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意外地听到了意料中的答案——“先生,哈利波特在里面,已经进去了一会儿。”
斯内普不耐地从鼻子里喷出气来。
伟大的救世主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好做了吗?!难道他忘记了他还没考过。考试吗?!而且他有一整年的课程要补习!哦,也许他说错了——那个救世主男孩大概有七年的课程要补习!他理应现在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那么他为什么还是这么有闲工夫天天来校长室和邓布利多聊天?难道他想请求邓布利多为他补习功课吗?……
斯内普憋着气大步流星地走上那段旋转楼梯,在校长室门外停下了。校长室的门虚掩着——这已经不知道是那个波特第几次进去的时候忘记把门关好了,波特家的粗枝大叶看来是有遗传的!——有温暖的灯光和隐约的说话声从那道缝隙间传出来。
“……真是惊人的冒险故事,哈利。”斯内普听到邓布利多用非常温和的语气说着,语调里恰如其分地透露出一丝惊讶和鼓励来。他简直能够想像那个现在坐在桌前,面对着邓布利多画像的救世主男孩脸上的表情——涨红着脸,憋着气,因为老校长近似于夸奖的鼓励而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听见邓布利多问道:“那么你是怎么发现格兰芬多宝剑沉在冰面下的水里的呢?”
明知故问。斯内普恼怒地想。
不知道这只狡猾的老蜜蜂打算做什么。他明明知道是自己把真正的格兰芬多剑藏在那里,然后放出自己的守护神去通知那个大脑里塞满了芨芨草的破特的!
当然那个破特是不知道这些原由的,他听见波特小子勉强压抑着声音里的激动和——一丝黯然?!他没听错吧?!——说道:“有人用守护神通知了我,她的守护神指引我到了格兰芬多剑藏着的地方……”
他用的是什么词?!“她的”?!
斯内普猛然挑起了眉。
邓布利多显然也对这个形容词有点惊讶,他感兴趣地问道:“哈利,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认为那位放出守护神指引你找到格兰芬多剑的,是……一位女士?”
哈利停顿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我猜想那个人,是伊万斯教授。因为我曾经看到过她的守护神,是和当时指引我去寻找格兰芬多剑的时候出现的守护神一模一样的凤凰……我想我认识的人里——呃,在您过世之后,这世上有可能帮助我的人里,不太可能有第二个人的守护神和她的一模一样了……”
斯内普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脑里似乎瞬间被塞满了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好像有很多刺耳的嗡嗡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使得他一时间竟然不能够使用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理智的大脑。
等到导致他大脑混乱的这一阵繁杂的喧闹声终于过去,他听见室内的那个愚笨到了极点的破特小子正在问着另外一个问题。
“邓布利多教授,您……您是否知道我母亲的守护神是什么?”
邓布利多的画像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斯内普似乎听到那个老巫师在画框里轻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牝鹿。”然后他说,用一种冷静得可怕的语气回答道:“和你父亲的守护神相对应……詹姆斯的守护神是一只牡鹿。”
作者有话要说: 7月2日:
先要说明一下,就是第852章(系统编号的章节数是857,标题是852·【2018除夕贺新年番外·HP】·交换即永别)的番外,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把那个番外的内容放在正文里,更贴合上下文的发展,所以我今天稍晚些时候会把852章的番外拿掉,替换成全新的一篇番外,大家可以到时候去看看w
字数一定会比之前的旧番外多的,不会让大家吃亏哒!
新替换的番外是个非常狂野的脑洞,基本上和正文的剧情无关,背景条件很有趣,应该算是“那个灵魂互换归位的魔咒必须由教授本人来施展才能实现”,这种条件下实施的灵魂互换过程hhh
所以大家可以想像一下那个场面有多微妙了嘿嘿嘿
下次更新:明天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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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章 974·【回归篇·之五】·64()
哈利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一样; 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听在斯内普耳朵里似乎感觉格外刺耳。但是那个愚钝的波特感觉不到这一切; 斯内普听到他欢天喜地地说道:“哦……我就知道……我也曾经问过伊万斯教授这个问题; 当时她也是这么回答我的……您知道,我曾经无意中看过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里的冥想盆……我看到了一些……一些令人很困惑的事情。后来伊万斯教授留给我的记忆瓶更加令我坚定了自己的推测……她给了我一些很详细的、身历其境的记忆,是您让她在您和斯内普教授交谈的时候藏在柜子里的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您知道,所以后来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我才说了那样的话!……”
斯内普终于无法忍耐这场毫无意义、只令人感到愤怒、惊异和耻辱的对话,他砰然一声用力推开了校长室的大门。
一时间校长室墙上挂着的所有画像; 还有坐在那张办公长桌前的、这个房间内唯一的大活人哈利·波特都转向房门的方向。当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的时候,哈利显得有点惊慌,连忙从那张椅子里站起身来; 嗫嚅着叫道:“晚……晚上好,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问道:“假如。明天就考试的话,你是否有把握拿到全O,波特?”
哈利愣了一下; 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教授……。考试不是重新安排在十月份吗?”
斯内普懒得和他说那么多。实际上他怀疑即使他讽刺这个伟大的救世主,以救世主现在惊慌的模样,他也听不出来这是个讽刺。
他向着哈利摆了摆手,像是要挥开一只飞到他眼前来烦他的、讨厌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一样。“波特;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是伟大的、拯救了整个巫师界的救世主了。假如你没有在十月份的。考试里拿到良好的成绩,我猜想那些对你盲目崇拜的人们大概会把你议论得只想在地上挖个洞藏起来?”
哈利茫然了片刻。还是墙上的邓布利多画像替他解了围。
“哦,哈利; 已经快要宵禁了,你为什么不回去好好睡一觉呢?”他冲着哈利挤了挤眼睛,“今晚能和你聊天,我很愉快。”
哈利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轻松了下来,他闪动着那双令斯内普厌恶的翠绿色眼眸,对邓布利多极为亲热地道了晚安,又对斯内普极为僵硬地同样嗫嚅了一声“晚安,斯内普教授”,就飞快地离开了校长室。
斯内普瞪着长桌后悬挂的那张校长室内最大的画像。
邓布利多已经在画框里换上了睡袍——仍旧是一身闪耀得令人眼花缭乱的星星月亮图案——就好像没有看见斯内普恼火的眼神一样,笑眯眯地问道:“哦,西弗勒斯,今天你心情不好?出去办的事情难道不顺利吗?”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瞪了那张画像几分钟,突然一挥魔杖,从房间的两端再度飞过来两道天鹅绒帘幕,把其它画像都罩得严严实实。
和往常一样,帘幕背后传出嘈杂的大声抱怨。那些老校长们的八卦之心果然不死——又或者,他们是被新加入他们阵营的那个老巫师带坏了?
斯内普挺立在桌前,右手里紧紧握着那根桦木魔杖,再度挥手布下静音咒,手背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应该再和那个波特提起从前的事,阿不思——尤其是当那些事情牵涉到其他人的隐私的时候!”
邓布利多假装没听懂他的话。他眨了眨眼,笑嘻嘻地安抚道:“哦,西弗勒斯,你太紧张了——来,坐下休息休息吧。来杯睡前牛奶如何?这能让你紧绷的精神放松……”他的双手交握在脸前,此时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正对着他画框下方的那张属于校长的专用座椅。“哈利需要有人倾听他曾经历过的艰苦和困扰……他做过太多猜测,心里有太多疑问和不确定……而现在长大的孩子需要听到真相,你明白的。”
斯内普无视他示意自己坐下的那个小动作,硬梆梆地说道:“对,真相就是你欺骗我去冒着致命的危险保护那个波特家小崽子的安全,可是最后我却发现你养着他就像养着一头待杀的猪——你让他活着,只是为了他能在适当的时候赴死!”
“多么感人哪,西弗勒斯,”画框里的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难道你真的开始喜欢那个男孩了?”
“喜欢他?”斯内普叫了起来,感到令人难以置信的荒谬。为什么这场对话这么飞快地落入了旧窠臼,就像邓布利多死前的某一夜他们在这里的对话一样?
“……你引着他去思考守护神的问题!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假如我没有及时闯进来阻止你的话,你是否想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崽子想明白我没有破坏过他幻想中那个伟大到不得了的父亲和他母亲之间的感情?还是想让他知道把真正的格兰芬多宝剑送给他的人不是那个冒牌货,而是我!?……”
他骤然停住了,气咻咻地瞪着对面墙上的画框,鼻翼翕动,像是气到了极点。
邓布利多从画框中怜悯地注视着他。
“西弗勒斯,你应当知道你的守护神被哈利误认成莉莉——碧歌妮娅——的,这代表着什么。”他用一种安安静静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可是……是你让我在那个波特小崽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引着他拿到格兰芬多宝剑!你不让我暴露自己才是那个把宝剑送给他的人,因为这样伏地魔会在波特的脑子里看到我并进而怀疑我……”斯内普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大吼道,发出一种类似快要窒息了的嘶嘶声。
“是的,西弗勒斯,是我让你这样做的。”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同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可是我没有支配你的守护神外表的能力。我们谁都没有。只有你自己——只有你才能左右得了自己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
斯内普的脸色惨白,充血的眼珠似乎都要从自己的眼眶里瞪了出来,他的样子就活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样。
“我还记得我告诉你哈利的真正使命的那一夜,在这里,你同样使出了守护神咒。”邓布利多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叙述一般的语气继续说道,“那个时候你没有感觉到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斯内普好像终于能够找得回一点自己的声音了,他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迫不及待地喊道:“那个时候我的守护神是牝鹿!仍然是牝鹿……”
“没错,西弗勒斯,是牝鹿。”邓布利多表情奇异地从画框里盯着他,“但是你没注意到那只牝鹿的颜色已经比正常的守护神浅了太多吗?就好像一滴滴入清水中的墨汁马上就要化开一样——”
“我以为那是因为那晚的月光的关系!”斯内普大声地、无礼地打断邓布利多。他的脸色涨红了。
“啊……月光。是的,你当然可以这么认为……”邓布利多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就好像他有多么了解这种情形一样。
“你的情形很特别……西弗勒斯,我要说的是,大概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需要面对自己心目当中的人到底是一个外表还是一个灵魂的选择……”他换了一副深思的表情,慢慢说道:“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的守护神的变换,不能在你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完成过来的原因。”
斯内普倒退了两步,瞪着画像的脸上满是他自己所不熟悉的惊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仿佛逃避似的用一种拒绝的口气强硬地说道。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在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你爱的人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之前,你的守护神是不可能自行变更过来的。”他那双藏在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珠,炯炯有神地注视着画框外一脸仓皇之色的那个自己的接任者。“你是什么时候彻底意识到你已经在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之前,就在心里回应了碧歌妮娅的感情的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发出一声类似窒息的嘶叫声。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先前因为愤怒而涨红的那层红晕已经完全褪下去了。这个问题太可怕,他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似乎永远也不会做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的心理准备了。
“我想我并不需要回答你全部的问题,阿不思。”在沉默了良久之后,斯内普终于勉强恢复了一点先前的冷静,他硬梆梆地回复邓布利多道。
“啊,当然。”邓布利多好脾气地回答,好像一点也不介意斯内普将他煞费苦心才得出的推论和问题置之不理一样。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需要告诉任何人——除了碧歌妮娅本人以外。”他怜悯而同情地注视着黑袍的男巫,“假如你还能再见到她的话。”
斯内普的五官在那一刻扭曲了。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往里面的卧室方向走去,打算结束这场持续得过久的荒谬对话。
“西弗勒斯。”那个看似和蔼、实则狡猾的老巫师又在他身后的画框里叫住他。
斯内普很不耐烦地在通往卧室的那道门口停下脚步,瞪着那张总是像在世时一样啰嗦而麻烦,总是让他头痛的画像。
老巫师推了推他鼻子上那副半月形眼镜,用一种吟诵诗歌一般的调子缓缓说道:“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
斯内普瞪着他,对他这副故弄玄虚的表情简直厌烦透顶。通常来说,对他而言,邓布利多一旦作出这种表情,那准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邓布利多像个哲人一般,慢悠悠地继续说完了听上去十分富有哲理的下半句:“……玫瑰不叫玫瑰,依然芳香如故。”
斯内普一窒,恼怒地瞪着他,呼出一口气来,语气不善地说道:“……需要我叫波莫娜进来陪你聊聊这些草药学的玩意儿吗?”
“哦,西弗勒斯,没关系,我可以去她办公室拜访她,如果我希望的话。”邓布利多仍然笑嘻嘻地回答道,似乎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讥讽一样。
斯内普懒得理他,也不想深究他突然说这么两句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他猛然转过身,继续朝着卧室里走去。
在他身后,邓布利多又慢吞吞地提高声音说了一句:“也许你应该适当地提升一下你对麻瓜文学的了解,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动作一凝,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去,恶狠狠地问道:“阿不思,你是什么意思?我对麻瓜文学毫无兴趣,也不想了解——我假设你能想到,现在我的时间很宝贵……”
“哦,哦,干嘛这么生气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坐在画框里那张舒适的沙发椅上,好脾气地冲他笑了笑,像个慈蔼的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了解一些麻瓜文学,也许对你是很有帮助的。”
斯内普:“……”
他没有再和那位总是爱故弄玄虚的老巫师多说一个字,就沉默地转过了头,继续往卧室里走去。他黑袍滚滚的背影,已经充分说明了他的不悦。
然而,在他身后,邓布利多也在画框里沉寂下来,似乎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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