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些感慨,今日也就饶了你。”
这几个人就是蒙古在临安的使者?在大宋的境内还这么跋扈?
那青衫中年脸色凝重,走到场中一个个扶起那些忠义丐帮的子弟。看那三个蒙古使者转身要走,他喝道:“且慢!”
那俊雅中年回头笑道:“怎么,还想打一架么?”那青衫中年冷冷道:“打我是打不过的,但是好歹要知道三位姓名,改日再找回这个场子。”
三人一起微微发笑:“我们又不是你们这些江湖中人,谁耐烦你来找这个场子了?”我听几人对话,再也按捺不住,虽然身边没有慕容复这样的高手,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狂妄!本官不是江湖中人,但是看你们在这闹市妄伤人命,也是容你们不得!都乖乖站住,等候巡城捕盗官兵的发落!”
场中一下安静了下来,呛啷一声,却是杨过拔出刀来,站在我身边的声音。
我知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该管的,但是看到这些蒙古使者的嚣张,我不能不挺身出来。如果连在自己的国土,都不敢面对三个蒙古使者,那到了北方,和蒙古大军做真面目交手战的时候,我又怎么会有勇气作战?
我站在那里,自有一种百战余生的肃杀气质。静静的看着他们。
那俊雅中年微微一笑:“你就是现在南朝传得沸沸扬扬的雨小将军了?刚才你们邻桌攀谈,在下也听见了。本官不才,是蒙古大名路达鲁花赤,也是本次出使南朝的正使李昌国,你是在北地立住脚,打过仗的好汉子,本使对你还有三分敬意,这个事,你就不必管了吧,自有郑深之和本使说话。”这个蒙古使者,风度倒是绝佳,说话间如果去了那些狂妄,也是很恂恂儒雅,怪不得蒙古会挑他来当使者。
我冷冷道:“不管你是什么人,在我们大宋境内伤了人,那就得受咱们国法的管,郑参政如何发落,那是日后的事情,现下我身为大宋男儿,不能就让你们这样走了。”
李昌国哈哈一笑,他身边的一个老者阴恻恻的道:“正使,何必和这个小子废话,一起打发了干净!”说着身形已如电闪,直欺了过来。杨过眼睛一花,早已被那老者掠过。一掌带着阴风寒气,直朝我的肋下拍来。青衫中年和段誉同时大叫不可。那青衫中年已经伸指点出,空中气劲嗤嗤作响,直扑那个老者的后背。另外一个老者默不作声的挥掌接了下来。段誉武功时灵时不灵,这时也反应不过来,哪里还来得及!
这危险关头,我可是太清楚这玄冥神掌的威力了。顾不得什么形象,一个懒驴打滚就朝桌子底下钻去。喀喇一声,那张桌子已经被那老者拍得粉碎。紧接着又朝我的肩膀拍来。要是骑马作战,也许我还能招架一气,这样小空间的江湖争斗,我却实在不是这个大高手的对手,只有双掌叠在一起向上迎去,做垂死挣扎。
正闭目等着领教这一掌的时候,半天却没有反应。把眼睛一睁,就看到那说书的何十五和那个老者打在了一起!那何十五手中一柄细剑,还是满脸愁苦的神色。但是那剑却使得如雷霆轰发,招招不离那老者要害。打得那老者怒叫连连,鼓力连连反攻,赤手和何十五打得不分上下。
另外那边的青衫中年却落了下风,但是他的指法却始终中正平和法度谨严。对手一时也奈何不了他。正激斗间,酒楼外面一阵甲叶响亮,几十个巡城捕盗的龙骨子都服色的官兵冲了进来。
我和李昌国一起大吼:“住手,不要打了!”
场中打斗的四个人都停了下来,何十五神情郁郁,慢慢的将胡琴取了过来,将细剑插入了胡琴当中。
带队的军官看来品级还颇为不低,扫视四下一眼,就凑到李昌国面前:“尊使大人,您老人家这么一走,让小将找了好半天。这临安五方杂处的地方,要是尊使大人您有个好歹,郑参政还不知道怎么发落小将呢。现下小将就陪尊使回馆驿可好?”
他又看看四周,直起了腰开始打官腔:“这些人搅扰蒙古尊使,都不是好人,全给我带回去!等候有司发落!”
这些可把所有人都气得变了脸色。杨过嘴快,大声道:“兀那军官,你是汉人不是?”
李昌国挥手止住那军官做色,笑道;“今天给雨小将军一个面子,咱们就这么走吧。今儿算是玩得痛快!”那军官听到我的名号,不住的打量我,但是我却实在懒得和这等人物结交。只是背起手仰天哼了一声。
一行人扬长而去,只有刚才和何十五交手的那个老者回头看着他,沉沉发问:“那汉子,你莫不是当年的昆仑三圣何足道?当年西域的大好男儿,怎么跑到南朝来说书了?”
何十五手抚胡琴,满脸都是萧瑟。
那青衫中年和刚才在旁边着急的两个小女孩子都讶异的看着何十五:“你就是当年和萧峰一起大战聚贤庄的何十五?这些年你就躲在这里?”又看看我这边:“你就是拿下邓州,威震河南的雨辰小将军?”
我没有说话,只朝他们微微点了个头,招呼店东过来,赔偿打坏的桌椅,并要店东去找地保,把几个南丐帮的人抬出去救治了。
何足道沉默了好一会,才走到我的身边,深深行了个礼。我忙不迭的还礼:“何先生刚才救了我的性命,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先生又向我行礼,这不是折杀我了么?”何足道叹道:“我和将军义兄情同莫逆,将军遇险,我怎能袖手?但是也暴露了行藏,忠义丐帮在南方势力太大,何某腆颜请求托庇将军麾下,保住这半条残命。”
我微笑道:“这点事情,还值当何兄一说么?何兄大驾枉顾,我求也是求不来的。你放心在我这里呆着,我拿何兄当我义兄一样看待。”
虽然还不知道这何足道是什么来路,但是他能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救我,武功又这么强。不是白赚一个好帮手么?
转念又想想,我这个义兄萧峰虽然一直没有见面,可他的影子却一直笼罩着我。到哪里都能碰到和他大有关系的人物。不管是敬他还是恨他,对他都是看重到了极处。萧峰啊萧峰,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在那里段誉却犹豫了半晌,终于向那青衫中年抱拳一礼:“朱四叔,好久没见到您老了,我爷爷还好么?”
那青衫中年看了他半晌,才讶异的道:“小王爷!你怎么也在这里?你脸上怎么了?”段誉摸着自己脸上深长的刀疤,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什么,和几个朋友在一起,脸上的伤是一次遇到盗匪时挂上的,也没什么。”
大家都怕再多生事情,我也怕忠义丐帮的人赶来又有麻烦。段誉又碰到故人,大家兴冲冲的出来逛街,却颇有些灰溜溜的一起请回到自己的宅子里。想到蒙古使者在临安的跋扈,大家都是心中郁闷难言。
蒙古,毕竟是我以后在北方面对的第一强敌啊。
书房里面安安静静的,大家都在看着段誉发呆。除了我心中有点数之外,所有人都没想到段誉这个好脾气的公子哥儿竟然是大理国的皇太弟世子!
那青衫中年人正是伏侍段誉出家的祖父的一个家臣朱子柳。在江湖上有着相当大的名声。他带着的两个女孩子,他只是说叫做朱芙朱襄,是他的晚辈。这时这两个小姑娘正好奇的打量着我呢。
郭芙郭襄吧,知道你是朱子柳,还猜不出他们是谁么?我又不是白痴。但是两个相差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变成了双胞胎,我也懒得去想。
朱子柳正沉声规劝段誉:“小王爷,您金枝玉叶的,怎么就浪荡江湖起来了?万一有个什么伤损,怎么好向您的几位长辈交代?朱丹臣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跟好你的?”
段誉淡淡道:“朱四叔,这些话就不要再提了。大理什么情况您也知道,那里早不是我们段家的天下了。高家那些人物,巴不得我们段家人走得越远越好…………我很疲倦,也不想回大理,我先下去休息了。”
不理众人的眼光,段誉自己朝大家行了个礼自己落寞的去了。朱子柳想叫住他,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有颓然一叹坐了下来。
两个郭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郭芙就先发问:“你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雨小将军?武功也很烂嘛。”郭襄拉拉她的姐姐:“不要这么说,雨将军在北方做的是英雄事业,和一般武林中人是不相同的。”郭芙瞪她一眼:“你就爱和我抬杠!武功好,才能做大事情,武功不好,人家一掌打来,连命都保不住,还做什么英雄事业了?”
郭襄淡淡一笑,不再反驳下去了,只是歉意的朝我这里望了一眼。本来被人家指责武功差劲的我正略微有些恼羞成怒,被小姑娘清澈的眼光一看,顿时就觉得自己好笑,和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啊!
朱子柳淡淡的问我:“雨小将军真的是萧峰义弟么?”我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还有什么关于萧峰的麻烦,都冲我来吧。朱子柳无声的点点头,并不说话,只是眉宇间笼罩上了一层深重的忧色。
郭芙口快:“你果然是南丐帮大仇人萧峰的弟弟!那年爹爹匆忙赶去九江,没有来得及碰上他,让他在聚贤庄里杀了几十个高手。要不然,我爹爹定然要给他个好看。”
郭襄皱眉道:“姐姐,当着雨将军的面,别说这些话。萧峰是萧峰,雨将军是雨将军。而且爹爹也说,就算面对萧峰,奇 ^书*~网!&*收*集。整@理也不过是半斤八两的局面,又不是稳胜的。”
郭芙还要和她斗口,朱子柳制住了她们姐妹俩。朝我拱拱手:“雨将军,这两位晚辈实在顽劣得很,你不要见怪。但是襄儿有句话说得甚好,萧峰是萧峰,雨将军是雨将军。就连这位何兄…………”他看看何足道,他坐在一脸的淡然神色,换句话说几乎是一脸呆滞的神色,别人说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一样。
“这位何兄,也是南丐帮的大仇人。但是既然托庇了雨将军,这事情恐怕还有些首尾,这两位小姑娘与南丐帮渊源极深,到时候难免会有见面的机会…………”
他说着长叹一声:“大家都是南朝的栋梁人物,但有机会,还是希望雨将军退一步海阔天空…………”
说完他就带着两个女孩子告辞,郭芙还不想走的样子。却被他一手一个拉走了。在门口又拜托我多多关照段誉一下。我站在门口送他们离开。心情更是沉郁,这到南方以来,竟然是步步不顺!
正沉思间,就见慕容复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大声的朝我道:“史相过世了!就在刚才
第十二章 全书完
执掌大宋权柄二十五年的相爷史弥远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临死前还在不住的问人,说他平定了济王之乱,从草野中保出了理宗当上皇帝,在任内还看到了金国的衰亡。他到底算是忠臣能臣还是权臣奸臣?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至少,当今的理宗皇帝是很感激这个史相的。追封了卫王,赐谥忠献。当这个老人死后纷纷有臣下上表要追究他生前的责任,但是都被理宗回答:“卫王事,姑置不问。”不过这些身后的事情,这个老人已经再也无法操控了。
但是他死后留下的巨大权力空白,却在很多有心人的追逐算计之下。将这一年年初的朝局,搅得分外的混乱复杂。
议论了一天人事安排的郑深之只觉得浑身都是疲倦。昨天也和蒙古使者谈了整整一天。他走上马车的步履都有些蹒跚。在远远的夜色里,有个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也在招呼他:“郑参政,郑参政…………”郑深之正准备踏上马车,听到这个招呼,直起腰来一看。
就见史嵩之也也满脸的倦色,带着一大队从人,风尘仆仆的坐在马车里。车上糊满了泥水。拉车的马浑身汗淋淋的,不停的打着响鼻。郑深之一阵诧异,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史嵩之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郑深之面前。深深行了个礼。
这时郑深之才反应过来,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摆出了宰相气度:“嵩之,我们政事堂没有明发诏书,你怎么就擅离防地?这可是大罪!”他又换了口气,温和的道:“嵩之,我知道你伤心史相过世,想来拜祭一下。这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你快些回京湖吧,朝廷早晚会有诏书的。”
史嵩之苦笑道:“下官也没这个胆子擅离防地,是圣人接了相爷的遗表,墨剌斜封,直接让下官进京。正准备去相爷停灵的地方拜祭,就碰上参政大人您了。少停还要进宫的。”
郑深之无意义的啊了两声,看着史嵩之扬长去远,这下连宰相气度也顾不得了,上了马车就大声下令:“快快快,去赵安抚使府上!”
史嵩之的悄然进京。顿时给本来就很混乱的朝局增添了许多的变数。
在这个变局里,我最终还是选择了联络史嵩之。在当今圣上理宗皇帝亲临祭祀史弥远的时候,发动了政变。将朝中的郑党一脉一网打尽。在大宋的天下,又换了新的局面。史嵩之进入中枢为相,但是我爹雨秀山也做了参知政事,打破了独相的局面。
至于我,正式的领兵两淮。和两湖的孟珙并肩作战。
在这一年里,蒙古也正式的灭亡了金国。我和孟珙各领一支军马参加了对蔡州的最后战役。完颜忽喜在蔡州陪着他的皇上殉国。
端平元年,经过精心准备的大宋两支大军开始向中原挺进,实施抵关守河的战略。我的两淮军和孟珙的京湖军并肩挺进。他规复河南,而我扫荡山东。蒙古大军的反应很快,十六七万的主力部队也投入了河南战场。孟珙步步后退,将蒙古军队向南越拖越远。而我的两淮军则切断了蒙古军的后路。经过在许州附近的一场空前规模的大会战,蒙古军终告失败。洛阳方向已经被孟珙遮断。他们只有选择经过邓州逃往陕西。
扼守邓州的归义军主力豁出了性命坚守,终于将蒙古军挡在了面前。京湖军和两淮军两路合围。最后又和蒙古抽调的援军血战。大宋其他地方的军队也动员了。围绕着邓州,两个国家的决死拼杀整整打了一年,终于以蒙古军主力的被歼灭而告终。而孟珙也在这场惨烈漫长的战役中阵亡。长江中游以下的兵权,全到了我的手里。
这时在辽王耶律留哥麾下的萧峰,也挟制了他正式背叛蒙古。蒙古在河北、河东的统治大为动摇。我率领二十万得胜之师大举北伐,将河北河东等地再规复与中原统治之下。
当萧峰和我合兵一处的时候,全军已经有了四十万虎狼之师。蒙古势力为之大衰。当不服输的蒙古大军计划从西方调军回来复仇的时候。他们的大汗窝阔台却病死了。
拔都、术由、旭烈兀等强大的势力将库里台大会变成了战场。而我就在北方待了整整七年,利用蒙古部族势力的分裂,终于远远的将他们逐到漠北。大宋,又终于恢复了原来中央帝国的版图,还加上了原来辽国的地盘。
1240年,已经不再年轻的我带兵回临安逼宫。史嵩之被废黜。大宋的国都被迁往洛阳。同时大封功臣。萧峰为辽王,封地在现在的北京一带。杨过为秦王,封地在西安一带。慕容复为燕王,封地在现在沈阳一带。
又过了十年,在雨秀山去世之后,我终于可以不被当初在他面前所发的誓言约束。他在一日,就一日不行禅让之礼。经过面子上的程序,宋度宗禅让于我,国号为新汉。
群侠的故事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