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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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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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依在他怀里不动,将他抱得更紧些,紧得几乎让自己呼吸困难,才摇了摇头,“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
容华默了一阵,才幽幽道:“此生对我们而言,不过是个过场,权谋相争也都是浮云,从未入得我心。我是如此,古越同样如此。如果能有人胜任此位,我们必定拱手相让,绝无留恋。”
白筱静静的听着,他云淡清风,确实全无留恋宫廷之意,然上位之人,又岂能说舍就舍?
他沉吟了一会儿,才接着道:“不知为何,我时常觉得不安,总觉得我身边有一个莫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因我而起。”
白筱眼皮猛的跳了一下,“那人到底图的是什么?”
容华轻摇了摇头,如果知道那人图的是什么,就好了,“正因为不知,才不敢放手。”
这也是他愿意白筱暂时远离的原因,或许她能带着孩子远离自己身边这场阴谋。
以防他无暇顾及之时,她和孩儿受害于其中。
白筱默了下去,如果不是自己带着这阴寒至极的东西,如果不是腹中怀有他的骨肉,她又岂肯这时离开他身边。
就算帮不上他的忙,也能陪着他一起面对困境。
然而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远离他,不成为他的负担,保下他的骨肉。
第二卷 第054章 天下第一美味
饭桌上,哪些精致小炒十分养眼,独摆在最中间的那碟焦黑甚是碍眼。
白筱怎么看怎么眼酸,恨不得拿出去倒给狗吃。
偏偏同桌的那二人死活拦着。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做出泰然的样子,心里却暗骂,这狗也不见得要吃的东西,摆在这桌上有意让她出丑吗?
看着那二人心照不宣的先是对小,微微着恼,笑,笑,笑,叫你们笑。
捏了筷子,挑了一团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到容华碗里,笑弯了眼,“你说的不错的,那就不妨试试。”
容华看过碗里的东西,笑而不言。
白筱又再挑上一团,皮笑肉不笑的纳入古越的碗中,“你说不嫌弃的,那就不要客气了。”
古越挑了挑眉梢,眼角笑意毕露,也是不言。
白筱弯了眉,笑盈盈的作证,要她出丑,也不让他们好过。
那二人同时轻昵了白筱一眼,便各自端了碗,当真吃了起来。
一如既往的显然从容,神色间居然全无嫌恶之意。
白筱懵了,在看银碟中剩下的黑糊糊,难道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并不难吃?
吸了吸鼻子,那味道明明糊臭难闻。
凑向容华,“好吃吗?”
容华放下手中空碗,微笑点头,“还不错。”
白筱眨巴着眼,眼露出迷茫,再凑向正将最后一口黑糊送入口中的古越,“不难吃吗?”
“难吃?”古越挑了挑眉,“这可是少见的美味。”
白筱完全懵住了,瞥向已无什么热气的黑糊。
“不信,你可以自己试试。”古越顺手也挑了些黑糊到她碗中。
白筱看过古越,再看向容华,后者眼含浅笑将她看着,全无否认之意。
古越的话可以不信,容华的话却是不能不信。
可是碗里那团东西,实在是引不起食欲,索性眼一闭,尽数塞进口中。
浓郁的焦枯之味从舌尖化开,充满这个口腔,刺激着口中味觉,实在是让人作呕。
白筱猛的张开眼,捂了嘴,吐不是,不吐也不是。
古越兴致昂然的端详着她此时的讲哦您高抬,眉开眼笑,“如何,不哄你吧,绝对是人间第一美味。”
白筱恨不得呸他一脸,然这种泼妇行为,终究是做不出来,脸上红红白白,变幻不定,最终强忍着,硬咽了下去。
兄弟二人同时撇脸低笑。
白筱脸色一沉,算是回过味来了,“好啊,感情你们俩是合着来玩我呢。”
古越揉了揉鼻子,正要发作,容华已递来一杯清茶。
“漱漱口。”
白筱漱了口,将茶盅重重的往桌上一顿,板了脸,她算是完完全全见识了一回,他兄弟二人的心意相通。
狠狠的刮了他们几眼,不再理睬他们,去吃容华做的那些美味菜肴。
就算再纳闷,也不会跟美食过不去。
容华笑了笑,不严,提了筷子给她布菜。
古越只道她着了恼,就算不大发雷霆,也会气冲冲的走人,不了她居然只顾吃喝,摸样还甚惬意。
一挑眉梢,这丫头果然有意思,对她越加喜欢。
夹了条爆炒鸭舌到她眼前晃了晃,“要吗?”
白筱也不接话,径直伸了筷子从他快灼伤夹过,毫不客气的送入口中。
古越手撑了下腰,眼角含笑,饶有兴致的将她看着。
白筱鼓着腮帮向他瞪去,“传闻南朝太子生活勤俭,体恤百姓。
素来与军民同食,去探视灾区百姓,与当地百姓一同进士草根树皮。
灾情未减那年,就是在宫中也如同寻常百姓一般,咸菜窝头,绝不加菜。
我看也未必,本公主一道‘佳肴’便让太子没了胃口,如何能吃下那一整年的窝头咸菜。”
她一句话,又惹得古越一笑,接了容华递来的饭,“喂,丫头,你哪听这许多关于我们的陈年旧事?一般两国相争,了解对方,也只是知道其事迹性子,你何以连这些琐事也记得这么一清二楚?”
白筱脸红了红,初到这是世上时,使着心眼叫慕容幼南刮了她家中关于他和容华的所有记载来看。
对他们这些琐事更有兴趣过他们的战功。对他们产生好奇心也是因为这些琐事产生的。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古越不以为然的轻睨了她一眼,“也不见你胜在了何处。”
白筱眼睛眨了眨,胜在了你们兄弟二人巴巴的想娶她。
不过就算她平时再怎么胡闹,口无遮拦,这话倒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是笑意盈然的将他看着,严重的那抹得意丝毫不让人反感,反衬着她的眼更加亮如星辰,可爱之极。
古越嘴角轻抽出了一下,“是,我们是想娶你,你就得意吧。”
白筱一愣,看向荣华,低声问,“他也会读心术?”
容华轻瞥向她,“你全写在脸上了,何需什么读心术。”
白筱脸色微僵,反正是要离开的人了,至于古越说的娶她之事,也不与他相争。
用过饭,坐了一阵,喝了一盅茶,便起身告辞。
容华送她出去,目送她走过藤桥,突然道:“那番茄炒蛋,确实很好。”
白筱微微一愣,拿东西可是他青紫长过,苦涩的简直无法下咽,转身笑道:“我知道很糟糕,我还没那么娇贵,你不必怕伤我自尊,说好话来安慰我。”
容华微微一笑,定定的凝看着她,“只要是你的心意,那边如古越所说,乃天下第一美味。”
白筱心头涌动,慢慢垂了眼,过了半晌才笑了,原来他们并非戏弄于她。
轻咬了唇,心里酸楚,之事一道完全不能入口的菜肴,就能让他们兄弟二人感动至此,也可见他们从小到大是何等缺少关爱。
重新抬头,水雾中看不清藤桥对面的面容,“我回去了。”
容华清点了点头,“去吧。”
白筱转过身进了侧门,泪从眼眶里滑了下来,她好像跟他说,一定做一盘像样的番茄炒蛋给他们吃。
然这话她不敢说,怕以后没有机会实现这个承诺。
第二卷 第055章 动身(一)
古越坐在书案后,屈着一条长腿,蹬着桌缘,手中转动着笔杆,凝视着从外面进来的容华,“她怀了孩子,你也不随她一同前往?”
容华踱到书案一侧坐下,“她不肯让我知道孩子的事,如何肯让我同往。”
古越将毛笔往桌上一丢,双手抱了手脑,往后一靠,将另一条长腿顺势搁上书案,浓眉慢慢皱紧,“她怕也不会让我一同前往了。”
容华苦笑了笑,确实如此,“她是不肯,不过你还得去。”
古越微愣,侧头瞪了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半晌
想着白筱的那句话,调戏他,等于对着镜子调戏自己”哧,的一声笑了,别说调戏了,就是这么看着,都象看着自己,无趣得紧,谁还起得了心调戏。
重新靠坐回去,斜斜的将容华瞥着,“你这孩子可当真猴急得很,也不等我成了亲再来。”
容华脸上微红,不自在的轻咳了声,“也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她最少还得一年左右方有可能怀上孩子。”
古越眼里戏笑更深,“你给人看诊,从来没有失误过。这下好,第一次栽根斗,就栽在自己的孩儿身上。”
容华眼角也浮起笑意,栽个根斗,得个孩儿,这样的根斗让他栽个,十全八个的,也是求之不得。
古越凑身上前,手肘压了容华的肩膀,“我说,你这做哥哥的煞不厚道。以我们姜族的习俗,兄弟同娶,妻子生的孩子方不分彼此。你到好,封了我的气血,不能办事,自个倒把孩子给捣鼓出来了。”
容华俊脸顿时窘得通红,那时虽非有意,却也是禁不自禁,睨了他一眼,将他手肘推开,淡淡的道:“后悔把功力传给我了?”
古越咬牙,“后悔,后悔的想死。”他嘴里这么说,眼里却是笑意融融,哪有后悔的样子,如果那时不这样,白筱可能就是个死人了,跟鬼成亲去吗?更别说孩子的事了。
没皮没脸的又将手臂搭上容华的肩膀,半边身子也压了下去,脸上却是难得的正经,“我们也总算有后了,那老东西如果知道了,还不知要起什么心呢。”
容华脸色也慢慢沉了下去,“如果知道了,必定又要生出是端。筱筱只怕也是想到了这些,认定我们与他不管有再深的隔阂,终是父子,才死活连我也瞒下。”
古越眸子蓦然转冷,如浸了千年玄冰,“父子……如果她知道他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就不会这么想了,当年如果不是顾着北朝百姓,我早一掌将他拍死,真是悔不该当初听你之言,放他一马。”
容华轻叹了口气,“他是不死之身,你杀了他又如何?死的不过是这具肉身,伤他一些元气。他识得渡魂之术,转眼又将渡魂到别的肉身上。
到那时,他是人是畜,我们完全能知,反而更难防范,倒不如现在这般,起码还有个目标可寻。”
古越脸上虽然仍愤愤不平,却不再驳他。
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
“如果筱筱知道你的手一直覆在她头顶上,就连钟堂主都是受你之命,才随她一同前往关外,会如何?”
“会生气。”容华睁着眼也能想象得出白筱对他横眉冷对的样子,“不过,就算她再生气,再恼我,也只能如此。做大夫的,只要稍稍做一点手脚,大人和孩子性命都难保,换成其他不相识的人,我如何放心?”
“你就不怕她恼你,带了孩儿跑路,不再回来见你?”
容华不以为然的拿了古越带来的奏析来看,“不是有你跟着吗?这都能让她跑了,你这些年的行军打仗也白打了。”
古越嘴角轻轻抽了一下,这女人跟打仗能是一丅码子事吗?”但愿她别知道。”
容华在京里与她隔得天远地远,就算她生气发脾气,也暂时发不到他县上。
可自己就不同了,他还得随白筱同行,一旦东窗事发,他就是直接的被牵连者,最先吃苦头的肯定是他。
☆☆☆☆☆☆☆☆☆☆☆☆☆☆☆☆☆
白筱看着被接走的花轿,欣慰中又有些惆怅。
今天是三梅出嫁的日子,同样也是她启程前往关外的日子。
三梅虽然只是个丫头,但对她一直忠心耿耿,这嫁了出去或许便是永别,心里难免伤怀。
曲峥忙完手边事务,向她看来,见她望着花轿离开的方向茫然若失。
想着她在轮椅上渡过的童年,后来腿好了,却又被禁足,荣府”一直都是三梅陪伴身边,也难怪她不舍得。
心下叹息,皇家子女本多孤独,而她被夹在北皇和皇后的争斗之间,也就越发的可怜。
眸se微沉,向她走来,到了她身前方停下,静看了她良久,才道:“公主当真不要曲峥相随?”
白筱望向门口已经备好的辇车,以贺兰之意,要曲峥随她同行,以便有个照应。
然她此去,便不再回来,曲峥独自回来,如何向贺兰交待,那且不是平白的害他受到牵连?
笑了笑道:“我此去少则数月,你随我同行,朝中再无我可信之人,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叫我如何是好?”
她这个借口对别人行不通,在曲峥这儿却是刚刚好,这北朝宫中,她能信的人也只得曲峥一个。
曲峥默了下去,他在朝中为官多年,如何能不知道朝廷中的风云变化,虽然白筱是贺兰的亲生女儿,但皇家中人,在需要的时候,儿女同样是棋是盾,可以弃也可以舍。
所以皇家中人,想自保,便得洞悉身边的风吹草动,提前有所准备。
如果他与她一同离开京城,又有谁能来做她的眼睛,为她谋划?
再说暗中还有北皇在虎视眈眈,白筱朝中确实不能无人。
好在知道途中有容华的人照应,安危不用过于忧虑,才放心放她一个人前去。在白筱拒绝他同行之时,没在贺兰面前坚持同行。
二人这么站着,一时间彼此都不知该说什么什么,各自看着地面,各怀心事,任时间慢慢流失。
第二卷 第056章 动身(二)
知道有人前来催促,启程的吉时到了,曲峥才暗叹了口气,抬头深深凝看着白筱,“公主,一路保重,曲峥会等公主回来。”
白筱从袖中伸出手,将他的手握了。
曲峥身子轻轻一颤,“公主!”
白筱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不必事事搅在身上,能推就推,能退就退。”
突然有种诀别的滋味从曲峥心头蔓延开来,眸子里溢出迷惑,眉心微拧,“难道公主此去……”
白筱轻笑一声,放开他的手,“你想多了,我此去少说也得几个月,而朝中有不太平,我可不想回来后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了,所以你无论如何得保住自己,能保住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乌龟。”
原来如此,曲峥松了口气,心里的阴影却没能散去。
白筱从怀中取出一个装着鲜血的小玉瓶交给曲峥,“带我交给容华。”
虽然容华说这血不用再要了,但她想着既然对他的身体有好处,能多给一次,使一次,仍取了一瓶。
以后在路上,再也没办法长途跋涉的保持血液新鲜,也只得做罢。
今天知秋娶亲,他定会过来的,本来打算他来的时候,当面给他,也好见最后一面。
不料,人是见着了,刚打了个照面,他便收到属下送来的一信急函,只给她留下了歉然一睨便匆匆离去。
就连说句话的机会没有,别说将这血瓶给他了。
曲峥接过,目视护卫队护着白筱的辇车远去,低头看着手中仍带着她的体温的小玉瓶,心乱如麻。
她与容华,古越的感情纠葛不断,而他对她的感情,又何尝理得清?
良久,才转身仰头看向头项的‘荣府’二字,希望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只是幻觉。
白筱的辇车向来不设座椅,就在车里设了个矮榻,铺着厚厚的棉垫,堆着丝被软枕,可以随意靠卧。
她脱了粉白的绣花丝鞋,踏上锦塌,挨着青儿身边靠着软靠坐下。
青儿撩着窗帘,望着曲峥痴望着这边,神色缪落,常穿的藏蓝长衫束着三指宽的蛟纹腰带,年轻人中少有的稳重。
他身后下人涌出涌进,门庭若市,范儿让他显得更加孤寂落寞,不由得心生同情。
直到辇车远离门口,再看不到那抹身影,才放下窗帘,“那个曲峥对你真好,可惜你心里装不下他。”
白筱想着与容华这一世的最后一面就那么匆匆而过,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心里难过,有些心不在焉。
一阵风吹过,带了青儿头上缚着的丝带飘到白筱眼里。
白筱觉得那丝带有些眼熟,定眼一看,一把拽住,“这丝带可不是你平时所戴那条。”
青儿脸上微微泛了红,白了她一眼,“你好意思说,那晚容华来与你偷情,害我勾破了发带,人家见了,觉得我太过寒酸,打发下人来给了我这条用着。”
前几日在府上,不时要撞上曲峥,她没好意思束这条发带,今天要离开了,才束上。
‘偷情’二字让白筱脸上烫了烫,继而嘻嘻一笑,看向青儿,神色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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