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怪无语。
白水老怪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了。”
纪无敌挥手。
“等等。”袁傲策突然开口道,“我很好奇你们出手帮他的原因。”
黑山老怪大笑道:“一想到堂堂魔教暗尊躺在别人身下,我就觉得奇爽无比。”
……
纪无敌轻声道:“下面这个位置是我的。”
黑山老怪抽嘴角道:“他现在一动都不能动,怎么在上面?”
纪无敌皱着眉头道:“我想想。”
黑山老怪:“……”
白水老怪拖着黑山老怪往窗户的方向走,“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操心。”
黑白双怪离开后,房间沉寂如水底,闷闷得发不出声。
袁傲策瞪着纪无敌,看他兴奋地解开自己的衣服,冷冷道:“纪无敌,你最好想清楚后果。”
“我想好了。”纪无敌解开上衣,又努力解腰带,“生米煮成熟饭之后,阿策就只能负责到底了。”
袁傲策神情诡谲,“所以你不惜串通外人来对付我?”对他的伎俩,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下意识地不信纪无敌真的会背叛自己。
“为了让我成为阿策的内人,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纪无敌回答得很认真。
“……”
如果纪无敌抬头的话,一定能看到袁傲策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头顶。但是他没抬头,他此刻正全心全意地解决着他的腰带。“阿策,为什么你的裤子解不开?”
袁傲策冷哼。
纪无敌突然低下头,对着腰带开始用牙齿咬。
温润柔软的上唇不停地擦过袁傲策的腰带旁的肌肤,引得他腹下一阵躁动,“住……口!”
“啊?”纪无敌迷茫地抬起头。
袁傲策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找剪刀。”
纪无敌在房间内转了一圈,竟然真的找到剪刀,“阿策,你怎么知道房间里有剪刀的?”
“……”袁傲策听着剪刀卡擦声,恨恨地诅咒着客栈。什么破地方,还在房间里放剪刀!
正在亲戚家避难的客栈掌柜半夜惊醒,接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挑衅无敌(七)
尽管被点了穴道,袁傲策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布料正在一寸一寸地减少。
纪无敌很认真地想把他剥得精光。
“纪无敌,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马上停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袁傲策察觉到自己的欲望因为对方不经意的身体碰触而渐渐苏醒。
纪无敌停下手,眨了眨眼睛,“阿策,我们发生了那么多,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袁傲策看着他目光慢慢灼热起来,仿佛熊熊燃烧的烈焰,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下去。
纪无敌惊讶地叫道:“阿策,它、它竖起来了。”
“……”袁傲策眼睛一眯,突然坐起身,搭住他的肩膀,一把把他压倒身下。
纪无敌愕然道:“阿策,你能动了?”
“哼。区区穴道,你以为能困住我多久?”
“我以为能困住一整夜的。”纪无敌失望地扁着嘴。
“一整夜?”袁傲策嘴角一扬,“很好,这是你自己要求的。”
纪无敌愣了下,脸上重新绽放出光彩,“阿策,你的意思是说……”
袁傲策邪笑道:“光脱我的衣服怎么够?”他指如飞梭,很快就将纪无敌身上的障碍物褪得一干二净。
纪无敌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一脸悲壮道:“阿策,来吧。”
袁傲策的手指顺着他的进项慢慢向下滑,经过胸前两点时,还特地顿了顿,引起他身体的一阵战粟,忍不住撒娇道:“阿策……”
袁傲策腹下顿时如火烧一般,他单手支在纪无敌的另一侧,身体轻轻覆了上去。
纪无敌迫不及待地仰起头,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低声抱怨道:“阿策,你都没有主动亲过我。”
袁傲策眉头一挑,低头,狠狠地吻上那两瓣经常让他喋喋不休到头疼的双唇。
纪无敌的身体微微向上拱了拱,以迎合他的需索。
黑发混与一处,彼此难分。
袁傲策一手撑着自己,一手轻柔地抚摸着纪无敌的身体。
缠绵的唇慢慢分开,银丝如青丝,仍然在两人的唇齿间纠纠缠缠。
纪无敌感到身体里的热浪翻涌,让他燥热不已,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声。
“嗯……阿策……”
袁傲策的眸光更沉,突然低咒道:“该死,早知道当年就去趟青楼。”
纪无敌双手搂住他的背,身体拼命贴紧他,“阿策,没关系,你不会的话,我教你。我有学过的。”
……
男人最忌讳在这种时候说不会和不行!
袁傲策眯起眼睛,“你说谁不会?”
纪无敌无辜地撅着嘴巴。
“哼。”袁傲策的手移到他的臀上,重重地捏了一把,“我不会?”眼里燃烧的不止是欲火,还有不服气的战斗之火。
纪无敌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头低下来,然后舔了舔他的喉结,谄媚道:“阿策最厉害了,什么都会,我听阿策的。”
“哼。”袁傲策抵着他的额头,轻咬了下他的下唇,然后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算你识相的光芒。
“那么,阿策,我应该做什么?”他的手慢慢滑到那正抵着自己小腹的欲望处。
袁傲策喉咙里传出低沉的呻吟,一把抓住他的手,粗哑道:“把腿打开。”
“啊?”纪无敌愣了下道,“要多开?”
“……越开越好。”他记得,他曾经看到过两个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女方是张开腿夹住对方腰的。袁傲策暗自懊悔当年冲进去得太快,早知道就多看一会儿了。
纪无敌沉默了下,缓缓推开他,站起来。
“你做什么?”袁傲策的声音带着恼怒和隐忍。该不会把火点燃就走人了吧?
纪无敌道:“你不是说把腿分开?”
袁傲策挑眉。把腿分开要站起来?
“你等等。”纪无敌搓了搓手掌,深吸了口气,两腿慢慢分开——
劈叉!
桌上蜡烛燃至尽头,烛光越来越微弱。
袁傲策的目光与烛光一样,诡异难测。
“是阿策说越开越好的。”纪无敌很委屈。
“……”袁傲策无声站起身,伸手将纪无敌拉起来。
纪无敌茫然地看着他,“阿策喜欢站着?”虽然第一次就用这个姿势有点高难度,不过为了阿策,他可以尝试。
袁傲策微微一笑,突然将他抱起,放倒,然后整个人扑了上去。
“阿策,你……”
“闭嘴。”袁傲策低头,自顾自地完成大业。他决定了,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他相信以他的智慧一定能搞定的。绝对比纪无敌配合好。
“嗯,哦,阿,阿策。”纪无敌怯生生地开口。
袁傲策不理他,继续埋头探索。只是……为什么他的后面这么紧?连手指都进得这么困难,那让他一会儿怎么进去。该死。他快忍不住了。
纪无敌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啊,啊,阿策!”
袁傲策终于停下来,抬头瞪着他。
纪无敌从枕头下摸出一只小瓶子,“也许你需要这个?”
袁傲策将信将疑地抽出手指,接过小瓶子打开,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春药?”他觉得腹下的骚动更加明显。
纪无敌的脸慢慢红起来,“用来抹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袁傲策把东西倒出来抹在手上,继续刚才的大业。
“哦,这个,呃,是翠、翠花送给我的,她说……啊!”纪无敌突然叫了一声。
袁傲策看着他脸上刹那闪过的迷醉,眸色一深,低声道:“准备好了吗?”
“嗯。”纪无敌眼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袁傲策扶着他的腰,然后慢慢地让自己进入。
……
“啊!”痛苦的大叫。
“……闭嘴!”同样痛苦的怒吼。
房间外。
尚鹊紧紧地抓着钟宇的手,感慨道:“啊,门主啊门主,不知道他怎么样……”
钟宇尝试好了几次将手缩回来无果之后,漠然道:“这是门主自己的选择。”
“但是……”尚鹊看着紧闭的门板,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天来,袁傲策和纪无敌之间的感情他看得很清楚,也很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不愿意,自家门主都决定袖子一断到底。可是清楚明白是一件事,这样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他忍不住道:“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你能挡住袁傲策的剑?”
“他现在没剑?”
“指?”
“……不能。”
钟宇咬牙将手硬生生地从他掌中抽出来后,朝门板一努嘴巴,“你去吧。”
“……”尚鹊飞了他一眼,“他也是你的门主。”
钟宇道:“所以我尊重他。”
你明明就是怕被袁傲策打。尚鹊从怀里掏出扇子,气急地扇着。
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凌云道长从门里走了出来。
为了节省开支,他还是和慈恩方丈一间房的。
尚鹊和钟宇脸上同时露出怪异的表情,却在凌云道长抬头的刹那,把表情收拾得很干净。
“两位堂主。”凌云道长施礼。
“道长。”他们连忙还礼。
尚鹊想起他和慈恩方丈的关系,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若不是他们这对前辈榜样,说不定门主在这条不归路上不会走得这么远,这么义无反顾。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有来有往。若有事是吾等无法参悟,并非其不存在,未必其不正确。或是吾等肉眼凡胎,所视所想不能所及。”凌云道长并不知道尚鹊此刻的想法,微笑着捋了捋胡子道,“万物应道而生,应道而灭。生有其根,灭有其理。万物如此,人何不如是?顺其自然,自有后福。”
他笑眯眯地说完,揖礼回房。
钟宇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皱眉道:“他来干什么的?”
尚鹊道:“让我们看开点,别多管闲事。”
钟宇沉默了会儿道:“你看开了吗?”
尚鹊叹气,“想到凌云道长和慈恩方丈,我不看开又如何。总比以后武林中多一对无敌道长和傲策大师要好吧?”
钟宇:“……”
房间里的痛苦呻吟呜咽声持续了很久。
久到钟宇和尚鹊哥俩好得坐在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光大放。
程澄城和花淮秀正拿着披风想盖在他们身上。
尚鹊和钟宇连忙站起来道谢。
尚鹊看着两人眼下不明显的黑晕,干笑道:“昨晚,我家门主打扰了。”
不说还好,一说花淮秀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
程澄城干咳一声道:“好说好说。”
钟宇看着房门,“怎么这么安静?”
花淮秀冷笑道:“或许体力不支,双双晕过去了吧?”
尚鹊和钟宇互视一眼,上前敲门。
门应声而开,竟然没锁。
“门主……”尚鹊轻唤了一声,顿了顿,又咬牙道,“袁先生?”
里面依旧一片静默。
……
这实在不像是纪无敌和袁傲策的作风。
尚鹊和钟宇立刻冲了进去。
房内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床铺更是凌乱。虽然窗户大开,但四人仍是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淫靡气味。
尚鹊的脸红得一直到耳根,装作低头寻找线索,愣是不敢看程澄城和花淮秀的神色,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刚才不应该让他们二人一起跟进来。
程澄城和花淮秀到底是年轻人,脸皮也薄得很,心里的懊恼尴尬不比尚鹊少。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钟宇,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看了眼便递给尚鹊,“门主留下的信。”
尚鹊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
私奔,勿念。
挑衅无敌(八)
私奔中的两个人——
“阿策,我的屁股好痛。”
“谁让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一定要私奔?”即便是责怪,亦难掩心疼。
“可是这样才浪漫啊。富家小姐因为爱上强盗,不被家中人所理解,不得不在半夜里和强盗一起亡命天涯。”
“……强盗?”阴森森的口气。
“阿策,我的屁股又痛了。”
“……”
“阿策。”
“嗯?”
“你会对我负责吧?”
“嗯哼。”回答得很含糊。
“我的屁股好痛好痛。”
“……会!”带着些许的咬牙声。
“阿策。我们去哪里啊?”
“西宁。”
“……阿策,私奔的话,不是应该走相反的路吗?”西宁是去睥睨山的必经之路。
“你可以倒着走。”
“……阿策,我好像在你的背上。”
“你要下来吗?”
“不要。”手搂得更紧,“我屁股痛。”
“……”
西宁城不到百里,纪无敌病倒了,连着两日高烧不退。
袁傲策只能在镇上暂时住下。
这两天,镇上的其他病人很幽怨。因为大夫全被困在客栈里了,要看病,只好去客栈看。
这两天,客栈的掌柜更幽怨。因为镇上的病人全上这儿来了,人是多了,但收入却大大的少了,客人到大堂看到各种各样的病人,立刻扭头就走。
这两天,镇外的山神庙里的山神也幽怨。因为庙里来了太多只住宿,不供香火的旅客。
总之,这两天,整个镇子里的人都很幽怨——除了纪无敌。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袁傲策喂的稀饭,感到无比幸福,“阿策,我觉得我好像是在坐月子。”
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抖,袁傲策充耳不闻,假装自己正在喂猪。
但是这显然不是一只安分的猪。
“阿策,我想吃苹果。”纪无敌的睫毛抖了抖,“要新鲜的。”
“我去买。”袁傲策叹气道。
“阿策不摘给我吗?”纪无敌继续抖着睫毛。
“我去叫大夫来。”
“为什么?”纪无敌愣了下。
袁傲策道:“治你的眼抽筋。”
“……”纪无敌迅速躺在床上打滚道,“我要吃苹果,阿策亲手摘的苹果。”
袁傲策叹气,“因为掌柜说这里的习俗是新婚第二天,新郎去后山亲手摘新鲜的苹果给新娘?”
纪无敌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他。
“可是今天不是第二天了。”
“阿策。”继续打滚。
“所以我会多采几个的。”袁傲策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烧才刚退,不要乱动。”
纪无敌抓住他的手,深情道:“嗯,我一定会好好养伤的。这样我们才能早日来第二次。”
“……我以为你痛怕了。”那天晚上实在叫得凄惨。想必整个客栈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袁傲策无语地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默许和纪无敌私奔的原因。
纪无敌抓着他的手,轻轻地咬了一口,“只要是阿策,再痛我都不怕。”
袁傲策心微微抽紧,却是感动和心疼。他缩回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因为我在十恶牢里说要收你当男宠?”
纪无敌身体扭了扭,吃吃笑道:“我不难宠,我很好宠的。”
袁傲策撇了撇嘴角,站起身来。
“阿策去哪里?”纪无敌撅起嘴巴。
“摘苹果。”他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听说掌柜那天说,后山离这里挺近的,新郎官一来一回只花了半个时辰,他用轻功,应该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吧?
但是他忘了算两样因素。
一个是天气。
一个是迷路。
于是大雨倾盆,将整个镇子都用雨幕遮得严严实实。
纪无敌起身趴在窗边,失神地看着外头黑蒙蒙的天空。
几个大夫过来劝他进去歇息,以免感染风寒。
纪无敌觉得有理,回房过了条大棉被,继续坐在窗边等。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纪无敌皱眉。袁傲策轻功绝顶,绝对不会踩出这么沉重的脚步声。
果然。来的是客栈的伙计,是来送药给他喝的。
纪无敌一口气喝完,那盘蜜饯连看都没看,“今天有人从后山下来吗?”镇上不少人都在后山种着果树,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伙计摇头道:“这场雨下得太大了,不少人都被困在山上了。据说还有山石滑坡,差点砸到山下的人。恐怕要雨停之后才能下来。”
纪无敌沉默不语。
伙计想了想,试探道:“难道策公子上后山去了?”他不知道袁傲策的名字,当初袁傲策在登记簿上只写了一个一字,但是他听纪无敌经常阿策阿策的叫,所以便称他为策公子。
纪无敌托腮道:“帮我打壶热水吧。”
伙计很识相地离开了。
天好像更低了。
满大街的爆豆声。
风很冷,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纪无敌突然有点寂寞。
……
所以,他寂寞地睡着了。
袁傲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纪无敌像只被抛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