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官职,必然连累了后嗣不能科举,只好奇的问道:“他们爷儿两个又没进过学,怎么能下场呢?”王夫人淡淡的道:“他爷爷做粮道的起身时,给他们爷儿两个援了例监了。”李婶娘听了尴尬的点了点头。贾兰一面拿着书信出来,来找宝玉。贾环宝玉二人商定了赶考日期,不日便收拾齐整,带了几个小厮上京赶考去了。夏金桂见府里的男人走了个干净,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又恨丰儿巧姐两个天天在家里碍眼,连贾芹王辙都偷不得功夫过来相会,恨不得马上把这两个眼中钉拔去,遂想定了主意,跑到邢夫人那边请了安,说了些奉承的话。那邢夫人自然喜欢,便说道:“你这才是明理的孩子呢。像那巧姐儿的事,原该你我做主的,你相公糊涂,放着亲奶奶和母亲,倒托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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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回 巧姐逃婚
夏金桂赔笑道:“人家那头儿也说了,只认得咱们这一门子。现在定了,还要备一分大礼来送太太呢。如今太太有了这样的藩王孙女婿儿,还怕大老爷和二爷回不来么!不是我说那二太太,他们先头有了元妃,后来老太太又疼那宝玉,他们一房便逞起能来了,欺压的人难受。巧姐儿可是咱们这一房的孩子,可不能事事都听他们的。”邢夫人很是赞同这番话,道:“你说的对,也该告诉巧姐,她才知道你的好处。只怕她父亲在家也找不出这么门子好亲事来!但只丰儿那个糊涂东西,她倒说这件事不好,说是你二婶也不愿意。想来恐怕我们得了意。若迟了你二哥回来,又听人家的话,就办不成了。”夏金桂忙道:“那边都定了,只等太太出了八字。王府的规矩,三天就要来娶的。但是一件,只怕太太不愿意,那边说是不该娶犯官的孙女,只好悄悄的抬了去,等大老爷二爷免了罪回来,再大家热闹起来。”邢夫人道:“这有什么不愿意,也是礼上应该的。”夏金桂道:“既这么着,这帖子太太出了就是了。”邢夫人道:“这孩子又糊涂了,里头都是女人,你叫芹哥儿写了一个就是了。”夏金桂听说,喜欢的了不得,连忙答应了出来,赶着和贾芹说了,贾芹忙邀着王辙到那外藩公馆立文书兑银子去了。
哪知刚才所说的话,早被跟邢夫人的丫头听见。那丫头是当年求了丰儿才挑上的,便抽空儿赶到丰儿那里,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丰儿早知此事不好。已和巧姐细细的说明。巧姐哭了一夜,必要等她父亲回来作主,大太太的话不能遵。今儿又听见这话,便大哭起来,要和太太讲去。丰儿急忙拦住道:“姑娘且慢着。大太太是你的亲祖母。她说二爷不在家,大太太做得主的,况且还有舅舅做保山。他们都是一气,姑娘一个人那里说得过呢。我到底是下人,说不上话去。如今只可想法儿,断不可冒失的。”邢夫人那边的丫头道:“你们快快的想主意。不然可就要抬走了。”说着,各自去了。丰儿回过头来见巧姐哭作一团,连忙扶着道:“姑娘,哭是不中用的,如今是二爷够不着。听见他们的话头--”这句话还没说完,只见邢夫人那边打发人来告诉:“姑娘大喜的事来了。叫丰儿将姑娘所有应用的东西料理出来。若是赔送呢,原说明了等二爷回来再办。”丰儿只得答应了。
回来又见王夫人过来,巧姐儿一把抱住,哭得倒在怀里。王夫人也哭道:“妞儿不用着急,我为你吃了大太太好些话,看来是扭不过来的。我们只好应着缓下去,即刻差个家人赶到你父亲和王妃家里去告诉。”丰儿道:“太太还不知道么?早起那二*奶奶在大太太跟前说了。什么外藩规矩三日就要过去的。如今大太太已叫芹哥儿写了名字年庚去了,还等得二爷么?”王夫人听说是“二*奶奶”,便气得说不出话来。呆了半天,一叠声叫人找夏金桂和贾芹。找了半日,人回:“今早二*奶奶出去了。”王夫人问:“芹哥呢?”众人回说不知道。巧姐屋内人人瞪眼,一无方法。王夫人也难和邢夫人争论,只有大家抱头大哭。
有个婆子进来,回说:“后门上的人说。芸二爷带了媳妇来了。”王夫人道:“咱们家遭着这样事,哪有工夫接待人。不拘怎么回了他去罢。”丰儿听了赶忙道:“太太该叫他们两口子进来。那日王妃赎了我回来,还嘱咐了芸二爷和芸二*奶奶照顾巧姐。他们过来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声。”王夫人不言语,那婆子便带了贾芸夫妇进来。小红原来是宝玉屋里的丫头,如今已经做了芸二*奶奶,王夫人、宝钗等人颇有些不自在。小红也顾不上那么许多,给王夫人见了礼后,拉着丰儿的手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给说了这么个亲事?”丰儿也急道:“那女人看我们姐儿跟肉中钉似的,哪有那么好心给我们姐儿寻好亲事。嘴上说是藩王寻侧妃,可我感觉那几个相看的女人都只不过是有点体面的仆妇,不像正经的管家媳妇儿。现在又这么急着抬人,我就怕,就怕……”小红也皱了眉头,道:“这里是来了个藩王,可我们家二爷从未听过他要娶侧妃。听你的意思倒好像是来挑妾室的,咱们家的姑娘千尊玉贵的,哪里能给人家当妾呢?若是琏二*奶奶还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这般欺负姐儿。”
巧姐儿听见提起她母亲,越发大哭起来。王夫人听她提及了妩瑶,脸上也讪讪的,只道:“芸儿媳妇,现在别说闲话了,你既是王妃嘱咐来照看姐儿的,这事出了也好歹帮拿个主意吧!”小红低着头想了一想,忽然笑道:“你这样一个伶俐姑娘,这会子光着急上火了,这又有什么难的?”丰儿急的也顾不上别的,只攥紧小红的手问道:“好姐姐,你有什么法儿快说罢。”小红道:“这有什么难的呢,一个人也不叫他们知道,我和我们二爷带了你们一走,就完了事了。”巧姐抹着眼泪道:“这可是混说了。我们这样人家的人,走到哪里去!”小红心想,你还以为你是个大家闺秀哪,现在贾家连金陵城里的富户都不如。嘴上却说道:“琏二*奶奶和王妃对我们两口子有恩,我们必定是要护着姑娘安全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你们离开这里,只怕你们不走,你们要走,就到远处的农村里去。我就把姑娘藏起来,即刻叫我们家二爷弄了人,叫姑娘亲笔写个字儿,赶到王妃那里,少不得王妃就得帮着教训他们一二。这边还有王老爷一家在,那藩王碍着王妃娘家的面子,这事也不能深追究。等事告一段落,咱们再回来可不好么?”丰儿道:“大太太知道呢?”小红道:“我来他们知道么?”丰儿道:“大太太住在后头,她待人刻薄,有什么信没有送给她的。你若前门走来就知道了,如今是后门来的,不妨事。”小红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说定了几时,我叫二爷打了车来接了去。”丰儿道:“这还等得几时呢,你坐着罢。”急忙进去,将小红的话避了旁人告诉了。王夫人想了半天不妥当。
丰儿道:“只有这样。为的是太太才敢说明,太太就装不知道,回来倒问大太太。我们那里就有人去,想二爷这刑罚过了回来也快。”王夫人不言语,叹了一口气。巧姐儿听见,便和王夫人道:“只求太太救我,横竖父亲回来只有感激的。”丰儿道:“不用说了,太太回去罢。回来只要太太派人看屋子。”王夫人道:“掩密些。你们两个人的衣服铺盖是要的。”丰儿道:“要快走了才中用呢,若是他们定了,回来就有了饥荒了。”一句话提醒了王夫人,便道:“是了,你们快办去罢,有我呢。”于是王夫人回去,倒过去找邢夫人说闲话儿,把邢夫人先绊住了。丰儿这里便遣人料理去了,嘱咐道:“倒别避人,有人进来看见,就说是大太太吩咐的,要一辆车子送芸二*奶奶去。”这里又买嘱了看后门的人雇了车来。二人见四下里无人,赶紧带了个包袱跳上了车,一路赶了出去。
且说外藩原是要买几个使唤的通房丫头,据媒人一面之辞,所以派人相看。相看的人回去禀明了藩王。藩王问起人家,众人不敢隐瞒,只得实说。那外藩听了,知是世代勋戚,又与京城北静王有亲,便说:“了不得!这是有干例禁的,几乎误了大事!况我朝觐已过,便要择日起程,倘有人来再说,快快打发出去。”这日恰好贾芹王辙等递送年庚,只见府门里头的人便说:“奉王爷的命,再敢拿贾府的人来冒充民女者,要拿住究治的。如今太平时候,谁敢这样大胆!”这一嚷,唬得王辙等抱头鼠窜的出来,埋怨那说事的人,大家扫兴而散。夏金桂在家候信,又忽闻王夫人传唤,急得烦燥起来。见贾芹一人回来,赶着问道:“定了么?”贾芹慌忙跺足道:“了不得,了不得!不知谁露了风了!”还把吃亏的话说了一遍。夏金桂气得发怔说:“我早起在大太太跟前说的这样好,如今怎么样处呢?这都是你们两个王八坑了我了!”正没主意,听见里头乱嚷,叫着夏金桂贾芹等的名字说:“大太太二太太叫呢。”贾芹一听吓的一哆嗦。夏金桂狠狠瞪了贾芹一眼,低声骂道:“没骨子的东西,怕那两个老虔婆什么?早晚把那小蹄子弄回来,她才知道我的厉害。”二人一同进去。
ps:昨天和一读者有了不开心的谈论,关于楠竹贞*洁的问题,小尛仔细思考了一番,遂将第三章第三十回马姨娘的章节改动了一句话,这样子便没有了读者对水溶贞*洁问题的误解了。如果不喜欢小尛的人物设定可以弃文,只是收费章节不归小尛管。任何的疑问小尛都愿意为亲们解答,只是对于我诚信问题的指责恕我不能接受。文文月底就要完结了,珍惜所有爱我爱红楼的朋友。
正文、第六十一回 姻缘注定
只见王夫人怒容满面说:“你们干的好事!如今逼死了巧姐和丰儿了,快快的给我找还尸首来完事!”贾芹吓的跪在地上,独夏金桂梗着脖子跟王夫人横道:“我们家的姑娘自有我这当娘的管,二婶管的也太宽了吧!”王夫人气的肝疼,拍了桌子喝道:“谁家的规矩,长辈的说话,你这做媳妇儿的站着拌嘴。还好意思说你是当娘的,你把巧姐儿逼死了你也别想活着!”邢夫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自知理亏也不敢说话,任凭王夫人一人在那喝骂夏金桂。夏金桂哪里怕王夫人的训斥,冷哼一声道:“谁知道巧姐跑哪去了,都是丰儿那贱蹄子勾的,看我找着了不卖她去窑子才怪!”说罢,骂骂咧咧的自回房不提。王夫人气的够呛,却也无可奈何。那贾芹夏金桂邢夫人三个人互相埋怨,说道:“如今且不用埋怨,想来死是不死的,必是丰儿带了她到那什么亲戚家躲着去了。”邢夫人叫了前后的门人来骂着,问巧姐儿和丰儿知道那里去了。岂知那几个下人一口同音说是:“大太太不必问我们,问当家的爷们就知道了。在大太太也不用闹,等我们太太问起来我们有话说。要打大家打,要发大家都发。自从琏二爷出了门,外头闹的还了得!我们的月钱月米是不给了,赌钱喝酒闹小旦,还接了外头的媳妇儿到宅里来。这不是爷吗。”说得贾芹王辙等顿口无言。王夫人那边又打发人来催说:“叫爷们快找来。”那贾芹等急得恨无地缝可钻,又不敢盘问巧姐那边的人。明知众人深恨,是必藏起来了。但是这句话怎敢在王夫人面前说。只得各处亲戚家打听,毫无踪迹。
夏金桂却不是一个蠢笨的人。她派了丫头小舍儿出去打听了一番,知道那日贾芸夫妇来过贾府,便不由冷笑道:“看来是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将人接了出去,到头来还往我头上扔屎盆子,打的好算盘。姑奶奶我偏不能让你们如意。”便打发了人去请她母亲和哥哥过来,那夏家先前不住在金陵,因近年消索,又记挂女儿,新近跟着女儿搬到金陵来。父亲已没,只有母亲。又过继了一个混帐儿子名夏冬青,把家业都花完了,不时的常到贾家。那金桂原是个水性人儿,那里守得住空房,只可惜贾府里的男丁稀少。贾芹王辙两个又不能常入内宅,便有些饥不择食的光景。无奈她这一干兄弟又是个蠢货,虽也有些知觉,只是尚未入港。所以金桂时常回去,也帮贴他些银钱。这些时正盼金桂回家,只见贾家的人来,说家里的姑娘丢了,让夏冬青帮着去亲戚家找。夏冬青正怕没地方向金贵显示他的一片心意儿。遂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说罢,带了几个人往贾芸家里搜去,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贾芸两口子已经即日上京了。夏冬青没法子,只得先让人告诉夏金桂一声,自己则怏怏的回了家。
夏金桂恼恨异常,却不想此时贾家来了一人,虽是金陵贾家的支系子弟,父母早丧孤身一人。却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因有孝在身不得下场。正犯愁自己的嚼食问题。贾琏因还在流放,一时回不得家中。恐家里男丁稀少,出门办事不易,遂请了这贾珏来替府里的女眷在外面做事。贾珏本就落魄,得了这么一个衣食无忧,又能读书的活计很是欣喜万状,收拾了几件旧衣便过来听候差遣。因为人老实厚道,邢夫人王夫人都很愿意让他出面办事。这夏金桂头一回见着这种腼腆可爱型的书生,心里便绽开了朵朵桃花,遂将巧姐儿的事丢于脑后,一心想将那贾珏勾引到手。哪知宝蟾亦知贾琏难以回家,正欲寻个头路,因怕金桂拿她,所以不敢透漏。今见金桂所为先已开了端了,她便乐得借风使船,先弄贾珏到手,不怕金桂不依,所以用言挑拨。贾珏这日办事回来,在书房翻了几页书稿,正准备歇下,那宝蟾便妖妖窕窕的进来送酒和果子,语言之间尽是调笑,只贾珏一则秉性忠厚,二则到底年轻,凡是不曾多想。
谁知第二天刚到天明,早有人来扣门,贾珏忙问是谁,外面也不答应。贾珏只得起来,开了门看时,却是宝蟾,拢着头发,掩着怀,穿一件片锦边琵琶襟小紧身,上面系一条松花绿半新的汗巾,下面并未穿裙,正露着石榴红洒花夹裤,一双新绣红鞋。宝蟾往里瞟了一眼,见那果品和酒分毫未动,气的眼角挑起,哼了一声道:“难为我家奶奶舍得银子给你置办吃食,却不想好心也要当驴肝肺。”说罢,端了那果盘就走。贾珏面上只讪讪的,少不得穿了衣裳过去夏金桂那边给她赔礼。夏金桂这边却是抹粉施脂,描眉画鬓,奇情异致的打扮收拾起来,先是换了件抹胸小袄,又打开镜奁,照了一照,把嘴唇儿又抹了一抹,然后拿一条洒花绢子,只等贾珏过来。只听宝蟾外面说道:“六爷又不吃我家的东西,还过来见我们奶奶做什么?”金桂听了,明知是叫她出来的意思,连忙掀起帘子出来,装作生气的样子,斥责宝蟾道:“休得无礼,六爷是咱们二爷的兄弟,你一个奴婢怎可对他无礼,还不快请进来。”
贾珏被她拿话一激,脸越红了,连忙走进屋来陪笑道:“给嫂嫂赔罪了,原是我昨晚累的紧,便没来得及吃果子,不是存心不受嫂嫂的赏。”宝蟾见他二人交谈,便躲到屋里去了。这金桂初时原要假意发作贾珏两句,无奈一见他两颊微红,双眸带涩,别有一种谨愿可怜之意,早把自己那骄悍之气感化到爪洼国去了,因笑说道:“这么说,你是把我们当一家人喽?”薛蝌道:“自然谨遵兄长之命。”金桂抿嘴笑道:“这样也好,不像你哥哥只喜吃酒玩乐,等明儿娶了你们奶奶儿,别让她像我这样守活寡受孤单呢!”说到这里,两个眼已经乜斜了,两腮上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