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景天无奈地笑道:“你不也早猜到了,不然就不会故意放他走了对吧?”
白玉堂无所谓地挑挑眉。
这时,那人突然转身离开,景天立刻就想追出门,却被白玉堂拦住:“这样下去就晚了!”
“那怎……”
景天的话还没问完,白玉堂已经打开了对过的一扇窗,窗外竟然就是大街,只是这里是二楼,正犹豫间,人已随着白玉堂飞出了窗外,准确地落在了屋顶上后,看到那人刚好从晚风楼出来,他在楼外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快速地走进黑暗。景天想追,却被白玉堂拉着坐了下来。
“不追么?”看到白玉堂狡黠的笑容后展景天立刻明白了过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花魁在这里,他就肯定会再来对不对?”
满意地点点头,白玉堂索性伸开手臂躺在屋顶上 ,“以前展昭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展景天神经大条地问。
看着漫天的繁星,白玉堂缓缓地说:“有时候你和他很像,你们都喜欢考虑一些别人不会考虑的问题。有时候,你们又很不像……”
“哪里不像?”展景天微微低下头,想看清楚白玉堂的表情,却看见了他眼中倒映的满天繁星,呆住。
“如果是展昭,看到那个花魁时,肯定会很生气,也会很怜悯。”
“那我呢?”
“你么,没有生气,也没有怜悯,只是有一点不解,还有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展景天的记忆中,那天晚上,白玉堂躺在屋顶,看着天上的星星,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睛里的星星……
月芽沟奇案15 再起波澜
展景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他自己的床上了。
抱着被子坐起来,看到窗外射进来的发白的日光,估摸着应该快到中午了吧,梳洗穿戴完毕后精神抖擞地冲出房门,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在府里前前后后转了三圈。
人捏??
偌大一个开封府里竟然连半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遇到饥荒或者瘟疫都跑了?不会吧……
正急得原地打转,就感觉有人拽他衣角 ,回头一看,没人……
再拽……
低头看。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粉嘟嘟的小孩。
“小四子?”展景天伸手摸摸他脑袋,“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其他人捏?”
小四子就是展景天刚到开封府时,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那个小孩。
小四子全名叫公孙槿,是公孙策本家的一个侄子,排行老四,大家都叫他小四子。因为是个早产儿所以身体很不好,那些老郎中都说他长不大,所以父母就把他托付在公孙这里,让他死马当活马医着。不料在公孙的精心调养下,小家伙不仅好了,还被养得白白胖胖,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呆,最后就索性过继给公孙当了养子。开封府里众人都拿他当宠物养着,谁有空都会抓过来捏几下。
听说以前展昭在的时候,小四子和他特别亲。因此展景天来后,小四子固执地认为他就是展昭,只是不知是生了场什么病,病好后就年轻了好几岁。
“今早大人上朝回来,像是出了什么事,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小四子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
“你知道他们去哪了么?”
小四子打开油纸,里面有两个包子。
“爹爹说,不可以告诉你他们去了王尚书府!”认真地递上一个包子。
汗……这公孙!
叼着包子冲出大门,问明了道路后就向尚书府赶去。
景天也不知这尚书是个多大的官,但从开封府倾巢而出这点来看,应该也是个大人物了,打老远就看到了巍峨的尚书府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兵士把守在大门外,如临大敌。
展景天冲到门前,就有几个士兵拦住了他,“什么人?不许进!”
景天看了看那几个士兵的打扮不像是开封府的,想了想说:“我是开封府的。”
“开封府的?”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景天,满脸的不信,“陈统领有令,尚书府暂封,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展景天怒,心说这宋朝人哪儿设的那么多拗口的官职,我知你什么统领是那根柱子啊??
正想争执几句,却听有人呵斥道:“放肆!开封府的人你也敢拦挡?!”
景天循声望去,见门内走出了一个武将打扮的人。
啊呀?眼熟得很啊。
人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下来:“展大人,您还记得我么?”那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这台词听着耳熟啊……展景天努力回想,无奈此人长相实在太没特色了。
“我是禁卫军统领陈恩啊!您救过我的命您不记得啦?您还带我们一起去打西夏人的擂台……还有白大侠……”
“啊!”展景天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他第一天来时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了,这么说就是 这个人把他送到开封府的?!
“同志啊!同志!”展景天立马举起爪子紧紧握住那人满是老茧的大手用力地摇啊摇, “多亏了你啊,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景天正想要不要请这个大汉吃顿饭来略表谢意,却听一声惊呼“陈恩你想干什么?!”
这声音听着也耳熟。
只见门里公孙提着他的小箱子嗖地窜出来,一把把展景天的爪子扒下来,拉过来护到身后,对那个大汉怒目而视,那样子,就像是做娘的发现有人企图拐带自家小孩一样。
“公……公孙先生,我在和展大人叙旧。”陈恩一脸的尴尬。
“谁告诉你他是展昭的?!”公孙一脸不屑。
“?”陈恩不解地瞪大了眼,“那……那他是?”
“展昭是他爹!!”说完,就拉着展景天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那张大了嘴的大个子,石化在风中……
而展景天还边走边回头招着手:“byebye……”那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回去的路上,公孙向展景天介绍案情的大概。
死掉的王尚书是兵部尚书。据公孙讲,前朝,也就是唐朝时,兵部尚书的职权很大,掌 管全国武官的选拔,但是到了宋朝,兵部的权职就大大削弱了,只掌管民兵和武试之类的琐事,官阶也就是个从三品。
王尚书是被人用刀杀死在书房里的,尚书府上上下下有近百口人,愣是没有一个人发觉,凶手办事干净利索,像是些个专门做杀人买卖的刺客。
“你是说他官职不高也没什么权势,可是却有很专业的杀手去杀他!”展景天问道。
“概括地说就是这样,尸体一会儿会运到府里去,我要做详细地检查,还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公孙皱着眉道:“那王尚书的死法和前几天,月芽沟里死掉的那几个一样!”
“什么?”景天大惊:“那……那伤口?”
“也有铁锈。”
“是同一个人干的?”景天疑惑,“可这没有什么联系啊,一个是尚书大人,另外几个是妓院的打手。”
“看来线索很可能就在晚风楼里,还有你们昨天看到的那个男人和花魁,都相当可疑。”
“嗯!”展景天点头表示同意,“看来今晚最好是去找那两个人聊聊……”说到这,突然想起来,“白玉堂呢?”
“怎么?”公孙笑嘻嘻地说,“才分开一会就想上啦?!”
“……”(他竟然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