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气得直乐:“你这个呆子,你师父在河南呢,他又不是千里眼,咋能知道你卖弄功夫?”史林一本正经地说:“错错,抬头三尺有神灵,达摩祖师爷就在天上看着俺呢!”
众人见史林虽然身有绝活却毫不自诩,心中都暗暗赞服。宋越笑着说:“这少林寺绝技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今天终于见识了真人,大开眼界啊,呵呵呵!”田寻忽然想起大江和大海两人的身份,于是他笑着问:“大江,你们兄弟俩是做什么行业的?”
大江刚要把一勺牛肉放进嘴里,听到田寻问又把牛肉倒回餐盒中搅了搅:“我们哥俩是专门研究风水学的,有时也弄弄古代建筑方面的东西,和宋胖子专家差不多,只不过我们专门研究死人的风水和建筑。”
“那就是专门研究陵墓喽?”田寻笑问,大海嘴里鼓鼓的嚼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你算猜对了,我们哥俩是专门研究盗……”大江接过话来:“专门研究道家风水,说了你也不懂。”田寻跟着点头。
这时提拉潘看看身后的帐篷,问:“老板,那个法国佬有什么特长?我看他好像是脸上的肌肉坏死了,从来没有过表情。难道你让他来就是吓唬小孩用的?”众人哈哈大笑。
郎世鹏也笑了:“这个法国佬可不简单,你和史林、姜虎都做过职业军人,肯定听说过RAID和A这两个军事组织吧?”提拉潘立刻道:“是法国黑豹突击队和英国皇家特别空勤团,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法瑞尔分别在RAID和A服过役,你说他简单吗?”郎世鹏淡淡的喝着水说。
提拉潘简直不敢相信耳朵:“什么?你说他在黑豹突击队和英国A都服役过?我不相信!”郎世鹏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他和我们一样,咱们的老板对我们所有人的背景都仔细调查过。”姜虎问:“那两个特种部队的薪水极高,他又为什么会来这儿?”郎世鹏说:“对你们说实话,这个人退役之后一直在西欧各个国家做雇佣杀手,我们请他来也是看中了他的身手和枪法,不过这个人心狠手辣,希望你们平时不要惹他。”
提拉潘撇了撇嘴:“有什么可怕的,我提拉潘还没有怕过任何一个人。”大江讥笑他:“就凭你那三寸丁的矮个,也想跟人高马大的欧美佬比划比划吗?”提拉潘哼了声:“个高有什么用?要看有没有力气和能耐!”说完他掏出手枪退下弹夹取出一颗子弹来,左手捏住弹身,右手食指和中指屈起成虎爪形,用力夹住弹头,就见他脸上肌肉紧绷,突然闷喝一声,两指猛地旋转,子弹头竟然被他硬生生给旋了下来,他左手将弹身往火堆上一倾,黑火药洒在篝火中,呼的火苗窜出老高。
大家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姜虎和史林等经常接触枪支的人,皆知这子弹的弹头都是用高速冲压机嵌进弹身中,要想卸下弹头必须用钳子等工具,可这提拉潘光凭一只肉掌就很轻松的卸下了弹头,可见此人身上硬功了得。
大江嘴上称赞:“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功夫!”心里却有点害怕,后悔刚才的话说的过了头,如果提拉潘脾气不好,自己说什么也得吃亏。
众人吃过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儿,郎世鹏脚伤未愈,感到十分疲劳,他看了看表整九点钟,说:“大伙早点睡吧,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先是沙暴,下午又是回王陵、又是狼群的,也把咱们折腾够呛,早点睡觉养足精神,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大家也都觉得有点累了,姜虎和史林起身把五堆篝火弄灭挪开,将浅坑用细沙铺平,然后将四大一小五顶帐篷扎在浅坑上,篝火将大量的热能传导给下面的沙层,人睡觉时,这些热量就会向上慢慢释放,这五顶帐篷就等于五个天然“火炕”,足以让帐篷里保持整夜温度,这也是沙漠露营者最常用的方法,简单而有效。
杏丽单独睡一个最靠里的小型单人帐篷,其它四顶都是三人的大帐篷,田寻、王植和宋越一组,大江兄弟和姜虎一组,郎世鹏、史林和提拉潘一组,罗斯高和法瑞尔一组,最后大江哥俩又在旁边生起两大堆篝火以防野兽扰,大家脱了衣服分别倒头睡下。
这帐篷是进口的军用帐篷,双层保暖,十分结实,里面还挂有可充电式小型防爆灯,被沙层中的热气烘得温暖如春,躺进去无比舒服。
田寻和宋越、王植共睡一顶,此时刚过九点,三个人都不太困,于是王植拉开帐篷的开口,把枕头向外挪了挪,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看星星。宋越仰头看着夜空说:“你们瞧,今晚的星空多好看。”田寻和王植睁眼看去,果然,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有明有暗,十分的密集,似乎比在城市中看到的更多,田寻不觉问道:“今晚这星星怎么特别多?”
宋越道:“不是今晚的多,在新疆,每天晚上的星星都这么密,因为沙漠地区天空少云,而且大气污染少、空气透明度高,所以眼睛看到的星星就更多了。”王植说:“怪不得的,平时我在城市里晚上见星星很少,而到了郊区乡下,那星星就多了,看来就是这个道理。”
宋越说:“恩,没错。而且只有在空气透明度高的地方才能看到银河,你们看,由北偏南那一条浅亮的发光带就是银河了,在城市里想要看到银河可是难上加难。”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找到了银河,田寻道:“银河的形状应该是一个旋涡啊,可现在看上去不太规则呢?”宋越说:“那是因为我们只看到了银河的一小部分。看上去那只是一片浅浅的光带,很多人会误以为是夜晚的云朵,甚至在几十年前德国天文爱好者疑惑,说为什么这块云朵风怎么也吹不跑,闹出笑话来。而实际上那片浅色发光带中就有几百亿颗恒星,还不包括像地球这样的行星。”
王植叹道:“宇宙真是太大了,大到人类根本无法想像的地步。”宋越说:“也不一定,现在人类对宇宙的知识已经相当丰富,连它的诞生、构成和年龄都掌握了,很不容易。”田寻指着银河问:“我们常说的牛郎和织女星在哪里?”
宋越是半个天文学家,最喜欢和人研究学问,现在更是拉开了话匣子:“你看银河北方偏西的那颗很亮的星,外围还有一圈长方形的星体,那就是天琴座,里面那四颗菱形星组成了一只织布梭子,织女星就在梭子右上方,等到12000年之后,它就会代替现在的北极星成为新北极。”
“哦?北极星也会转换?”田寻好奇地问。
宋越说:“当然了,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星座也是。比如现在我们看那边的大熊星座也就是北斗七星,在几万年前的样子可不是个勺子,而更像个长柄勾,当然,几万年后还会变样。”
听他这一说,田寻顿时来了浓厚的兴趣,问道:“宋教授,您以前见过飞碟吗?”宋越笑道:“见过几次,五年前在新疆伊犁、七年前在云南昆明,还有十一年前在黑龙江的大庆也目击过一次,总共有三次。”田寻又问:“那前几天我们在雅满苏遇到的那个,您说是不是飞碟?”宋越咳嗽几声:“我也不敢肯定,说实话外太空掉落的陨石也能达到那个速度。”
这时王植说了:“我看过一个报道,说中国UFO频发的地区有三个:新疆、昆明和黑龙江,刚好和你目击的地点吻合,这是怎么回事?”宋越道:“这个问题也很困扰天文学家和UFO研究者,有人说新疆地广人稀,有利于地外飞碟在地球行动时的隐蔽性,但昆明可是省会城市,人口众多,这就解释不通了。”
田寻挠了挠脑袋:“这个观点我也在科普杂志上读到过,说来也怪,昆明、新疆和大庆分别位于中国的三个角,不管经度还是纬度都不一样。”宋越闭上眼睛道:“世界上未知的谜太多了,我们这一代恐怕没机会解读,就得靠像你这样好学上进的年轻人啦!”
王植也说:“没错,世界是你们的,我们这些老头子都不行了,哈哈!”说完他收回枕头,钻进帐篷里睡觉了。田寻看着天上的繁星,充满了整个视线,忽然心生一种恐惧之感,似乎身体并不在地面上,而且飞到了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
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之中,田寻似乎听到帐篷另一侧外面有人在低低的说着什么,他很好奇,看来还有人睡不着,如果是姜虎那们就去聊聊天,他从帐篷里钻出来,绕过汽车走向外侧。
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古城墙角下自言自语,他好奇的凑过去,却是郎世鹏在打电话,田寻有点沮丧,看来还是回去睡觉吧,隐约听郎世鹏说道:“我知道儿子在喀什……问题是具体在哪里……现在我们在五堡魔鬼城附近……你们继续打探儿子的消息……有事立刻报告……”
田寻边听心里边纳闷:什么儿子在喀什?我们不是去喀什进行古迹考察吗,又扯上什么儿子了?这时郎世鹏打完电话转身,正看到田寻,他显然有些吃惊:“你在这干什么呢?吓了我一跳!”田寻尴尬的说:“我听到有人在谈话,以为有人睡不着觉,想过来凑凑热闹,却原来是你在打电话。”
郎世鹏笑了:“今天都很累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天我们要早点启程。”田寻哎了声,回去睡觉了。
看着田寻的背影,郎世鹏知道他肯定听到了自己打电话的内容,沉着脸吐了口气。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田寻被尿给憋醒了。他爬起来拎着强光电筒钻出帐篷,想找个背阴处小解。此时已近凌晨四点,东方天空已经有了些亮度,可沙漠中是相当的冷,大概也就五、六度的样子,田寻被冻得瑟瑟发抖,不禁骂了句:“这沙漠是什么鬼天气,白天热的要命,晚上却能冻死人。”
小解完毕往自己的帐篷走,那两堆篝火也燃得差不多了,基本只剩一大堆暗红的木炭,电筒光柱摆动间,田寻似乎照到有个活动的东西爬过,他揉揉发酸的睡眼,勉强定神去看,却吓得立刻清醒了,原来是只足有洗脸盆大的蜘蛛!他低叫一声,那蜘蛛被强光一晃,迅速爬出营地远远跑开,田寻不敢马虎,连忙在附近仔细搜索,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田寻正在考虑要不要通知郎世鹏,忽然看到有一顶帐篷的拉链敞着个大口,显然是哪位半夜爬起来撒尿后没锁严,田寻怕有意外,走过去向里面晃了晃,这一晃可吓坏了,只见另一只大蜘蛛正趴在大海手臂上。近距离观看的更清楚,这大蜘蛛呈浅灰色,浑身长满了茸茸的细毛,眼睛底下的两对大螯肢此刻正上下乱动,似乎在吃什么东西。
田寻活了三十一年,就是在梦里也没见过这么大个的蜘蛛,吓得他后背直冒凉气,拿电筒的手都开始发麻。正没主意时,那蜘蛛感觉到有光晃动,迅速回头,田寻虽然害怕但很清醒,他知道动物天性都害怕火和强光,于是他推动强光手电上的光度开关,强烈的光线刺得那大蜘蛛猛然从帐篷里窜出,吓得田寻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大蜘蛛可能被晃得蒙了,也没有进攻田寻的意思,一溜小跑拐几个弯就没影了。
吓跑了大蜘蛛,田寻连忙扯开帐篷,拧亮防爆灯去推大海。大海睡的正香,田寻用力推了十几下也没醒,就像醉鬼似的,旁边的姜虎很警觉,他先醒来睁开了双眼,坐起来问田寻道:“你干什么呢不睡觉?”田寻急道:“刚才我看到两只巨型蜘蛛,有一只就在这帐篷里,不知道伤没伤到大海,可怎么也叫不醒他!”
姜虎大惊,这时大江也醒了,听田寻讲后也很紧张,连忙去推他兄弟,可大海就像被人点了睡穴,任你怎么叫也是没反应。这显然不正常,姜虎看了看大海身体,忽然叫道:“你看他的手指,手指少了三根!”
大江抓起大海左胳膊,果然见鲜血淋漓,而左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竟然都没有了!大江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让蜘蛛给咬断了?”
他伸手啪啪打了大海几记耳光可仍然无效,姜虎掏出多用途刀,拽出上面嵌着的大头针来,对准大海人中穴就刺,还是这招管用,大海头歪了歪渐渐有了些意识,大江拧开一瓶矿泉水哗地浇在他脸上,这下大海醒过来了,迷迷糊糊地说:“哥,你……你干啥用水泼我?”
“你快醒醒,你左手疼不疼?”大江急切的问。大海慢悠悠抬起左手在眼前看了看,忽然瞪大眼睛:“我的手指……手指头怎么没了?”大江问:“你疼吗?”大海有点吓傻了:“我……我怎么一点也不疼啊,就是头昏昏沉沉的!”大江不敢相信:“你真不疼?还是给疼呆了?”大海哭丧着脸说:“哥,我真不疼啊,我的手指哪去了呀?”
姜虎和田寻对视一眼,心说不妙,田寻立刻跑去叫醒郎世鹏和宋越,其他人都被吵醒了,大家穿好衣服都跑过来看,也全都惊呆。王植是生物学家,见多识广,任何动植物都研究过,他问田寻:“你看到的蜘蛛是什么颜色的,身上有什么花纹没有?”田寻说:“那家伙全身浅灰色,都是长长的茸毛,后背没什么花纹,但中央好像有个竖条儿,就像裂了个口似的。”
王植跌坐在地,喃喃道:“是裂背麻蛛,我的天,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什么裂背麻蛛?”姜虎问。王植声音发颤的说:“这是一种沙漠中最可怕的毒蜘蛛,它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毒性有多强,而是它在攻击动物之前会先朝对方体内注入一种麻醉剂,让对方在极短时间内陷入昏迷状态,几乎完全没有知觉,然后它再安安稳稳的慢慢吃对方。因为有麻醉剂的作用,对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很多人在第二天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整条胳膊或是腿已经被蜘蛛给吃光了。”
郎世鹏也点头:“没错,五年前我在尼雅遗址还亲眼见过那种蜘蛛,好几十只蜘蛛在一夜之间就吃光了一整头骆驼,相当可怕。”
听了这话,大家都吓得浑身冰凉,罗斯高用手前后乱摸自己身体,神经质似的说:“有蜘蛛,有蜘蛛,太可怕了,我身上没缺什么东西吧?”大伙见他的反应,也都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幸好都不缺指头,杏丽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下辈子我再也不想来了!”郎世鹏吩咐众人立刻四处查看,生怕附近还有这种蜘蛛。查找了一大圈,没发现还有什么蜘蛛的影子。大江说:“医药箱里有解毒血清,我这就去拿!”
“慢着,先别给他解毒!”王植却阻挡住,“现在大海身体处于麻醉状态也是好事,如果立刻解毒的话,伤口的疼痛会让他很难受,这种毒液一般在六小时之内起效,等到时候他自己恢复正常,那时伤口已经开始凝固愈合,能让他减少疼痛的感觉。”
大江顿时没了主意,问:“兄弟,你现在感觉咋样?”大海苦着脸说:“哥呀,我现在除了脖子和脑袋之外,全身哪都动不了,就像木头人似的,我会不会死啊?”郎世鹏安慰道:“没事,这种蜘蛛毒液只会麻醉而不会死人,你不过丢了三根手指头,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多亏田寻发现的早,要再过两个小时,你这条胳膊就捐献了。”
大江连连向田寻道谢。田寻说:“没什么,我也是碰巧发现,那我们是继续睡觉,还是?”这种事情一发生,哪个还睡得着?杏丽也浑身不自在,说:“这地方太危险,我是没心思再睡觉了,收拾东西上车出发吧!”大家都没意见,于是纷纷收拾帐篷行装,大江找绷带给大海包扎了伤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