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力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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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力天下无敌-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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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一看,这内阁中,五大阁老回了两位,这两位可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底下的人在朝上那都是唇舌交战,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要不是陛下还在上头坐着,真是恨不得口吐脏话,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虽说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不年前还有位老臣被气得抬出了金銮殿嘛。

    再说荣昌伯府,靖安伯府,秦国公府等有些交情却不怎么熟的,不来的居多,但还是派了人道喜了。

    而除了带亲带故的以及早就在名单之类的——如温家林家等,其余的更是回了不少,且都不是那六七品的小官,带上家眷都不是个小数目。

    徐老太太一拍桌子,加,再加十桌。

    且都在屋子里商量着呢,小厮急急忙忙跑过来,满头大汗地将刚送到的回帖交徐老大人,徐老大人一瞧,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这这这?这算个什么事?

    永宁侯府的回帖都来了?以往不都是送个礼就完了吗?这个回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赵珣也要来凑热闹了。

    日子且过着,‘律转鸿钧佳气同;肩摩毂击乐融融,’过了如此盛况的大年小年,离初六也是愈来愈近。

    到了初六,午后,温家大门便有两顶软轿和一顶官轿齐齐抬起。温菀等三个姑娘坐在了后一顶的软轿中,轿内设有火盆,还有厚厚的帷幕,风倒也吹不进来。而温菀看着有些萎靡不振,温芷时不时瞄温菀一眼,温菀不好直说自己是因为睡眠不足才会这样,这梳妆打扮就花个两个时辰,她坐在绣凳上都快哭了。

    温苓坐在软轿上时不时撩开帘子看上那么一眼,边瞧边说着,“这徐大人府里我还没去过哩,上次冯家二姑娘还约我去她家玩,她家真真是漂亮极了,不知今儿是如何”“朱雀门东街过了,这才到哪儿啊还不知要到何时。”

    软轿摇摇晃晃了许久,温菀眼睛都快眯上了,在迷迷糊糊之中先是听到了温苓惊喜道:“终于到了!”却突然禁了声,不知看到了什么,继而是温芷轻轻拽了拽自己,一根小指头竖在嘴上,发出‘嘘’的声音。

    温菀还有些疑惑,怎么会如此安静,按理说来客应是多的,怎么会一点声响都没有的。而当软轿的帘子被彻底拉起,看清了外头后才算是彻彻底底清醒了。

    哪像是没人的,那是不少人,几位官宦与其家眷稍稍站偏了些,其余的那是规整森严的护卫,一眼看过去,让人徒生肃穆。因离得远,温菀其他什么都没看清,而温晁则整理了一番衣服,上前去了,去的方向是徐府正门。

    姜氏拉过温菀,轻声道:“等会儿进去,且规矩些。”倒也不多说,姜氏领着三个姑娘往徐府东角门走。

    离得越近,温菀看得越清,看得越清,心头越紧。

    徐大人亲自出来迎接,那男人站在那儿,用手一挡徐世蕃拱手行礼的动作,声音淡淡:“徐大人客气了。”徐世蕃心里苦啊,按理说自己本与这赵珣同一品级,赵珣且未世袭爵位,行礼什么的不会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谁知这年前因那位范禾的事,竟让他升到了吏部侍郎的位置。

    如此年轻的侍郎,也是举朝难见。

    温菀跟在姜氏后边,又看见两顶官轿来了,先下来的则是一名老人,似乎仅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年过花甲,慈眉善目,就连穿着也是朴素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普通人家中含饴弄孙的老人。

    偏偏那些人尊敬的很,隐约听见‘严阁老’三字,又听见有人叫‘高次辅’,又有人对着那男人叫了一声‘赵世子’。

    温晁上前打招呼,互相之间寒暄。不一会儿,从徐府里出来了两位大人,衣着服饰都皆不凡。瞧瞧,那几个中心,哪一个出去不是翻云覆雨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在朝廷上活跃了大半辈子的人,谁知心里各怀着什么心思。

    温菀见那一行人中的那人,原来那就是赵珣,手心的冷汗直冒,她自然也认出了那是当日救她的男人,哪会认不出呢,如今更是气势逼人了,只是没想到这人位高权重,像这样混官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当日大发慈悲拉了自己一把。

    温菀后脊梁骨都发凉了,偏偏碰照面了,哪有看不见的理?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抬眼的那一刻,隐约对上了他狭长的眼眸,仅是一瞬间,视线便离开了。

    温菀低头,那个眼神看得她冷汗涔涔。

    她与他根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赵珣收回目光。蔡延眼中出现几丝阴狠,笑道:“赵世子,这吏部侍郎的位置你坐上了,可这升官酒我们可没吃着啊,今儿你可得好好敬我们一杯。”

    严首辅,也便是严寿抚着自己的白胡子笑了,高次辅没有说话。

    赵珣嘴角噙起一丝笑,继而笑意殆尽,说的话尽显阴沉:“蔡大人怕是忘了那日在太和楼的丑样了。”所有人都知道蔡延嗜酒,偏偏酒品不好,那日太和楼闹出了一起事故,真真在朝野间传了好些日。

    蔡延的脸立即黑了,赵珣接着淡淡道:“我倒是要恭喜蔡大人有个好儿子,箭术了得,陛下也是十分赞赏。”蔡延听了自是得意,大笑。

    这边的温菀同姜氏经过正门,接着来到了徐府的东角门。

    门口有两三顶软轿还未搬进轿房,想来是有几位太太夫人也才刚到,见着了姜氏,相互寒暄几句,继而一位婆子上前引着:“各位太太小姐,且跟我着来。”

    温菀本还心有余悸,随着这位婆子进了徐府,倒是平复了许多。

    先是绕过穿堂,进了垂花门。徐府不愧是清流之门,家中装潢雅致大方,到处散着文人气息,随处可见的竹子随风摇曳,几处梅花在冬日开得格外清美。

    徐小夫人在一个大堂内招待来的夫人太太们,听婆子说,温家来人了,柔和的眉眼都带上了笑意:“人在哪儿呢?”说着,出了槅门,正迎着姜氏等一行人。

    “怎还出来接?我们自个难不成还是不认路的?”姜氏笑道,徐小夫人拉着姜氏的手道:“姐姐快别说了,可多久不见了。”继而瞧了一眼跟着姜氏的三个女孩儿,温和道:“这应该是芷姐儿,个儿长高许多啊;这是苓姐儿,还是一样的漂亮伶俐;这是菀姐儿吧?你常年病着,今儿居然是第一次见,病可好了?”说着,褪下手上的玉镯给温菀。

    温菀甜甜地谢了一声徐小夫人。看这镯子的成色,温菀觉得这位徐小夫人值得更大的赞美。

    徐小夫人与姜氏叙旧了几句,继而带着姜氏去了另一间屋子的里屋,屋里也有着几位妇人,大多是过来看孩子的,孩子被一位老太太抱着,想必应该是外祖母或祖母之类的了。

    看完了孩子,徐小夫人将人带到了堂内,与各位夫人太太聊聊天吃吃茶,而姑娘们与姑娘们玩在一块儿。

    温菀坐在一个座位上,这附近都是要比她实际年龄小上许多许多的,她都不知道聊些什么,倒不如安静些;温芷则坐在她一旁,爪子剥着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塞,看得温菀想发笑,偏还得忍着。

    温苓不愧是交际小能手,来时便有一群小伙伴,不过大多也是身份差不多的,若说身份尊贵的,冯家那两姐妹与她说话时,口气还是不免带有几分傲气的,不过态度也还行,这也亏得温苓的读书确实不错。

    温菀悄悄问了几句温芷,温芷不剥花生米了,思考一番对温菀普及了知识:“那是翰林学士吴大人的二姑娘”说的是那位穿蓝衣服的,“那是祭酒大人的大孙女”说的是那位穿着偏素雅的,“”“那两个是冯家的姐妹,父亲在顺天府就职”

    温菀自然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温芷,温芷眨巴眨巴眼睛,继而附耳道:“她们家最大的那个姐姐是贵妃娘娘。”温芷说得很快,温菀明白了,怪不得这俩姐妹说话都是拿眼皮子看人呐。

    温芷没有说最后一句,她们家还有京城最大的纨绔——冯金宝。

    温苓这头已经聊起天来了,话题自然是温菀。

    “那位就是你家的三姐吗?”冯氏姐妹之一先开了口,“这瞧着身体确实弱,怪不得不见人,还以为有什么隐疾”

    温苓道:“三姐姐身体自幼不好,所以家里人都不让出门,连读书都是读的少的”

    有人已经用帕子捂住了嘴巴,有些惊异:“若仅是身子差,以后定可以调养;这读书读得少及笄那年该如何,这怎么会有人来提亲?”

    温菀自然不知道别的姑娘们已经把她想成一字不识的粗鄙之女了,若她听见了,定会捶胸顿足痛恨自己为什么高考如此拼命,虽说比其他人轻松,但好歹还是熬过夜啊!好好当一个二流子不好吗!读得学历那么高,穿越过来还是被人当文盲!

    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好好当文盲,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瞧瞧是不是你的() 
在大堂待了些许时候,有婆子进来在徐小夫人耳边附声几句,徐小夫人知道了似的点点头,继而请各位夫人太太去大花厅,说是请来了京内有名的戏园子,还是从未唱过的本子,一道吃菜听戏。

    一行女眷穿过东西穿堂,继而沿着抄手走廊走着,路过垂花门时,温菀不小心被人碰了一下,那姑娘有些诧异,微微欠身:“抱歉。”

    温菀自是不好多计较什么,笑着说没事。

    到了大花厅,各家太太夫人先是对于大花厅进行一番赞美,再纷纷入座,一时间金钗满屋,笑声且都是捂着帕子,失不得一丝教养。继而徐老太太出来,又是你一句我一句,嘴上说的那可真是甜到心里,真不愧是读过书的太太夫人们。

    温菀等三人同姜氏坐在一起,不一会儿,梨园的戏子已经准备开唱了,菜也是开始上着,伴着二胡与名伶儿的咿呀声,这顿饭吃得温菀是饶有兴致,惹得温苓频频看她,最后说道:“今儿三姐姐倒是好心情。”

    温芷吃得嘴巴都鼓起来了,回了温苓一句:“我也是。”温菀笑着揪了揪温芷的小丱发,温芷已经把菜吞下去了,看了一眼温菀,眨了眨眼睛,轻轻喊道:“三姐姐。”温菀为了听清温芷的话,凑了过去,温芷继续道:“你头上东西少了。”

    温菀一听,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果然,少了一根小插,今儿出门特地戴了一只珐琅彩花卉簪,同配套有一只珐琅小插;想到刚刚那姑娘碰到了自己,应该是那时掉的。

    真是多灾多难的首饰啊,她欲哭无泪。

    徐府正厅,已是三巡酒后,菜过五味。桌上的气氛,可比进来时好了许多。因好歹是在别人家的宴席,若闹大了,岂不成了砸场子。安排好的桌子,客人之间气氛其乐融融,谈话之间竟说好了一门亲事;没有考虑周到的桌子,因着过往的矛盾或者派系之间的问题,刀枪剑影,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赵珣喝了几杯,继而向徐老大人告知先回去了;他一向不喜筵席,往常都是能推则推,今日心血来潮,倒也没失望。

    不过这宴确实吃的时间长了些,进来时青天白日,如今已经日落西山。

    赵珣沿着石子路,侍卫方里跟在后头:“世子可是要直接回府?”赵珣淡淡‘嗯’了一声。这一条路是通往影壁的唯一一条路了,途中也是得经过垂花门;先前还有些丫鬟仆从,如今想来也是都在筵席上帮忙,竟是没看见多少人。

    红焰染红了半边天,铺满石子路的白雪被映染上些许绯色。

    温菀刚从大花厅出来了,同姜氏说了自己撑得慌,出来走走,顺便找一下那小插;因在徐府,姜氏也放心让她去了。

    可是,如果是其他季节也就算了,这下雪的日子,地上一片白色,也不知道丢在哪一处,更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捡走了,一阵郁闷。

    正在找呢,低头时还是没人的,抬眼的那一刻,温菀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赵珣,身材高大修长,里穿着金地革丝海水江崖纹直褂,外披大氅,仅负手站着,通身的气魄倒真是让人不敢近身。

    温菀愣了,她是不是应该行礼于是犹豫着上前轻声开口:“见过世子。”

    赵珣没有马上应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倒是知道我是谁了。”声音先是淡淡,后来却是压低了嗓音,尾音上扬。

    温菀只能点头。

    赵珣瞧着她这幅样子,低眉顺眼,实在是乖巧极了,哪像刚才在徐府门口那看见他仿佛老鼠见了猫一样,那是怕他吗?

    一想到这里,赵珣眼眸沉了下去,慢慢道:“知道是谁了,还知道怕了好歹救了你一命,当初就该让你魂归西天。”

    温菀一听这话,摇拨浪鼓似地摇头:“不可以不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了?”

    温菀脱口而出:“要是当时我直接摔了,死得太惨恐怕会影响世子下山的心情”

    跟在赵珣后头的方里一脸懵逼,这是什么理由?

    温菀说完这话,看了赵珣一眼,对上他那沉如夜的眉眼,继而低下头,用手拧着帕子,好缓解全身紧张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人实在是太紧张了,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被揭露了心思按道理来讲,她也不该这样的。

    许久,赵珣:“这事且不说,你刚刚在找什么?”

    温菀摸了摸自己的发髻,老实回答:“在找小插,之前不小心掉了,便过来找找。”

    待温菀说完,赵珣抬起手道:“过来瞧瞧是不是这只?”

    温菀一听,稍稍拎起自己的袄裙,走到离他更近些的地方,倒也看清了他手中的珐琅小插,吃惊道:“是这只。”

    赵珣瞥了这只小插一眼,又将其拨弄了一下:“可惜了,被我踩坏了。”

    刚刚看起来像是完整的,只是将其复原了一下,这手一碰,还是坏的。

    温菀眉毛耷拉了下来,轻轻道:“那也没办法了,坏都坏了。”她总不能揪着他的领子让他把它弄好吧,恐怕她还没到他跟前呢,人就已经被护卫打趴下了不过也是件首饰罢了,想到之前的那只簪子,温菀还是感叹一番,可能天生有这个劫,哪有人家的姑娘会是这样的她也是很不想的。

    赵珣见她神色有些颓丧。不过这人是比上次见时长肉了,穿着藏桃色花卉飞鸟纹披风,下配着素色袄裙,还是好好打扮过的;继而看她小心翼翼地将这只破碎的首饰包在帕子里,表情极其认真,赵珣也没了逗她的心思了,温言道:“算我欠你一只,你也别不开心。”

    温菀摇头,笑道:“一个首饰罢了,还得谢谢世子帮我找回了,这个我还是先带回去了。”

    赵珣点点头,慢慢道:“天色渐晚,恐有雪,一个姑娘家还是早些回到父母身边。”温菀应了一声,而当赵珣走至她身边时,仿佛目光投在了她头上,但一句话未说,便走了。

    他走后,温菀闻着空气中还飘着几分带有竹子清香的酒气,原来今日他还喝了点小酒的。

    徐府百日宴过了两日,正月初八,温府有人上门了。

    自然是姜氏接待,人是来拜年送礼的,不过姜氏请丫鬟先带人在宴息处坐一会儿,她稍后就来,这过来的路上心里一直犯嘀咕。来人本宗是钱家,也是温府极为远方的亲戚了,甚至都没有走动过,单单祖辈可能是相互来往过,但到了温老太太这一辈已经没有任何来往了。而据姜氏了解,这钱家也是什么都不缺的,怎的突然就上门拜年了?

    姜氏唯一想到的就是或许有事需要帮忙了。

    到了宴息处,姜氏由陶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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