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多久没做过给自己挖坑的事了?!可是现在她已经顾不上反省为什么会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只恨已经差不多跳进坑里的自己不能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起来!
这样闭着眼睛更容易胡思乱想——柳泉立刻想到自己此刻穿着的简便长袖t恤和长裤已经差不多湿透了,裤子还好说,那件棉质的t恤可是一湿水就会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啊!
幸好烘干咒不是多难的咒语,所以即使她把魔杖放在外套口袋里没带进浴室,用无杖魔法也足够把自己弄干了。
柳泉仍然不敢睁眼,暗暗用了烘干咒把自己从衣服到身体再到头发都飞快地弄干之后,又变得无事可做——因为还闭着眼睛的关系,她也无法贸然后退、成功撤离浴室。
没有其它事情让自己忙起来的时候,人就容易继续联想。越是想要忘记,自己刚才惊鸿一瞥间无意中看到的景象就越是在脑海里来回刷屏,害得柳泉恨不得马上就把那些糟糕的画面忘个精光——然而室长大人对此却有着不同意见。
下一秒钟柳泉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然后是一阵猝不及防的失重感——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抄着膝弯公主抱了起来,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
“啊!!”
妈妈啊室长大人今天的画风完全崩了啊,崩到太平洋去了所以这个世界还能好吗——霸道总裁强上我这种完全不适合我们啊会造成剧情崩坏世界不稳定的所以一定要冷静啊宗像前辈!!
柳泉欲哭无泪,想睁眼却害怕自己又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景象;何况刚才乍然身体失重的瞬间,她下意识仓皇伸手想要抓住让自己稳住身体的什么东西,却一下摸到了一片光滑紧实的——胸膛,现在觉得自己的那只肇祸的手恨不能火辣辣的像是被撒上了足量的变态辣椒粉腌制,简直连五根手指都僵硬肿胀起来,不能活动自如了。
当然她这种困境并没维持多长时间——她感觉应该只是过去十几秒钟而已,自己就被人像抛一袋马铃薯一样地咚地一声丢在——很明显是一张大床的正中间!!
背后柔软的被褥触感以及身体被微微颠起的那种高级床垫的反弹感,都在提醒着她——黄牌锁文大地图开启!
然而室长大人是怎么画风突变到崩成这个鬼样子的呢,她完全不明白。
蓝瘦,香菇。原作者你粗来我们来谈谈人生!!
当然这个时候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给广大读者发黄牌的。柳泉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危急的时刻,不得不冒着长针眼的危险立刻拼命地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站在床边的室长大人居然还挺有节操地把那条大浴巾围在了腰间,并没有大剌剌地立刻和她坦诚相见——她马上堆出一脸诚恳又愚笨的表情,试着跟他讲道理。
“我、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这种事……”柳泉极力作出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态,眨着眼真诚地劝说他,“呃……冷静思考一下这样是不是有点快了毕竟我们才刚刚重逢而已……”
然而鬼畜室长随口一句话就把她挡了回去。
“不,并不算太快呢。事实上,我已经等了你五年了。我觉得这个时间已经够漫长了。”
柳泉:!!!
到底是在哪本爱情里看到这么老梗、这么俗套又这么感人的台词的啊,室长sama。
然后紧接着室长大人就一侧身,同样大方地躺到了这张对于一个单身年轻男子来说大得出奇的床上,斜着身子,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柳泉第一次有种完全无话可说的感觉。既然嘴炮难以取胜,那么就只有采用肢体抵抗法了。
她顺手撑住室长大人的腰侧,想要把他紧靠过来的那具沉重的身体稍微推开一点点。然而她刚一用力,室长大人的脸就已经扭曲了,还发出“呃!”的一声痛呼。
柳泉吓得闪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视线不由得投向自己刚刚施力的位置——
室长大人十分体贴配合地微微侧了侧身,好让她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看个清楚。
那里确实有一片淤紫。
柳泉心虚了起来,小声结结巴巴地说道:“抱、抱歉……我不知道……”
室长大人十分宽宏大量地回答道:“啊,没关系。只要你接下来小心些,不要弄痛我就好了。”
柳泉:“……”
总觉得室长大人随意地说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啊?!这真的不是他在哪本该被发黄牌的里看来的对白吗?
……而且,一般这种台词不都应该是女方说出来的吗。室长大人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这种攻受之间无缝切换的风格真的好吗。
“那么为了不弄痛你,我们今天不如就先算了——”她试着暂时无视室长大人那只已经撩起她的上衣、缓缓滑过她的腰间,并继续往下探去的手,采用他的指定画风来说服他。
宗像礼司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他眯起眼睛,缓慢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哦呀,那可不行,信雅君。”
他重新俯低身子,倾身轻轻噬咬着她的耳垂,看着她因为怕痒而条件反射似的猛然缩起一边的身子,他趁机随着她缩起肩膀的动作,腾出一只手沿着她腰侧的曲线轻轻划过,探到了她的臀后——柳泉这才发现自己的长裤已经随着他刚刚那个简单的动作滑下了一大截!
柳泉:!?
……今天没穿小一号的紧身牛仔裤真是太糟糕了!!太失策了!!
她徒劳地微微向下欠身、试图把自己已经滑到膝盖附近的长裤重新防御性地拉上来,但是室长大人很快就向她证明了在这种微妙时刻的攻防战之中,贸然行动是危险的——他竟然并没有阻止她,而是很自然地随着她欠身的动作,单手下探,然后轻轻一拂——其实柳泉压根就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好像也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异样,然而下一秒钟她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全套防御装备【衣服】已经几乎完全被卸除了!
柳泉:!!!
“因为我已经等待了五年了。”室长大人就好像没注意到她的窘况一样,好整以暇地笑着,慢悠悠地把这个梗重新抛了出来。
他调皮似的顺手捏了捏她的翘臀,柳泉整个人轰的一声爆炸了。
这、这个人一定是进入了什么彻底崩坏的模式吧?!就跟那些里的老梗一样,想要毁灭世界的*oss也有很多人是在经历了生死一线的糟糕事件之后才开始毁天灭地崩人设的呢……
不,室长大人你醒醒啊。你崩成这个样子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比原先你和沙耶妹子那种又甜又苏又无脑的cp剧情更加糟糕了吗……我、我可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勇敢少女!不是来让你崩得大家没眼看的!……
然而现在好像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感觉自己整个身躯从头至踵都在发着烧。而他的手虽然温热,然而所到之处,立即就能激起那个地方的一阵寒颤。他的手心因为长期用剑而有着薄茧,那些粗粝之处滑过她柔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表面,立即就能让她的神经本能地紧绷起来。
他的指尖滑到了她的大腿内侧,然后居然顽皮似的像是在弹琴一般,以指尖在那里来来回回有节奏地轻叩了几下。
柳泉条件反射一般立刻飞快地并拢了自己的双腿,然而——
室长大人发出一声轻笑。
“哦呀?这算是一种邀请吗,信雅?”他的嘴唇挨近她的耳畔,轻声问道。
柳泉:“……什、什么——!?”
“……不想让我出去啊。”室长大人轻声一笑,故作为难似的轻轻往外抽了两下自己的手——然而那只手被她刚才下意识并拢的双腿夹住,室长大人一脸无可奈何似的低下头望了一眼,又露出一个逆来顺受似的笑容,笑盈盈地看着脸色已经涨得不能更红的柳泉。
柳泉:!!!
她下意识立刻松开了自己并拢双腿的力度,然而下一秒钟她就感到那只手非但没有抽出去,他反而趁机微微一倾身就整个人覆盖到了她上面,然后屈起一条腿隔在了她的双腿中间——这一下她连并拢双腿非暴力不合作,都做不到了。
柳泉觉得自己快要砰地一声炸上天了。
“礼、礼司君——!!!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别、别忘了你今天刚刚在外面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还受了伤……这、这对你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处……”她结结巴巴地涨红着脸,色厉内荏地低声叫道。
宗像礼司就好像没有听到她善意的提醒一样。
他恶劣地故意在她细滑的长腿上有节奏地用指尖叩击着什么奇怪的旋律,鼻息渐渐沉重起来。然而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么从容平静,耐心得过分。
“欸,即使是这样也没关系哦。因为我觉得这对我的心脏有好处。”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
第452章 ·【回归篇·之二】·16()
♂,
柳泉:“……所以说你到底都看了些什么糟糕的三流爱情啊……这俗套的对白简直——”
室长大人缓慢地哼笑了一声。
“是吗。……不过我一向认为,即使是再俗套的事物,只要能够奏效,那就是有用的事物。”
“现在想起来,一开始我原本只是想要印证一下那些所谓的‘三流爱情’里所写的到底有多么夸张离奇而已。”
“然而你表现得太出色,却让我过度投入了——这可不怎么妙啊?”
他俯低身躯,直至差不多把自己的大半个身子都沉重地压在她的身上。
“柳泉信雅君,请正视这一现实。负起责任来。”
他的声音突然为之一正,用无比严肃正经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柳泉:!?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一霎那,他低下头来,以唇舌直接叩开了她的牙关,在她口中攻城略地,给了她一个热情得简直整个人都ooc了的吻。
柳泉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都被夺去,仿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被这个男人吞噬入腹;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自己脑中所记得的那个衣扣一直扣到颈部、身形修长却冷静自持、充满禁欲感的白衣少年,已经变成了一个在这世间孤独前行了许多年的、危险的成年男人。他的长大衣也好,西洋剑也好,都不过是一种强化形象、压抑自我的包装;在那一层层的马甲、领巾、衬衫、大衣包裹之下的身躯,略显清瘦,却光洁、白皙、修长、结实,覆着薄薄一层肌肉,有着最恰如其分而充满美感的肌理线条,能够轻易令人倾倒。
并且,他还有全世界最迷人最低沉的嗓音,以及全世界最凛然最无畏的大义和情操。
“真奇怪,我原本以为即使是死亡也不会改变我的。”
他终于暂时放开了她的嘴唇,在她面容的正上方数寸处低声说道。
柳泉:???
“可是,果然险些失去生命这件事,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精神上的震撼,就连我也不能免俗吗。……看起来,我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普通人啊?”
室长大人的口吻更加严肃了,就好像借此可以掩饰……他内心那微微的困惑和动摇一样?
“即使在石板被毁的将来,有一天我也许不再是‘王权者’了,但是由此看来,我大概还是需要继续精进自我吧。”他居然用一种自省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泉内心os:……诚然目前我的这种状况也不是我自己动手造成的然而我真想发自肺腑地说一句——我裤子都脱了你却让我听这个吗,果然期待着室长大人从头到尾一直发糖是不可能的妄想吧?!
下一秒钟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由于刚才的那个近乎持续到缺氧才停止的吻而微微带着一点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微微喘息,但是语气也和他一样极端冷静。
“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生命是可贵的事物,想要珍惜这么可贵的事物是人类的本能。”
她微微弯起眼眉,温柔而纵容地笑了。
“‘王权者’也是人类中的一部分吧,顺从自己的本能又有什么错呢。……然而,克服了这种本能,把大义置于这种本能和一切可贵的事物之上,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去维护和追求你的大义,这就是礼司君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
她顿了一下,目光明澈地望着他的脸,伸出手来,摩挲着他侧颜的线条。
“这就是为什么,礼司君是青之王。”
宗像礼司一瞬间就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然而他什么都没说,片刻之后,他敛下眼眉,摇了摇头,轻声笑了。
“哦呀,你说出了很好的话呢,信雅君。”
他的嗓音柔和下来,变得有几分温润的神气。
“想起来,今早我出门的时候,心里怀着的还是决死的心情——”
柳泉:!!!
此刻,他就在她身体的正上方,他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她泛红的脸。这一刻,柳泉才恍然发觉,宗像礼司的眼眸居然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紫色,神秘而迷人,像要吸引着她,奋不顾身地深深沉溺进去。
“走在前往绿之氏族大本营的路上,其实我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声音低哑地说道。
“想着这短暂的一生也许今天就要走到终点,想着在有生之年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想着在我死了以后,假如你还能回来的话,面对这一事实,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会为我哭吗。会从此深深地记住我吗。”
“我,一直是一个人——对这超越一切的能力所带来的孤独,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但是偶尔……也会在某些时刻,想起那个一言不发就离去的家伙。”
他慢慢地移动了一下身子。
“她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也这样想起我,有一天我们还会不会再见面……这些愚蠢的、凡人一样的想法,竟然也会在我脑海里产生呢。”
“然后……在我几乎要豁出一切去阻止强大的对手,以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时候,你又出现了。”
他顿了一下,轻声笑了起来。
柳泉:!!!
她想,她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那些意思。
当命运冷酷地在自己面前露出了獠牙的时候,忽然又温情满满地向你抛出了期待已久的玫瑰——这种巨大的反差,混合了长久以来毫无希望的等待,以及潜意识深处作为一个普通人、对于死亡将至这一事实而产生的动摇,忽然疯长成一股强大而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动着他们向彼此靠近,像受伤的野兽想要彼此舔舐伤口,想紧紧拥抱彼此,好证明对方真的存在,好证明迈过黑暗艰深的死荫的幽谷,他们都还活着——
“我也曾经很多次想起你。”她突然说道。
“在听到声音与你的声线极其相似的人说话的时候,在孤零零地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在对自己的前路或者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到彷徨的时候,在面临生命危险、马上就要死去的时候……”
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微微震动了一下,那双漂亮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一点。
柳泉却微微笑着,并没有诉苦、也没有撒娇,而是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继续说了下去。
“在无数次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会想起你。”
“一想到自己曾经被这么……这么棒的人认真对待过,我就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那些美好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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