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斗将军之1少年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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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斗将军之1少年冷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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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扭着头伸着喙子在看树下的人,看去十分无聊的样子。
较大的一枝树丫,却停着一个人。
他蹲在那儿,象一只收了翅膀的鸟。
——鸟人。
这“鸟人”当然就是二转子。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翱翔”到了树上,看他的样子,象是在跟乌鸦聊天。

蔷薇将军这回就象冷血乍见自己从前的五名“教练”,全一齐出现一样,微微有些色变。
显然的,这几名从容闯进阵来的人,都有一身非同小可的本领。
这种本领相当可骇。
——一个冷血已足够头疼了,何况还有这些在众目睽睽下仍能不知不觉的“飘”到了树上还不惊走任一只乌鸦的人物!
不过,蔷薇将军脸上也掠过一种十分特异的神色。
——那是在他看到小刀和小骨出现的时候。
那神情,就象一个骑士看到一匹好马。
——那还是一匹原来就属于他牧场里逃出来的久违了的马。
爱马。
——那眼神里有爱惜之意。
不过,无论怎么爱惜,那都只是他胯下的马。
——如果这匹马不再是他所能纵控的坐骑呢?
他会更爱惜这匹属了自己的马?或是转而憎恶这匹别人的马?
恨一向比爱久远。
爱是软禁。
恨是吞噬。
人很少象记住仇恨一般深刻的记住爱。
——到那时候,他会不会因恨而杀了自己所爱的马?
杀马!

三十一、光明与黑暗的一次对决

耶律银冲道:“我们这次来,讲的是武林规矩,你们出来一个,咱们也出来一个,决不群殴,也不围攻。这样做,可免连累无辜百姓士兵,以免伤亡过多。”
冷血一见他们几个人闯了进来,精神抖擞,觉得跟这班人相交虽浅,相知却深,有他们在一起并肩作战,就有一种死亦无枉的感觉。
“好极了!只有我们一个人对你们数个,没有我们数人打你们一人的!”冷血大声的道:“于春童,你要是真有本领,就不要让士兵枉自牺牲,不要让人们惨遭屠杀!就在这儿,你们人多,我们势单,咱们来一次对决。”
“好!”蔷薇将军答应得倒是利落:“我最喜欢爽快的人,咱们就照江湖规矩来行事!”
冷血眼神大亮,道:“有种!那我就留给你了!”
蔷薇将军于春童转目向阿里等五人,拱手道:“没想到你们五位真的就在老渠。想当年‘五人帮’在江湖上响当当,威风得很,名动朝野呢!”
职律银冲道:“这个不敢。我们倒几次有劳朝廷出动军队来征剿我们,殊感荣幸;我们有感于当今朝廷权贵:蔡京、粱师成、李彦、朱勉等‘四人帮’横虐称霸,故自称‘五人帮’,摆明了是别别苗头。后来‘四人帮’党羽越来越多,加上王黼、童贯,合称‘六贼’,我们见事已不可为,心灰意懒,且把肃奸除恶的事交给‘七大寇’沈虎禅他们去干吧,我们退隐老渠,隐居老庙——没想到还是让你们逼了出来。”
蔷薇将军笑道:“你们既已多年不出江湖,何必在此时此境出来趟这池混水?这些年来,朝政革新,形势一片大好,天下太平,上下一心,全没半句反对的声音了,你们又何必多事?既然各位已洗手不干,我们亦不想追往究昔,你们纵再逞一己之勇,对这新局已无法因应,又何苦自讨没趣,自取灭亡!”
二转子口快,马上就说:“没半点反对的声音?因为声音早就让你们压下去了,发不出半点声音,所以鸦雀无声。”他在跟他身边一只乌鸦说话。
有趣的是,那乌鸦也不怕他,还“哑”了一声,象是应和了他的话。 耶律银冲则道:“因应之法就是知已知彼、能守能攻,水来土掩、兵来路挡。我们对你们这班人,已‘知’到骨髓里去了。我们本没去惹你们,你们却杀到这儿来。我们也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以期你们天良发现,可是你们早已天良尽丧,颠倒是非,不动手主持公道是不行的了,不错,如果长期不面对敌人,就会失去面对它的能力,对变局也失去了应对之法——我们正好借这一战来重新起步,重出江湖了!”
蔷薇将军又飘飘然的笑了起来:“我可事先警告你们了,可怨不得人!我们的军队是来保护村民,抓拿几个反贼的。你们不听,我们总不能由得你们胡作非为而置之不理!” 但巴旺“呸”了一声。
二转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啾,这回倒是惊起了一树伫立的乌鸦,拍翅呀呀的簌簌没入渐暗的东天去。
原来暮色降临了。
难怪昏阳特别灿亮。
——大概这就是濒殁前的怒光吧?
冷血忽然想到,这就是一场黑暗与光明的最后对决了,把这些凶残的人赶出老渠,或者,就战死在这里。

冷血还十分年轻。
——他当然不知道:黑暗和光明的确会在此地进行一次对决,但不管谁胜谁败,都决不会是最后的一次,甚至也不会是最初的一次。
有时是魔消道长,有时是(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道消魔长。
这种对决还是会持续下去。
也一定要继续下去。

但巴旺却不再想骂下去。
“虚言伪语,乡说个屁!”他跳了出来,挑战:“站出来吧,你五个,我五个,一对一!什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这样死了谁报仇!”
他这一跳出来,对方五个人都动了手。
向他动手。
这五人一动手,但巴旺的四名结拜兄弟也跃了出来,一个对一个,捉对儿动起手来。 一动手,两个人就倒了下去。
一个人却站了起来。

但巴旺叫嚣挑战,陈金枪最恨。
他平生最恨人对他不礼貌。
谁对他不礼貌他就要打倒谁。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他这种激烈反应,不是来自自信,而是因为自卑。 他双枪一挺,急刺但巴旺。
这一霎间他已算定一切变化,包括但巴旺退他如何追击,但巴旺闪躲他如何截击,但巴旺反击他如何宰了他!
可是他一动,侬指乙就也动了。
侬指乙刀快、狠、急!
侬指乙的人也狠、急、快!
他的身法也是急、快、狠!
他冲过去的时候还没想到如何应付这批可怕而封绝人一切活路的枪。 所以他先中了一枪。
“哧”地枪尖没入肉里。
但在第二枪未刺中他以前,侬指乙的镰刀已掠起一道血虹。
——对方已被他砍倒。
当然,他自己也倒了下去。
不过,他很快的又站了起来,还对仍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陈金枪说: “我看在这位冷老弟当过你徒弟的面子,这一刀才没砍掉你的头。” 听他的语气,那一枪虽然刺得他血肉飞绽,但只不过是刺出他的斗志来! 侬指乙和陈金枪倒地得快,胜负决定得亦快,但怎么快都快不过另外一对: “求败刀”牛寄娇和“五人帮”老大耶律银冲的决战。
冷血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牛寄娇不但“刀道”修养极高,连“刀法”也有极高修为。 他真的有点怀疑:以前他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冒险取胜——到底是不是这位“牛教练”有意让他?
牛寄娇一上场,就出刀。
布刀。
一刀砍下去。
他选场中看来武功最高、实力最强、辈份最大的敌人: 耶律银冲。
——这一刀,换作冷血自己,也情知避不过去。
换作是他,只有反击。
——只能以攻代守!
牛寄娇一出手第一刀,就令人招架不住。
可是耶律银冲根本没有招架。
他也没有避。
——是因为避不了?还是故意要挨这一刀?
冷血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一刀,砍在耶律银冲头上,只不过是一下子,耶律银冲的头发完全湿了。 是给鲜血浸湿的。
然而牛寄娇却长叹一声。
他丢弃了“刀”。
——那虽然只是一把“布刀”,但这一刀的“柔力”,要比任何“刚劲”更可怕! 然而他说:“我败了。”
然后他就走了。
到这时候,冷血又明白了一件事: 他了解牛寄娇的心情。
——对方既不闪,也不接,硬吃了他一刀,可是仍砍他不倒,也就是说,以对方的实力,要是反击的话,牛寄娇早就倒了。
牛寄娇不是个无耻的人。
——既不能胜,赖着缠战又有何益?
所以他立即就走。
是以牛寄娇和耶律银冲交手只一刀。
两人都没有倒。
只一伤。
一败。
杀手刘扭扭对上的却是但巴旺。
刘扭扭是个脾气诡秘的人, 他“授艺”于冷血,只不过是“很短的时间”,就发现冷血对他不服,便要冷血和他“决战”,一较高下,以定“师徒”。
在那段“很短的时间”里,冷血觉得刘扭扭古怪得不可思议。例如,他不吃饭,也不喝水,只跟鱼一样,爱吃红虫。平常人只有二十四只牙齿,至多三十六只,他却有四十二只,而且上下两排牙齿,可以拿出来又放回口腔里去。他有一架四方的匣子,里面长出一条筷子般粗的“线”,时可拉长,时可缩短;匣子里时常忽然亮起一只发红的“眼”,然后匣子里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时是人在说话,但说的语言完全不知所云,有时是人在唱歌,但唱的完全不知是什么。他坐过的地方都有蜗牛经过的留下的那种黏液,睡过的地方都有血渍。他的鼾声永远只在一只鼻孔发出来,另一只鼻孔却发出啸声。他喜欢在树上出恭,并爱在月下裸舞,见到麻疯病人一定过去拥抱,一看到小童,就十分痛苦。
然而这只不过是他诡异性情中的星星点点,不过也总算可见一斑。
他的剑法更是诡异。
冷血曾和他交过手,交手的时候,他的剑上突然出现了一只会眨的眼! 然而他虽诡异,但巴旺却更古怪。
他黑脸、金牙、白发斑斑、满脸雀斑,但凡看到绿色的事物,眼神就显出一种激动;就算看到路上的一只猫,他也会显出生死对决的戒备神色来。
他连轻功也比人古怪,飘上去似只蝙蝠,落下来的时候,就象一只刺猬。 现在,他也象是一只在戒备状态中的刺猬。
但巴旺敌视着刘扭扭。
刘扭扭也盯着但巴旺。
但巴旺:“请吧。”
刘扭扭:“请。”
但巴旺:“你是用剑的吧?”
刘扭扭:“是。”
但巴旺:“但你手上还没有剑。”
刘扭扭:“我手中无剑,心中却有剑。”
但巴旺:“这样老土的话你都好意思说得出!”
刘扭扭沉声道:“我说的是千真万确。”然后,他猛然扒开了衣襟。 “嗖”的一声,他胸口里真的“伸出”了一支剑,以极快、极急、极诡的速度和角度,刺中了但巴旺。
他倒真的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给刺中一剑的但巴旺,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然后他随剑锋回旋而上,一把扭、搂、揽、抱住了刘扭扭。
刘扭扭顿时觉得有三十只刺猬一齐吞入胃里去。
但两人骤分之际,身上都流着血。
不同的是,但巴旺的伤口只一个,喷着血泉。
刘扭扭的伤口有三百多个,全都冒着血珠。
两败俱伤。

这时,暮色已至,彩霞把天角一方打扮得妖娆多娇,又把另一方涂抹得阴晦灰黯。 这一边艳丽得几乎可以听得到燃烧的声音。
那一边却似昏睡千年,连雷声都冲不出来。
夜已开始挂上了窗帘。
——一轮新月,却悄然挑了出来。

三十二、在两大高手之间的月亮

贺静波和辜空帷面对的敌手是二转子和阿里。
阿里伸了伸舌头,说:“我们还等什么?”
二转子摩拳擦掌的道:“开始吧!”
冷血忽喊:“慢。”
阿里愕然:“怎么?”
冷血很有点担心。因为据他所悉,“白首书生”辜空帷似乎并不会武功。他不想让这个真的教了他很多学识的“教练”或死或伤在他朋友手上。
辜空帷忽然道:“你担心我?”
冷血干咳道:“不如就由弟子先向辜先生求教……”
辜空帷笑了,忽然向贺静波厉声道:“怎么还不动手!”
贺静波呛然拔剑。
这剑一出手,握剑的人反成次要。
好一把喧宾夺主的剑:“主”!
却在这时,辜空帷一刀就插入贺静波背门里去!
贺静波大叫一声,一剑自后贯穿辜交帷。
——这一战最是突然。
——也最是惨烈。
两人都死。
“你别怪我为何要暗算你。”这句话辜空帷是向贺静波说的,“我是读书人,别的没有,气节我仍是有一些的。你出卖了诸葛先生,把一切机密,都告诉了蔡京,然后投靠惊怖大将军……象你这种人,我卑鄙的用暗算的手段,也要手刃你。”
“我的家人是落在惊怖大将军手里,”这句话辜空帷是对冷血说的,“但我知道,他们早就不能活了。我为诸葛而死,也为报仇而苟活到现在,所以……”
冷血立即沉痛、沉重、沉哀地说:“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辜空帷一直熬到听见了这句活,才死。
贺静波已早他一步而逝。

白天是那样的热。
夜晚部这般的清凉。
——这使人们怀疑:这阵凉快是不是愈渐明媚的月色带来的?

“该我们了。”
蔷薇将军策马走近冷血。
他要动手了。
——他“亮”出来的五个人,全都垮了。
他非出手不可。
可是他仍然在马上。
“下马。”冷血冷冷的道。
“为什么?”
“我不想伤你的马。”
“伤人先伤马,擒贼先擒王——你大可不必客气!”
“你该死,可是马不该死。”
“其实世上无论该不该死,到头来总免不了一死!”这句话说得意兴阑珊。 但话一说完,蔷薇将军就进击。

那是一匹健马。
也是一匹好马。
蔷薇将军的扫刀已不是刀。
如果是刀,为啥刀风未起,刀意已伤人!
如果是刀,为何刀锋未至,刀势已侵入!
如果是刀,为什么刀尖未亮,刀气已杀人!
刀是好刀。
刀法更好。
但对冷血而言,更可怕的,不是人,也不是刀,而是马!
刀的攻势只三分,马的攻势是七分!
蔷薇将军人并不高大,还相对的十分文弱,可是,他的骑术极佳,他的坐骑也是良驹! 他的马完全配合他的刀、他的攻势。
蔷薇将军使的是大扫刀,长而有力,厉而锋锐,居高临下,威力更盛! 他砍冷血易。
冷血攻他难。
剑毕竟太短。
马太高大。
这确是一匹神驹。
冷血不忍伤它。
——他是在山野中长大,对动物是有情的。人要杀他,他就伤人,可是,动物是无辜的。
他不忍伤害这匹有灵性的马,所以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这匹马甚为灵动,而且似是完全通晓主人的意思,使冷血倍觉难以应付,左支右绌! 不杀马,就杀不了人。
杀不了敌人,就得被杀!
可是他是爱护这匹马的。
他不能枉杀一匹好马!
——但局面却是:马若不死,他死!
冷血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电跃而起,迎着马头,剑刺蔷薇将军!
马向他疾奔而至,撞了一个空。
蔷薇将军一个急回刀——这时,在场众人(甚至连苍穹那轮明月)都看得出来:冷血在如此不伤马而依然抢攻的情形下,只要蔷薇将军一旦反击,冷血的下场只怕连伤都不可能,唯死而已!
扫刀力大!
刀先自保!
这一回刀,格在剑上,格登一声,剑折为二!
剑锋却巧妙的飞钉蔷薇将军!
蔷薇将军眼看一刀得手,心中正喜,忽见飞剑疾至,急中生智,忙向后一个大仰身,背贴马臀,避开那一抹飞剑!
但当他的身子拗弹回原位之际,却见冷血已端然坐在马颈上,断剑已冷然指着他的咽喉!
这一霎间,胜负已定。
小刀只见马上面对面坐着两人:冷血的剑正抵着蔷薇将军的咽喉,两人之间,还有远远天边一弯明月,冷冷,清情,不凄不惨不戚。
断剑也是剑!
——有时,剑断就是绝世的剑招!
正如壮士断腕一样!
蔷薇将军一晃间,已为人所制,只呆了一呆,立刻低声道:“你在我右胁上划一口子,我就称败而去,便不再伤村中一人。留下伤痕,回去好向大将军交差!” 他语音极低,场中只有跟在贴近而坐的冷血听到。
冷血心忖: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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