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尸体时,因为穿着水蓝色长裙,我也把她当成了颜如月,可当我一走近便发现不对劲,颜如月的个子高,在一米七以上,可晴身材娇小,才一米六出头,两人相差十公分以上,况且我十分熟悉可晴,所以马上认出受害者是她!试问,深爱颜如月的张浩然会仅仅因为可晴穿着颜如月的裙子,背向着她就认不出她不是颜如月吗?还有,就算可晴是坐着,看不出身高,两人的发型也截然不同,颜如月主持晚会,发型要比可晴正式的多,梳的是漂亮的发髻,这点凶手认不出来么?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可晴的伤口都在后背,似乎凶手看不到她的脸,所以连刺数刀,但后背中刀不会马上毙命,一个人在自己中刀以后,难道不会忍痛回过头来看看是谁下的毒手吗?会一直背对着让凶手刺吗?从可晴的姿势来看,她分明有过挣扎,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分明看到了凶手是谁!而这个人,在可晴回过头来,看清他是谁后,仍然疯了般的将已身受重伤的可晴按倒在地,继续疯狂的向她刺杀!”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但为了灭口,还是杀了可晴?”许文宗自作聪明的问道。
“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小鱼剑一样的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凶手根本知道那不是颜如月,凶手根本知道自己杀的是谁,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可晴!”
一片死寂。
许久,只听到江翔由于拳头紧握而发出的关节的喀喀声。“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冲可晴而来,那纸条和可晴穿上颜如月的裙子只不过是个巧合,使大家误以为凶手想杀颜如月?”
“为什么你觉得这是个巧合呢?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有人有意造成大家的这种错觉,让矛头全指向颜如月,让警方不遗余力的去调查颜如月的人际关系呢?”小鱼看着江翔,“凭你对可晴的了解,觉得她会是那种因为裙子漂亮,就会趁好友上厕所的功夫自己偷换上的人吗?何况裙子的主人是这样不可一世,连化妆间都要自己独享的人,如果不是她本人的允许甚至怂恿,有谁敢穿上她如此漂亮的礼裙!
“谁最熟悉颜如月的动向?她自己。谁最有机会进入她的化妆间,将所有的东西搞得乱七八糟再贴上纸条而不被人发现?她自己。谁有作案时间?谁会让可晴死前有那样不可置信的表情?是谁?答案昭然若揭!
“最后一个问题,”小鱼看着目瞪口呆的所有人,转向江翔,“你曾对我说,你的前女友如同罂粟,这样一种美丽而又剧毒的花,除了一个人,还有谁配形容!”小鱼赫然转身,冷冷的目光,看向在场除了她唯一的女性——早已面容扭曲,因而变得丑陋无比的颜如月!
“是她先背叛了我!她和他,他们都背叛了我!”蓦的一声大喝,颜如月指着因为愤怒,因为不能相信而浑身颤抖的江翔。“他曾经说过有多么多么爱我,那个女人勾引他,他就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我,那个女人有哪点比得上我?美貌?才华?家世?为什么?为什么你抛弃了我而选择她?”
“你在说什么?不是你不愿意公开与我的恋爱关系?不是你一面说爱我,一面又在别的男生面前媚态横生?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一切?多亏了可晴在我身边安慰我,叫我宽容你的任性。是我先向她表白的,我爱上了她的善解人意。和你的魔鬼性格比起来,她就是仙女!开始她一直不肯接受,直到你发现,假惺惺的祝福我们,我们才真的在一起!后来她才告诉我其实她早就喜欢我,但作为你的朋友不能背叛你的友谊!我们好了以后她自觉对你亏欠良多,所以不管你怎么对她颐指气使,她都忍气吞声。她说毕了业大家分开便不会再有尴尬!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放过她?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们?为什么你的报复不是冲着我,而要对最无辜最善良的可晴!”江翔已是泣不成声。
“正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唯一知道我俩恋情的人,还要夺走你,才更加不可原谅。我那么信任她,把这样的秘密和她分享,她给我什么样的回报?”颜如月根本不为所动,反而平静下来,冷笑着看着痛不欲生的江翔。
“不管你怎么想,”小鱼冷冷的看着她,“可晴在临死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问我要不要派人保护一下你的安全。在她为你收到恐吓纸条而为你忧心忡忡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这杀机竟是冲她而来,来自她关心的朋友!你杀她的时候,可曾有一丝手软?可晴看到你的真面目的时候,她说什么了吗?是不是向你道歉了?”
“你怎么知道?”颜如月终于耸然动容,“我不会原谅她,哪怕她对我说对不起,那是她的忏悔,不是抱歉,我永不原谅她!永不!”颜如月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双手捂住脸,却有汹涌的泪水从她指缝中漏出。
小鱼仍是冷笑的看她。但阿游知道,她的怒火已平息下去。渐渐换上一副悲哀的神色。此时窗外已晨光微启,小鱼喃喃自语:“但愿今天是个好天气。
………(本卷结束) ………
玫瑰山庄惨案
第一节 邀请
“终于毕业啦!”小鱼张开双手,对着蔚蓝的天空大叫,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阿游在一边笑呵呵的看她。“谢天谢地,今天的毕业典礼没再出任何的差错。”
“闭上你的乌鸦嘴。”小鱼呸了他一口。“这个暑假最轻松了。怎么?有什么打算吗?我好想出去旅游哦。”
“正想跟你说呢,洪波发短信给我,说他爸爸妈妈要出国一段时间,想把我们两个叫去玫瑰山庄聚聚。”阿游的姑妈姑丈很有钱,在一座风景如画的小城的郊区买了一幢别墅,姑妈爱种花草,尤以玫瑰为多,故而得名。小鱼跟着阿游去过几次,很喜欢那里。“不过,洪涛是不是也在?好讨厌那个人哦。”
原来阿游的姑妈生的是一双孪生兄弟。两人长的一模一样,个性却是迥异。哥哥洪波为人乐观开朗,才华出众,深受大家的好评,弟弟洪涛却性格阴沉,不喜交际,还有偷窃的前科!是姑妈心上的一根刺。小鱼跟兄弟俩接触几次,洪波也爱看侦探小说,和小鱼自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而洪涛每次却是冷冷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偶尔开口也是话中带刺。性格爽朗的小鱼最讨厌这种人了,要不是阿游和洪波拦着,两人非吵起来不可。
“为什么那人也在,他能不能不去。”小鱼闷闷地问。
“好歹那是人家的家,哪有客人赶主人的。”
“哼,看在洪波会烧一手好菜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还记得上次他做的油爆虾和酸菜鱼好好吃哦,这次一定叫他再做一次。”小鱼说着,不觉满嘴流涎。
“你这个小馋猫,我以后也会学着做给你吃啦。”阿游爱怜地拍拍她的脑袋。
“表哥,小鱼,你们终于到了,让我好等。”洪波早就站在山庄门口等候二人的到来。他剑眉星目,笑容开朗,一身白色的T恤短裤,更显得英俊挺拔。
“好奇怪哦,这次好像和上次来看到的不大一样呢。”小鱼走进客厅,打量着四周的陈设,“对了,原来花瓶里插的都是干花!”小鱼记得上次可着实为客厅里摆满的鲜花惊叹了一番,可现在,因为干花没有香气,所以没有了上次来如入仙境的感觉。
“小鱼你观察得可真仔细呢。因为还有两个朋友要来,其中一个有哮喘的毛病,特别对花粉敏感,所以特意把花都换掉啦。”洪波略带歉意地说,“如果你喜欢鲜花,等安排好客房后,在你房间里再插吧。”
正说着,屋外又是一声喧哗,一个声音叫道:“洪波,怎么不出门迎接好友?”人踩着声音进门,原来是个中等个头的男生,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两道浓眉,一看就是个爽快的人,后面还跟着个娇小的女孩,清清秀秀的,有些腼腆的样子。那男生看到屋里有人,还没等洪波介绍,浓眉一扬:“是阿波的表哥和女友小鱼吧,我是阿波的大学好友赵海洋,听阿波说过你们好多次了,今天终于见到,来来来,听说小鱼你还是个名侦探呢,把你那些事儿跟我说说。”小鱼没想到这人如此豪放,一时间倒很不好意思起来,还好那个女孩拉拉赵海洋的衣角,他才醒悟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瞧我这急性子,唔,这是我的女朋友许鸥。”那女孩礼貌地颔首:“叫我小鸥好了。”“对对,你们叫我海洋就好了。嘿嘿。”
在客厅里落座。小鱼抱着一丝侥幸问:“怎么没见洪涛,他不来了么?”话音刚落,发现除了阿游三人面色都起了变化。洪波是尴尬:“对不起哦,其实他早在这了,一直在二楼书房,叫他出来和大伙打个招呼也不肯,不好意思啊。”海洋和小鸥则有些不自然地互相看看。小鱼看在眼里,心想:哼,不想和我们打招呼,我还不想看见他呢。海洋和小鸥一定也知道这人的恶名。要不是洪波,还真没人敢来呢。
这里想着,听到洪波问:“海洋,你的哮喘最近没有发作过吧?我家屋外种了不少花,看你就住在朝北的客房吧,离花园最远。”
小鱼惊讶道:“原来得哮喘的是海洋啊,我还以为是小鸥呢。”旁边阿游拉拉她,正醒悟这话说得有些不礼貌,那边海洋看见,却大大咧咧地说:“没关系啦,别看我好像结结实实的,身体却不大好,被那病可折腾得够呛,多亏了小鸥照应我,好久没发作过了。”小鱼暗暗佩服,心想:哮喘可是个不好对付的病,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性格真乐观的很呢。
第二节 玫瑰
看看时间不早了,洪波起身做饭,小鱼厚着脸皮提出要吃油爆虾和酸菜鱼的要求,洪波都一口应允。不多会饭菜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客厅。“洪波啊,你这手绝活,什么时候传给阿游啦。”洪波淡淡笑道:“油爆虾么,很多人都会做的,谈不上什么绝活。”又转头对阿游笑道:“表哥想学么?没问题。”
大家都围坐在餐桌旁。阿游问:“阿涛呢?不下来吃饭么?”“我打个电话叫他。”洪波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接通,“涛,饭做好了,下来吃吧。……你不下来?不大好吧?……好吧,我把你的饭菜送上去。”挂了电话,洪波皱了皱眉:“他不下来吃了,叫我送上去。”“真受不了。”小鱼翻了个白眼,哪有哥哥伺候弟弟的道理,想在上面吃也自己下来拿嘛。哼,肯定是上次偷东西被抓,差点坐牢,怕在我们面前没面子。
“洪波,最近我看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帷幕》,是波洛的最后一案呢,你肯定看过吧?波洛不是你的偶像吗?有空和你讨论一下这篇小说,还有,我还看了马普尔小姐的《平静小镇里的罪恶》,也好好看哦……”
“我还是更喜欢波洛,马普尔小姐的我看的不多,她那种从人性的角度揣摩凶手的方法,总让我觉得不够科学。”
“可是……”
“行啊,有空一定和你好好聊聊波洛,不过要等你先把你这阵子破的案子给我们讲讲,我可是听阿游表哥说了不少你的事哦。”
“是吗?”小鱼尴尬地笑笑,转头瞪了阿游一眼,“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啦,别听他瞎说。”
洪波烧的饭菜真的很香,尤其是那个蘑菇童子鸡汤,鲜的让小鱼几乎连舌头都吞进肚里。众人都喝了一大碗,啧啧称赞。
吃完饭,大家在客厅打牌。海洋和小鸥一家,阿游和小鱼一家,洪波在旁边给大家端饮料和吃食。不一会,海洋就打起呵欠来。洪波笑了:“这家伙,有睡午觉的习惯,先睡一会,起来再玩吧。”说着领着海洋去客房,“知道你有哮喘的毛病,我可一朵鲜花都没敢放。放心了吧?”
“我还信不过你吗?哈哈。”说着海洋还拿起房门口台子上花瓶里的干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故作陶醉地说:“唔,好香啊。”滑稽的表情让站在门外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要午睡吗?表哥,小鱼,给你们安排的是二楼的两间客房。小鸥,你是楼下朝南的这间。”
“我不想睡。我特意带了照相机,想去花园里拍照,阿游,走,最近学了素描,帮你以花园为背景涂鸦一张。”小鱼拉着阿游就走。
“那你干什么呢?”小鸥轻柔地问洪波。
“我准备去花房看看,最近我正在培育一种新品种的玫瑰。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
“好啊。”
“哎呀,你不要乱动吗?你一会变个姿势,叫我怎么画?”小鱼不住地责备阿游。而后者在烈日的暴晒下已经汗流浃背。“小姐,你站一会试试看!”
“讨厌!”小鱼将她的第N份素描团起,扔到一边。看来我是没有这个天分。不行,我今天非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不可。“再来!”
“老天!”阿游呻吟出声,“休息一下行不行?我要去上厕所。”
“你一直嚷到现在了,不行!忍着!”
“我的妈!”阿游大叫。转头看见洪波和小鸥有说有笑,由远及近,“好了好了,他俩都回来了,海洋也睡够了吧,我们继续打牌吧。”
“好漂亮的玫瑰!”小鱼则被洪波手里一大捆火红的玫瑰所吸引,箭一般冲上前去。“好漂亮,好香哦!”
“当然,刚摘下的呢。喜欢吗?这一半给你,插在你的房里吧,可不要给海洋闻到哦。”
“放心!”小鱼欢天喜地地接过玫瑰,“我上楼梯又不经过他的房间。阿游,走!”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二楼的小鱼和阿游。“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来不及多想,两人奔下楼去。
海洋的房间门口,二人看见小鸥抱着海洋,已哭成泪人。一旁是不知所措的洪波。而海洋早已不省人事,口角边流出大量涎沫。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鱼回头,却是久未谋面的洪涛。此情此景,他脸上也收敛了一贯的冷冽,急急地叫道。
洪波抬头:“好像是哮喘急性发作,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不过这里是郊区,最近的医院也要半小时后才能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哮喘?”小鱼话音未落,已知原因——在门口边的角柜上,在他们出门之前都亲眼看到插着干花的花瓶里,不知何时却出现了一支火红的玫瑰!
第三节 弟弟是凶手?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无奈地对众人摊开双手,“事实上在送来的路上,已经不行了。患者有哮喘史,你们应该让他避免接触一切过敏源。”
“不,这不可能!”小鸥哭叫着,“我走时他还是好好的,他只是去睡觉了,怎么可能?海洋,你活过来!我要你活过来!”
“是谁放了那只玫瑰?”回山庄的路上,小鱼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悲戚的小鸥,不好提出。海洋走的太突然,连刚认识他的小鱼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何况小鸥。小鱼抬头看看不停劝慰着小鸥的洪波,再看看一旁埋头不语的洪涛。“我和阿游是最先出门的两个人。然后小鸥和洪波也一起出了门,我也看见的。那么只有洪涛了。”小鱼一惊,“可能吗?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到山庄,已是晚上。洪涛一言不发地去了二楼。洪波把中午的饭菜热了热,大家随便吃了一点,中午愉快的气氛已荡然无存。电话铃响,洪波接听,“嗯”了几声,放下话筒,对大家说:“我上去一下,给涛送点吃的。你们吃完早点休息吧。”
主人不在,小鱼看看双眼仍通红的小鸥,劝道:“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