簧伲F在又被對方齊聲大吼,硬生生被震駭得退了幾步。
刑道榮騎馬在陣前,更是首當其沖,胯下戰馬受驚,不受控制地不住後退,刑道榮在馬上又驚又怒,好不容易才安撫好戰馬,穩住腳步。
士氣,是冷兵器時代大戰的制勝關鍵。為了提高士兵的士氣,我可費了不少心思,隊列操練不僅是訓練士兵的服從,更是塑造震懾敵膽的軍容,敵軍士氣的下降就等于我軍士氣的上升嘛;而且訓練士兵隊操必然就要喊喊口號,現在這兩萬多人一起喊著口號,不僅是要破敵人的膽,也是為這些戰場初哥壯膽。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收到了預期的效果,至少那些戰前不安的新兵,知道敵人比他們更不安。
看到自己的安排收到了預期的效果,我不禁有些洋洋自得,在陣前大喊道︰“既然已經見識了我軍軍威,還不快快獻城投降!”
刑道榮見本軍士氣被奪,心中惱怒,只覺窩囊無比,舉起手中長刀,大喝道︰“想要佔我零陵,先得問過我手中兵刃。刑道榮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我一下子愣住了,單挑?不是吧。雖然我平時玩游戲也愛單挑,但那都是自編武將能力全100,再帶那麼一兩樣加武力的寶物去沖。現在讓我叫誰去單挑?鞏志麼,他和我也洠颤N仇,現在對我服服貼貼,我不能這樣謿⒘怂晃易约狐N,我也明白,既然我的智力並不像金旋在游戲里設定一樣是個二十多點的弱智,那麼我這個一天到晚玩電腦的書生武力也絕對達不到金太守那六十多點。況且就算我有金太守那麼“勇猛”,也不是刑道榮的對手。
“誰也與我一戰!誰敢與我一戰!”刑道榮見武陵軍無人前來應戰,越發得意,縱馬在我軍陣前來來去去,耀武揚威,身後的零陵軍立時歡聲雷動,士氣恢復不少。
發現陣中已經有不少士兵回頭向中軍看過來,如果再不應戰,恐怕剛提上去的士氣就會一落千丈。我本想叫薛瓚去試試,不過也不知道他的深湥移綍r見他比鞏志聰明不少,萬一被刑道榮砍了,我可就虧大了。
最終我一咬呀,喊道︰“鞏志听令!”
鞏志一愣,洠氲轿視兴S即回過神來,答道︰“下官在!”
“你且去應戰,不求能勝,只要能堅持十個回合,我就可率起大軍攻城,接應你回陣。”要鞏志得勝明顯不可能,我只希望他去多頂兩下,面子上過得去就行,這樣也交給下面的士兵一個交待。
鞏志張口欲言,卻又想到方才罵陣之時輸給刑道榮,已經有損主公的顏面,若是這次拒絕前去單挑,恐怕以後在主公面前再也抬不起頭來,再說只是十回合,踫踫邭猓f不定一咬牙就過去了。
鞏志抽出佩劍,策馬迎向刑道榮,喊道︰“刑道榮,休得張狂,看我鞏志來會你一會!”
刑道榮看到一身文官打扮的鞏志,拿著劍前來應戰,哈哈大笑道︰“金旋小兒,你難道真的找不出人了嗎?居然叫一個酸丁來,是想試試刑爺爺的刀快不快嗎?”
刑道榮身後的零陵軍也是一陣哄笑,武陵軍的兵士都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士氣比剛才無人應戰時更加不如。
鞏志又羞又怒,大喊一聲,舉劍沖了上去。
刑道榮用刀背在馬屁股上狠抽一刀,戰馬吃痛,奮力向上一躍,刑道榮借著沖勢,對著鞏志劈頭就是一刀。鞏志慌忙舉劍格擋。
“當!”,鞏志雖然將刑道榮的大刀擋偏,卻因那一擋震得握劍的手虎口崩裂,手臂發麻,再也拿不住劍,被刑道榮一刀震飛兵器。刑道榮這一刀雖然未盡全功,但是已經將對手的兵器震飛,並順帶著將鞏志的文士袍割下一塊來,已經勝券在握。
鞏志受了這一刀之擊,嚇出一身冷汗,再也顧不上我的交待,眨D馬頭就向本陣奔逃。刑道榮哪肯放過,打馬便追。
我在陣前看得是目瞪口呆,洠氲届栔具@麼不濟事,別說十回合,一回合都洠踝 ?磥碇荒苊銖娺M軍,救回鞏志再說。只是現在我軍士氣已泄,不知要多付出多少死傷,以後刑道榮挑戰,看來我軍是無人可擋了。
我正欲摚к娺M擊之時,身邊一騎飛速上前,只見薛瓚手提長槍,策馬前沖,口中大喊道︰“鞏主薄別慌,薛瓚來也!”
城頭攻防
刑道榮縱馬向前疾馳,追到鞏志身後,掄起大刀,直向鞏志後頸劈去,就要取下鞏志首級。鞏志伏在馬背之前,听到身後刑道榮越追越近,突的風聲響起,一股冰涼寒意自頸部擴散到全身,鞏志椋想p目,心中唉道︰“我命休矣。”
刑道榮一刀劈下,眼見就要立下頭功,心中歡喜,不料旁邊一道白影閃過,听到“鐺”的一聲,同時覺得大刀上一道巨力傳來,將刀鋒帶偏,一刀劈在鞏志所乘的馬背之上。
刑道榮大吃一驚,勒馬止步,轉頭看到剛才閃過的白影乃是武陵軍中的一員銀甲將領,此時已經眨D馬頭,舉起鐵槍向自己沖來。刑道榮顧不上摔倒在地的一人一馬,抖抖微微發麻的雙手,一夾馬腹,舉刀迎了上去。
我趕緊讓幾個親兵上前,將摔在地上的鞏志救回。鞏志一臉狼狽,身上沾了不少鮮血,也不知是馬血還是自己的血。
“主公,我有負所托,請主公責罰。”走到近前,鞏志一把掙脫摻扶的親兵,來到我馬前跪下就是一陣痛哭。
“罷了罷了,鞏主薄本就不擅陣前打斗,能安全回來我就十分欣慰了,快下去養傷吧。”我摚肿層H兵把鞏志帶了下去。開玩笑,我再洠Я夹囊膊荒茉谶@種情況下處罰鞏志,叫人家一個文官拿著劍和一個武將對劈,我已經很不安了。
看到鞏志下去了,我又將注意力轉到兩軍陣前拼斗的薛瓚和刑道榮身上。刑道榮一柄大刀大開大合,舞得是威風八面,薛瓚也是針鋒相對,一條長槍格擋突刺,舞得是虎虎生風。刑道榮連續幾次吡菘常急谎Ν憦娂苡矒酰灰换獾簟P痰罉s一時之間拿薛瓚毫無辦法,自己卻被震得雙手發麻,不禁心中有些焦急,手中的力道又加上了幾分。
薛瓚面沉如水,一桿長槍仿佛一道鐵閘,讓刑道榮的攻勢不能前進分毫。
與零陵軍亂哄哄的吶喊助威不同,武陵軍在我身後的軍鼓的鼓點指摚拢澴喾置鞯佚R聲大喝︰“殺!殺!殺!”合著兵士手中兵器交擊的聲音,氣勢再次壓倒零陵軍。
刑道榮接連十幾個回合力劈無功,心中煩躁,一拉砝K,猛地一夾馬腹,將大刀高高舉起,欲借戰馬沖力全力下劈,以求一擊得手。薛瓚也是一拉砝K,卻是側開馬身,眼中一絲精光閃過,鐵槍飛速橫掃,直向刑道榮的馬頸而去。
刑道榮大驚之下,想要回刀格擋,可是剛才高舉之下,回刀不及,僅以長刀柄尾格偏鐵槍少許。槍尖劃破刑道榮戰馬前胸,血花飛濺,戰馬吃痛,嘶鳴狂跳。薛瓚趁機連刺數槍,刑道榮手忙腳亂,一面安撫馬兒,一邊躲閃格擋,終是應付不過,被薛瓚一槍刺破腰間軟甲,肋下被刺飛一塊肉去。
刑道榮負痛怒吼一聲,格開薛瓚長槍,眨D馬頭,奔逃而去。薛瓚豈肯放過,策馬飛馳,追了上去。城下三千零陵士兵立刻奔出一隊,掩護刑道榮退回陣中。薛瓚見對方接應人手已到,便不再追趕,舉起手中鐵槍,在零陵城下來回奔馳,示起威來。在他身後兩萬多人的武陵軍歡聲雷動,士氣大振。反觀零陵軍,城中第一勇將被殺敗,兵丁個個面無人色,本就動搖的士氣又弱上幾分,城下三千多人的部隊全數退回零陵城,意欲據城死守。
此時我比任何人都高興,刑道榮的武力已經接近八十,能打敗他的薛瓚武力豈不是八十以上了嗎?雖然比不上那些三國名將,但對于我這個被垃圾武將折磨了幾個月的人來說,無疑是撿到寶了。
此時我軍士氣大振,不趁機進攻的話,我就真的是白痴了。右手向前一摚В阈侮嚨膬梢硐騼蛇吚_,中間的雁身向上挺進,幾座井闌排成橫隊,向零陵城逼進。
零陵城頭的軍官見武陵軍乘勝攻城,連忙督促手下士兵加緊防守,一陣陣箭雨從城頭向城下的武陵軍傾泄。井闌上的武陵軍弓弩兵居高臨下,與城頭的守兵對射,佔了不少便宜。城下的刀盾兵收起手中大刀,將盾牌舉在頭上,扛起雲梯便向城牆沖去。雖然城上的箭矢對刀盾兵的傷害不大,但是一旦到了城下,城頭的滾石巨木將刀盾兵連人帶盾砸得粉碎。
“弓弩隊上前,齊射。”鞏志不在,我只能代他指摚Ч蟊谬R射壓制城頭守軍。但是這些弓弩手好不容易列陣準備射擊,卻因為洠в芯@的高空優勢,被城上的箭雨射得陣腳大亂,若不是有薛瓚的五百憲兵充當督戰隊,只怕立時就要潰退了。
井闌已經靠近城頭,上面的弓弩手全是百里挑一的精銳射手,對城上的守兵進行遠程壓制,造成城上幾處守兵死傷慘重。城下的刀盾兵趁機架起雲梯,向上攀爬,不時有士兵被城頭伸出的長槍挑中,從高空跌下,摔得粉身碎骨。
城上守軍向已經抵近城牆的井闌連發火箭,但井闌整個都包上了一層生牛皮,一時之間根本無法引燃,下方爬上井闌的長槍兵趁著守兵阻擊攀爬雲梯的刀盾兵和應付井闌的機會,從井闌躍到城頭,準備佔據要點,讓刀盾兵攻上城去。
看著血肉橫飛的戰場,這時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到人類之間最野蠻的廝殺,這個感受和在桂陽城的遠觀是不同的,和在電腦面前看那些號稱逼真的畫面的感覺更是不同。我感到胃部一陣翻騰,別過頭深吸了一口氣,卻連帶著吸進一股血腥味。
一定要忍住,這只是一個游戲,我不停地告眨ё约骸娙讨尮笫衷俅瘟嘘嚕虺穷^發動齊射,以阻斷城上守軍對幾個突破口的增援。
不斷涌上城頭的武陵軍步步進逼,零陵城守軍不住後退,這時只听身後一聲大喝,便看到包扎好傷口的刑道榮舞動著那柄大刀,沖了上去。一個長槍兵剛刺退一名零陵守兵,就看到一個彪形大漢拿著一柄長刀向自己砍來,立即舉起長槍格擋。“ 嚓”,這名長槍兵雙目圓瞪,一臉驚駭,一條血線自額頭順鼻而下,卻是被連人帶槍被劈為兩半。
零陵守軍見主將負傷後仍是如此驍勇,也奮起士氣,紛紛殺回,武陵軍好不容易佔據的幾個要點在源源不斷的守軍援兵的反攻下失陷。一時之間守軍士氣高漲,而武陵軍見自己千辛萬苦搶佔的突破口轉瞬被奪回,不禁氣餒萬分。
此時我軍士氣已竭,不宜再攻,于是我下令鳴金收兵,後退五里下寨。
佔領零陵
扎好營寨,讓手下士兵休整一番,第二天我讓薛瓚前去城下叫陣。零陵城門緊椋В剀娋o守不出,我手下的那幫士兵昨天見識了薛瓚的驍勇,今天又見敵方不敢應戰,更是士氣高漲,不斷叫罵。
看到對方洠в谐龀堑囊馑迹以俅沃笓'大軍,強行攻城。這次雙方都在頭天的戰斗中吸取了教訓,做了不少準備。
我軍依然是由井闌逼近敵方城頭,利用位置優勢居高臨下,對城頭的弓箭手進行壓制。城下一部分刀盾兵扛著雲梯跟著井闌靠近城下,另一部分則在城下列陣掩護本方弓弩手對城上進行仰射。長槍兵則作為預備隊,準備接應刀盾兵,在取得突破口後加入戰列。我身後是我的驍武親軍,一色的騎兵部隊成為反擊對方出城反攻的最大力量。
在我軍的攻勢面前,守軍也毫不示弱,刑道榮親自上城督戰。一陣陣箭雨直沖城外,長柄鐵叉也不斷地將搭上城頭的雲梯推離城牆,翻倒過去。更厲害的是守軍將城中火油收集起來,潑在靠近城牆的井闌之上,然後用火箭引燃。生牛皮雖然不易著火,但是火油浸入縫隙,帶著火頭將井闌木架引燃,木架經過這樣的猛火一燒,重壓之下紛紛斷裂,最後整個井闌轟然而倒,一時之間將城下的步兵壓死無數,慘嚎連連,井闌之上的弓弩手和傳令兵更是摔得粉身碎骨,血肉橫飛。
我在遠處看得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卻不得不傳令讓井闌後退,讓守軍火油無法發摚ё饔谩J剀姷幕鹩退坪跻膊欢啵藢Ω毒@之外,並洠в杏脕韺Ω兜浅堑牟奖蝗晃臆姳囟ㄋ纻麘K重。井闌被守軍逼退,只能讓上面的弓弩手向城頭射擊,無法讓部隊以井闌為跳板直接登上城頭,自然是威茫鬁p。所幸城下的弓弩手經過昨天一戰,已經鎮定得多,加上有刀盾兵持盾掩護,密集的箭雨一波又一波地撲上城頭,大量殺傷城頭守軍。
雖然戰局依然是我軍佔優,我卻看得直皺眉頭。難怪古人說攻城為下,這種硬踫硬的攻城戰純粹就是人數對耗,拼的就是哪方先死絕。最重要的是我對攻城的準備並不充分,以前玩游戲玩過各種戰爭類的,多少也有些了解,可是身邊洠в幸粋得力助手,考懀K不周全。如果能有幾台投石機,再配上幾台沖車,攻起城來應該輕松得多。
我軍人數本來就佔優,加上是攻城方,自然握有主動權,整個大軍分城幾隊,輪番上陣。城頭守軍也在刑道榮的帶領下拼死防守,好幾次將攻上城頭的武陵軍士兵又趕了回來。眼看今天又拿不下零陵,我只得鳴金收兵,準備明日再戰。
晚上我也將部隊分為三班,輪流休息,嚴防對方夜襲。也許白天都耗盡了力氣,零陵城內倒也洠颤N動靜,不過我也不也掉以輕心,要真的被敵人偷襲得手,我恐怕只能大喊︰“Oh;mygod!!”了。
連續幾天,都是武陵軍猛攻,零陵軍死守。零陵軍畢竟人數不濟,在這種消耗戰中也漸漸地開始抵擋不住,有幾次都差點被武陵軍殺入城內,若不是刑道榮帶兵拼死反擊,恐怕早已經破城了。而城頭也多了另一員年輕將領督戰,听鞏志說,那是劉度之子劉賢,比起他的父親,倒是勇敢得多。
這一日,我再次督軍攻城,這幾天我軍已經傷亡八千多人,已經達到了總兵力的三分之一,不可謂不慘重,而零陵守軍的傷亡人數也差不多,已經失去過半戰力,加上連續作戰不得休息,已是強弩之末。我暗下決心,今天定要奪下零陵城。
戰鼓響起,隨著陣陣喊殺聲,武陵軍又一次逼近零陵城牆,城頭守軍紛紛反擊,卻已經不如往幾日那般猛烈凶狠了。
“報!衡陽砦守軍送來緊急軍情。”正當我煩亂地看著明顯已經不支的零陵守軍一次次將我軍的攻勢擊退,心中無數次地裕淠穷I頭的刑道榮和劉賢時,一名騎兵飛馳而來,老遠就在大喊。
我心頭一緊,摚肿屔锨白钃醯挠H兵讓開,放那名騎兵過來,問道︰“什麼事?”
“主公,緊急軍情。”看那騎兵風塵僕僕的樣子,肯定一路都是疾馳前來,他說了半句話,然後喘了一口氣,接著道︰“長沙韓玄率兩萬大軍已經向零陵而來,途經衡陽時,我衡陽守軍問其來意,韓玄聲稱要來助主公一臂之力,合攻劉度。”
這韓玄想干什麼,助我一臂之力?信他的是傻瓜!只怕是听說我軍進攻零陵,又見武陵防守嚴密,佔不得便宜,于是想到零陵城下找點落地桃子吃吧。
我讓親兵帶這個騎兵下去休息,扭頭對身後的鞏志薛瓚問道︰“你們怎麼看?”
鞏志第一天單挑時只是受了些驚嚇,倒是洠в惺軅袁F在也來到陣前協助我指摚Чコ牵肓讼耄f道︰“這韓玄是想讓我武陵零陵拼個兩敗俱傷,他好做那漁翁。這事倒是有些棘手。”
一邊的薛瓚也低頭沉思,最後抬起頭來,說道︰“不管韓玄想做什麼,只要今日我軍能攻下這零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