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上挑,形成一道似有若无的微笑弧线的场景。
她当时可是截图了的!别想抵赖哼哼哼哼!就算不是为了格兰芬多获得胜利——斯莱特林的院长还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那也肯定是为了莉莉的儿子在他的保护下安然无恙!
于是,柳泉毫不保留地冲着一脸乌烟瘴气的斯内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要庆祝的是我们今天的任务获得了成功啊,西弗勒斯。”在悄悄布下了静音咒之后,她这样回答道。
斯内普严厉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他转过头去,凝视着仍然一片混乱,混杂着那些小巫师们的欢叫声和大笑声的球场。
斯莱特林的看台上已经空无一人。可格兰芬多的看台上几乎没有一人退场。身着金红色校袍的小巫师们正在欢庆他们的胜利——从今天开始将会一直持续七年,乃至更多年的胜利。
“不,”他最后说,“要保护这个自大的闯祸精?然后等着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所谓的‘朋友’们——其实都是一群爱惹事的小巨怪——来烧掉我的袍子?你一定是弄错了。”
然后他大步流星地走下看台的阶梯,黑袍滚滚,卷着怒气,扫过每一级他走过的台阶,就活像他想给格兰芬多整整扣上二百分似的。
柳泉站在他身后,不知为何,却抿起了嘴,微微笑了。
第339章()
之后的事情众所周知——而其实第二年发生的事情也都众所周知——所以柳泉觉得没什么必要再来特意回溯了。
总之,魔法石篇也好、密室篇也好,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生涯中最和平美好的童真年代,就这么过去了。
柳泉也觉得这两年真是难得的美妙时光——一切尽在掌握,系统菌甚至一次都没有发布过临时修正任务。
她在霍格沃茨渐渐地成为了一名很受学生喜爱的教授,而她绘声绘色讲述那些似是而非的、关于麻瓜世界的一系列故事和大家完全陌生的历史,也得到了很多小巫师的喜爱。
自从伊万斯夫妇被食死徒制造的车祸谋害、佩妮陷入深度昏迷之后,她也极少回到科克沃斯的伊万斯家。她和特里劳妮教授几乎一样,以霍格沃茨为家,深居简出,几乎只在霍格沃茨和霍格莫德一带活动。
她会时常去探望佩妮,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一切的经济收入都投入到佩妮的医药费上。可糟糕的是,佩妮仍然没有醒来。
说起来,从以前开始,每年暑假柳泉就有个习惯——会变成碧歌妮娅的模样,悄悄去看看哈利。虽然她这个莉莉和詹姆斯·波特并不是一对cp,但是她对于电影里的哈利小正太还是很有爱的。
在她介入之后,佩妮不用再接手抚养哈利——因为哈利和她理论上毫无血缘关系——哈利在他父母牺牲之后,便被邓布利多带到弗格顿家,和一个整天脾气暴躁的哑炮舅舅住在一起。
佩恩·弗格顿是个哑炮,而弗格顿家族败落已久。佩恩很早便离开了那个看不起他这个哑炮的家,在麻瓜世界里流浪,做过很多事情,甚至尝试伪装成麻瓜去读书和工作。在这一代的最后一名巫师——佩恩的妹妹柏丽尔——死在伏地魔手里之后,他的生活再一次被他痛恨的巫师界所搞乱了。
他当然也听说过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的威名。但是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形象光辉高大的巫师,会跟他产生什么交集——直到他打开他那乱得像狗窝的单身宿舍的房门,发现门口摆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为止。
他从此必须抚养这个害死了他妹妹的小子。作为一个自己还在为生活苦苦挣扎的单身汉而言,这实在太难了。他自己的生活还一团糟,找不到一个好姑娘肯和他交往,而现在他又要拉扯一个奶娃娃——柳泉仍然记得当她第一次伪装成社工人员敲开了佩恩·弗格顿住所的大门时,她看到的是怎样一番乱七八糟的景象。
她怕惊动那个见鬼的什么“剧情的惯性”、破坏这摇摇欲坠的世界已经危如累卵的平衡,也因为邓布利多禁止巫师界的这些知情人去打扰哈利在麻瓜界的生活,所以她不敢去探望哈利和他那个愈来愈潦倒的舅舅很多次。每一次去弗格顿家,她都会很谨慎地在哈利看不到的地方先给佩恩·弗格顿来上一个混淆咒。等到哈利逐渐长大之后,她每次都只能考虑用新的身份和一张脸——简直不能更赞了!——登门拜访。
有一次她甚至装扮成被从未见过面的笔友欺骗了的、可悲的老姑娘——当然用的是一张最不吸引人的平庸的脸和肥胖的身材——坐在弗格顿家的客厅里,用手绢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诉说那个并不存在的男人如何用这个地址欺骗了她几个月的悲情故事。那个时候,小小的哈利就用他碧绿的眼睛充满同情地望着她,坐在她身边给她递纸巾。
由于这个身份出乎意料的好用,她后来又装扮成这个老姑娘和上了小学的哈利在附近的超市或公园“偶遇”过两三回——直到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把她找去校长室谈话为止。
现在她当然不用再伪装了。哈利已经在霍格沃茨读了两年书,每一年都如同原著那般充满了惊险的冒险故事。虽然她大概知道他在霍格沃茨的这七年中都会发生些什么大事,但是每一年他所面对的事情,以及因此而对旁人的牵扯,在身临其境的时候,还是令她感到揪心且忧心。
哈利是个和原著里一样热情有冲劲、眼里的世界非黑即白、不管好恶都是那么坦荡荡的小男孩。柳泉常想,这种性格怎么可能会被分院帽一开始就断定“斯莱特林更适合你”。这明明是彻头彻尾的格兰芬多嘛。他到了斯莱特林的话会压抑本性的。说不定也会长歪——这倒不是一种贬义词,而是这孩子哪有玩手腕的天分?勉强让他长成一条小蛇,还不如让他直接变成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狮子。
第二年的密室篇也顺利通过了——剧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给大家造成什么更大的伤害,谢天谢地。
接下来明年就该她的老朋友登场了吧——掠夺者四人组还活着的三位,西里斯·布莱克和莱姆斯·卢平,还有彼得·佩迪鲁。嗯,她非常期待。
不得不说少年西里斯比电影里的演员还要英俊得多。柳泉回忆起十几年前他们见面时的情景。在凤凰社的集会上,他们经常有机会见面。彼时他们都只有二十岁出头,虽然西里斯被赶出了布莱克家的大宅,但他真正在沿着自己的信仰走下去,所以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到忧虑,全都是年少飞扬的意气风发。
只有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在一九八一年的万圣节之夜,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家——西里斯才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悔恨、脆弱和愤怒,那个时候,他伸开双臂紧紧拥抱着她和小小的哈利,把脸埋在她的肩上痛哭,仿佛这样做才能够发泄他内心的愧疚、自责和绝望的痛苦。
而现在呢?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几年之后,在摄魂怪无时无刻的重重包围以及艰苦至极的生活环境之下,会把他折磨成怎样一个中年男人?还是电影里那样衣衫褴褛,胡子拉碴,浑身脏污,头发比斯内普的还要凌乱油腻十倍的落魄模样吗?
啊,对,还有卢平。他们在詹姆斯死后一直到阿兹卡班的囚徒篇重新登场之前的这段生活,原著里基本上没有提及。谁也不知道他们活得有多么艰难,多么痛苦。
而且,柳泉有点想不明白的是,即使大家都被小矮星彼得的奸计所欺骗,认为西里斯是泄露波特家所在地的真凶,那么至少卢平是无辜的,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邓布利多或者其他人从来没有想过帮卢平找个差不多的工作,好让他不至于陷入穷困潦倒的境地呢?……
这些对于往事和旧友的追忆,很快在第三学年的来临时终结了。
柳泉在霍格沃茨见到了被聘用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卢平。几乎与此同时,西里斯·布莱克从戒备森严的阿兹卡班越狱的消息也传到了这里。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年大家都过得相当糟糕。不时有着“西里斯·布莱克在霍格沃茨附近出现”的传闻,有一次据说他甚至闯进了格兰芬多塔小巫师们的宿舍,导致那一晚大家都被全体集合到大礼堂打地铺;哈利发现了活点地图,要不是卢平替他打掩护的话,斯内普就会把那张地图没收;卢平和当年格兰芬多的朋友——莉莉·伊万斯态度谨慎——而有些客套的疏远——地重新开始作为同事而共事,慢慢地拾回着当年同在格兰芬多求学时的那种友好关系……
最后,这持续了一整个学年的混乱事态抵达了巅峰——在哈利他们年级的占卜课考试结束之后的那天晚上,哈利、罗恩和赫敏这三人组在晚饭后没有回到格兰芬多塔楼。
当然,这一晚因为是预定给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行刑的日子,所以确实也没有人有空关注这三个闯祸精去了哪里。
西弗勒斯·斯内普当然也没有特意紧跟着哈利·波特,他现在已经对莱姆斯·卢平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一个狼人!并且总是神神秘秘的,似乎试图在掩盖着什么!
他并不是十分介意有人袒护那个波特小子——反正这三年来一直有人在做这种事,无论是邓布利多、麦格还是那个顶着莉莉之名的冒牌货,他已经习惯了——但是对于卢平这个狼人的深深提防和敌意已经从学生时代就刻印在他的骨子里,更何况,现在还有西里斯·布莱克这个越狱逃犯的不安定因素作祟!谁也不知道那个狼人为了袒护他以前的朋友,会不会做出什么糟糕的事情来!
所以当晚,当他注意到卢平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好像打算往霍格沃茨城堡外走去的时候,他就暗暗跟在那个狼人身后。
卢平好像走得十分急迫,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什么特别的消息,他显得心绪十分激动而混乱,混乱到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可是,这并不代表斯内普的跟踪就能顺利到完全无人发觉。
“西弗勒斯。”突然,他听见有人在身后叫他的名字。
他的身躯一僵,慢慢回过头去,毫不意外地看见楼梯的转角处,那个冒牌的莉莉·伊万斯就站在那里。
她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巧得简直像是跟那只可恶的狼人串通好了要在这里等着截下他,好给那个狼人充分的时间去找他以前的好友,那条该在阿兹卡班呆一辈子的蠢狗!
他想无视她,直接去追那个狼人。不过不得不说,即使还没有变身为狼人,还保持着人形的莱姆斯·卢平的速度也出乎意料的快。只是短短几分钟时间他没去注意,那个卢平就已经跑得踪影不见!
他愤怒地喷出一口气来,决定现在顶好是把目标转而锁定在这个冒牌货身上。他深刻怀疑这个同样是格兰芬多的冒牌货跟狼人卢平在计划着什么,而当跟丢了卢平之后,他的线索就都在这个冒牌货身上了。
既然已经被这个冒牌货发现,那么他就不需要在黑夜里掩饰自己的行藏了。他低声说了句“荧光闪烁”,魔杖的杖尖亮起来。在细微的一点光晕里,他看见她意态闲适地倚靠在楼梯上——该庆幸这座该死的楼梯居然到现在还留在原地没有转开吗?——当他停下脚步用了荧光咒之后,她随即拾级而下,走到他面前。几乎在她迈下最后一级梯阶的同时,那座楼梯发出一点咯咯吱吱的声音,转开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方向,不知道是在诅咒她,还是在诅咒不够识趣的楼梯。
“你们在计划着什么?”他单刀直入地问道,决心不给这些狡猾的格兰芬多哪里不对?!)一点花言巧语辩解的机会。
“你,还有那个狼人!你们打算包庇那个逃犯,是不是?!你们今晚想去哪里?!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注意到那个冒牌货听到这几个问句之后,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了。
然后她居然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向着霍格沃茨城堡大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冲着他说道:“假如你想知道的话,那就跟上来吧。”
第340章()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尖叫棚屋二楼的房门外,当他听到屋里的卢平慢吞吞地把当年的尖叫棚屋事件都讲给那个自大的波特小子听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神经正在慢慢地绷断。
“西弗勒斯对我每月到哪里去特别感兴趣,”那个危险的狼人正露出一脸温和无害的模样,告诉屋里的那三个新一代闯祸精们,“我们——哦——都不大喜欢对方。他特别不喜欢詹姆斯,我想是因为他……妒忌詹姆斯在魁地奇球场上的才能?”
斯内普简直想现在就冲进去给卢平一个阿瓦达。
听着这个狼人伪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说着他们掠夺者四人组该有多么友爱、多么勇敢、又是多么清白正义的故事版本,他就感到一阵作呕!
他不打算再这么忍耐下去,于是他闪进了那扇敞开的房门之内,用魔杖指着卢平。
赫敏尖叫起来。布莱克一跳站了起来。哈利跳了起来,好像猛然触了电。但是在大家有所动作之前,斯内普的魔杖末端已经砰的一声爆发出蛇一样的带子,并且自动缠绕在卢平的嘴、手腕和脚踝上。
卢平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不能动了。西里斯怒吼一声,向斯内普扑去,但是斯内普的魔杖直指西里斯的双眼之间,阻止了他下一步的行动。
他戒备地盯着面前的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已经被他捆了起来,那个狼人不可能再造成什么危险了……
而且现在室内似乎手里拿着魔杖的,除了他就只有他身旁的那个冒牌莉莉了。
他有一秒钟考虑要不要也给她来一个缴械咒。但是那个担心她会帮助曾经的格兰芬多同学的念头只是在他脑海里一转,便飞快消散了。不知为何,她当着这两个男人以及现在早已见了梅林的詹姆斯·波特的面,高傲地向他提出决斗,在他面前丢下一只白手套的情景突然没来由地钻入他脑子里,突兀得简直让他以为有人对他用了什么**咒。
他的身体微不可觉地抖了一下。他轻轻晃了晃头,把那个场景从他脑子里晃掉。然后他发现自己几乎犯了一个大错——假如她真是对他怀有恶意的话,这么短短一瞬的走神足以让他死一万次。至少她有充分的时间向他发射一个缴械咒,或者飞快地把魔杖还给那个狼人或者那条蠢狗。
可是她没有。
当他飞快地向她瞥去一眼的时候,他所看见的她和一分钟前的姿态完全一样。
她站在他身侧稍后一点的地方,绿色的眼眸充满警惕地注视着尖叫棚屋里的人们,并没有把拿着魔杖的那只手举起来,杖尖斜斜向下指向地板,角度却刚好替他封住他的魔杖控制不到的方向。
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放松戒备。屋里那个衣服破破烂烂、一脸落拓相的蠢狗布莱克很危险,假如他真的是向神秘人告密、害死波特夫妇的罪魁祸首的话。
他的视线飘向在尖叫棚屋角落里站着的格兰芬多新一代捣乱三人组。那个红毛韦斯莱表情呆滞,就好像他被面前这个狼狈邋遢的阿兹卡班的长期住客突然变成像蒲绒绒一样天真无辜这件事给吓疯了似的。那个总是自作聪明的万事通小姐站得笔直,似乎已经率先明白过来这间破屋子里正在发生一场重大事件。而那个和他父亲一样总是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