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白梦主站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寒非邪就出不了事,可不亲眼看见,总是放心不下。托破折号制服之福,他一路跑去虽然遭遇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却没有人将他拦下来。
眼看走到山顶,要往山的背面走,就看到寒非邪背着包袱过来了。
“寒霸!”自从法拉利暴露了寒霸这个秘密之后,他喊起来肆无忌惮。
寒非邪跑得飞快,不过眨眼已到近前。
战湛正想开口,整个人就被搂进怀里。
寒非邪叹气道:“你就不能不乱跑吗?”
……
战湛道:“我是正常地巡逻放哨啊。对了,我还见到金叔了,他过得还不错,就是住宿条件差了一点。我想一会儿和丙组中年商量商量,把他给我的房间给金叔……你干嘛抱得这么紧?”
寒非邪松开他,“没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战湛盯着他,须臾笑道:“你没事,真好。”
寒非邪道:“我有事。”
战湛紧张道:“什么事?”
寒非邪抓起他的衣领,微笑着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呃,大师兄的。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战湛飞快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他觉得寒霸开始朝着管家婆的方向发展了。擦!说好的霸气侧漏收小弟线路呢?
寒非邪伸手将他的衣服脱下来,让他转了个圈,才满意地点头道:“不是受伤就好。”
战湛:“……”说寒霸是管家婆的,一定是自己的主人格。
正文(ha18。) 118白梦麒麟(十二)
(ha18。)
寒非邪和战湛过够了两人世界——法拉利只能算兽;才肩并肩地回去。'‘哈十八ha18。小说‘'【哈十八 高品质更新 ha18。】
白梦主、破折号和欧阳少年都不在原处。战湛问了其他弟子才知道白梦主带着破折号去找那群别处跑来的围观人群了。
战湛想到万敏儿、秦文瀚他们,啧啧道:“有好戏看了。”
寒非邪走了两步;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战湛忙将自己从厨房里带来的油炸面饼给他;“有点冷了。但是很好吃。”
因为冷了的关系,咬起来不够脆;但寒非邪是真饿了;两三口解决一个;吃得极香。
战湛把饼都给他;“吃剩下的给朱晚。”
“我呢?”幽灵般阴森的声音冒出来。
战湛习以为常;“过两天给你做红烧肉。”
“……”法拉利愤怒了;“命都没啦;骚给我吗?”
战湛掰下一小块面饼给他,“爱吃不……”
法拉利恶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
……
寒非邪轻敲它的脑袋;给了他一张面饼。
法拉利咬着面饼跳到战湛的肩膀上,用爪子将面饼按住,一口口地啃起来。
战湛:“……”吃饼就吃饼,为什么要把面饼贴在他脸上吃?贴得他一脸油。
下面突然传来极为嘈杂的起哄声。
寒非邪和战湛当下不再迟疑,飞快地往山下跑去。
依旧是飞云台。
却不是与金谦重逢时那空空荡荡的样子了。战湛和寒非邪并肩站在山道上,从他们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个个攒动的人头被围在一圈的火把中间。
人头正中央,白梦主站在高处,傲视群雄。
战湛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师父这么高?”
寒非邪道:“他站在凳子上。”
战湛:“……”作为高人,这个时候不应该拿出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至宝法器,淡定地飘在半空中,拿出一挥手就打歪全场人的脸的气势吗?
……
高人把凳子占去了,他们这些不够高的人怎么办?占衣橱吗?
白梦主并不知道自己无心之举引起了新收小弟子的无限怨念。他现在正积攒了一肚子的火,冷冷地看着面前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剑圣毕竟是剑圣,光是威压,便叫其他人有心开口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战湛和寒非邪站得虽然远,却也感觉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喘气有点吃力。
白梦主道:“说话。”
下面冒出一个粗犷的声音:“着火这种事,谁也不想的。白梦山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但是山主把我们一个个都当成犯人看管就太过分了!我们怎么说也是……”
一道血箭冲天而起。
没有一个人看到白梦主是怎么动的,只知道那个人的脑袋就飞了出去,就在白梦主凳子前方。
白梦主冷笑道:“很好,再说啊。”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风呼呼地吹着。
白梦主从凳子上走下来,淡然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
“我有意见!”
沧桑又不失豪迈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仿佛很远,但顷刻间,一头浑身散发着如雪一般银辉的魔狼从众人身后跃了出来。它背上,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斜坐着,表情冷峻又严肃。
“浪天涯!”
“狼王剑圣!”
“……”
人群中先起了一阵骚动,随即是一阵欢喜的呼喊。
他们中间除了平时与白梦山关系不错,这次特地邀来助拳的帮手之外,其他都是赶来围观的人,立场中立,刚刚白梦主杀人不眨眼的霸道行为已经叫他们的天平默默地朝白梦山的敌对方倾斜,因此才会在浪天涯出现时表示得如此高兴。
浪天涯对这样英雄式的欢呼表现得很淡定,就好像周围根本不是人,只是海风吹起的浪花。
“常恨呢?”他问。
换做以前,白梦主一定想也不想地回答宰了,可现在白梦山正是内忧外患的多事之秋,皇甫云失踪,水赤炼下落不明,外面还有麒麟世家虎视眈眈,他再自负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浪天涯。
他道:“在山上做客。”
浪天涯听他不否认常恨在他手里,不由挑了挑眉道:“这客做得有些久了。”
白梦主道:“呵呵。”
浪天涯道:“我有些事要与他商量,还请山主叫他出来。”
白梦主想:要是将人放了,常恨一定立马唆使浪天涯和麒麟世家联合起来。平时这种事都是皇甫云处理的,他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不由恼怒地朝四周看了看。
战湛和寒非邪站得虽然远,又在树荫下,算是很低调了,但架不住白梦主目光如炬。
他叫道:“浪前辈来了,你们还不快快过来拜见!”
战湛见他望着自己的方向,有些不确定带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疑问,就差没说关我什么事了?
“混账,磨磨唧唧地做什么?”白梦主眉头一皱。
寒非邪识趣地拉着战湛的手从山道转入平台。
浪天涯不知道白梦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冷眼旁观他们折腾。
法拉利吃完面饼就躲进包袱里去了,此时却有些不安分,一只爪子不停地挠着战湛的背。起初战湛被挠得挺舒服,还想把包袱换到另一边,让它继续,可法拉利越挠越重,让他有些吃不消,不得不耸了耸肩膀,让法拉利安分一些。
法拉利呜了一声。
战湛面上猛然一冷,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刮过,抬头发现竟是浪天涯身下的那头狼在瞪着自己。
不会是他貌美如花到魔狼变色狼吧?
见识过开口说话的法拉利之后,他对这些看上去很像动物内涵却远超动物的魔兽不敢再抱持着高级动物的优越感,殷勤地回了一个微笑。
等着战湛好好表现的白梦主和等着对方出招的浪天涯表情都有些怪异。
白梦主提醒道:“还不快向浪前辈请安。”
战湛脑袋还没有完全消化白梦主的话,身体就跟着请安两个字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半蹲了一下道:“浪前辈吉祥。”
浪天涯不理他,道:“常恨呢?”
白梦主也不理他,对着战湛的后背道:“嗯,常恨呢?”
浪天涯和战湛都郁闷了。
连围观人群都琢磨出一点味道来,看来白梦主是打算和浪天涯耗时间了。
战湛也察觉到了师父的意图,开始装糊涂道:“白梦山乃是地杰人灵的好地方,我们每天早起锻炼,早睡休养,吃得好,穿得暖,师兄弟之间互相关怀有爱……”这句话说得真牙疼,“一直过着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快活日子。长乐还来不及,怎么会常恨呢?没有常恨。”
浪天涯挥手劈出一道剑气。
这道剑气的警告意味多于伤敌,给了战湛足够的时间闪躲。
事实上,战湛不负所望,非常灵活地拉着寒非邪躲到白梦主身后去了。
白梦主:“……”混账,可以再丢人点吗?!
浪天涯:“……”呵呵,可以再丢人点。
其他人:“……”剑气可以丢准点吗?
同样的无语,却是不同的心思。
白梦主对浪天涯道:“浪兄听到了,我们这里没有常恨。”
浪天涯愣住了。他和白梦主虽然没有怎么打过交道,但大家都是当世六大剑圣之一,平日里也会彼此关注消息,记忆中,白梦主一直是个嚣张跋扈的人,没听说过赖皮啊。
“你刚刚才承认他在山上做客。”浪天涯说这句话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
战湛从白梦主身后冒出头来,“我们的确有个客人叫常哼……就是常常哼哼的意思。刚刚浪前辈读恨的时候,音略微有些……”
“白梦主划下道来!”浪天涯不耐烦地打断。
白梦主虽然不想和他正面起冲突,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份上还不还手,他就不是白梦主,而是白日做梦的猪了。
他二话不说地迎了上去。
两大剑圣一出手,其他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剑气余势推了开去。
战湛和寒非邪往回跑出一段路才回头,发现那些来白梦山围观做客的人竟然散开来了。
战湛道:“糟糕!”一旦他们散开来,奸细活动起来就更方便了。
寒非邪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战湛摸着脸道:“怎么了?”
“我以为你并不在意白梦山。”
战湛怔了怔道:“呃,代入角色太深。我们现在是不是先找朱晚?”在没有预言金手指辅助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朱小弟的智慧了。
寒非邪点点头。
两人跑去欧阳少年隔壁的那间屋子。幸好火势控制得早,所以保留了一半的房屋。欧阳少年的房间就属于这一半中。
他们跑到走廊,发现屋子竟然都黑漆漆的,以为朱晚不在,正打算转身,就听到屋子里突然发出“咚”的类似于敲击的声音。
战湛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想探个究竟,就被寒非邪死死地握住了手。
寒非邪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毫无缘由,却让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好似……前方正有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他们掉进去。
战湛用口型询问怎么了。
今日月光极亮,寒非邪看着战湛那张英俊又天真的脸在月光下满怀信任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猿意马,等回神的时候,背后已经多了一个强大又不容忽视的存在。
他不敢回头,怕对方趁机偷袭,拉着战湛静静地等待。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
屋里突然发出一声轻笑,然后灯光骤亮。
水赤炼从里面打开门走出来,看着他们道:“许久不见,不进来坐坐吗?师尊。”
正文(ha18。) 119白梦麒麟(十三)
(ha18。)
被水赤炼叫过师尊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正牌——谢巅峰;但死了;一个是冒牌——寒非邪,没死。哈十八ha18。他叫的是哪一个很明显。
战湛看着寒非邪的脸;难以置信水赤炼竟然一眼看穿了?
水赤炼仿佛知道他心中的想法;懒洋洋地说道:“我不用管他长什么样;只要知道你长什么样就行了。你们俩不是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得蜜里调油么。”
战湛肃容道:“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新上任的姘头。”
寒非邪:“……”
水赤炼道:“原先那个不要了?”
战湛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水赤炼身影一闪,不等寒非邪反应就把他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和原配长得一样啊。”
战湛看着寒非邪被扯红的脸蛋心痛;没好气道:“说明我的审美观一直在水平线上。”
水赤炼看向寒非邪,“上次跳河跑了,这次呢?跳楼吗?”
寒非邪道:“这里是白梦山,不是药皇庄,谁跳楼还未可知。”
水赤炼眼睛在两人衣服上转了一圈,“看来在白梦山混得不错,说话底气十足。”
战湛道:“师父跟得好。”
水赤炼道:“跟了白梦主吗?”
战湛抖了抖眉毛,不承认,不否认。
水赤炼笑眯眯地转身道:“来见见熟人吧。”
他刚转身,战湛眼珠子立刻四下乱转,寻找突破口。
“杜如春。”水赤炼漫不经心地喊道。
寒非邪按住战湛,轻轻地摇了摇头。
战湛慢吞吞地转头。
黑暗中,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仿佛泥塑,但是战湛和寒非邪都见过这双眼睛主人动起来的样子。
杜如春,又是杜如春。
要是他们上次把他从水赤炼手里救出来就好了,他当然不会忘记上次是谁为他们争取了离开的机会。不过以水赤炼的谨慎,这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吧?
战湛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水赤炼进屋。
屋子还是老样子,草药被整整齐齐地分好类放在柜子上,两只灵药犬乖乖地匍匐在柜子顶端,张着眼睛看他们。
不过战湛的眼睛却牢牢地黏在墙角。四条腿直直地从角落里伸出来,腿以上的部分被柜子的阴影遮住,看不清模样。饶是如此,他仍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只因为一个人他再熟悉不过,另一个的衣服他再眼熟不过。
“真的是你干的。”他呢喃。
水赤炼使唤杜如春关门,又将墙角的人搬动了过来。
朱晚和皇甫云并排躺着,双目紧闭,幸好胸膛微微起伏,显示着他们仍有生命迹象。
战湛道:“你捉皇甫云我能理解,他的确有当肉票的价值,可朱晚真的没什么钱……你图什么?”
水赤炼道:“我图这间屋子,他正好在这间屋子。”
“他只是借助这间屋子,又不是这间屋子的赠品。你占了屋子就算了,为什么连人也占了?”
水赤炼道:“……只是暂时□。”
战湛脱口道:“占据而不占有的意思吗?”
水赤炼:“……”
战湛干咳一声道:“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水赤炼扭头看他,笑吟吟地问道:“这句话,你是以药皇庄弟子的身份问的,还是以白梦山弟子的身份问的?”
战湛毫无尴尬之色,一脸无辜地说:“以爱与正义的使者的身份。”
水赤炼道:“我是来传播爱与正义的。”
“……要是以药皇庄弟子问呢?”
水赤炼道:“为药皇庄讨回公道。”
战湛疑惑地睁大眼睛,正要再问,就见水赤炼眼睛微微眯起,甩着袖子走到门口,凭栏远眺。
寒非邪飞快地蹲下,手里摸出一只小瓶子,在朱晚的鼻子晃了晃,然后又去皇甫云鼻子晃。
战湛紧张地看着杜如春,生怕他有什么动静。
杜如春对他们的动作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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