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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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末果-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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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荻的随侍官急于知道在这儿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如何交待,看着曲峥不急不缓的安排事务,百般不耐烦。
然人家主子是堂堂公主,没理由搁下自家公主不理,先来向他这么个外朝官员交涉。
再说自已家皇子还挺在床上,没发半句异议,他又且能多事。
只得拉长着脸,耐着性子等待。
曲峥等到将手边事务安排妥当,才向随侍官道:“现在贵国二皇子伤势较重,也不方便多说话,消耗体力,而我家公主也受惊吓不浅。这件事还是等他们捉拿刺客的人回来,再做定夺,不知可好?”
他礼数到家,言行举止得体。
然皇子被刺,他这个随行的随侍官所担责任却是不小,哪里肯容曲峥将这事拖住,重哼了一声,“公主虽然受了些惊吓,但问几句话,有何难处?”
曲峥浅浅一笑,“二皇子在‘荣府’受刺,我们自是不会推卸责任,本想查个明明白白,不能让二皇子白白受伤。既然大人怕担当责任,等不得这一时半会儿。那么也就只好不顾惜两边主人的身体,我们不如先向二皇子问明当时遇刺时情形,然后再过隔壁问我家公主,如何?”
随侍官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当着自家皇子说他怕担当责任,简直就是踩他疼脚,恼羞成怒,正要驳。
风荻瞥眸过来,瞪了随侍官一眼,慢悠悠的道:“查案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我还没死呢,你急什么?”
随侍官脖子边上冷风嗖跟,不知自已触了皇子哪处霉头,脸色变了变,垂头,不敢再言。
随侍官是西越王后派来的人,风荻也不好让他在北朝官员前落了面子,瞟了眼曲峥,意味深长的道:“曲大人可是公主跟前的能人,这事有他接着,不必我们过于理会,曲大人自会给本王一个说法。”
曲峥视线轻扫过风荻已处理好的伤处,心里已有想法,微一弓身,恭敬道:“二皇子尽管放心,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二皇子一个公道。”
风荻听他有意加重了‘水落石出’四个字,挑了挑眉梢,白筱身边的人不简单啊,勾了唇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好,那本王就安心等候曲大人的结果了。”
曲峥方才的猜测,又肯定了两分,面不改色,“下官这就去给二皇子安排清静雅院,供二皇子休养。”
“不必了,这刺客这次手下留情捅的是腿,万一下次再来,还不知要捅哪儿呢,本王还是回我的御馆好些。”风荻带了些戏侃,视线回落,看过已裏好的伤口,苦笑了笑,好在没扎在命根子上………
曲峥微微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下官定会加派人手保护二皇子,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出现。”
风荻似笑非笑的睨了曲峥一眼,这个曲峥当真是人精,“曲大人的好意,本土心领了,院子不必收拾了,还劳烦曲大人给我备辆马车。”
第二卷 第034章 浴桶边赏花
青儿依在门口望着一大群人抬了风荻浩浩荡荡的走了,返回屋中,看着三梅捧着白筱脱下的血衣离开,反手关了房门,依着大理石屏风,望着天花板,“喂,丫头,风荻那刀是你捅的吧?”
白筱坐在温热的水中,看着身前水面上飘着的花瓣,不答青儿的话。
青儿等了一阵,眉头慢慢蹙紧,神情有些不愉,“这下好了,这去关外,风荻只能呆在马车上,不能花心思在你身上,对他瞒下怀有身孕的事,便能多几分把握。”顿了顿,接着问道:“你图的就是这个?”
白筱抬起头,迎向青儿讯问的目光,坦然道:“是。”
“你下手也狠了些,那条腿怕是要被你废了。”
白筱冷笑,眸子里没有一点热度,“如果不是还有事要他办,我恨不得杀了他。”南朝有容华,风荻且能让自已的腿废掉?
青儿微微动容,“你为了瞒他,便伤他,杀他;那古越呢?古越也是要一同前往的,难道你也伤他,杀他?”
她的话象一根刺刺进白筱心脏,痛得一抽搐,脸上仍堆了笑,“好心情都要被你弄散完了,你就不能不这么及时的扫人兴致?”
青儿沉默了一阵,叹了口中气,“我也不是有意呕你,只是怕你这般把恨一直储在心里,以后怕是会走入迷途,失了本性,到了最后除了满手的血腥,什么也没有。”
白筱正想接着的打趣两句,把这沉闷的气氛散去,蓦然听到窗外风声有异,面色一凛,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那扇窗,“谁?”
青儿什么也不曾听见,被白筱一喝,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这事被外人听见了,可是了不得的大祸事。
脚下一动,飞快的扑到窗边,推开糊了梨花窗纸的窗户,跃身出去一看究竟。
还没等她站稳,眼前白影一晃,强风当头袭来,不等她反应,身体不由自主的腾空从窗户飞回。
青儿惨绝人寰的尖叫一声,扑通一下摔倒在地,滚了两滚才稳住身形。
披头散发的甚是狼狈,爬坐起来,并不觉得疼痛,揉去眼前乱冒的金星,抬头望去,一双眼珠子差点没跌出眼眶。
白筱的浴桶前,背对着她,竟站了个白衣男人……
体态欣长,墨黑的长发末梢和长袍下摆无风自动,如仙人般脱尘绝俗。
这个背影她并不陌生。
再看白筱双臂环在胸前慢慢重新坐回水中,仅半掩了水下春光,全不避忌浮在水面上的一段白玉般的香肩。
就这么抬了头,眼里满含春情笑意的将眼前男人望着,全不因为裸身与人家坦然相对而羞涩。
青儿趴坐在地上,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尴尬得涨红了脸,恨不得就地刨个坑出来,一头钻下去。
白筱也煞不知羞耻,花痴了些,身边还有个她呢,也能这般望着人家发呆。
这容华也太过胆大妄为,直接将她这么个大活人无视了,就这么站在浴桶边赏花。
青儿甚怨念的不知该把视线投向哪里,才能避开屋里这道非礼勿视的风景。
僵在原处静等了会儿,身后的男人没离开的意思。
哀怨的望了回天花板,这副光景,还是别指望容华离开,知趣的自行消失的好。
风轻手轻脚的在地上爬开一步,听身后低沉微冷的声音传来,“应付你招来的人。”
青儿一怔,作爬行状僵在原处,美目转了半圈,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是说与她听的。
说时迟哪时快,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回念一想,是被她那声尖叫招来的。
龇牙咧嘴的回头瞪向身后冷冷萧的背影,他突然私闯了来,却要她去帮他们应付来人。
再看白筱,仍是那副花痴模样,眼珠子都没转来转,全无驳他之意。
心下气苦,小声嘀咕,没见过男人么?
门外已传来拍门声,如果再不应答,怕是要破门而入,只得大声道:“没事,没事,只是我踩了地上的水,滑了一跤。”
将将不久才闹过刺客事件,外面的护卫哪里肯就这么离开。
青儿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去开门,将门开了条缝,侧身挤出去,飞快的将门合拢,见曲峥气喘吁吁的站定,迷惑的向她望来。
忙陪着笑,“你们家公主在洗澡,没事。”见他的目光仍胶在自已脸上,顿时有些心虚,举了双手,信誓旦旦的道:“我保证,绝对安全。”
曲峥这才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瞟了眼她身后紧闭着的木漆雕花大门,里面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若有所思。
青儿也不指望曲峥不有所怀疑,哄着他身后围着的护卫和丫头,“没事了,没事了,散了吧,别吵着你们家公主。”
那些人等曲峥点了头,才各自散去。
青儿吁了口气,抬腿要走,见曲峥仍杵在门口,只得停下,“你不走?”
曲峥垂眸微微一笑,“走。”
青儿傻怔怔的点了点头,也不知自已点那门子的头。
实在是被屋里那二人弄晕头了,下了台阶,朝自已屋方向走去。
曲峥追上一步,“青儿姑娘。”
青儿走得更快,面颊滚烫,“你家公主的事,别问我。”白筱屋里现在杵着个大男人看她洗澡呢,叫她说什么?
曲峥笑了笑,“只是想请姑娘随便走走。“
“我跟你有什么好走的?“青儿絮叨着,脚却停了下来,”先说好,你家那活宝公主的事,不要问我。“这般回屋,也闷得慌。
曲峥又是一笑,走到她身边,引着她出了筱苑,走向后花园的丛花幽径。
青儿见他只是负着手,慢慢前行,也没说话,反而有些憋不住气,停了下来,“哎,我是粗人,没读过什么诗书,大字也不识多几个,识不得你们这些文人雅土赏花戏柳的风情。”
曲峥随她站定,转身向她看来,笑笑道:“姑娘口口声声说是粗人,不识得几个字,却是出口成章。”
青儿脸红了红,“你在笑话我?”
“哪敢,都是下在的肺腑之言。”曲峥这般静看着她,她的容貌虽然比不得白筱那般绝秀,却爽直纯真的可爱,这样的性子是在朝廷之中,官府之家女子中见不到的。“
青儿与他虽然同住‘荣府’也有些日子,但过去除了照顾莫问时与他不进有来往外,便极少言语。
加上总觉得他文邹邹的,又是朝中大官,与自已不是同一类人,就更加少来往。
这时被他这么看着,顿时觉得不自在,听他称赞自已又有些欢喜,“你们读书的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好听,不过我爷爷说读书人的话,信不得。”
“哦?为何?”曲峥平日所交往之人,都是城府极深,每说一句话,都要三思再三思,哪能象青儿这般想什么说什么,舒了眉梢,沉闷的心情竟好了些。
“我爷爷说读书的人,特别是为官的人心眼太多,见人说你话,见鬼说鬼话,人话鬼话的满天飞,绕得你根本分不清真假,被骗了,还在帮数银子。”
她说完才想起面前这位,既是读书人,又是为官的人,哑了声,咳了一声,“我……我不是说你。”
曲峥扬眉笑了,背着手,转身继续前行,“你说的不错,在官场中打滚的人,就是如此。有时候说了真话,可能会脑袋搬家,所以大家都说能保得住脑袋的话,至于真真假假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青儿见他不恼,还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了,对他的好感多了两分。
不觉中跟在了他身后,“这般活着,又累又假,还有什么意思,这些人都不知图个什么?”
“有些人为荣华富贵,有的人为权利,也有的人为了出人头地,当然也有人为了保家卫国……反正什么都有。”
“那你为了什么?”青儿虽然与他相处不多,但同处一院子,常听下人说起,曲峥是个清廉的好官。
“初是是为了报义父的养育之恩。”
“那后来呢?”
曲峥看着前方垂柳,眼前浮现出九年前,白筱中风初醒,缩在北皇身后,小心翼翼看着他的那双大眼,那眼神与她中风之前判若两人。
至那以后,便不时能发现她慎言慎行的小心探视她身边的一切,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小心的………着实让人心疼,让人禁不住的想将她呵护起来,不让她在朝中的阴风暗箭中夭折,过了一会儿方道:“之后连自已也说不清为了什么,不提也罢。”
青儿侧脸偷看他的神色,不再往下追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别人碰触的地方,,既然他想将那块埋着,就由着他埋着,“你很诚实,不象我爷爷说的那些官家人,怪不得白筱那丫头能这般信任你。”
曲峥笑上着叹了口气,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是啊,她确实信任他的,但正因为太信任了,他才只能永远是她的臣子。
那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察觉的苦涩落在青儿眼中,让她微微讶然,“你……你心里储着白筱?”
第二卷 第035章 料事如神
曲峥惊看向她,他自认将对白筱的心思埋得极深,不会有任何人察觉,仅几言片语竟被眼前这位姑娘看出,忙收敛了心神,将视线撇开,“在下且敢对公主有这心思。”
青儿也转开头,脑海里闪过那人的俊脸,踢飞脚边一块小石子,“有什么敢不敢的,喜欢就喜欢,又不是喜欢了就非要在一起,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虚伪!”
曲峥惊诧的看向青儿。
青儿摸摸自己的脸,不知脸上有何不对,眼露迷惑,“怎么?”
“没事。”曲峥移开视线,微垂了头,慢慢前行,“我妄自读了这十几年的诗书,又跟着义父走南闯北,却不如姑娘豁达。以前在人前总以为自己两袖清风,站在世俗之外,今日听姑娘一席话,才知道自己其实又何尝不是一个俗人,说来实在惭愧。”
青儿脸上没来由的烫了烫,撅了撅嘴,“读书的人说话就是拐弯抹角的,你不就想说我头脑简单么?”
曲峥哈哈一笑,“姑娘憨直可爱,任谁也不敢往头脑简单去想。”
青儿自认得他以来,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笑过,他这么笑起来竟有几分爽朗,煞是好看,“你笑起来真好看,可惜你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得很,有些吓人。”
曲峥怔了一怔,方觉察这些年来果真从来没有这么放开笑过,再看青儿,耳根子竟然有些发烫。
青儿看得稀奇,这么正经古板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害羞的一面,倒也有趣,哈哈拍手笑了,“原来曲大人也是会脸红的,你年纪也不多大,总像个老头子,这时才有些后生人的味道。”
曲峥听了她这话,耳根子更是一路烫了下去,整张像起了火,不自在的抬手,有袖子遮了半边脸,扭头一边,轻咳了一声。
青儿嘻嘻一笑,也不接着捉狭他,在一汪荷塘旁停了下来,拽了身边拂柳在手上把玩,“你今天叫我出来,可不会只是走走。说吧,你想说什么,我今天心情好,没准能告诉你。”
曲峥于她身边站定,微微一笑,这个姑娘看似心思简单,其实冰雪聪明,也怪之不得白筱能与她这般投缘。
低头视线落在她束发的那根青色二指宽发带上,这条发带是他常见的,这时却见上面有一处破损,不知是在何处勾破。
青儿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揪了发带过来,看见上面破洞,也不在意,仍抛回脑后,寻思着晚些寻些针线缝破一下便是。
曲峥将视线移开,道:“其实姑娘不必担心为公主说不了谎。”
青儿扁了扁嘴,有些事不能说,被人问起来,又不想说谎,很是叫人为难的。
“风荻那刀是公主捅的,青儿姑娘想必也是看出来了。”
青儿飞快的睨视向他,“你怎么知道?”
曲峥轻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悔痛,苦笑了笑,“公主被风荻交换做人质,我是在场的。之后,我无时不关注着公主在风荻军中情形。。。。。。我虽然无力营救公主,但公主在敌军营中之事,却是略知一二。”
青儿静静听着,突然想伸手抹去他嘴角的涩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掳,得知她在敌营中受辱,那份无可奈何的痛苦,虽然不能切身的体会,却也不会全无所觉,“她已经没事了。”
曲峥点了点头,“虽然没事了但心里的恨如何能消?而风荻所受那刀,穿过腿部,直刺入被褥,却全无顺着刀刃方向横划的痕迹,可见是不备而伤。
如果有人撞入,他且能不防,被人刺中,又焉能不躲?如果闪躲,伤口又且无拉扯。再说如果不是对他恨极而为,有且能刺得深入被褥。
再说风荻对捉拿刺客的是和为何受刺,并不关心,要的却是我给他一个交待,可见在他心里知道这一刀是谁刺的。
以上种种,试问,除了我们公主,还能有谁?
在下只有一点不明白。”
青儿倒吸了口冷气,他就凭着看那伤口几眼,就能判断的如此准确,怪不得风荻走了,他也只是由着护卫们胡乱搜院,自己却并不来参与过问,原来一切都已经被他了然于心。
“不明白什么?”
“公主想杀他在情在理,却为何只是伤他。如果说她顾虑是在自己府中,那一刀都不该刺,她又为何刺他这一刀,公主图的是什么?”他静静的看着青儿,方才答应不问白筱的事,所以他只是说自己不明白,而不说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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