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不凡苦笑道:“彬儿,你哪里有文房四宝呢?再说,我的头还没梳完呢!”
“哦,对不起,司徒大哥,我差点忘了,我帮你把头数完。”说着又回到司徒不凡身后,重新拿着梳子梳起来。
“彬儿,你饿不饿呢?”
“不饿,只要有司徒大哥在我身边,我就不饿。”
司徒不凡闻言笑了,“那如果没有我呢?”
“彬儿一生跟定了司徒大哥,怎么会没有你呢?”
“不,彬儿,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你的世界里没有我,你该怎么过?”
白彬闭上双眼,静静想了一会,睁开眼道:“司徒大哥,我不敢想,我害怕有一天真的会失去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很痛苦。”
“那你告诉我,刚才你想到了什么?”
“不告诉你。”白彬笑道。
“快告诉我,彬儿,你想到什么啦?”
“不嘛,司徒大哥,我不要告诉你。”她仍在笑,美丽的笑容始终挂在她可爱的面颊上。
司徒不凡妥协了,“好吧,你不告诉我,我就不问了。”
白彬低下头去,近距离盯着司徒不凡,“司徒大哥,你怎么啦,生气了吗?”
“没有,我没事,我怎么回升彬儿的气呢?快帮我把头梳好,我还要到山上去找点吃的来,五鬼到天黑才能回来,你一定饿坏了吧?”司徒不凡一去沉重的表情,笑了笑道。或许跟彬儿在一起,他会渐渐恢复儿时纯真美好的笑容吧!
“不,司徒大哥,应该我去找,你大伤初愈,不宜多动。”白彬便梳边说。
“那怎么行?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为我找东西来填饱肚子,日后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
“好吧,那等我把你的头梳完,我们一起去林中找。”
“也好。”司徒不凡看着铜镜中在自己背后不挺忙碌的白彬,白彬也望着铜镜中的司徒不凡轻轻发笑。
总算把头发梳完,白彬拿起发巾帮司徒不凡扎上,二人相视一笑同时出洞。
来到林中,二人漫步前行,好似游山赏景一般,毫无肚饿要急忙寻找食物之意。
走过一段路程,也没见到什么野动物,可以捕来吃的。突然,一只大熊由茂林深处大吼着奔向二人。白彬见状快速拔出手中之剑朝黑熊刺去,黑熊并不闪躲,一挥巨掌挡开来剑,出人意料的是,它并不攻击准备对己不利的白彬,竟然停了下来。
白彬移身向右,舞出数朵剑花,又直直刺向黑熊。黑熊仍是硬挡一剑,面向白彬,举起双拳,不听击打自己的胸膛,露出凶恶的面孔,似是在责怪有人挡住它的去路。
白彬又待攻击,司徒不凡快速来到白彬身旁,拉住她,道:“彬儿,一只黑熊,何必理它?”
二人后退纵身上树,黑熊看看二人,吼叫着锤了锤雄胸,走了。
两人纵身下树,白彬道:“真奇怪,司徒大哥,它怎么就这么走了?”
看着黑熊离去的方向,司徒不凡道:“它本来就是过路的。”
“刚才我不该先攻击它,对不对?”
“没事,彬儿,你刚才并不明白它的来意。好了,我们去找吃的吧!”
二人继续前行,大约走过两里路径,却不见有小动物出没。
白彬道:“司徒大哥,这里怎么不见一只兔子或山鸡什么的,难道都被这山里的黑熊吃光了?”
“我也不太清楚,这里确实有点怪异,不过,我就不信,什么吃的都找不着,若真找不到,就宰它一只黑熊吃也不失为一件很奇特的事。”
白彬闻言笑了,没有说什么,猛然抬起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注视着前方,面上喜色更胜。他回头准备告知司徒不凡,没想到身后无人,再一看,原来司徒不凡已然站在了那棵果树下。
走上前去,站在树下,白彬静静仰视这这棵结满果子的救急树,笑容久久地都不能消失,可见她腹饿甚急,但刚才她却并没说出来。
司徒不凡摘下几个野果又纵身来到白彬面前,用衣袖擦过野果递给白彬,道:“彬儿,吃吧,我知道你饿坏了。”
白彬接过野果,笑了笑,兴奋地送入嘴中。或许,只要能够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过吃什么干什么都是幸福的吧!
司徒不凡也擦净一个野果,一同吃了起来。二人走到过树下一块小空地坐下,吃完已摘下的几个果子,司徒不凡又飞上树摘下几个,一起吃了。水果不能多吃,也就无法填饱肚子,所以二人还是觉得有些肚饿。看着树上红通通的野果,司徒不凡不忍又纵身上树,摘下几个放入兜中留着备吃。
休息片刻后,二人便沿着来路往林外走,走了片刻,又发现了同样一棵果树。虽然果子十分诱人,但他们并没有去摘,因为他们已经不再想吃果子了。他们继续前行,走过片刻,前面又有一棵与刚才果树相同的树挡道。他们觉得有些不对了,白彬上前在树上留下一个记号。继续前行,结果片刻之后,他们来到了一棵树下,是白彬留下记号的果树。
白彬看了看记号,道:“司徒大哥,我们迷路了。”
“对,这是一个迷林。”司徒不凡看了看四周道。
23。…二十二、不明由来不解意
密的树林也有缝隙,即使是原始森林,多少会有几丝阳光透入,然而在这山东边境军灵山下的一个小树林中,纵使正午时分、灿阳高挂,却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不过里面仍然亮白可见。上空被茂盛的树叶遮得严严实实,整个林内密不透风,更加诡异的是,人一旦进入其中,便会迷失方向,出山不得,分明就是一个异样的牢笼。
白彬面孔上出现了几分担忧,“进来时,我们没有一路留下标记,这森林那么奇怪,我们早该想到的。我们该如何出去呢,司徒大哥?”
司徒不凡有恃无恐,面色从容,“先坐下来休息,我自有办法。”
二人走到树下依树而坐,白彬不再抱怨了,安静地躺在司徒不凡肩上缓缓闭上双眼,她知道司徒大哥是一定有办法出去的。司徒不凡也闭目养神,山林再诡异,也会有出山之路。这座山林分明是他人特意设计的,不留出路,他自己是如何在设计完之后又安然离去的呢?养足精神,就算找不着出路,他也会自己开辟一条出来。
静静相依的二人显然是把这里当了天然的屋舍,无风无雨亦无强光刺射,而且空气清新,数目美景当头,果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大概一个半时辰之后,二人醒了过来。
“现在应该处在午时,林中却看不见一丝阳光,实在是太可怕了。”白彬睁开眼,便又想到此时还出危险之中,抬头看了看上空,伞一半的绿叶纹丝不动。
“这不但是个迷林,还是个死林。”司徒不凡郑重道。
“司徒大哥,我们可以跟着黑熊一起出去,你看,这里有黑熊的脚印。”白彬激动地站起身道。
“可是我们会到达一个有很多黑熊的地方,可能到最后还是出不去。彬儿放心我已经有办法出去,走,我们现在就走。”司徒不凡伸臂拥住白彬,纵身上跃,在下方就看到特别茂密的树叶更加密实了,似是特意欲挡住他们。经过休息,他的功力已恢复三成,使劲向上一推,绿叶被震散开来,各自偏向反侧四方,就好像一朵盛开的鲜花。阳光照了进来,射到了林中终日不见阳光的土地上。二人迅速又被震开的巨大的空隙内飞过,跃出牢笼,踩踏着一线而下、整齐分布的树顶,飞过树林落到刚才栖身的洞口,司徒不凡放开白彬。
白彬显然是被刚才的情景给惊呆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司徒大哥,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司徒不凡笑而不语,拥这白彬的腰举步走进洞内。
来到洞内,司徒不凡还在笑,却变成了苦笑,很难看的异样的笑。
白彬被他不寻常的表情给吓到了,“司徒大哥,你怎么呢,受伤了吗?”
好像被什么触动办,一发而不可收,“想我司徒不凡一身武功,却连我父亲都救不了,现在又让人夺走《伏魔刀谱》,我算什么,我?”说着如同火山爆发般,举起右手,一拳砸向墙边的梳妆台。
不容多想,白彬快速上前挡住,并大声叫道:“司徒大哥,不要。”
司徒不凡方回过神来,把已接近白彬胸部的拳收了回来,连忙退开。
“对不起,彬儿,我差点伤害到你。”
白彬方才一直盯着司徒不凡的眼睛,她其实也没有把握司徒不凡能及时收手,但她想试一试,也必须制止发疯发狂的司徒不凡。也不及多加思索,便上前挡在司徒不凡面前。结果她成功了,但她并不高兴。
见司徒不凡神情恢复正常,她这才放心,站稳身来,“没事,司徒大哥,我知道此时你一定很悲痛,你哭吧,哭出来才会好受一些。”
司徒不凡退后坐倒在床上,怔怔地闭上双目,眼角静静地滑出两滴无色液体,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忽的睁开眼,拭去脸上的泪痕,握紧双拳,立起身并举起右臂,巨拳滞留在空中,“我司徒不凡的泪水从此已流干,从今以后,再流就只能流血。”他把本已紧握的双拳捏得啪啪直响,然后放下右臂,目光重新坚定起来,有如刚出山洞般刚强、坚定不移。
白彬走到司徒不凡身边,安慰道,“好了,司徒大哥,你应该静心休息。我呢,现在就给我爹写信。”
司徒不凡点点头,在床上闭目打坐。白彬撕下一块手帕角,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用胭脂写起信来。写了一会,看看司徒不凡,他还闭着双眼,便笑着回过头去继续写信。胭脂水粉显然不及文房四宝写信方便,一刻钟后,才将短短的手帕填满。任务完成,她收起写满字的半张手帕,起身来到司徒不凡身前。他仍紧闭着双眼,而且额头上还流着汗,身体并有些不自主的颤抖,显然他体内的尚有余毒未除尽,而他正在运功逼毒。白彬拿出未加以利用的另外半张手帕,帮司徒不凡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随后并不去打扰他,走回到梳妆台前坐下。接着便趴在梳妆台前睡着了,她实在太困,做完赶了一夜的路,到现在才能稍作休息,所以她睡得很熟。
半个时辰后,司徒不凡睁开眼,神情气色似乎已恢复如初,没有了中毒的迹象,活力十足。见白彬谁在梳妆台上,他起身下床脱下外衣披在白彬身上。她仍然睡着,不忍叫醒她并让她到床上去睡,她知道一旦喊醒她,她就不会再睡了,即使真的很困。于是他轻声走出山洞,回头望了白彬一眼,又转身向山下走去。
司徒不凡来到一空阔之地,拔出身后佩剑,纵身练起七星剑。早晨,他虽未和慕容秋过招,也不知他有何种惊人的武功,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慕容秋内力深厚,定然是深藏不露。一般武功招式绝不能胜他,不过他还想等伤完全好了以后上山一试,若能有幸战个平手,慕容秋或许会把刀谱还给他。他毕竟从未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一个让他毫无把握战胜或是根本就战胜不了的对手,所以他有些恐慌,但意志决不会因此而散乱。
他在空中斜向下划过一道圆弧,二丈开外轰的一炸,灰尘扬起。他落地后继续练剑,几招过后,四周都被炸开了。他持剑立在中间,眼露寒光,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风熨剑,比普通剑要长一分二厘、宽九厘,其剑身在日光的映射下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辉,远而观之,便觉其霸气十足。司徒不凡使起来十分合手,加之他功力又恢复两成,故而威力极大。待地面平静下来后,他又舞动风熨剑,翻身刺向一旁的大松树,速急力劲,眼看就要刺中松树时,他迅速由空中翻转身躯,来了个回马剑,脚蹬于树,反过来向地面刺去,速度之快令人惊叹,转瞬已至地面。他不停挥动手中之剑,并连续后退,在松软的沙地上写下两个字:君灵。足见他心中对夺他人财物之人有非常重的怨恨,他的心意只有一个,那就是碰到那类小人,不仅为自己,为其他任何人,他都愿处之而后快。上山找慕容秋,是为了自己,其实也是为了天下人,他已经失去了圣丰伏魔刀,不能再失去《伏魔刀谱》。他誓必要将刀谱夺回,即使夺不回,他也会一直在此守护,不让其他任何人再去接触刀谱,不然会遗患无穷。
写完字后,他把剑刺在地上,就地打坐,闭目养神,刚才或许是自己太过冲动。他实在太累了,苏州天魔邪教足以令他发出全部的精力来对付,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慕容秋,他真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不会退缩倒下,永远都不会,他还要为父母报仇,铲除邪教,要安定动荡的江湖。司徒家的后人不是自古就有此种责任吗?这当然不是他一人之力所能及,但如果连他也倒下的话,恐怕武林将再难找一个能主持局面并有报仇之心且对魔教有所了解的人。他想到了他的义兄成彪,但大哥性格豪放,不容拘束,虽然到时不会袖手旁观,但要他做武林盟主主持大局对抗魔教是万万不可能的。其实他自己也并不想,不过眼前局势不容人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为父母报仇,消除恶势,此后的一切,他都没去想,在眼前这个巨大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他也不敢想。此刻有关《伏魔刀谱》的事,他无法让大哥来助他,也不会开那个口,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来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他起身拿起长剑归鞘,又走向不远处的山洞。进入洞中,白彬仍然睡在梳妆台上,他也上床打坐,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唤醒他的是汪前,他睁开眼时,其他四人及白彬都站在一侧,白彬一把衣服换给了他,披在他的肩头。
洪冲的笑脸出现在他面前,“小师父,我们拿来了一些食物和行李,你吃完再休息吧!”
“好,”司徒不凡起身点点头,“魔教可曾有什么动镜?”
“没有什么大动静,只听说峨眉派掌门人贻蔓师太被魔教抓去,峨眉派的众女弟子正在设法解救,此事不知是否属实?”
“可知是何原因?”
“好像是贻蔓师太的师弟白之谦背叛峨眉,因而贻蔓师太才被魔教圣姑所擒。”
白之谦,他记得这个人,那个煽风点火、乘人之危的小人。司徒不凡捏紧拳头道:“真是恼人,现在武林中越来越多的人见风使舵,都去投靠魔教了,魔教也愈来愈嚣张。”
白彬上前道:“司徒大哥,你不要太过气氛,要安心养好伤,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回《伏魔刀谱》。”
“不错,此时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江湖之事还有很多等待着我去辅助解决,半月之后我便上山去,势必要夺回刀谱。”
“司徒大哥,你可曾与他交过手?”
司徒不凡摇了摇头,“早晨我重伤未复,并未和他过招,是我自己把刀谱拿出给他的。”
“为什么?”雷向问。
司徒不凡脑中回忆起早晨的场面,同众人讲述:玲珑走后不久,老者折身而返打开了房门,来到司徒不凡面前,笑容满面。躺在床上的司徒不凡突然醒来,睁开眼见一老人站在自己身边,便起身拱手道:“敢问是前辈救了我吗?”
“不错,但老夫有个怪癖,不做亏本之事,救人向来是要有回报的。”
“前辈放心,日后晚生必当登门重谢。”
“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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