕相处的日常生活中被逐渐化解掉了。
这也只能感慨一句,外来的娃始终不如自家养的娃亲。
安瑟尔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他这种不作为的举动,将给小小的斯内普带来多么大的灾难,甚至还让他差点丢掉了性命。
“汤姆,我收到阿莉克西亚教授的信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午后,安瑟尔拿着羊皮纸,窝在男人怀里认真的看。
“你跟她还有联系?”男人皱眉,对那个无时无刻不四处散发着雌性荷尔蒙的生物没有什么好感。
“当然,她这几年陆陆续续给我写过一些信,不过我都没有回。”安瑟尔迅速的看完了信。“她终于决定去追求盖勒特了。”
“她喜欢你的教父?”
“恩,据说喜欢了好多年了,所以在学校的时候才会对我照顾有加,总是向我打听盖勒特的消息。”安瑟尔虽然笑眯眯的,眼中却有着担忧。
“怎么了?有人追求你那个不上进的教父不是件好事吗?”男人挑起安瑟尔的一缕长发放在唇边亲吻。
“太晚了。”安瑟尔感慨,“如果她当年发现自己心情的时候就去勇敢的追求,也许还有一线希望,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安瑟尔摇头。
“像盖勒特这样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勇气与决心,是不可能有希望能追求到他的。”
“这也不一定,感情的事,总是很难说的。”男人安慰他。“还是静观其变吧,也许会有奇迹的发生。”
安瑟尔也只能尽量的帮他们安排相处的时间,再来就是多在盖勒特耳边说说她的好话了。
“不过这几年,我看盖勒特对那个老蜜蜂的感情也淡了不少,现在支撑他的大概就是那该死的莫名其妙的愧疚感了,等我再给他洗洗脑,没准他就真的开窍了呢!”安瑟尔满怀希望。
男人笑着吻住他。
不得不说,他的宝贝男孩的洗脑功力真的是一绝,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差点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被绕了进去。
看来盖勒特…格林德沃对他那个糟糕的初恋也坚守不了多久了。
“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唇舌交缠的间隙,男人突然说道。
“恩?”安瑟尔微微喘息着,衣服已经被男人解开了大半,露出了白皙娇嫩的大片胸膛,上面还有昨晚留下来的点点红痕,从脖子一路延伸到大腿根部,隐没在最私密的地方,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为什么不长大了?”捏捏安瑟尔的细胳膊细腿儿,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生长,仍旧是男孩稚嫩柔软的模样。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安瑟尔发育迟缓,而是由于身体的自然成长被人为的抑制住了。
安瑟尔懒洋洋的躺在男人的身下,伸出嫩红的舌尖舔舔上唇,神色流转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你不是就喜欢我这样?”
男人亲吻他脖子的动作一顿。“你知道?”
“恩哼。”安瑟尔带着些不满的哼唧。“你以前的那些床伴都是这个年纪的,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个年龄段的少年身体的确非常美,有着一种雌雄莫辩的性感,男人会喜欢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他抑制了自己身体的成长,永远保持在花儿一样的十五六岁。
“不用这样,boy,”男人叹息,他想过很多种理由,却惟独没想到竟然都是为了他。“你是我的爱人,怎么能跟那些人一样。不管你是否长大,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一样爱你。”
“这话我爱听。”安瑟尔笑嘻嘻的搂着男人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不过他并不打算听从男人的建议,不长大就不长大吧,对他也没什么影响,身体娇小也有娇小的好处,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窝在男人的怀里,接受他的疼爱,他实在无法想象,一旦自己长成了大人,还硬是要蜷缩在男人怀里,那将是怎样一副可笑的画面。
想来想去,还是现在这样最好。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总是缺少亲情,这辈子和男人在一起,男人大多数时间都会以情人的方式对待他,但有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宠爱,这让他感觉很幸福。
两个人的关系里,他并不要求绝对的平等,让人照顾着宠着很幸福,他不想改变。
他已经独立了太久太久了,现在只想找个依靠。
男人多少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也就不再勉强,再说他之所以会如此劝说安瑟尔,也不过是因为怕侮辱了委屈了他,既然安瑟尔自己不在意,那就再好也不过了。
少年的身体美味可口,有着成年人所没有的柔软和韧性,的确是他的最爱。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却没有见到一早就说好要来这里一起共进晚餐的卢修斯。
“奇怪,卢修斯还没来吗?”安瑟尔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卢修斯来过这里的迹象。
“身为一个贵族,却对自己的长辈食言,太没规矩了。boy,都是你惯的。这次你不许再护着他,我要好好的给他上一课。”男人的脸色很不好。
安瑟尔笑笑,“是是是,等他来——”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见壁炉的方向传来一声声呼喊。
“教母——教母——”
两人向壁炉看去,只见卢修斯慌慌张张的从壁炉里跑出来,还绊到了地毯,以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摔了一个大跟头,手反射性的一摸,又将旁边的桌子拽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掉到了他身上,霎时间乒乒乓乓的跌作一团。
男人的脸色更黑了。
安瑟尔赶紧拉住男人的手,关切的问卢修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卢修斯在某些方面很像他的父亲,平日里总是很注意自身的修养,包括说话的语调和走路的姿势,那都是讲究到极点的,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样子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教母——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他……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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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七夕快乐~~~~
这章很肥哦~就算是送给大家的节日礼物吧~~~O(n_n)O~
95春意撩人
“教母——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他……他出事了!”
“西弗勒斯?他出什么事了?”安瑟尔走过去把狼狈的教子从地上拉起来;卢修斯这时候才发现教父正不悦的瞪着自己,又想到自己刚才的冒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听到安瑟尔的问话,这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一张羊皮纸塞入安瑟尔的怀里。
“请您赶快看看这个!”卢修斯急的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修养了,救人最要紧,如果能顺利的把西弗勒斯救出来,那以后就随便教父怎么教训他吧。
安瑟尔飞快的扫了一眼羊皮纸上的内容;嘴角不禁溢出了一声冷笑。
“教母?”卢修斯迷茫的看着安瑟尔;不明白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boy;怎么了?”男人走过来,揽住他的腰。
“西弗勒斯被绑架了;你倒是猜猜绑架了他的人是谁?”安瑟尔笑容更盛。
“谁?”
“弗里德曼-科赫!”手里的羊皮纸被随意的揉成了一团,捏成了粉末。
男人也冷哼一声,“居然自己撞上门来,倒也省的我们再去找他了。”
“不过‘恶魔之子’恐怕没跟他在一起。”安瑟尔拉着男人走回餐桌旁,卢修斯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你这么肯定?”男人边用温柔的语调问着怀里的男孩,边凶狠的瞪了卢修斯一眼,卢修斯被这一眼扎的浑身直打颤,赶紧跟着两人过去,乖乖的站在餐桌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恶魔之子’能将tod发展成为那样的规模,不论他是否真的如同传言所说的是一个疯子,但他的智商肯定是不用怀疑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么缺心眼的事儿肯定不可能是“恶魔之子”亚伯拉罕-瓦尔特会做的。
“教父……教母……”看着两个人不急着去救人反而不紧不慢的“闲聊”,卢修斯心里真是急的火急火燎的,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去voldemort庄园与教父教母共进晚餐,却在临出发之前突然收到了一封寄到格鲁内瓦尔德庄园的匿名信,他好奇之下就打算与阿尔德一起看看,哪知道拆开一看,竟然是封勒索信!信上说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被人绑架,而绑匪提出要求,一大笔金钱,还需要由他的教母独自送去指定的地点。
他不敢轻信,于是亲自去了一趟蜘蛛尾巷,却只在西弗勒斯家里的床上发现了他父亲惨死的尸体。
这下他可真是大惊失色,旋风一般就冲进了voldemort庄园,连最基本的礼仪也顾不上维持了。
不过他也不傻,看教父教母的样子,似乎是认识这个凶残的绑架犯。
“卢修斯,这里没你的事了。我和你的教父会去救西弗勒斯,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安瑟尔对卢修斯温声说道。
卢修斯想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吧,但又不敢忤逆两人,又看了看他教父不愉快的脸色,只得不清不愿的回去了。
饭是吃不成了,就在两人准备奔赴弗里德曼-科赫指定的地点时,一只个头小小的猫头鹰却轻巧的落在了男人的肩头。
男人看完信,颇感有趣的挑起一边的眉,“这下可热闹了。”
安瑟尔拿着桌子上的面包干喂着小猫头鹰,撇了一眼信纸,上面画了一只火红色的娇艳凤凰,振翅欲飞,栩栩如生。
“他的手伸的太长了。”安瑟尔不太高兴。
“算了,我们就过去看看,那只老蜜蜂到底想做些什么吧。”男人拍拍他的肩膀。
两人一开始就使用了高级隐身咒,悄无声息的靠近了目的地。
那是一处远离市区的郊外,可以算是一个半山区,周围全是嶙峋的山丘与石块,视野一点也不好,加上一些天然形成的深不见底的洞窟,让这个地方成为了绝佳的藏身之处。
如果想从这个地方找出一个会走会躲的人来,几乎相当于大海捞针,更别提还会打草惊蛇了。
但那只是对一般人而言,绝对不包括安瑟尔。
因为这片半山区,除了泥土和石头以外,还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各种植物,弗里德曼…科赫绝对不会想到,本来是有利于藏身的另一道屏障,此时却变成了他的催命符。
在植物们的帮助下,安瑟尔带着男人很快便找到了弗里德曼…科赫所藏身的那个洞窟。
离的近了,便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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